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卷阿皎也吓得脸色发白,直到确定我没事后才去安寝。
待人走之后,方越想越惊心,那绿衣和黑衣人是何关系?她留在王府又有何目的?
而岳少陵如此紧张黑衣人,看来定有机密的事情被他发现了,他们都在搞什么,神神秘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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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恶言
第二天吃饭时,因昨晚的刺客事件,所有人都很沉默。
冷眼旁观绿衣,她依旧温柔似水,时不时的替岳少陵夹菜添饭,端地温馨无比。
“最近府里出现了刺客,若是没事,最好呆在自己的房里,不要到处乱跑!”临走时,岳少陵冷冷地加了一句,似是说给我的听的。
刚吃过午饭,再加上天气冷倦,便生了困意,歪在贵妃椅上欲要午睡。
刚眯上眼便有咚咚的敲门声响起,阿卷揉着眼咕哝道:“谁呀?”
门打开,一阵冷风吹来,机灵灵地醒了过来,抬头看到岳如风一脸笑意的走了进来。
他身披着黑缎大毛长袍,越发衬得脸如美玉,目如朗星,我微微一笑道:“这大冷天的,你来做什么?”
岳如风嘻嘻一笑道:“我瞧嫂子做得画好看,所以求嫂子给我画一幅画像!”
我疑惑道:“你何时见到我画画了?”
他脱下长袍笑呤呤地说:“那日暧雪初晴,嫂嫂在院中画梅,可巧小弟凌空舞剑倒是瞅了个正着,那日嫂嫂对雪弹琴,也是让小弟心生无限倾慕之情,这才发现嫂嫂原来是一个才情极高的女子!可惜哥哥一向冷冰冰的,不识嫂嫂才情,嫂嫂莫怪。”
我淡淡一笑道:“不过是雕虫小技,聊以*罢了,拿不出手,见不得人的!”
谁知岳如风一定纠缠不休,我无奈,只得说:“若是将你画丑了,可不许哭!”
他立刻咧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执了剑摆好姿势。
轻展宣纸,慢研香墨,细涂颜料,半个时辰后,我呵着手将做好的画给他:“我手冻得紧,像不像就这一幅了!”
岳如风宝贝地看了又看,拍手道:“比我本人俊多了,可以拿出相亲了!”
一句话引得屋内的四人都笑了起来,正在这里门突然被推开,岳少陵冷着脸出现在门口。
气氛登时尴尬起来,虽然岳如风是小孩心性,脾气直爽,但到底出现在嫂子的房间影响不好,他伸了伸舌,晃了晃画道:“多谢嫂嫂赐画,小弟告退,哥,我走了啊!”说完如猴子一般溜得极快。
我慢慢的洗着手上的颜料,神态自若,看他一直在门外不进来,这才温柔地说:“外面风大,有什么话王爷进来再说吧!”
他哼了一声道:“爹让我通知你今晚祭祖,我们要一起过去!”
“妾身记下了!”我不看他的眉眼,仍是不紧不慢地说道。
他微微恼怒:“小叔子和嫂子同处一室,成何体统?风儿年幼无知,你也不懂规矩吗?”
我这才抬头,仔细地看了他一眼,他不禁摸了摸脸,以为脸上有什么东西。
我轻笑道:“你都说了风儿年幼,他不过来求个画,能有什么事?若是你真不放心,大可以天天陪着我,岂不好?”
冷冷的风吹过他的长发,有几络搭在眉前,衬着他不苟言笑的眉眼,还有永久的一身白衣,真的十分俊美,若他能笑一下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我默默地想着。
“尖牙利嘴,毫无妇德!”留下这八字评语,他急转车轮而去。
我不仅莞尔,原来我的错处竟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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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栽赃
祭祖完毕,已是二更时分,我和岳少陵分路而行,经过后花园时,忽然见眼前绿衣一闪即没,我急步追了上去。
阿卷和阿皎欲要追来,被我拦住:“我有要紧事要办,人多反会误事,先回房等我!”
“公主你小心啊!”阿皎担心地说。
我点头来不及多说话跟了上去,果然是绿衣,她七拐八转的急步走着,我悄悄的跟在后面,倒要看她做什么。
最后,她竟进了煎药的房里,我皱眉,停下脚步,俯在窗外悄悄地偷看。
只见她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接着以背对着我,似乎倒进了一个正在煎药的药罐里。
我心里一紧,此刻岳少陵还末就寝,定是要服了药才能睡,莫非绿衣要害他?又联想到近日岳少陵微有轻咳,莫不是这药是慢性毒药?
一想到这里心便提了起来,虽然我并不喜欢他,但也不想他死在绿衣手里。
待绿衣走了之后,我悄悄的潜入药房,果然发现药罐旁边散着一些白色的粉末,刚揭开盖子,准备闻时,忽然听到背后一声怒喝:“上官静婉,你做什么?”
受到惊吓,手一抖,药盖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绿衣正静静的站在岳少陵后面含着一缕轻笑看着我,而岳少陵则一脸暴怒,一幅恨不得把我撕了的表情。
“我,我来看看药,呃,药好了没有?”一紧张,更加语不成句。
岳少陵阴着脸道:“你几时关心过我?今日怎么突然变性了?莫不是要在药里下毒害本王?”
情不自禁地打了冷战,我急忙跪下:“王爷,妾身并没有加害王爷的意思,只是看到绿衣姑娘进来,将一包白色的药粉放进了药罐中,所以才看看她放了什么,妾身说得都是真的。。”
我苦苦的辨白,但却换来岳少陵的冷笑。“绿衣,她说得话可是真的?”
绿衣迟疑了半晌方道:“不错!”
我苦苦的辨白,但却换来岳少陵的冷笑:“绿衣,她说得话可是真的?”
绿衣迟疑了半晌方道:“不错!”
我长出了一口气,以为要以洗脱冤情时,绿衣忽然又开口道:“因这几日发现王爷的病情有变,时有微咳,就怀疑有人搞鬼,所以设了一个计,假装下药,实际上只是将一些普通的滑石粉洒在周围,以便引蛇出洞,我走之后,竟看到王妃走了进来。。。”
冷汗涔涔的冒了出来:“不是我,真的不是我。。。”糟了,中计了!
岳少陵淡淡地说:“是不是你很快就知道真相,绿衣,去验药!”
绿衣低头温顺地答道:“是,王爷!”
她掏出怀里的银针放入药罐中,再取出时竟已经变黑,药里已经被人下了毒!
这结果让所有的人都对我投去了怀疑,鄙视还有厌恶的目光,没料到,这个绿衣如此聪明,是我小瞧了她。
我惨笑一声直直地看着岳少陵:“随便你怎么想,本公主不屑做这些下三滥的事!”
第三十七章 含冤
他冷笑了两声,拔高声调道:“是不是你做的,大家心里都清楚,你本不是什么真正的公主,娘亲出身低贱,只是被封了个公主的号而已,明里嫁于我岳家,暗里是什么身分你自己最清楚!
怪不得自你来了以后府里就有了刺客,本王也染了疾病,久久不愈,这一切,都是你这个女人搞得鬼!”
岳少陵说话太急,不由得喘了起来,绿衣急忙掏出一个小瓶给他闻了闻,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王爷也无需心急,我看天色已晚,这件事还是等天亮后,查清楚再说!”
好一个绿衣,这样一来连刺客的事情也栽到我头上,真令人含冤莫白,欲哭无泪。
缓缓地扫视了一周,只觉得所有的人都离我如此远,如此漠生,阿卷和阿皎还不知道我出事了,心下一片冰凉,看来今晚是说不清了!
索性不再苦苦哀求,我恢复了漠然,淡淡地说:“不错,我是奸细,刺客也是我安排的,药也是我下的,南陵王对这个答案可满意?”
“嫂嫂,不要认!”一个焦急的声音传来,原来是岳如风一头汗的冲了过来,他欲上前,看了看岳少陵黑透的脸,又止了步。
“嫂嫂不是那种人,哥,事情没查清楚,不要错怪好人!”岳如风不满地说。
“什么时候轮到你说话?她赠画于你,你自然要护着她,退下!”岳少陵青筋暴起,显然在极力压抑着怒火。
“吵什么吵?”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所有的人都安静了下来,我抬头一看,原来是岳阳携着夫人正匆匆赶来。
他略听了一遍便拧着眉想了一回,这才缓缓地说:“此乃家事,不宜在此议论,都散了吧,我自有分寸!”
岳夫人斜看了我一眼,凤头钗微微晃动,那眼神也如钗一般冰凉刺目。
待所有的家仆都散去,一行人来到正堂,我跪在地上,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
岳夫人终于忍不住出声:“平日里看媳妇儿也是个稳重的人,我们岳家也待你不差,本想平平安安的过日子,大家都不捅破那层纸,可是你怎么能。。。唉!”
厚重的叹息无疑是确定了我就是投毒之人,我已经漠然,再怎么样也顶了个公主身分,难道岳少陵能杀了我不成?
岳阳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皱眉道:“事情虽然尚末明确,但静婉你的嫌疑却是最大,少不了委屈你几日暂时禁足于房中。。。”
“爹,依孩儿看一定是这个贱人所为,还查什么查,将她囚到牢中严刑逼供,说不定还能查出刺客的身分,何必这么客气?”岳少陵不满地说。
“好了,这件事就这么安排,夜深了,都回去吧!”岳阳不理他的愤怒,依旧自作主张,我知道这已经是他所能为我做的最大限度,不由得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两个家丁押着我回到院中,刚一进门便卡一声落了锁,阿卷阿皎吓得六神无主,拼命的拍门,焦急的问发生了什么事。
我只把头埋在被子里,隔绝了一切声音,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已用尽,什么话也不想说,什么人也不想见。
苦笑,笑自己蠢,笑自己多情,笑自己一时神经,竟想着为他找出真相,不料却令自己举步维艰,静婉,你这又是何苦?
明明是笑的,眼泪却落了下来,不一会儿便浸湿了绣枕,只觉得岳少陵本来英俊的面突然间变得面目可憎,而绿衣温和的笑下又是一张恐怖的脸。
冷,十二月的天,真的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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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醉舞
一连五日,除了命人在小暗格里递送饭菜外,我的足不出户,阿卷和阿皎瞧我几天便憔悴了许多,不由得陪着难过,三个人,一个在屋内,两个在屋外,相对落泪。
我知道她们比我还难过,我尚且可以躲在这里不听那些流言蜚语,但阿卷她们是我的陪嫁丫环,主子失势,她们相必也受尽了白眼和讽刺,可是两人十分乖巧,在我面前只字不露,仍强颜欢笑。
“咕咕,咕咕。。。”一串布谷鸟的叫声传来,还有细微的叩窗声音。
我疑惑的打开窗,一张充满笑容阳光的面孔露了出来,接着从身后拿出一个木质的篮子,如风笑眯眯地说:“瞧我带了什么来?”
揭开竹篮,一股香味扑鼻而来,烤鸭,糕点,各色食物和小吃装得满满的,还有一壶杏花醉酒!
我感激地看着他,但真的没有一点胃口:“如风,谢谢你,以后不要送了,若被你哥哥知道了不好!”
如风敛了笑意,认真地说:“我相信嫂嫂的,不管怎么样,嫂嫂要保重身体,若是嫂嫂不开心,风儿今晚夜半来陪嫂嫂饮酒如何?”
心中禁不住暧暧的一片,唯有这个十六岁的少年对我心怀信任,也许是年龄相近的缘故,郁闷开解了不少,我微微一笑道:“好,我收下你的好意,不过夜半来倒不必了,免得我又多一桩罪!”
他突然怜惜地说:“嫂嫂,你瘦了!”
他仍微笑着,眼中却含着一缕说不清的柔情, 不过只是一闪而逝。
我接过食篮,朝他勉强一笑,关上窗子。
如风是清明透澈的阳光,我是阴郁散不开的黑暗,对比那么强烈,让我心生嫉意。
拿出杏花醉,揭开酒盖,一股酒香直冲入喉,其实我从末饮过酒,但今晚却想大醉,来忘掉身份,忘掉伪装,做一个真实的自己。
月色半明,四样小菜一壶好酒,一个失意的人!
举杯,透明的酒液缓缓倾入杯中,微仰着脖饮了一口,先是一阵辛辣入鼻,呛得咳了起来,接着便有一股轻轻的微甜在喉部滚动。
再饮一杯,便不觉得辣了,酒入喉化为愁,铺开宣纸浓泼墨。
微醉之时落笔,一副千山雪景入画中,淡淡远山,浩浩苍穹,一抹孤影,独赏梅花。
不知不觉一杯清酒入肚,面上微染胭脂,索性脱了长袍,只束一个淡色的紧身束衣且歌且舞: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胸中的愁闷随着歌舞挥出,正在此时冷风透窗吹了进来,我酒醒了三分,一看窗子不知何时开了,便摇摇晃晃的去关窗。
刚伸出手,便被有人用力的一带,整个人从窗口拉了出去,正欲出声尖叫,却被人捂上嘴,接着猛地一跃,直窜上了屋顶。
一炼月华如洗,几颗寒星璀灿,仗着几分酒意,浑然不惧地直视着那劫我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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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偷情
他身上亦有淡淡的酒味传来,我呵呵一笑:“原来也是一个失意人!”
他不悦不皱了皱眉,掏出一壶酒:“我陪你饮!”
我指着他的面笑道:“你傻了吗?蒙着面如何饮酒?”
他扯下面巾,一张冷而俊的脸出现在我面前,那双眼比天上的星星还要亮,竟让我有种熟悉的感觉,眉浓而挺,如翠羽一般,鼻直而高,唇薄而性感,偏偏整个人散发着冷冷的气息。
本来没穿外袍,冷风一吹再遇上这样的人不由地缩了缩脖子:“冷!”
他脱下墨色的披风搭在我身上,有种特殊的如青草混着树木的味道传来,我机灵灵地醒了过来,他是那个刺客!
酒劲一醒,我向后退了三步:“你究竟是谁?”
他淡淡的一笑,从腰间解下一壶酒仰天喝了一口:“相逢何必曾相识!”
“你就是那个刺客,那个陷我于不义的人,我不能不知道你的名字?”我脱下长袍,丢给他,冷冷地说。
他眉眼一冷,让人恍如跌进了十二月的寒潭里,全身生粟。
“我说跟你没关系岳家便会信你吗?胆小鬼,有胆量就与我喝上一杯!”他扔过酒壶。
喝就喝,反正已经说不清了,免得被他小瞧了去,咕咚一口酒下肚,登时如火烧一般,原来他喝得是烧刀子,我皱眉咽下惹来他勾唇轻笑。
他接过酒壶也喝了一口,两人都叹了一声,我不解地问道:“你是谁,受了谁的来指使来岳府,绿衣和你是什么关系?”
他半晌不语:“今晚月色醉人,最适痛饮,不宜谈其它!”
我微怒,正要斥责,忽然一股杀气涌来,他一把拉起我放在身后,抽出寒意四射的快剑。
一抹银光闪过,一身素银长袍的如风闪了上来,对着黑衣人举剑便刺,百忙中还不忘叫骂:“好你个刺客,竟潜入王府,还意欲掳人,看剑!嫂嫂别怕,我来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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