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没有惶恐,我还在镇定而固执地拒绝他更加深入的亲吻。魔杖虽然不在我身边,但一个小小的石化咒无杖魔法还难不倒我。可我却没有打算用它们,我的自尊心不允许我这么做,我不愿承认我刚刚放松了警惕,以至于我需要动用魔法来使我自己脱离险境。
另一方面,我想知道他到底想做些什么。我把他弄进我的被子里是因为和夏洛克打的一个赌,那么他呢?
他停了下来,像我昨晚做的那样,凑在我耳边说话。
“很好,”他天生拥有一副好嗓音,声音十分轻,爱尔兰口音配上危险感十足的语调,惹得我浑身战栗了一下,“——非常好。不听话的姑娘,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惩罚?”
他往后退了一步,枪口依然指着我。
“你看起来并不害怕。”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用毫无起伏的声音说道:“事实上我有一点紧张。”
莫里亚蒂沉默了几秒,似乎在观察我的表情,然而我确信他肯定要失望了。我的反应的确不能愉悦到他,但我想我还是会乐意稍微配合他一下的。
我不知道他把我带去了哪里,一路上我的眼睛都被他用他的领带蒙着。下车后他带着我走了很长一段楼梯,在一个空旷的屋子里解开了缠在我脑袋上的领带。我注意到门外站着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他们都持着枪。
“我做手势的时候,你就跟着我的手势倒数,从十数到一,知道了吗?”他把枪口抵在我的太阳穴上,我顺从地点头。
他眯了一下眼睛,拿出他的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他应该是按下了免提,电话接通之后夏洛克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
“这幅画是伪造的。”夏洛克停顿了几秒,又继续说道,“因此伍德布吉和凯安斯被杀了。”
他又停了下来,似乎在等一个回答,然而莫里亚蒂眯着眼睛一言不发。
“,证明过程只是细节,画是伪造的!我已经解决了,我想出来了——是伪造的,这就是答案,这就是他们被杀的原因!”夏洛克的语气开始变得急躁,这一次他停顿的时间更长了,“ok——我来证明,给我时间,给我时间好吗?”
这时莫里亚蒂做出了手势。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顺着他的意思倒数:“十……”
“jesus!是佩妮!”华生惊叫一声,他的声音通过手机传过来,十分微弱但是能够听清,“她说什么?”
“十!——她在倒数,他在给我时间。jesus……这是伪造的,可是怎么证明,怎么证明!”夏洛克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仍然在倒数,他像是在自言自语,期间又像是在问什么人,“这个女孩会死掉,告诉我破绽在哪,告诉我!不,闭嘴!什么都别说,只能由我找到——一定有,就在我眼皮底下,伍德布吉知道,为什么?……哦!在天文馆,你也听到了,太棒了,太美妙了!”
在我的倒数即将结束时,夏洛克说道:“——范布伦超新星!”
莫里亚蒂将一张纸条面向我,示意我念出上面的字。
“她不会死了,但是很抱歉,你们还不能来救她。”
他挂断了电话。
我不知道睡了多久,只知道缩在墙角睡觉又冷又难受,但除此之外我没有其他事情可做,几个枪手用来福枪瞄准着我的脑袋和心脏,我暂时还没有幻影移形离开这里的念头,于是索性睡上一觉。
醒来的时候莫里亚蒂正蹲在我旁边一边拍我的脸颊一边叫我的名字。他喊的是佩妮,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他记住了我昨天说的那些话。
“我们该出发了,”他顿了一下,“——甜心。”
他一把将我拉起来。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门外进来,其中两个过来扒下我的外套,另外一个把炸弹往我的腰上绑。开关开启之后,他让那几个西装男离开,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给我穿上。他一边替我扣好纽扣,一边用他那迷人的眼睛盯着我,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现在,我们去和军医先生做个交易。”
第3章 狐狸
缩在冰冷的墙角睡觉已经让我不耐,现在我又感到有些无趣了。如果莫里亚蒂的目的是用我当人质要挟华生,然后在抓住华生威胁夏洛克,那未免太老套了。
说真的,我会非常失望的。
我的应用魔法教授曾经列举出七十七种无重复的摆脱威胁的方案,其中有一大半都是没有魔杖的情况下的假设。当然,他只是痴迷于七这个最具有魔力的数字,他脑子里有趣而实用的点子可远远不止这些。
我打量四周,除了这所房子以外没有其他的建筑物。这里看起来像是荒郊野外,林荫小道弯弯曲曲的向前延伸,道旁浓密的树木在风吹过的时候发出沙沙的声响。
房子外面停着两辆黑色保时捷,它们看起来就和电影里犯罪组织经常开的车一样。在我眼里,这种漆黑的车总是和黑帮联系在一起。当然也是有例外的,那位为政府工作的福尔摩斯先生也喜欢用这种无聊的把戏吓唬人。
莫里亚蒂一只手按在我的后颈,压迫着我往前走。我想起他在把我压在门上亲吻的时候也捏住了我的后颈,在床上的时候他也喜欢腾出一只手来将我的双手固定在头顶。真是糟糕的控制欲,我可不希望另一方掌握主动权,不管在哪方面。为此我报复性地咬伤了他的锁骨,如果让他手下的人看到了,一定够丢脸的。但显然被他用衣服领子遮得严严实实的,早知如此,我就应该啃他的下巴。
这会儿他掌心的温度通过皮肤传递给我,和有些寒冷的气温形成强烈的反差,哦,不过这当然没有他在床上时来的灼热。我舔了舔嘴唇,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你可以给我点儿水喝吗?”我说道。
他扭过头看了我一眼,脸上飞快的闪过一丝不可思议的表情。他沉默着没有说话,将我塞到了前面一辆保时捷里。两个黑衣男人和我上了同一辆车,两外一个跟着莫里亚蒂坐上了后面一辆。
汽车发动了,这条道路只能让一辆车通过,我想转过头看看跟在后面的那辆,但想想还是算了。
我开始观察这辆车子里的人。驾驶座坐着一个大块头的黑人,他看起来显然更像一个讨债公司的打手,而不是一个司机。他将方向盘握得很紧,手上没有带戒指之类的东西。副驾驶的白人看起来并不担心我会弄出什么乱子担心我会弄出什么乱子,我想他的老板一定没有教过他“不要轻敌”。他正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前方的道路,他的耳朵上戴着耳机,耳机线一直顺着他的脖子连在他缠在腰上的对讲机上。
我微微偏过头去看坐在我旁边的家伙,正好撞进他的眼睛里。
哦——一张欠扁的脸。
“你刚才在房子里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他看着我开口。
“抱歉,说什么?”
“说你想喝水。”他喃喃道,从西装内层的口袋里掏出他的魔杖,对着前面的两个人施了个完美的混淆咒,脱掉了我身上绑着炸弹的外衣,随即拉着我幻影移形了。
直到今天我才知道,他的幻影移形水平和他的黑魔法一样差!
虽然没有让我的丢胳膊断腿,但随即袭来的眩晕感简直快要让我呕吐。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怨念地抬起眼瞪他:“亲爱的杰克伍德先生,我不得不说,你的幻影移形简直糟糕透了!”
“我从来不喜欢幻影移形。”他一边拿钥匙开门,一边面无表情地说道。
“好吧,好吧,别找借口,我想我总算认识到霍格沃茨的魔法教育有多差劲儿了。”我甩开手,扯了扯我的衣角,又吸了吸鼻子,“那可是我最喜欢的外套之一,真是可惜了。”
“也许你一夜情的对象会把你的衣服给你送回来的。”杰克瞥了我一眼,取出另一只魔杖塞进我手里,“你蠢吗?身为一个巫师却不把魔杖带在自己身边,你有自己是个巫师的意识吗?”
我把魔杖放进口袋里:“你在说笑吗?我从来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事实上,我起码有四十三种方法在没有魔杖的情况下摆脱他们,根本不需要你多此一举。”
“得了吧,那数字是你随便捏造的吧。”他毫不留情地指出。
“我确实不太记得我的应用魔法教授说的是多少种了——可是这并不是重点!”
“你知道,这不太像你说的话。”我把自己甩进沙发里,将报纸扔在一边,拿过抱枕抱在怀里。
杰克开了一瓶红酒,倒了两杯,其中一杯递给我。
“那我应该说些什么?”他说完,喝下一口红酒,他的喉结一上一下地滑动着。
我眨了眨眼睛,思考了一会儿:“恩……大概是,我很遗憾,我本以为我不必再见到你这个泥巴种——之类的。”
“黑魔王从不屑于说这么低级的词汇。”
“……你从我认识你的那天开始就一直声称你自己是伏地魔——恩,看来你并不介意我直接说这个名字——你有妄想症吗?”我翻了个白眼,在别人面前我从来不会这么做,但对于杰克这个妄想症患者,我却从不吝啬,“还是说你对于你的主子太过于崇拜以至于你整天幻想你就是他,前食死徒先生?”
“你为什么认为我不是。”他摇晃着高脚杯,声音十分平淡。
我狐疑地上下打量他一番。
“你虽然有邪恶的念头,也拥有强烈的掌控欲——我看得出来,我们是一类人。然而你却像个想要完全脱离巫师界的叛逆小孩一样待在一群麻瓜中间。”我拿起他倒给我的那杯红酒,一口灌进喉咙里,冰凉的感觉一直蔓延到胃里,“我虽然来自美国,但并不代表我对英国巫师界毫不知情。我至少知道伏地魔痛恨麻瓜,也知道他讨厌平凡的名字,而你,杰克,我认为这个名字也足以让他厌恶了。”
“红酒不是像你这个样子喝的。”他眯起眼睛,“难道你就没有想过,这只是用来迷惑凤凰社和魔法部那群人的招数,故意制造出亲麻瓜的假象而成为一个令人信服的上位者,重新掌控魔法界吗?并且,你知道的这些东西对于一个外来巫师来说已经非常多了。”
“可我是个麻瓜出身的巫师——你们英国佬口中的泥巴种,我的父母,尽管我不太想提到这两个人,我的父母还有我哥哥都是麻瓜,你要真的是伏地魔,怎么会心平气和地坐在这里和我聊天?”
他没有说话,看上去像是在思考。良久,他抬眼看向我,吐出一个句子来:“除开血统这一点,我看得出你和我是一类人。”
“好吧,勉强接受这个说法。可我还是不信,你的黑魔法太烂了。”我说过,我总是不会忘记这一点。
他的脸色瞬间黑下来,似乎有些咬牙切齿:“——那是这个身体的原因,他承受不了高强度的黑魔法。”
“好吧,可是——”
“还有什么!?”他恼怒地打断我。
我耸耸肩,摆出一个无辜地表情:“可是,最重要的是,伏地魔真的会在屋子里挂满圣诞袜吗?”
他的眼神让我觉得他像是在看着一个白痴:“我以为你喜欢。”
“噗……如果你是狐狸,那我一定就是小王子。你被我驯化了吗,伍德先生?不过我可不喜欢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well,假设我相信你的话,”我勾起唇角,“如果你真是伏地魔的话,难道是因为秃了脑袋,所以才开始专攻和头发有关的魔药吗?要知道,你的染发魔药效果好极了。”
他猛地放下杯子走开了,留下我一个人在沙发上笑得直打滚。
直到我笑到肚子痛,我才想起华生似乎被莫里亚蒂盯上了。我叹了口气准备赶去贝克街看看,这次我带上了我的魔杖。
这是我第二次见到郝德森太太,显然这位可爱的老人还记得我。她刚一开门就激动地抓住了我的手:“噢,看看这是谁,佩妮!我还在担心你呢,福尔摩斯先生派了人去找你,可是一直没有消息。快进来吧,夏洛克和约翰刚刚回来。”
我诧异地挑了挑眉,跟着郝德森太太上了楼。
“嘿,佩妮!真高兴看到你……呃,我是说,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华生第一个看到我,“你还好吗?”
“哦,我很好,我,”我顿了一下,“——逃出来了。”
“这真是令人惊讶,瑞德小姐。”说话的是麦克罗夫特福尔摩斯,我就知道郝德森太太口中的福尔摩斯先生绝不会是夏洛克。他口中虽说着惊讶,却完全没有这样的情绪。他站在沙发旁边,手上的黑色雨伞一下一下地点着地板。他看起来对我的事情心知肚明,话中意有所指,“很高兴你能平安归来。”
我没有多意外,能够代表整个大英政府的人总会和英国魔法部有些牵连。而我,一个来自美国主修黑魔法的巫师,早就上了英国魔法部的特别关注名单。
夏洛克手上拿着的粉色外壳的手机在这时响了起来,华生的脸色立刻变得古怪起来。
侦探先生阅读完短信,抬起头问道:“他说替他向他的甜心问好。甜心?他的甜心?谁是甜心,麦克罗夫特,他指的是你吗?”
“……我想他说的应该是瑞德小姐。”大英政府先生干巴巴地说。
医生目瞪口呆:“这……莫里亚蒂这是在和佩妮*吗?”
我忍住笑:“怎么了约翰,可爱的吉姆在床上意乱情迷地喊我佩妮甜心让你很难接受吗?或者说,我成功地睡了莫里亚蒂,让你对一个最终大反派的印象破灭了?”
华生惊呆了。
“哦,jesus!你怎么能——你一定是在开玩笑!”
第4章 耳钉
“你认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看了华生一眼,学着杰克的样子挑眉。我想我此时此刻的样子一定非常可笑。据说这个动作十分的“斯莱特林”。与此同时,我也认识到斯莱特林在英国巫师界就是讨人嫌、高傲、装逼、中二、甚至食死徒的代名词,当然这些负面形象在伏地魔失势后有所改变。
“她当然是在开玩笑。”夏洛克抢过话,语速极快地说道,“除了这张脸,她还能拿什么勾引男人?要身材没身材,要钱财没钱财。少年时期有自闭倾向,但仍有一个孩童该有的纯真善良,原本应该发展为一个腼腆的好女孩,却因为在某种特殊环境中长大而变得性格乖张不可理喻。患有乳糖不耐受症,以及轻微的时下非、常、流、行的幽闭空间恐惧症。恐高,不敢吃辣,不敢打耳洞。感情洁癖,控制欲强——哦,这一点简直就和麦克罗夫特一个样子,实在烦人。”
麦克罗夫特出声反驳,但是没人理他。
说完这些,夏洛尔停顿了一下,换了口气,最后总结道:“约翰,这样你还认为莫里亚蒂会被她迷的神魂颠倒吗?如果是真的,那我就该重新考虑一番他的智商了。”
华生:“……”
“……一派胡言!”我差点气炸,猛地将两手拍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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