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以波鲁萨利诺尤其突出,各种意义上。
波鲁萨利诺‘波同学’是惊才绝艳的学霸级人物,从体力到脑力,轻松把其他人甩出三条街,除了萨卡斯基,基本无与争锋。
可是!这样一个人,他居然在泽法老师的课上挑刺!简直不能原谅!
当然,泽法老师也看他不顺眼就是。
至于原因是什么,私下里他们是不是有过节导致积怨成仇,那些不为人知的事我不感兴趣,我只知道,泽法老师不喜欢的就一定不是好东西!
最近正在努力往泽法老师心中,最乖巧听话好学生好女人方向发展的我,对波鲁萨利诺那样恃才傲物的坏胚子,必须视而不见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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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扫落叶,扒拉干净餐盘里的食物,我猛地起身,端着空盘迅速离开位置,前往位于食堂外边屋檐下的洗水槽。
海军军校对学员要求有多么严苛,相对的,它提供的条件就有多优渥,单人间宿舍,独立浴室,专门食堂提供三餐,待遇比照将领级别。
比起军营里睡通铺吃大锅菜的士兵,每天训练完毕泡过澡,脏兮兮衣裳往篮子里丢丢,自然有人负责洗涤干净,学员生涯堪称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只不过,饭盘调羹什么的,进食完毕还是需要自己动手的嗯~
站到洗水槽最角落,拧开水龙头,一边冲洗用过的碗筷,我一边在心里默默揣度,海军本部对军校学员如此优待,莫不是担心他们一个不如意跑去做海贼?
不过话说回来,那似乎也不是没有可能性。
现如今大海上混得风生水起的大人物…上回时事课上教官提过,颇有几位原本海军出身…
是理念不合,还是因为军队条件艰苦,比不得海贼肆意妄为,就不得而知,不过教官们对‘堕落海军’的态度,无一不是深恶痛绝。
………
正当我的思维一路发散,顺便手里只剩下一支调羹在冲水,空气里多出一道存在感。
不久前从食堂里转出来的波鲁萨利诺同学,施施然站在隔壁位置,探出的手,似乎是要去拧龙头开关…
睨了眼角余光中距离太过接近的这人一眼,我准备收回洗刷干净的调羹,却不想手腕猛一下被握住。
毫无预兆间,这人扣住我的手腕,随即身形微转,拐到我身后堵住退路,理所当然地把我堵在水槽和他之间。
囧————手腕用力挣了挣,发现纹丝不动之后,我微微偏过脸,抬高视线,“有事不能好好说吗?波鲁萨利诺同学?”
“耶~如果不这样,你根本不会给别人开口的时间吧?”此人以分外流/氓的姿势,一手把人的手按在水龙头上,一手压在我身侧水槽边缘,半低着头,语调居然很正经,“从不主动与人交谈,称谓始终是同学教官,真疏远呢~”
于是…你究竟想说什么?我嘴角一抽,“说重点!”要不是一开始被这人挤进双脚之间,我非得一个后蹬,黯然*撩阴腿过去。
“重点啊——”他的脸往下压低几分,诡声诡气的笑道,“重点是亚力士他还躺在医疗部没醒,作为始作俑者,你是不是太冷淡了?”
‘亚力士’哪位?我愣了下,很快又醒悟过来,“哦~发生那种意外很遗憾,当时我手滑了,亚力士同学被波及…”
嘶——我小小声的倒吸一口气,说到中途的话就此截断。
被扣压在水龙头上的手,手指指骨钻心的疼。
是他先慢慢的把手指挤进我的五指间,让两人十指相扣,又强硬地把我的手按在水龙头上,一点一点地收紧力道。
我原本就拿着调羹,加上龙头…指骨硌在金属上…要裂开似的钝痛。
………
“意外?”
咫尺间的低语,语音是疑问,却也透出几丝讥诮,“实战课上扔开竹剑动手把别人肋骨打断三根,那叫被手滑了波及的意外?”
“是意外,毕竟我连剑也拿不好,不是吗?”我索性转回脸,不去看身后这人的表情,冷笑一声,说道,“加上衣襟被挑开…反应过激很正常。”
只是肋骨断掉三根而已,比起当时对方的口不择言,我觉得自己手下留情许多。
“我不擅长任何一种兵器,只是力气比较大而已…”
不巧又回想起整件事的经过,我眯了眯眼睛,心情跟着压抑几分,“可那并不代表,我能够进入军校是用身体换来的。”
“所以说那是个意外,因为被亚力士同学质疑,我太过激动。”激动到我丢开怎么拿都不顺的竹剑,上手拳拳到肉。
至于被揍飞现在还昏迷不醒,这表示那同学太菜了,而且我不相信其他人不知道为什么发生那种事,一个月下来,好几次冲突不都是由此而来吗?
理论知识我学得一塌糊涂,这里教的东西实在生涩难懂,在曾经先后生存的那两个世界,我都不曾接触过与重型武器相关的领域。
到这里因为白痴程度被嘲讽我也认了。
至于其它方面,我不觉得自己有被诟病之处。
同窗们不冷不热井水不犯河水也就罢了,一个月下来几次大大小小冲突,却都是冲着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比如说那什么什么交易。
关系户走后门,确有其事,我承认。
可总是有一撮人喜欢拿我的脸和将领们说事,简直不能忍。
男人八卦点没关系,造谣就不对了嘛~
在军队里女人付出的努力原本就要比男人多,歧视与偏见更是屡见不鲜,可那不代表我必须逆来顺受。
我脾气一向不好。
既然觉得我是用身体换取入学机会,同样的,也请用身体换取真正的答案吧~
………
“波鲁萨利诺同学现在是要为你的追随者出气吗?”我把目光停在被扣住的那只手上,嘴角翘了翘,“折断我的手指,让我也进医疗部?”
身后那人沉默下来,好半晌没说话也没有别的举动,也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收紧的指尖力道缓缓松弛。
又等了一会儿,我只觉得头顶微微一沉,似乎是…这人莫名其妙就把下巴搁到别人脑门心上,这导致了接下来他开口说话,我的头顶跟着被点一下点一下。
“耶~可是我看你一直很冷静啊~”
混杂了奇怪口癖的语调喜怒难辨,说话时整个人故意往前倾,“现在也是,连呼吸频率也没有任何变化呢~”
隔着布料,我察觉到背脊上若有似无的紧密结实线条,依稀有些撩拨意味的磨蹭,如蜻蜓点水,快得彷如错觉。
淅淅沥沥流水声里,他放低了声音,沙哑声线中透出些含意不明的变调音,“漂亮女人进入军校的原因,确实容易叫人胡思乱想。”
“可你现在是军人,和我们一样。”
“我们是同窗,未来战场上我们是同伴。”
说到此处他停下来,隔了一会儿方才重新开口,而这次,声音变得平静下来,甚至透出几丝肃穆的凌冽。
“同伴间不允许相互伤害,千岁百岁,没有下一次意外,对吗?”
………
相扣的十指终于完全松脱,顺势扯落有些变形的调羹让它掉进水槽底,只是接着我的手整个被他反握着包裹起来,细细摩挲手背的掌心带着粗粝茧子,动作检视意味十足。
“这么漂亮的手适合戴满珠宝,连水都不必碰。”
“可是你选择加入海军,既然是自己选的路,流言或者刁难,蔑视或者偏见,相信你早已经预料到。”
“天生神力,令人惊叹的格斗技巧,一个月不到时间适应严苛训练,这样的人,将来会在战场上大放异彩吧?”
“如果现在因为肆意伤害同伴而被驱逐,是多么遗憾的事。”
一番长篇大论的波鲁萨利诺同学,一边啰嗦一边拿着我的手,把它重新按在我身侧另一边水槽边缘,最后说道,“千岁百岁,和我做个约定如何?”
我面无表情直视前方,努力忽略头顶死沉死沉的重量,与贴在背后热气蒸腾的碰触,“什么约定?”
“我会约束他们,而你也约束自己,最低程度,不要随意叫人见血,怎么样?”
你的要求好低————我翻出白眼,忍无可忍磨牙,“先约束好你自己吧波鲁萨利诺!蹭够没有?滚开!”
话说得正经又好听,实际上贴在别人身后各种磨磨蹭蹭,你丫这是流氓呢?还是流氓呢还是流氓呢?!
………
其实我知道,波鲁萨利诺同学的提议是一种…呃~彼此相互妥协?
上午把人弄进医疗部,教官先生就脸色发黑,要我明天前上交一份万言检查书,当然,所谓检查书也已经是本月第五回。
期间各种‘意外’,基本上出于类似情况。
只不过上午是最为严重一件,因为我下手比任何时候都重。
当然,这不是怒气层层堆积带来的失误,我对于‘色/欲产生的恶意’和‘偏见导致的歧视’,两者区分得还算清楚。
想必波鲁萨利诺同学是误会了,所以才有警告与约定之举。
海军军校校规手册几万字里边,没有哪一条规定我不能失手把同学打进医疗部,可如果意外发生太频繁…
好吧~
波鲁萨利诺同学肯开口约束其他人,往后大概不会有意外了吧?
至于他自己…
我朝天翻个白眼,这人总喜欢用看似亲密的动作,来掩盖实际的试探意图,每每调/戏一样各种超过安全距离接触,事实上…
至少我没从他眼睛里看出一星半点肮脏/欲/望,女人都敏感,我的认知更鲜少出错,戏弄和玩/弄,两种含意天差地别得很。
波鲁萨利诺估计就是性格糟糕,本质倒也还好,未老先衰的怪蜀黎长相,嘴巴又坏,一双眼睛眸光却鲜少的清亮透彻,是意志坚韧沉稳之人。
………
虽然我对同窗之情没什么要求,却也素来不漠视别人的好意,所以啊~
“约定成立,你可以放开我了,波鲁萨利诺同学。”
顺便——眼角斜了眼远处某个角落,我抿抿嘴角,沉声说道,“你再不放手,估计等下又一次意外发生,萨卡斯基就是目击证人。”
第八章
第八章同窗的你
比起行为不检话唠一样的波鲁萨利诺同学,本期同窗里另外那位中心人物,萨卡斯基同学,是寡言少语到让我以为他声带有毛病的酷哥。
进入军校开始到今天,满打满算也有一个月,扣掉休息日,期间每个白天都混在一起上课,可这位萨卡斯基同学,愣是和我没说过半句话。
不是我自我感觉良好,本期同窗二十几号男人,说起来还真只有萨卡斯基,没有过任何交流接触,各种意义上。
扣掉课内课外搭讪偶遇的同窗或者将官士兵,连波鲁萨利诺同学都会没事找虐,凑上来嬉皮笑脸动手动脚,只有萨卡斯基同学从头到尾保持高冷姿态,连眼神都欠奉。
原本我认为那酷哥是性格使然,不爱说话又冷漠,还瞧不起女人什么的,然而现在,他双手端着空餐盘,站在那一副进退不得的纠结模样…呃~
想了想,我偏过脸,脑袋抬高几分,细细的磨牙,“同学你可以放开我了吧?”
我们俩烙饼一样贴在水槽边上,萨卡斯基同学这是围观了伤风败俗行为,一时惊住,不晓得是该掉头走人还是该出言呵斥,于是略心塞了吧?
………
站在后边这人半晌没动静,因为身高过分悬殊,我根本看不到现在他的表情,只是等到从头顶上方传来的一记轻笑。
“不可以——”说话的语速不疾不徐,尾音有浅浅笑意。
他戏谑中隐约带点恶质味道的口吻,让我有不太好的感觉,没等做出反应,刹那间半扭回去的脑袋就被不轻不重扣住。
这人抽/回按在我手掌背上的手,一把捏紧我的脖颈,然后往自己身上按,“是百岁你不好,谁让你味道太香,叫我欲罢不能呢~”
这角度和姿势————我会落枕啊魂淡!
脸颊蓦地贴到一块滚烫精壮胸肌,呃从两人身高差来算或者不是胸肌,我浑身一颤,终于忍无可忍暴起。
扣在水槽边缘的手猛地收紧,咯一声,我抓着手里两块混凝土,狠狠地握掌成拳…
电光火石间闪身到几米开外的人笑得像个无赖,“耶~百岁你害羞了啊~”
他在我猛地抬手一双拳头亲到他下巴的前一秒,迅速后撤脱离攻击范围,随即上身微微后仰,精准避开直冲他那张脸的飞踢…每一步都游刃有余,计算近乎完美。
虽然波鲁萨利诺是个讨人厌的家伙,可我也必须承认,他…身手比我好上一截,不愧是‘怪物’一样的天才。
………
啧了声,我收势站定,松手丢掉洗水槽上掰下来的碎屑,拍干净掌心,目光抬高,“波鲁萨利诺,你想要同伴还是床/伴?”
“耶?”脸上的笑意微微一滞,他破天荒的露出呆愣眼神。
上上下下打量他一番,我挑了挑眉梢,轻声说道,“如果你希望我是同伴,那就拿出同伴间应有的姿态。”
“你说的,我们相互信任,彼此托付背后。”
“可如果是后者…”
“下次再靠近我一米之内,我会从你身上挖几根骨头出来。”慢慢的眯起眼睛,我对着他掀了掀嘴角,“并且,我保证,医疗部的水平根本粘不回去。”
站在安全距离外的这人同样静静盯着我看,许是来不及反应,面上笑意半凝固,隔了一会儿,墨黑眼瞳深处眸光渐渐暗沉。
片刻过后,他终于收起面具似的痞赖表情,眉宇间透出几丝精明,“还真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宣言,你忽然这么正经,叫我适应不良。”
“你原本不是不在意这些吗?”
“因为原本我在等机会干掉你啊~”我耸了耸肩,决定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比较好,“你不能否认,始终单方面的压制,让你已经不怎么戒备了吧?”
同样是近战系,波鲁萨利诺是彻头彻尾的武斗派拆迁流,这怪物一样的男人每每能够将我压制得毫无反手之力,几次三番之后,他的心态多少会产生漏洞。
比如说,习惯性思维。
我等待一个月时间,想等的,是他固若金汤的防御当中,因轻视而产生的微不可察疏忽。
不过算啦~既然我改主意,不打算把人弄进医疗部,那就实话实说,顺便也叫波鲁萨利诺同学收敛下自己的行径。
他明面上各种耍流氓,实际各种试探的举动,已经闹得我有些烦。
虽然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想什么,黏黏糊糊行为不端,盯着人的目光里却总是带着某种古怪的警戒,与审视。
我这人其实好说话得很,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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