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井!我要和你同归于尽!
贝琳达尖叫着,疯了一般,死死扒着车玻璃,静待着炸药的爆炸。
“松开啊!你松开手!”车里面的人急了,打着她别在玻璃上的手,汽车带着女人,飞快地向前开着。
本来向别墅的汽车,竟然绕到了前面的公路上。
“贝琳达!”云鹰泽焦急地低吟了一声。
地上一溜鲜血,是贝琳达被汽车拖出去时,腿被地面磨出来的鲜红。
嘭!
几秒钟之后,一声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天地,雷井的汽车突然引爆了,冲天一股黑烟,碎片四下飞舞。
“贝琳达……”建虎含了泪,看着那片火光,拳头握紧。
贝琳达己然被炸成了肉酱。
云鹰泽望着那染红天际的大火,拳头掘着额头,长长地叹息着。
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的方式,香消玉损。
啪!啪!啪……
只听到有人一下下拍着手掌,云鹰泽刷的即刻回身去看。
嗬……吸一口气!
从后面几辆车里面,钻出来黑衣墨镜的大块头男人,正歪嘴笑着,看着云鹰泽鼓掌。
“行啊,云鹰泽,你用了什么手段,把你手下的都训练得如此忠心,竟然不惜自己的命,来为你打天下。啧啧,只是可惜了,很漂亮很风骚的一个女人,竟然嘭一声,化成了肉泥,可惜喽!
这才是雷井!
这个老奸巨猾的雷井!
竟然让别人假扮他,坐在他的车上。
雷井!”云鹰泽恨得牙根疼,眸子里续着烈火。
真想一把掐死这个大混蛋!
雷井在一群手下的簇拥下,猖狂地笑着,遥看着云鹰泽,款款地说,“云鹰泽,真是遗憾啊,我雷井有个习惯,那就是不定期地换车坐,也许太多疑了点,不过俗话说,人不可没有防人之心。想炸死我雷井?不是那么简单的。这个贝琳达真是愚蠢,只不过被下了药,不小心说出了莉莎的情况,她就那么内疚,非要炸死我……呵呵,你的手下,真是好忠心啊。
云鹰泽气得咬牙切齿,“雷井,我真是佩服你啊,心思镇密,处处留有出乎意料的一手。
雷井冷笑,“多谢兄弟夸奖了,照比你,老哥还是有点不及的。要不要到寒舍喝杯茶?”
建虎贴着云鹰泽的耳朵说,“云哥,我们必须赶快走,我发现密林深处有反光,我怕雷井在拖延时间,想要调集他的人,包围我们……云哥……”
云鹰泽略略点头,对着雷井说,“多谢你邀请了,下回吧,我还有事。告辞。
不给雷井说话的机会,云鹰泽便钻进了自己的汽车。
等到云鹰泽的汽车走远了,雷井才踉跄了一下,用手背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差一点啊…他的脑袋就搬家了。
若不是今天他多了个心眼,让别人替自己坐在车上,这下子就……
云鹰泽的手下,连女人都如此刚烈,不可小觑。
那个莉莎,被折磨得男人都受不住,她却坚持一言不发,什么都没有交代出来。这个贝琳达更加可怕,宁可丢了自己性命,被炸成肉末……
云鹰泽坐上汽车,久久不语,只有浓烈的悲伤在汽车里游走。
从那辆爆燃着的汽车边驶过,云鹰泽的眼眶湿润了。
贝琳达……
竟然尸骨无存。
莉莎和贝琳达是一对姨表亲姐妹花,却纷纷……
再刚硬的男人,也不禁吸了鼻子,一怀伤感。
汽车渐渐驶入了市区,云鹰泽落下窗户,让夜晚的风,一股股吹到自己脸上,他则闭了眼,深深地吸着夜晚的凉空气。
听到前排的建虎自言自语,“咦?这个女人,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么纤瘦婀娜的身姿,还有脸上迷人的五官构造……
云鹰泽睁开眼,随意看向外面,却一瞬间惊住了,大喝一声,“停车!
嘎吱!
汽车来了个紧急刹车。
迎风而立的男人拳头接紧了,秀眉紧紧地锁着,一脸寒意。
建虎站在高大的男人身边,跟着他一起往音乐厅如山一样宽阔的广告墙上看。
老大看得目不转睛的,有几分钟之久了。
有什么好看的啊。
不就是一张宣传海报吗。不就是煽情的男女接吻照片吗?
只不过……咦,那女人,真的好眼熟啊。
“该死的!”云鹰泽突然低骂一声,愤恨地用力将地上的一个瓶子踢到了好远。他犹自不解气,一拳头狠狠砸在了汽车上,自己的专用汽车警报大响着。
米白接到叶悠然的电话,赶到他说的立南大桥时,叶悠然己经喝醉了,抱着一个酒瓶子,还在吹。
“米白!你来了……隔儿……我要从这里跳下去,一跳解千愁……”叶悠然惨笑着,迎着风喊着。
夜里人烟稀少,连汽车都偶尔驶过去一辆。
米白趁着灯光看过去,发现叶悠然孤苦伶仃的身影,显得那么悲伤而孤寂。
云鹰泽早就忘记了曾经跟阿玉说过,晚上要回去的话。
他心里只记得,在日本菜餐厅里,他含情脉脉地告诉语儿,晚上他去看她。
想她,想她的馨香,想她的身体。
可是,音乐厅的巨大海报,深深刺痛了他的心。
他迎着晚风,仿佛雕塑,久久就那样岿然不到。
女人啊……难道都是欺骗情感的高手?
秋雅茹如此翻手云覆手雨,难道语儿也是这样的女人?
不!
不会的!
可是看着那深吻的巨大海报,他的心在不停地问自己。
今天晚上,自己忐忑不安地羞涩的表白,顿时显得那么具有讽刺性。
“云哥,去哪里?”
苗亮己经跟云鹰泽会头了,问。
云鹰泽拳头摁在嘴边,直直地看着夜色,叹息一声,疲惫地说,“云霭庄园……”
现在的自己,不能去见秋语儿,见了她,他会无法遏制地想要质问她、责训她。
静一静心吧……
苗亮无声地点点头。
云鹰泽沉痛地说,“建虎呢?”
“建虎哥去办理贝琳达的后事去了……”
云鹰泽皱眉,一丝悲痛移上心头,禁不住问,“亮子,你说,莉莎和贝琳达两姐妹,我是不是亏欠她们?”
苗亮惊住,“云哥,话可不能这样说……”
混黑社会的,哪有一个是平安送老的,这样的死伤杀戮,每天都在上演。
又长叹,秀美的容颜上,多了几分凝重,“亮子,据监察,你确定雷井开始大量投入资金与多国合作了?”
苗亮立刻夯实地应道,“是的,云哥。多国合作方己经给我们送来了消息,雷井果然投入了不小的资金。
云鹰泽冷笑,“既然鱼己经上钩,还留着鱼饵做什么。
苗亮被云老大语气里的凛冽寒气,震得浑身不由得一抖。
云鹰泽裹着一阵凉风走进了别墅。
香香的阿玉第一时间从她房里出来,拉着门框,看着器宇轩昂的男人,痴痴地笑。
“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人家等得眼睛都直了。快点上来吧,楞在下面客厅做什么?”阿玉只穿着薄薄的睡裙,胸口上两点酥红傲然挺立,顶起睡裙两个突兀。
很诱人。
阿玉也自认为自己这样子很诱人,因此脸上自信地笑着。
可是楼下的男人一直没有反应,就那样在昏暗的壁灯下,幽幽地盯着自己看!
那目光……
阴森森的,仿佛冰封!
阿玉脸上的笑,不由得僵住了,身子微微颤抖。
“你……你怎么了?
云鹰泽一边脱着外套,一边冷冷地说,“是时候,结束了。
啊!
女人廖得一抖。
还没有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几个男人腾腾腾地大步迈到了楼上,钳着阿玉往下走。
“啊,这是干什么?鹰,他们这是干什么?鹰……”阿玉双脚离地,惊恐地叫着。
头发乱了,声音颤了,睡衣也皱了。
秋语儿在公寓里坐立不安
因为两个男人让她不知所措。
云鹰泽说过,今晚要来找她的……一想到他来到的含义,她竟然又害羞又慌张。
而跑掉的叶悠然一直没有消息,给他打电话也无人接听,让秋语儿担心不己。
为什么明明不是像情侣那样深爱着叶悠然,却会禁不住地为他担惊受怕呢?
为什么自己会同时为两个男人烦忧?
难道自己是那种脚踏两只船的坏女人?
心底一寒掺。
基因的理论涌上脑海……
妈妈是这样的玩弄男人于鼓掌之中的女人,难道自己身上流着妈妈的血统,也会有这种本能?
玩弄男人?
啊,不!
自己不要做那样的坏女人!
秋语儿扯着自己头发,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手机这时候响了,她身子一抖,马上去接听。
“语儿吗?我是米白啊!
那边有大大的风声,呼啦啦的,噪音很大。
“啊,米白?你在哪里呢?”
米白无比烦躁地大声喊着,“我在立南大桥啊!天哪,我要被叶悠然弄疯了,他喝醉了,非要跳桥!
“什么!”秋语儿心一缩,脸色瞬间苍白。
叶悠然不会要寻死吧?
“米白,你千万要看好悠然啊,不能让他做傻事……”
“我知道,我当然会拦着他的,可是他很倔,不听我的……语儿要不你过来吧,我看现在他只听你的了……”
米白一边扯着叶悠然,一边气喘吁吁地说着,差点被叶悠然一起拽到桥下。
几十米高的立南大桥,下面是波涛滚滚的大河,掉下去,根本没有活着的机会。听说,下面的水里,一半是泥浆,淹不死你,会呛死你。死了连尸首都捞不到。
秋语儿愣了下,也慌了,答应着,“好,好,我马上打车过去。你手机开着啊,我们随时联系。
连忙穿上外套,提着小包,匆忙向外面跑。
叶悠然这个傻瓜,即便发生了再大的事情,也不能寻死觅活啊……立南大桥……天哪,多危险的地方啊!
米白一手拽着叶悠然的衣服,一边大叫着,“叶悠然你混蛋!你干什么搞这么险的事?不许你站在桥边上,你不想活,我还想活呢!
叶悠然醉眼惺忪中,晃晃荡荡地凄然笑着,望着黑默默的神秘的下面。
自己失恋了吧……
第一次用心的去追求一个女孩子,还没有正经八百的开始,就这样苍茫的结束了?
“我……我……我是真心喜欢秋语儿,真心的!
米白应付着他,“我知道,我知道的,你当然是真心的。
“你不知道!你们谁都不知道!秋语儿也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多么多么地喜欢她……喜欢她的一切……”
对着大风喊叫着,伤心的叶悠然将手里的酒瓶子狠狠朝下面的大河丢去。
大河滚滚,向大海奔流。立南市是入海口,立南大桥下面的河水,己经非常的汹涌。
叶悠然眼角湿润,一手捶打着自己的胸膛,悲伤地说,“我想要好好的去疼爱她,就像是疼爱自己的心脏一样,看似珍宝。只要和她在一起,就是不做什么仅仅是静静的相处,我也感觉到幸福。你知道吗米白,语儿给我做的面条有多好吃,是我吃过的世上最香甜的美味。如果我的生活中没有了语儿,那么我整个人就空了,就荒了,就没有生机了。
书房里。
阿玉浑身颤抖着,被人丢在地上。
“鹰……鹰……这是怎么回事?鹰……”
女人哀戚戚地呼唤着桌子后面的男人。
他不看她。而是立在装饰墙前,背对着她。
大口大口的急切地呼吸着。
他眉头紧紧锁着,突然低沉地质问一声,
“石梅,谁派你接近我的,你现在总该说了吧?”
石梅?
这个词一旦跃入她的耳朵,她“嗬。”吸了一口冷气。
浑身猛然一抖,不敢置信地撑大惊恐的眸子去看云鹰泽。
他冷峻的宽阔脊背,缓缓转过来
恶狠狠的,无比厌恶地盯着她!
“石梅。我应该没有叫错你的名字吧?不管你经历了多少次整容手术,受了多少罪,你还是你,石梅。
一丝讥讽的冷笑挂在云鹰泽嘴角,他向大大的真皮沙发上一躺,椅子原地转了一圈,手指指向女人,说,“最丑陋的人,不是在面容,而是她的心灵,己经如你这般,完全腐蚀了。你以为整了容,你就从丑小鸭变成了白天鹅?当你抛弃了你最初的本我时,你就迷失了全部。还不快点说,是谁派你接近我的?”
明明知道答案,可是他就想她亲口说出来。
石梅眸子失神地荡了荡,一颗眼泪顺着她精美的眼角滑下,吸了吸鼻子,惨笑着说,“对,我是石梅,我是大家都取笑的丑小鸭!这个社会,一直都是习貌取人,不管我心底多么高尚,上帝也不会偏爱我一丝一毫。我是整了容,我在接受一次次痛苦无比,常人不能忍受的手术时,我是有一份坚定的信念支撑我的!我想要用我全新的面貌,来面对我从小就暗恋的王子,那个男人,就是你,云鹰泽!
云鹰泽轻蔑地笑着,“你整容,你变美,变成谁都和我无关,可是你为什么偏偏要变成宁玉的样子,为什么?
石梅肩头耸动着,泣不成声,“呜呜,因为我知道,全世界人都知道,你当年最爱的女人就是宁玉,只有她可以走进你的心,只有她可以得到你疼爱的微笑。
“你变成宁玉也无妨,可是你却和雷井勾结在了一起,盗走了我书房里的机密文件!
女人嘴巴一撇,哭得响亮起来,“鹰啊,鹰,你听我说,我没有那么多钱支付整容的费用,如果不答应雷井的要求,我就不可能从整容医院里出来,我就不可能达成自己的愿望。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啊,才接受了他的条件。可是鹰,我是真爱你的,真的真的很爱你。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个男人!至于那些机密文件,我也是被逼无奈,如果我不盗取了送给雷井,他就会揭发我的真实身份,那么我就不可能呆在你身边,我就不能陪伴着你了。呜呜……原谅我,鹰,请原谅我……
石梅趴在地上,可怜兮兮地哭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你真可怜!”云鹰泽一字一句夯实地说,“连自己都嫌弃的人,还有什么灵魂!我看不起你。
“鹰……!我发誓,我再也不会做错事了,我发誓,我再也不会理会雷井的威胁了,求求你,原谅我,让我呆在你身边,好不好?”
云鹰泽厌恶地看了一眼女人,说,“其实从你一开始出现在我视线中时,我就知道你是假的,是雷井派来的,我只是想看看,你到底能够做些什么,很好,你把伪造的假合约,偷取送给了雷井,我很满意,你使得雷井这一次,会损失很多很多钱,会让他大伤元气,难以翻身!
“嗬!”女人震惊地含泪呆怔。
他什么都知道……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么…他一直在看戏,一直在静观其变,一直像是一只蓄势恃发的狮子,等待猎物踏进自己的捕猎范围……
俊美的男人,深眸一闪,闪过一份份犀利的光泽,“不过,我不能原谅你,因为你蛇蝎为心,给秋语儿偷偷下了那个药,差点害她被宋司令占去便宜!这是我最最不能原谅你的一点!你竟敢在我最最在乎的女人身上做手脚!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
“鹰!求你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会了,我不会再争风吃醋了,只要让我做你的女人就好了。
女人急切地说着,眼里滑过浓重的惊恐。
“你?你不配做我的女人!我说过,是时候结束了。亮子,把她带到密室里,给她脸上注射一百毫升的A型肉毒素,让她整过容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