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竟然给她关机了?!就、就连易绪哥的,都关机了!?
听着冰冷的播音声,内心深处各种揣测和猜想交织在一起,眼神复杂无比,轻叹一口气,郁凉晚不甘不愿的收起了电话,一颗小脑袋耷拉着,直到车子抵达了家门口……
找不到牧子正,现在她该怎么办?
下了车,双腿依旧疲软不堪,肩膀耷下,脑袋垂下,郁凉晚慢慢悠悠的往牧宅走去,回到了自己的小阁楼内。
好吧,好像又要麻烦石头哥了……
“石头哥,我找不到牧子正了。”
坐在床上,抬头仰望着星空,郁凉晚的声音,明显比往常要低沉许多,听起来,很是失落……
“牧书记他大概晚上八点钟的样子去找易师哥了。”
带着淡淡的笑意,说话间,石磊的嘴角都是上翘的……
听听晚小姐的口气,哀怨无比,活像是被主人抛弃在半路的小狗狗,简直可爱死了!而且他和牧书记这一次的别扭,持续的时间比他想象中要短许多,果然心思单纯,连生气都持续不久。
毕竟,从他一个外人的角度看,今天牧书记的态度,着实有些太过恶劣了,太凶,换成是他,实在会觉尊严受损,会气好久的!
当然,这其中的缘由究竟如何,就不是他可以知道的了……
“易绪哥也关机了 ̄ ̄”
“别着急,我帮你想想办法,把这件事情交给我吧,我去找。”
轻声安抚着,石磊的口气当真极好,很像是一个大哥哥在安慰自家心情低落的妹妹……
“呜呜,石头哥,还是你最好了!”
不像牧子正,就知道凶她!还消失的无影无踪,让她心慌慌,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石头哥,找到了牧子正,你告诉他,今天晚上要是没在十一点之前赶回家,以后就都别回来了!用好吃的引诱我都没用!”
只要一想到他和易瑶待在一个屋子里,呼吸着相同的空气,她的肚子里就一阵一阵的冒着酸气,堵的慌,恨不得立刻冲上前去将他俩分开,即使中间横亘着一道银河都不为过!
嚷嚷着,郁凉晚一脸的孩子气,可是说出口的话,却又活像是苦守家中,迟迟等不到丈夫归来的怨妇,怨气十足,委屈满满,当然,也亲昵无比……
轻笑着,石磊连忙应答着,暗地里简直都快笑岔气了,这两个人闹起别扭来,实在是太有意思了,果然老配少,就是欢乐无穷,虽然牧书记其实还很年轻,可谁让晚小姐还如此之嫩呢?
挂了电话,支腿坐在床上,郁凉晚气呼呼的,又担心又着急,为牧子正的态度,为牧子正的,不回家!
用双手托着下巴,微微仰着头,郁凉晚朝着天空望了去,月光洒进阁楼内,照在了她所种植的水晶掌顶端,银泽闪闪,绿光幽幽,仿佛将她温柔的圈进了一个梦幻般的世界里……
只可惜,如此唯美的世界,太过阴柔,如果再增添一剂阳刚,才是完美!
昨晚几乎没睡,被折腾的翻来覆去,上午又醒的太早,郁凉晚其实已经很累了,却连半点的睡意都没有,因为让她牵挂的男子,还没有归家。
郁凉晚想,如果今晚牧子正没有回来,她或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吧……
无论如何,她都要等下去,她倒要看看,他是不是当真要和易瑶呆一夜!哼 ̄!
◆
少女巴掌大的小脸蛋上,嵌着一对灵动的眸子,月华照进她眼底,那晶亮的瞳仁,柔柔的反着光,似是镶进去了两颗璀璨的夜明珠,很亮,很美,如果忽视她眸间隐隐荡漾的晦涩的话,这将会是一幅毫无瑕疵的天使图……
图画极美,月色也很美,然而,在这个世间上,总是存在不懂欣赏的人,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打破宁静,就像此时此刻出现在阁楼门口的,牧赫远!
连门都没敲,牧赫远直接推门走了进去,将陷入沉思之中的郁凉晚,吓了一大跳!
“你找我有事?”
定了定神,收起所有的外泄情绪,郁凉晚神情极淡,仿若面前站立的,不是她的父亲,而是一个,仅仅有过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而牧赫远,也同郁凉晚一样,并没有任何身为父亲应该有的慈爱和温祥,眼神更是一派冰冷,真当郁凉晚是个陌生人,而非他的女儿!
“老爷子叫你下去,有事问你!”
粗声粗气的嚷嚷着,说话间,牧赫远竟然狠狠瞪了眼郁凉晚,活像她欠了他五百万似的,说完也不给她任何反应的机会,转身就走,可是才走了没两步,他就又回过了头,这一次,口气更冲了……
“你给我快点,别磨蹭!惹怒了老爷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抿了抿嘴,郁凉晚很无辜,根本连什么状况都摸不清,却也不愿意多问,反正这牧宅子里的人,除了牧子正,没有一个精神正常的,时不时就能抽风……
不,不对,其实牧子正,才是最不正常的!活脱脱一个从精神病院里出来的臭大叔!
可是怎么办,她就是喜欢黏着他,他要是不理她了,她会伤心而死的……
暗叹一口气,下了床,郁凉晚跟随在牧赫远的身后,亦步亦趋,神情淡然,和方才判若两人,更与在牧子正面前那个活泼的小女娃娃,截然相反。
步入客厅,见整个牧家,除了牧子正,几乎都在场,郁凉晚有些诧然,尤其在与牧笛云那幸灾乐祸的视线相碰撞之后,她的心底,有几缕不安,隐隐滋生……
蹙了蹙眉,迎着所有人那或仇视、或讥笑的眼神,郁凉晚踱步来到了牧仲良面前,站立,身躯笔直,面色平静。
“奶奶。”
其他的人,权当看不见,郁凉晚只启唇唤了杜莹一声,而后便保持着在牧家一贯的品性——静悄悄。
杜莹出身名门,骨子里自有一份优越感,虽然平常话很少,态度比较淡,可她是牧子正的母亲,郁凉晚自是会对她多一分尊重,而且在牧家,除了牧子正之外,也就她对她好点了……
“你给我跪下!”
坐在沙发上,杵着拐杖,紧紧盯了郁凉晚几眼,牧仲良忽而开口,严厉无比!
这丫头自从三年前来到牧家,除了牧子正和杜莹之外,就没有叫过其他任何一个人,连他这个爷爷都没有叫过……
虽然她平常在家都很乖,不惹事也不说话,很安静,可牧仲良是个多精的人,他怎么会看不透她的这份淡漠只不过是表象而已?他又岂会不知道,她这样乖巧淡然,只不过是为了保护她自己罢了!
可是都到现在这种地步了,她竟然还好意思给他装!?她竟然还有脸皮顶着那副会骗人的乖巧面容站在他面前?!
牧仲良是一家之主,表情一直都很严肃,不苟言笑的,而且脾气很差,一丁点小事就会吹胡子瞪眼睛的,很凶,牧家几乎人人都怕他,尤其此刻,他只不过是简单一喝,那吼声,呵,中气十足的,怒气氤氲,就像是雄狮在怒吼,很是恐怖,着实是有些吓人了……
可郁凉晚却不怕,至少现在不怕,就算她在牧家活的卑微,什么都不多言,可也不代表她会向他,卑躬屈膝!
“为什么?”
娇小的身躯站立的极为笔直,腰杆也挺得直直的,郁凉晚淡淡启唇,轻飘飘的问着话,传进众人的耳中,当真是有些不敢置信了……
哟呵,这柔柔弱弱的卑贱小杂草,竟然不仅没有吓到发抖,甚至还敢出言反驳老爷子?
当真是不要命了!也当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为什么?你竟然还有脸问为什么?!”
双手杵着拐杖,“咚咚咚”的敲打着地板,不得不说,牧仲良的气性也真是够大的,郁凉晚也只不过是追问个原因而已,这也不算为过吧?
他竟然就气的连胡子都要竖起来了,不知情的人,还以为郁凉晚是做了何等伤天害理的事情呢……!
“你说,你自己说,你昨晚去哪了?都干了些什么?竟然到今晚才回家!打你电话也打不通!你到底都在外面做了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啊!?”
心一沉,一提及昨晚,郁凉晚的脸色,就悄然变了变。
原来,他问的,竟然是有关于昨晚的事情……
昨晚,昨晚她和牧子正在一起,做了男女之间爱做的事情,还不止一次!只是,这万万是不可告知于牧仲良的。
可是他这样问,口气还这么差,看起来好生气好失望,甚至还气的迫她下跪,难道,难道他是知道些什么了?
内心深处焦灼万分,郁凉晚实在摸不透,牧仲良到底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可是又绝对什么都不能表现,她不傻,才不会在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就主动招了,虽然她此刻确实有些……做贼心虚。
“我成年了,在外面住一晚,不算犯法吧?”
竭力按捺住心慌错乱,郁凉晚避重就轻的回答着,语气依旧很轻淡,表情也和先前一样的平静,让在场之人,什么端倪都看不出来。
可是天知道,她的脑子早就已经炸开了锅,嗡嗡直作响了!心里的肠子都纠结在了一起,前所未有的慌乱,侵扰着她,让她心惊让她怕……
郁凉晚再在牧家人的面前善于掩饰,可她终归还只是个刚成年的小女娃娃而已,牧仲良是谁,他在官场上打滚翻爬这么多年,早已精明的跟个老狐狸似的,她脸色一变,他就看出不对劲了,这就让他更是生气了!
本来他还只是略有怀疑而已,她如此一表现,不就正好坐实了她的罪名吗!
小云说的还真是没错,这丫头果然在外面淫乱放荡!!!
“不许顶嘴!你一个女孩子,一天一夜不回家像什么话?还、还手机都打不通!不是去做什么肮脏之事,用得着这样避讳吗?!你、你竟然还敢用成年了来堵我?你就算成年了,也还是牧家的人!死了都不能丢牧家人的脸!”
呵,到这种时候,从来都不承认她的牧仲良,反倒是认可起她在牧家的身份了?
真是荣幸啊!竟然在有生之年还能听到一句“你是牧家的人”!?
可是,他那说的是什么话?凭什么联系不上就是去做肮脏之事了?他凭什么总是这样看轻她、污蔑她!?
此刻,客厅的时钟已经指向十点半了,以往这个点,牧家早已经灯光昏暗,睡觉的睡觉,龌龊的龌龊……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从来没有像今晚这样,灯火通明,更没有像方才这般,吼嚷阵阵……
真是的,声音那么大,真怀疑再这样由着他吼下去,估计连天花板,都要被震塌了!
“手机没电了而已。”
“我说郁凉晚,你就不用再装了,也用不着掩饰了,你昨晚刚开始还和我在一起,后来突然就消失不见了,就连你的朋友都找不到你,着急的不得了,难道,你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站起身,踱着步子走到了郁凉晚的面前,双臂环着胸,牧笛云犹如女王一般,顶着一脸的得意笑容,斜眸睥睨着她……
“那可是在魅!魅是什么地方?我相信大家都听说过,你无故消失只有两种情况,一,是你被人掳劫,而后迷奸了,就像小道消息报导的一样;二,就是你自己按捺不住寂寞,趁着我们都在上厕所的时候偷偷溜走,找寻男人玩乐去了!以至于一天一夜没有归家!”
眼底有窃喜和得意在闪现,牧笛云说起瞎话来,简直是一溜一溜的,口气顺畅的,仿若她就在现场一样……
不过牧笛云此话一出,反倒是让郁凉晚一直高高吊起的心,放了下去。
原来,他们其实并不知道真实内幕……
呼,幸好幸好,幸好她刚才并没有傻兮兮的、一受惊吓就什么都招了。。
不过说实在话,郁凉晚都懒得搭理牧笛云了,如此胡乱的瞎掰,说话一点分寸都没有,亏她还自诩是名门望族之后!!
可是现在怎么办,他们摆明了是在逼迫她,看她的笑话,她要是不好好表现,岂不是任由他们肆意坐实她的罪名了?
念起 91。孤苦无依,她呼唤他
更新时间:2012…7…23 8:41:19 本章字数:3422
“证据呢?”
微叹一口气,和牧笛云的气势汹汹相比,郁凉晚真的就太过淡然了,平静似水,仿若被如此咄咄相逼的人,根本就不是她,而她,也根本就不在乎,什么都不在乎…
只是,不在乎怎么行?她若不誓死捍卫,万一和牧子正的事情走漏了消息,他该怎么办?他的名声、他的前途…这一切,都该怎么办?
她郁凉晚这一生,受尽白眼与唾骂,早已习惯,这一切,就让她一个人继续承受好了。而牧子正,从来被人捧在心尖上,左右都是夸赞与艳羡,还是不要被污浊沾染了吧,更何况,她也确实……舍不得,舍不得他受到一丁点的责骂,舍不得看他遭遇这一切。
“证据?呵呵,证据!太好笑了!”
扯着嘴皮子,牧笛云仿若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仰着头,嘲讽一般的放肆大笑了起来…
“郁凉晚,你这个人就是证据!像你这种来历不明,没人要的野丫头,从小就没人管教,教养能好到哪里去?听说你妈妈就是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本事相……”
“闭嘴!不许你污蔑我妈妈!”
眯起眼睛,口气一凛,郁凉晚瞬间就变了脸,双眼晶亮,里面有怒火,汹汹燃烧……
母亲,是郁凉晚这一生的禁忌所在,是她内心深处最柔软的角落,是不能碰触的痛,平常她再能忍、脾气再好,可是谁要是胆敢侮辱她的母亲,那么,她绝不善待!
“污蔑?怎么,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看看你自己,不就是你妈妈那个狐狸精勾引男人的证……”
“啪”的一声,在空气中,清脆回荡,也顺利的让牧笛云的污蔑,戛然而止!
只可惜,牧笛云胡搅蛮缠惯了,从来就不懂得收敛退让,此刻又被郁凉晚扇了一巴掌,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尤其,此时家人都在,她不仗着势把面子给夺回来,那可当真就不是牧笛云了!!!
抚着脸颊,牧笛云怔愣了片刻,不敢置信的看着郁凉晚,而后,动了动唇,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你、你这个野种,竟然敢打我!?”
眼泪,手到擒来,哭嚷间,牧笛云的表情相当夸张,好似全世界最委屈的人,就是她了,丝毫都没有方才的咄咄逼人,瞬间的转变,如此的自然,竟还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呜呜,妈妈,妈妈,我好难过啊,我只不过是说实话而已,妹妹她竟然、竟然就打了我!我努力想要改善和她之间的关系,虽然有些话说的不好听,可我是真的不想看她误入歧途啊,她不喜欢听没关系,可是也…呜呜…也不能打我呀!昨晚也是啊,我看她太过放纵,只不过是想去劝劝她而已,就被她泼了一身的酒!”
一哭二闹间,牧笛云甚至还转身扑进了自家母亲的怀中,抱着她,她大声哭喊着,控诉郁凉晚的重重恶劣行径,甚至于还将昨晚在“魅”里被她泼了酒的事情,添油加醋的抖了出来,将她的形象扭曲成了一个,活脱脱的刁蛮大小姐,不仅高傲的过分,甚至,还很……淫乱!
“郁凉晚,你竟然在背后这样欺负小云?你、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
霍然站起身,抬手指向了郁凉晚,牧仲良气到浑身都在颤抖,苍老的面容上,写满了对郁凉晚的失望和责备…
牧仲良知道,在郁凉晚安静和乖巧的背后,其实隐藏着的,是一颗不安分的心,那是她的天性和本色,是青春的象征,这几年下来,随着时间的积淀,他虽然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上,他是真的有些欣赏她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