傻儿愣了愣,似懂非懂的摇了摇头:“傻儿也有很多事情啊,他们非逼着我喝药。哼,傻儿没病。”
“是,傻儿怎么会有病呢?病着的应该……是我罢……”最后几字她说的很轻,傻儿没听见。呵呵……相思之病,难治。
一个念头忽然浮上心头,她唤人拿来一坛酒,对着傻儿道:“傻儿,陪姐姐喝药。”她倒了一碗酒,将药碗递给了傻儿。
“咦?”傻儿接过药碗,皱了皱眉,很不情愿的看着龙凌玉。
龙凌玉举了举酒,道:“喝吧,喝下去,有病没病都会好起来。”说着,她一饮而尽。
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屋外,那一个人影止住了步伐没有踏入。岚孤涯轻轻叹气。
末夏浅秋,似乎是相识也在这一季节,一阵风、一场雨……如今想起来还真是有些不真实呢。
几度夕阳红(1)
三日后,当今圣上兄弟宁乐王大婚。
朝中官员都来庆贺,不能来的也送来了贺礼。众人入座,身着红蟒袍的新郎站在堂中,望着大门。
花轿一路抬来,沿路上的百姓都来看热闹,孩子们嬉笑着想看看新娘子是如何的美丽。
玉勒雕鞍,迎亲的是岚孤涯的兄长,喜乐欢彻,花旗飞扬,不一会就到了宁乐王府门口。
轿帘掀起,一身红嫁衣的新娘走了出来,红纱盖住了她的脸,素净的手中拿着一个玉如意。她愣在了府门口,手里的玉如意传来阵阵凉意,那感觉和剑一样。
已经有多久没握剑了?
她不由的握紧了手中的玉如意,抬头走向堂中等着她的人,他穿着红衣,身上系了一个红绣球,他对着她浅笑。
从红盖头下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红色的,那般喜庆的色彩,她却是想到了鲜血……那么凄厉的色彩。而那些欢笑的宾客,此刻却像是在地狱中挣扎一般。
龙凌玉紧紧抓着手里的玉如意,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
新郎就站在她的旁边。她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堂下的宾客,在角落里看见了乞傻儿,傻儿的脸上有一抹少见的忧愁。
“一拜天地。”随着主婚人高唱一声,她才回过神来。
嫁作他人妇,从此安宁的过完一生。
这不就是她想要的生活吗?为什么不开心呢?难道自己还在眷恋江湖上的风风雨雨吗?或者说是有那个人的江湖……忘不掉呵……
拜下一拜,她抬头看着眼前的人。同样是红衣,但不是自己爱的人。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的,可是……不是他、不是他……心痛了,怎么办?
等了那么久,他都没打算来找她。真的不原谅她了吗?她是错了,可是现在一切都清晰了,他为何不来?
“二拜高堂。”主婚人又喊了一声。
她麻木的拜下。
红盖头下,她一遍遍的问自己,他为何不来呢?好恨……恨他也恨自己。
哪一种强烈的恨意十分的熟悉,就像两年前入魔一样。她忽然扯下了凤冠,流珠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哒啦啦——”
新郎站在原地,他忧伤的看着那女子,垂下了头。她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男子……
“你不该说谎的……”宁乐王拧紧眉头道,“你根本不愿意嫁给我。”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但是这一切也是现在才相通,如果那红衣男子不来找她,那么她就自己去找他,她要知道一个答案,他是不是真的爱着她。他是不是不愿意原谅她!
于是她看着宁乐王冷冷道:“抱歉,再见。”
红色的嫁衣因为她的走动而飘舞,她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开了王府,她对于宁乐王有的也许……只是感激!
几度夕阳红(喜剧版完)悲剧继续 ;…
走出王府,热闹的街道上投来不少的目光,她冷冷的走在街上,听见不远处的茶楼有人在讲故事……只是那故事,也早就不同。
“唏律律——”有马长嘶,循声望去只见有人牵着一匹倔马。她缓缓走过去,夺马远去。欺身上马,一蹬马肚,悄然远去。
遥远天际下,那马奔跑了一夜,倦了。
而那穿着红嫁衣的女子勒住了缰绳,她眯眼望向前方的路上,有人正向这行来。
猛然间,她的心痛了一下,她捂住心口,牢牢地看着那一个移动的人影,一点点靠近。
“师傅!”红衣、黑发。她大声的呼唤,策马向着他跑去,天幕下的那人影也是一愣,顿住了步伐,看着向自己跑来的马儿。
“唏律律——”她边勒马边跳了下去,扑了个正怀,她紧紧的抱住他,喃喃道,“师傅……玄冰,我爱你,我什么都不在乎,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我什么都不在乎了,玉儿想和你在一起。”
“玉儿……他同样也是紧紧地抱着她,然后推开她扣着她的肩膀道,”我不恨你、不怨你。我答应你,我们在一起。“他理了理她被风吹乱的发,”我们隐居起来,永远在一起。“
龙凌玉重重点头。
星夜退去,在这黑白交汇的瞬间,他深深的吻住那抹红颜,牢牢地拥着她,不愿松手。
“唏律律——“一声马嘶打断了他们,两人同时转首,龙凌玉低下了头,玄冰也是轻轻皱眉。
他现在才发现,龙凌玉穿着嫁衣。而来人也是穿了红蟒袍……
岚孤涯看着拥抱在一起的两人,不由沉了沉目光,他一路赶来是想来告诉她,他不在乎她心里有别人,他愿意放弃王爷身份和她一起闯荡江湖。
但是现在,没必要了。
岚孤涯忽然笑了起来,摘下了胸前的红花球,扬手一扔,扔到了玄冰的手中,朗声道:“送你的!“
玄冰接过红花球,笑了笑道:“多谢。”
黎明下,两匹马,三个红衣人。
玄冰翻身上马,伸手向龙凌玉,道:“玉儿,上来。”龙凌玉看了看岚孤涯,点头向他道谢,她伸手抓住了心爱之人的手,一同坐上了马背。
“玄冰。”岚孤涯勒了勒不安分的马儿,对着不远处的红衣男子道,“好好爱她,否则我会来抢。”
玄冰轻笑:“你没机会的。”
岚孤涯看着他们,轻轻叹气。此时的清晨就似昨天的傍晚。同样一轮红日,是黎明也是夕阳。
昨日,看她策马离去。
今日,策马送她离去。
爱,注定总有受伤的人。
“我们去哪?”玄冰环着龙凌玉,轻柔的道。
曙光下,那绝美的女子凝眸望向前方,素手东指,道,“去那。”她欣喜的靠在心爱之人的胸膛上,“去太阳升起的地方。”
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执手相守,凝眸而笑。
昨日那般的情景是不会再有。人生如梦,秋来繁败。
那两人的印象就定格在了那一瞬间。
(呼呼——这个只是尾巴的一小节……但是如果不喜欢悲剧的亲们,就把这个当结局吧……)
风雨飘摇(1)
这一年,就在那春风刚暖时,发生了变故。
兵部侍郎勾结骁骑大将军谋反,拥立新皇。据说新皇是曾经的太子,但是按史册记载,太子死了已经十年。
而新皇刚上台就实行了一系列的新法,并且将前任皇帝在城门前示众。
但是不久,前任皇帝句不堪屈辱咬舌自尽。
前皇后被送进军营当军妓,在听闻皇帝死讯后也刎颈自杀。
而丞相李大人则是被凌迟。
至于各位皇亲贵胄,则都搬到了京城,方便监察。
新皇登基第七天就招兵买马,强行征兵要对淮国发兵。
京城人心惶惶。新皇相信长生不老之说,在宣武门前打造了一口巨炉,炉中投放五百少男少女,用血祭天,换取长生。在失败了几次后,将少男少女换成了童子。
“哈哈哈……楚巫!你看见没,他们的表情是多么的痛苦。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我一点也不快乐!这是为什么!”岚流辉恨恨的抓着楚巫的衣襟,“他们居然就那么死了,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他们居然就死了!”
楚巫干瘦的皮肤就像是一张纸贴在骨架上,他吃力的喘着气:“咳咳……”
“呵,这一次出兵淮国我们是必胜的。但你说……如果我走火死了,会怎样?”岚流辉松开了手,楚巫像泥巴一样的倒在了地上。
“湘国……灭……”
“哈哈……很好!”岚流辉冷笑,“灭了好啊……哈哈哈……”他一挥衣袖离开了。面上那冰冷的面具带着丝丝凉意传入面颊。
他离开了宣武门,看着那些人们痛苦的表情虽然是很享受,可是……一下子就厌倦了。
为什么……连恨都要背弃自己么?
他到了皇宫的一处幽径,通向静心小筑。这里是先帝为召轩皇后所建,也就是他的母亲。
走进小筑,没人。也不可能有人。居住在这的主人死了十年了,就在皇子夺位的那场争斗中,她用生命换来一个誓言。
是,他爱的人就是自己的母亲,他自己也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对母亲有着那样的情感。直到她去世的那一刻。
小筑的景色很不错,如果不是那高高的宫墙,这里就像是山间的一间幽居。
他很喜欢这里,这里有过去的回忆。
摘下面具,露出他原来的脸,一半完美如玉,一半狰狞似魔。这一切也都是拜母后所赐……
呵呵……除了恨,还能拥有什么?
望向蓝天,除了云,还有什么?
风雨飘摇(2)
很好的天气,风中有春天的味道,但在这么的好天气中,多数人选择了闭户。
郊外的一座凉亭里,有一名白衣男子缓缓饮下一口茶,能这么悠闲的,也只有雪寒了。望向不远处的城门,他本来略带笑意的脸挂上了一抹忧愁。
雪寒又倒了一杯,他总感觉有什么事情将要发生,而且是有关阁中的。玉箫一直要找他回去,但他不愿意,她没多说就一直跟着。但是自从上次收到长老的书信,她就回去了,然后没再来找他。
五大长老是不可能放弃让他回去的念头的,玉箫也不会任他在外面。是不是该找个时间回去看看?不,不成,万一中计怎么办?谁知道是不是长老算计他?
“五大门派我都挑战过了,还有什么人能玩?”雪寒不愿多想,将心思拉回。
他又一次望向城楼,心里打起了主意。
要不然去会会那个君主?反正他是大司命,进宫也简单。
雪寒又饮了一口茶,心想这个皇帝也不是小角色,恐怕没那么好对付。接二连三的起义被镇压,他使用的是天魔心法……
“扑棱棱——”一阵翅膀声音。雪寒抬头看见一只信鸽向他飞来,鸽子的脖子上有一圈红色的羽毛。
这……这不是和玄冰通信的鸽子吗?雪寒疑惑的摘下书信,心里不由奇怪:他不是和小玉儿私奔了吗,难道是请我喝喜酒?
绽开信纸,雪寒气得瞪大了眼睛。
“雪寒老友,许久不见可好。我与玉儿已经退出江湖,隐居在东海附近,如非大事,勿扰。”
真是不够意思……什么叫勿扰?居然是嫌他了?
雪寒扔掉信纸,心里不知居然有些嫉妒了。
呸呸,嫉妒什么?雪寒心里骂了自己几句。
“雪寒!”耳边忽然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雪寒侧了侧脸,没人。
“阁主……”同样的声音,但是这一次很悲伤。
玉箫玉箫……他忽然很想她,或许是她在他身边时间长了,现在好一段时间不见了,感觉总是怪怪的。。
那种不安……到底是什么?
“咕——咕——”鸽子在桌子上来回踱步,好像是在笑一样的盯着雪寒,不断的晃着脑袋。
蝶恋花(1)
想来想去,雪寒还是打算回阁中看看。
不过不是现在,得有些准备,要是被五大长老逮着可就不好玩了。
他将茶一饮而尽,一掐手诀消失在了原地。“咕——咕——”鸽子叫了声,然后拍打翅膀飞走了。
经过一夜的飞行,鸽子在次日午时的时候回到了它来的地方。
这是一座小山,上面有一片青葱的竹林。林子里有一座竹楼,空地上种了几株桃花,树下有一张石桌。在这里能够隐约的听见海浪的声音。
绯红色的桃树下面,石桌上摆了一桌菜,菜色也还算丰富,但没怎么动。
一名白衣女子端坐在桌前,对面坐了一个人红衣男子,两人的面容都是绝美。
“扑棱棱——”鸽子落在了树枝上,“咕咕”的用它的绿豆眼睛看着树下的两人。但是两人完全不被它影响。
清风拂过,一片花瓣缓缓落下,飘到了两人的中央。
“唰——”玄冰拿起筷子向着盘中的菜夹去,筷子刚碰到红烧肉,龙凌玉就抢了过去,两双筷子缠斗在了一起。
玄冰收回筷子,龙凌玉向菜夹去,这一次被玄冰拦住了。树上的鸽子眼睛不断的转动,津津有味的看着两个人比试。
这早就是生活中的一部分了。
两双筷子不断的叫着劲,盘中的肉怎么也到不了两人的碗里,这边动筷,那边就拦了下来。
“啪——”两双筷子越斗越激烈,已经离开桌面,但那可怜的红烧肉依旧在两双筷子间来来回回。龙凌玉先站了起来,将肉抢去。
玄冰也站了起来,又一次都在了一起。
而那肉怎是惨不过,被两双筷子拉扯着,然后就给“分尸”了。一人一半,刚好入肚。
手腕轻动,筷子又一次向盘里袭去,也是又一次的被另一双给拦了下来。
斗着斗着就离开了石桌,两人居然都使上了剑法。“哗——”筷子破开虚空的声音和“啪”的相撞的声音,伴随着马嘶般的竹林风。
林子里的鸟惊得飞了起来,引得桃树上的信鸽也是一阵扑棱。
筷子指向龙凌玉的面门,力道不大,显然是有意让着的。龙凌玉微微侧首躲过,反手向玄冰攻去,玄冰迅速收回筷子,挡了下来。
蝶恋花(2)
“啪——”筷子碰在了一起,两人同时翻身,退后一步指向对方,然后是同时点足旋转着向上头跃去,同时挥动筷子,劈、挑,横斩。
渐渐的,切磋变成了共同练习,两人默契的使着相同的招式。
但那剑招都是柔和的,却也是犀利的,似是星煞剑法,却又少了一分煞气。
一红一白,就像是两只翩翩蝴蝶,伴着落下的桃花好微微的花香,形成了一幅美丽的图画。
“唰——”两人同时收招。
龙凌玉笑了笑,笑靥如花便是如此了,她看着眼前同样俊美的红衣男子,道:“师傅又让我了。”
师傅师傅的唤了十多年,一时半会还真是改不了。反正他们都不在乎什么身份了,对于称呼也就无所谓了。
玄冰宠溺的看着她,撩去她额前的碎发,轻柔道:“先吃饭吧,要凉了。”
天啊,谁能想到那个曾经叱咤风云,被称为“血刹罗”的冷酷男子,居然有这么温柔的一面。他的笑,他的柔情,恐怕也只有她一个人才拥有。
“嗯。”龙凌玉点了点头,坐回了饭桌前。
菜色很普通,但也还算不错。
这样平淡的生活,就是自己一直追求着的安静美好的生活,而且还有自己爱的人陪着。有时他们也会下山走走,毕竟一直呆在同一个地方也是会闷的。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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