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能不忆江南!”
小桥流水,粉墙黛瓦的江南啊,今天应该还没有吴侬软语吧,但鱼米之乡的富足是不是可以预期和创造的呢?
春风十里的杨州应该是在下游的江北吧,“上有天堂,下有苏杭”中的杭州却是不可不去,西湖应该现在就有了吧。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
后世的许多年里,中国人都是从这首柳词中得到江南美景的佳处,如今我却有机会重新去创造这美景!
金主完颜亮见此词,遂有“投鞭断江,立马吴山”之意。
“提兵十万西湖上,立马吴山第一峰。”未免霸王风月、牛嚼牡丹,但对美景的向往却是古今一体,可以让人感同身受。
如今的江南胜景。当与后世有太多的不同。
在我手中创造出来的江南,会是一番怎么样的景象呢?
这一夜,我真地无法入眠。
营地没有足够的时间建立防御设施,只有让几名战士值夜。远处的丛林中不断传出或高亢或雄浑的嘶吼,更扰人清梦。
攸忽天明,按昨天约好地方法,我让战士们堆起一堆湿柴,升起一道巨大的浓烟,半个小时以后,战士们欢呼起来:远处的水天之际,也升起一道烟讯,那就是说。在大楚码头的族人已经收到了我们的好消息,想来此刻,大楚码头也应该是人声鼎沸。欢声雷动吧。
看着天边的烟柱,我也是激动难言,此刻的江南,对戎人而言,无异是另一个世界,如今却已经有了一道通途,这是什么概念!
太昊族人面前,将没有跨不过去的天堑!
营地就暂且建立在这个滩涂上。铜锚已经升起,数十根缆绳将长江号牢牢地系在江边的数十根木桩上。
大半战士都留在营地里,开始建设简单地防御工事,数百米范围内。一道木桩围墙开始施工,我却迫不及待地带上十五名战士,开始向丛林深处探索。
江南的丛林比江北更显浓密,仅有的两匹马很快就不堪骑乘,我只好下马和战士一起在林中艰难跋涉,并不得不用青铜斧开路。才得以不断前进。
但进入数里后,却有了新地发现。
眼前出现了一个数百米方圆的小水泽。一名眼尖的战士突然叫起来:“族长!这里有火堆!”
水边不远处,泥地上有一堆明显是烧尽的火烬,烧残的柴枝清晰可辩,更为明显的却是经过烧烤的骨头,无肉的地方烧得焦黑,有肉地地方却是雪白,这可不是自然能够形成的。而且烧残的骨头明显有斫断的痕迹,这也只能是人为地。
这么说,南来的戎人并没有完全死掉!
我不禁嘿然一笑,戎人多年来在江边生活,并不一定只有我们遇到的部族才会“抱木浮江”这一招,千百年来,说不定早就有更多的戎人到达江南了,只是南来的过程应该不是让人很愉快的经历,所以浮回去地应该极少。
但现在的江南毕竟已经有人生活了,那我还算不算开拓者?
我看着这堆灰烬,对自己此行地定义开始动摇起来。
说不定,在江南,我也是只是个文明的提高者,算不上文明的创造者,江南已经有了或许不太发达的文明,却绝不是无主之地!
那我会不会成为一个侵略者?
没有时间或机会验证这个问题,我们在这一带搜索了一整天,却找不到更多的人类活动的痕迹,只得在天黑之前无功而返。
第二天,同样的搜索工作继续进行,也只有极其有限的收获 战士们在林中找到了一柄明显是长矛的“遗骸”,上面的骨矛尖还没有完全消失,木柄却几乎朽烂贻尽。
同样的工作进行了三天,我再没有继续下去的耐心,尽管这最后一天居然在林中发现了具被撕碎的骷髅。但从所有已经发现的迹象总结,这一带的人类活动应该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近期应该是没有人曾经在这里生活过,最近的时间也应该是在数月以前。
在居无定所的情况下,数月间,一个部族的迁移距离应该很远了,我已经没有时间和精力去追赶寻踪这个已经迁走的部族,尽管从痕迹的新旧程度上,我能够判断这个部族是往南方迁走了。
“保留营地,留20个人,其他的人跟我回航!”我终于做出了决定。
随着长江号的不断往返,湘楚码头的建设应该很快可以启动了。
留下的人将持续完善码头的防御工事建设,加上码头的前期建设。
登船应该是在渡江七天以后的事情,这一天,又一道烟柱升起,报知对岸的族人:长江号要返航了!
船上的物资基本都运到了岸上,除了中午的一餐和少量的干粮、水,我们没有带任何多余的东西回去。
少了一半的人,回航的速度慢了许多,入夜时我们才看到岸边的火光,族人在岸边燃起数堆大火,为归航的长江号提供导航信号。
“我们回来了!”距离码头还有数百米时,桨手们在船头已经激动得大吼起来,尽管这吼声在江波声中绝对不可能到达岸上。
岸边的族人想必也是这般激动,因为这时应该可以在岸上看到船的影子了。
下一步,将是大规模的渡江运输!
第二百六十五章 … 戎人渡江
码头上,人声鼎沸,欢声雷动。
一如此前曾经发生过的,戎族长老们跪伏在地,不断举手膜拜。
听有的戎族人都紧紧趴在地上,此刻,在他们眼里,太昊族长无疑是一个可以与眼前无边而且又强大的水中神灵平等的人神!
长江号慢慢靠近大楚码头,木廊上已经站着十多位等待接应的战士,长江号上的缆绳一根根抛向码头,码头上的战士们接到后迅速将缆绳缠到粗大的木桩上,长江号才听话地不再移动,牢牢贴拢码头。
不待多言,鼓角齐鸣中,归航的水手们如同杨利伟般接受族人的欢呼,举着双手奔向自己的家人,这在太昊族史上并非首次实现的航行,却因为征服了戎族人口中不可战胜的水神,抵达了一个原来未为人知的地域,从而具有了不凡的意义。
火光中,我抱着梅梅,轻抚着她肩上的长发,安抚她这些天来的悬念,虽然大楚码头的人都看到对岸的烟柱每天早上准时升起,却始终放心不下,直到最大的烟柱告诉他们,长江号即将返航,所有人都在码头上站了整整一天,入夜时,原本约好的三个大火堆变成了十多个大火堆,还担心长江号上的水手们是否看得见。
为梅梅拭去欢喜的泪,就这么拥着她,我对着所有族人,以盖过江水滴声的最大音量宣布:“我们到了江南,已经找到了有戎人生活过的痕迹,我们将在对岸建立码头!那里将会出现太昊的又一座新城!”
在我身边十数米内的族人听到了这消息,迅速向周围扩散,元方更是急着向戎族人转告我带来的喜讯。
数息之后,一阵尖利的嘶吼从数百戎族人中传出来,戎族人将这消息迅速传遍每一个族人。有大声号叫的,有跪伏在地嚎啕大哭的,还有纵声大叫地。
很快,在长老们的带领下,所有的戎族人穿过围在我身边的人墙,在距离我数米之外徐徐跪下,数百人就这么跪倒了一大片。
元方得到我的授意,叫戎人起来。这一次却没有人理会他。
元方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世俗中的强者和领导者,太昊族长却是神!
元方站在戎人中,茫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我一个一个去扶。戎人才在敬畏中站起来,却垂首躬身,不肯与我对视。
第二天,太昊9年元月9日,冬日的温度已经让我们感受到春天的煦暖,按我地要求,族人们开始检查长江号的渗水情况,并在码头集中将要装运的物资。码头上人来人往,有条不紊地工作。
“爸!戎族长老们说要找您!”元方带着十多个躬身的戎人长到我面前。
水声太大,不可能在码头边上多说什么,我带着这队人进了坡地上地村里的大屋中。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舒舒服服地坐在我“订做”的木椅上,我让元方翻译戎人的话。
元方转达以后,戎人长老们在对视中沉默不语,随后开始低声的交流,这些戎族长老们彼此间说话时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所有的人都盯着正前方的地面。绝不面对说话地对象,却能够沟通得很好。
这景象如同一群不动的人偶在自言自语。
最后,所有的议论声平息,靠近元方的一位长老才转过来面对元方。轻声地向他说了些什么,看表情有些急切,像是在祈求些什么,说完后向我偷瞧一眼,又紧张地盯着元方。
“元方,长老们究竟说些什么?”我看看元方表情很奇怪的脸。
“这个 ”元方踌躇了一下“长老说。这一次再过渡时,希望能够带上几个戎人的战士。”
“呵呵!这个没有问题!”这本来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戎人过去以后,应该比我们更熟悉对岸人的生活方式,说不定能更快地找到对岸的戎族人。
“长老还说,这些过去地族人,过些天后,还请爸把他们渡回来!”元方忍了忍,还是做了补充。
我却楞了一下。
这些戎族人过去以后,我本来想安排一些长期生活在对岸的,搜索戎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过些天,那是几天?时间不够的话能够找到我们地目标吗?
看我迟疑了一下,戎人着急起来,为首的长老再向元方说了些什么,这一次却急促了许多,不再是刚才的慢条斯理。
“长老问,是不是戎人过去了就不能够回来,只有太昊族人才能够回来?”元方这一次也笑了。
“那你告诉他——渡过江的戎人,我一个不少地给他送回来,以后大江就是戎人的通途,他们可以随时往返!”我不再犹豫,坚定地向戎人表态。
看到我表情的坚决,音量又有点提高,戎人更添紧张,等元方翻译过后,却不约而同地发出欢呼,并再次跪伏到我面前。
这可不是好习惯,时间再长一点,我都要适应戎人地跪礼了,记得黎族人按对待姜由的礼节向我下跪时,我就曾经极度地反感,如今却对戎人无可奈何。
接下来地几天里,除了少量的戎族强壮战士留在了码头,其他的戎人都随元方返回了大楚村。
大楚码头上,要运输的人和物资都已经作好了准备,元月15日,长江号再次启航。
这一次,船上装了的人,其中有戎族战士10人,他们从上船开始,就跪在船板上没有起来过,当然谈不上划船,另外还有四头牛,10吨粮食和大量农具、铜器。
再次前往,没有了上一次的激动,只有规定的人手安排,这一次,桨手的规模扩大到了24人,船速在装了远多于上次的负载的情况下,反而比上一次更快。出发时的号烟很快得到对岸的回应,让我们得以明确地对着湘楚码头的方向划去。
没到晚餐时间,我们就看到了湘楚码头的营地。不过接近抵达时,却发现了不妥。
营地上的设施明显与我离开时不同,帐蓬也比几天前少了许多,同时围墙也建得不符合我的要求!
发生了什么事?
第二百六十五章 … 戎人渡江
码头上,人声鼎沸,欢声雷动。
一如此前曾经发生过的,戎族长老们跪伏在地,不断举手膜拜。
听有的戎族人都紧紧趴在地上,此刻,在他们眼里,太昊族长无疑是一个可以与眼前无边而且又强大的水中神灵平等的人神!
长江号慢慢靠近大楚码头,木廊上已经站着十多位等待接应的战士,长江号上的缆绳一根根抛向码头,码头上的战士们接到后迅速将缆绳缠到粗大的木桩上,长江号才听话地不再移动,牢牢贴拢码头。
不待多言,鼓角齐鸣中,归航的水手们如同杨利伟般接受族人的欢呼,举着双手奔向自己的家人,这在太昊族史上并非首次实现的航行,却因为征服了戎族人口中不可战胜的水神,抵达了一个原来未为人知的地域,从而具有了不凡的意义。
火光中,我抱着梅梅,轻抚着她肩上的长发,安抚她这些天来的悬念,虽然大楚码头的人都看到对岸的烟柱每天早上准时升起,却始终放心不下,直到最大的烟柱告诉他们,长江号即将返航,所有人都在码头上站了整整一天,入夜时,原本约好的三个大火堆变成了十多个大火堆,还担心长江号上的水手们是否看得见。
为梅梅拭去欢喜的泪,就这么拥着她,我对着所有族人,以盖过江水滴声的最大音量宣布:“我们到了江南,已经找到了有戎人生活过的痕迹,我们将在对岸建立码头!那里将会出现太昊的又一座新城!”
在我身边十数米内的族人听到了这消息,迅速向周围扩散,元方更是急着向戎族人转告我带来的喜讯。
数息之后,一阵尖利的嘶吼从数百戎族人中传出来,戎族人将这消息迅速传遍每一个族人。有大声号叫的,有跪伏在地嚎啕大哭的,还有纵声大叫地。
很快,在长老们的带领下,所有的戎族人穿过围在我身边的人墙,在距离我数米之外徐徐跪下,数百人就这么跪倒了一大片。
元方得到我的授意,叫戎人起来。这一次却没有人理会他。
元方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世俗中的强者和领导者,太昊族长却是神!
元方站在戎人中,茫茫然不知所措。
直到我一个一个去扶。戎人才在敬畏中站起来,却垂首躬身,不肯与我对视。
第二天,太昊9年元月9日,冬日的温度已经让我们感受到春天的煦暖,按我地要求,族人们开始检查长江号的渗水情况,并在码头集中将要装运的物资。码头上人来人往,有条不紊地工作。
“爸!戎族长老们说要找您!”元方带着十多个躬身的戎人长到我面前。
水声太大,不可能在码头边上多说什么,我带着这队人进了坡地上地村里的大屋中。
“有什么事,现在可以说了。”舒舒服服地坐在我“订做”的木椅上,我让元方翻译戎人的话。
元方转达以后,戎人长老们在对视中沉默不语,随后开始低声的交流,这些戎族长老们彼此间说话时有一个很奇怪的习惯:所有的人都盯着正前方的地面。绝不面对说话地对象,却能够沟通得很好。
这景象如同一群不动的人偶在自言自语。
最后,所有的议论声平息,靠近元方的一位长老才转过来面对元方。轻声地向他说了些什么,看表情有些急切,像是在祈求些什么,说完后向我偷瞧一眼,又紧张地盯着元方。
“元方,长老们究竟说些什么?”我看看元方表情很奇怪的脸。
“这个 ”元方踌躇了一下“长老说。这一次再过渡时,希望能够带上几个戎人的战士。”
“呵呵!这个没有问题!”这本来也在我的计划之中。戎人过去以后,应该比我们更熟悉对岸人的生活方式,说不定能更快地找到对岸的戎族人。
“长老还说,这些过去地族人,过些天后,还请爸把他们渡回来!”元方忍了忍,还是做了补充。
我却楞了一下。
这些戎族人过去以后,我本来想安排一些长期生活在对岸的,搜索戎人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过些天,那是几天?时间不够的话能够找到我们地目标吗?
看我迟疑了一下,戎人着急起来,为首的长老再向元方说了些什么,这一次却急促了许多,不再是刚才的慢条斯理。
“长老问,是不是戎人过去了就不能够回来,只有太昊族人才能够回来?”元方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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