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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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 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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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晓说:4年前,无论如何都不敢把林微的死讯真实向他告知。因为,他们怕他承受不了这种痛苦。
    说穿了,就是怕他也跟着林微去了吧!可是,军人的命从穿上军装、戴上国徽宣誓的那一刻,便属于国家,属于人民……他不能走,他有他的使命!
    即使是4年前,他也会丢下她,让她一个人走得孤零零的……这是他,最不能原谅自己的事。
    而现在,他的身边甚至有了另一个女人,一个和她几乎一样的女人。他甚至已经分不清到底哪一个,才是自己心目里的微微了。
    他摸着木牌上她的名字,侧边老树传来一声鸦叫,他仰起脸,背转身子:“微微,原谅我,我选择了一条比较容易的路。”
    这条路,有一个人陪着他走。和她一样的音容笑貌,和她相似的欢喜忧伤,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爱上她,但是,如果这世上有这么一个人,活着就如另一个林微,那么……
    “从此以后,她就是我的微微,如果有来生……”他在她的坟前站起,胸前几番起伏,把地上为她供奉的酒倾下坟头:“如果有来生,我们不要再遇见吧!微微,恨我吧!”
    今晨踏上这条路,他却没意料到,悼念忏悔的最后,他却竟然只想与她诀别!
    她已经走了,永远的离开!而他,还要远行!
    如果有来生,我愿你只是我心间迷恋却不为我停留的鲜花……我愿耗尽一生欣赏你,却不要再把你折下枝头。
    但他知道:他们都不会有来生!
    今日太险,何谈来生再遇?
    林中静默,就连风声吹来都似隐了声音。急风中,子弹擦过他的耳畔,射入坟上的那一块木牌,林家女儿四字爆裂而开。
    “微微!”聂皓天心中的怒和痛无法形容,人没向后看,后面却像长了眼睛,扬手间,林中手雷炸响,高大的樟树上落下数人。
    他跃起,凝眸冷笑:“徐展权,你就这点本事?”
    “做这种事,哪用徐爷亲自动手?”黑衣黑裤黑色冷帽的数十个男人把他团团围在中间。另一人急急的喝止同伴:“不要说……”
    “怕什么?你以为,今天他还逃得出去?”黑衣人扬声大喝,其他几人看向聂皓天,不禁齐声大笑:“聂皓天,今天你在劫难逃。”
    聂皓天站在林微的坟前,坟堆周围全是空旷的泥地,每一棵树的侧边都站着几个黑衣人,他所站之处,无任何的障碍物和遮挡,又被几十支枪指着,他想全身而退,确实是难于登天。
    他却笑着摇头:“我很奇怪,为什么徐展权总认为,那么容易就能干掉我呢?新疆是这样,今天仍是这样。我18岁当兵,到现在大小战役无数,踩着敌人的尸首上位,我要这么容易就被干掉,我还能成为今天的聂皓天吗?”
    “少废话,做掉他。”旁边一个黑衣人咬牙,带头的低声喝道:“徐爷要知道:赵伟恩给了你什么证据?”
    “徐展权不但想知道,还想要回来吧?哼,他也不晓得,自己有多少把柄握在心腹的手上吧。养虎为患。”他看见带头黑衣人的脸上已现杀机,他踩了一下自己脚下的土地,向下看,他正踩着一个小小的微型控制器类型的东西。
    “别动。”
    “我不动。这是给你们的。”他又笑:“你们听听,会觉得非常有趣。”
    那个控制器却原来竟是个录音笔,传来恐惧的求救声:“放了我,求求你放了我,我爸爸是徐展权,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啊……”
    “徐公子?”黑衣人全都变了脸色,聂皓天轻慢的笑,举着双手很悠闲地:“徐公子昨晚在温柔乡时,说什么来着: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聂皓天,捉了小公子来要挟人,你算什么英雄?”
    “哎呀,你们几十个人围成圈来伏击我,倒是英雄了?而且,谁告诉过你们,我聂皓天是英雄了?我早预料到你们会有此一举,单枪匹马到来,哪能没一点准备?你家公子我藏得很好,我死了,他会慢慢的饿成人干,到死你们也找不到尸体。”
    他的声儿未落,他脚下的录音笔发出更大的嘶吼:“救命救命……”
    
    正文 第174章 他还活着
    
    众人面面相觑,正等待带头人的指示。聂皓天踩在脚边的录音笔突然被他向上踢飞,录音笔飞向坟头离远方向的巨大樟树。
    在空中剧烈爆炸,明明只有几厘米大的东西,爆发出的能量却惊人,离坟地较园的地带,就连樟树都被炸到开裂,围困的人堆人仰马翻。
    他们拔开樟树旁边的迷雾,聂皓天早就不知所踪。适时传来徐展权的通话:“撤,都它妈的给我撤!”
    看来,儿子被聂皓天绑架的事,徐展权知道了,因此投鼠忌器。但聂皓天早有人质在手,却还能自己冒险脱逃,并不利用人质。
    他的狂妄是骨子里的。早就有万无一失的方案,但他还是想要告诉这些人,即使他并无徐公子在手,他也能想跑多远就跑多远。
    他奔向南山山脚,正是当年他和微微相拥而坐的地方,早就准备好的黑色轿车隐在林中,他打开车门,跃了进去,车子引擎发出轻巧的鸣响,他突然全身血液凝结,颈边的刀子冰冷刺骨。
    “聂皓天,你也有今天!”
    身后的声音,让他不由自主的愧疚:“妈……”
    刀子微一颤抖,身后女人更加狂躁的骂他:“不准叫我妈。我没有福气有你这女婿。微微是你害死的,我要杀了你,为她报仇。”
    “如果你觉是这样是对的,那就杀吧!”他苦笑:“我有时候也会想,如果隔了4年,我追上去,她在那个世界也一直在等着我吗?”
    “可是,妈妈,没有那个世界的。”他笑得凄惨:“她走了,便是永别,不会有另一个世界的相聚,她也不会因为你报了仇而笑得灿烂。她死了,我们便什么都扣不住,连我们脑海里回忆,也一点一点的扣不住!”
    “那是因为你,因为你寡情,忘了她。”纪敏如在后面哭泣:“你只是没了个女人,而我没有了唯一的女儿。”
    “微微对我来说,也是唯一的。”身后的哭声渐停,颈边的锋利离他而去,密林后,一个单薄的身影跑着离去。
    多年来,他想要照顾她,孝顺她,但她却始终不肯认他这个女婿。她恨他,她当然应该恨他。
    是他把她单纯的女儿拉进特种兵的险地里来,是他让她美丽灿烂的人生提前凋谢。
    他负了微微,但微微的牺牲毫无价值。从来,他手里的棋子不管是存在或是消亡都有足够的理由,只有微微,她的离去,让他觉得上天做事全无道理。
    命运,终究是命运,无法抵挡。
    “虎爷从前,找了个大师为我批命:指我今生必然大富大贵、拜相封候,只是半生戎马、亲情缘薄,是个辛苦命。这么多年,似乎还挺灵验。”聂皓天在南方的茶室沏一壶热茶,抬眸间笑容淡淡:“徐部长,你可曾为你家公子求过一纸批命书?命里可有批他:活不过今晚午时三刻?”
    “聂皓天……”徐展权黑着脸,但却只能强忍怒气:“祸不及妻儿,聂司令一生光明磊落,何必做这种劫人子孙的龌龊事?”
    “只因我这一生光明磊落,徐部长你就可以对我做尽龌龊之事?”他冷笑:“我很小的时候,虎爷还曾和我说过:权力之最高必然至最奸。如果你不想被政治玩,那你就要学会玩政治。那年我才10岁,这句话却记了20年。”
    “好,你想怎么样?”徐展权脸色铁青,但爱子徐浩强在见过陆晓之后,确实已一天一夜失去消息。他只好低声下气地:“聂司令,过去种种,皆是徐某不是,请高抬贵手放过犬儿。”
    聂皓天潇洒的喝了口茶:“狂讯,最后一次联系你是什么时候?”
    “他不早就成了聂司令手下的亡魂了吗?”
    “嗯,如果他死了,那令公子,路上也有个伴,挺好的。”
    “聂皓天……他,10日前,你在新疆的时候,我和他有过联系。”
    “好。狂讯重要还是自家儿子重要,我相信徐部长心里有数。”
    “世上的黑道组织多的是,狂讯近几年虽然赚的黑钱很多,但并不是无恶不作,你为什么一定要对他赶尽杀绝?”
    “制毒、贩毒、杀人放火,还不叫无恶不作,你这个警界一哥的底线还真宽。”
    徐展权的脸皮僵了僵,却终是没有和他硬扛。
    正月底的寒天,月亮藏得深深。巷口的风吹得人直打哆嗦,刘小晶却硬拖着林微出来散步。
    林微诸多不满,刘小晶却更加神秘:“出来有要事。”
    “这个时候,我想睡觉。”
    “你最近怎么这么渴睡?”刘小晶斜斜的看着她:“你不会真的怀上了吧?”
    “你才怀上了。瓜都没有一个,别说子了。”她凶刘小晶,转过身就要走回家。
    奈何刘小晶用力的把她往后扯:“我有狂讯的消息。”
    “啊?”林微整个人都呆滞了,由得刘小晶拉着飞奔,耳中嗡嗡的响着她的话:“我觉得狂讯可能没有死。上月在新疆的时候,他和我对过暗号,我还以为是巧合。但今天,他又联系我了。”
    林微紧紧的捏紧刘小晶的手,指甲激动得掐进她的皮肉里:“狂讯还活着?那么,他……也就活着。”
    “嗯,你放心。”刘小晶抚她的头发,和她一起走进京城著名的夜场。
    “帝豪”是现时京城最大最豪的销金窝。
    虽然帝豪客似云来,但却不可能会欢迎林微这两只良家妇女。因此,为了混进来,刘小晶早早就和这里的“老妈子”打点好,两个穿得春波激荡的走了进去。
    帝豪能成为城中贵家公子、权富二代们扎堆儿来撒钱的地方,妞儿有多娇、玩法有多妖,这就不用作任何论述了。
    林微和刘小晶对这些风月烂事知之甚详,那些对着她们的脸和身体发射出可怕目光的男人,她们也一概忽视不理。
    刘小晶说狂讯今天联系上了他,但这也是纯粹的拼运气。因为只是一句暗语,没有门牌地点,她们两个只好瞎摸。
    一间间k房推开门,一间间的陪笑转过身。林微和刘小晶揉着头发郁结。靠着门把,门后突然5声轻敲,频率正是狂讯与她们相约的暗号。
    她们惊喜的打开门,一个黑影闪过回廊,身影间果然与狂讯有几分相似。
    “狂讯……”林微压着嗓门,惊喜的随着身影追了过去。
    身影消失在前方的“至尊厅”,林微不经思忖便大力撞门。门内一个男人暴喝:“谁敢妨碍老子?”
    这一声并不是狂讯,林微凝视冷静,从厅里隔着门板突然传出一声孩音的哭叫声。
    这一声如尖锤击中她的胸口,她不顾一切,以肩膊撞门,身形急撞之间,里面大门却打开,她整个人直直的撞了进去。
    “啊……”她急刹住脚步,却见厅中大屏幕处正播放着一曲儿歌音乐。而那一声啼哭便是由此而来。再看厅中5人,有4人穿着普通青年的衣服,但身材身姿却极之挺拔俊伟,而且站立坐位,虽似松散,却是极刁钻安全的排位。
    他们这样的排位,只因坐在他们中间的瑟缩男子。男子身上皮夹克、黑靴裤很富贵,腕间所戴名表也价值不菲……嗯,是个有钱的主。
    这个有钱的主吓得脸色青白,鼻边看来还被揍过,红肿的脸求助的神情,嗯,是个可怜的有钱的被挟持的主。
    林微自知自己误进了一场不明来历的纠纷。这种情况下,她要脱身便比较麻烦。轻的话,只被人揍几拳警告一下不准泄密便会放走,重的话那就是直接把她杀人灭口。
    她转念间,脸上亮出夜场小姐才有的媚俗笑容:“哎哟,这几位大爷,酒喝完了?我给你们叫去……”
    那几位站位刁钻的帅哥竟然没有拦她,她心中大乐,正欲开门,那个被挟持的有钱的富二代这时却突然嚎的扑上来,虽然被一脚踩在地上,但他的手还是死死的抱紧了林微:“救命啊,救命啊……”
    第三声“救命”没嚷出,门牙便被人一脚踢飞了去。
    这就有点过份了。她再怎么说也是首长的夫人,军队的小小机要秘书,光天白日之下,这种闲事她不能不管。
    她一转念,暗藏于丝质袜子里的手枪便要握在手里,却听得后头一个人哑着声说:“不能伤她,这是老大老婆。”
    呃,老大老婆!
    竟然是大水冲倒了龙王庙。既然是自家人办案,她就不多管闲事了,也正好可以腾出机会去找狂讯,她拱手便要走,才拉开门,门后一声低哼:“要想宝贝儿没事,把那小子救了!带他到……”
    还在归途中的聂皓天,还没踏进京城便接到这个消息:徐展权的儿子被人劫走了,而劫持者是……老大,是你老婆啊!
    从聂皓天让陆晓悄悄的控制了徐浩强,在坟前化险为夷,再到拿徐浩强交换狂讯的消息……这一切,全都在他的掌握。
    他在痛失林微的悲痛境地中,仍旧算无遗策,但偏偏就算漏了自己家里的这一个。
    
    正文 第175章 谁更任性
    
    聂皓天开通车中导航和林微车子的跟踪器,立刻驱车前往与林微会合。
    他把车里通讯打开,对着那边的林微责问道:“你干什么?你知道你车上的是什么人吗?”
    林微的声儿很决绝:“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对我很重要。”
    “微微,乖,把车停一边,我马上来。”他车子飞速前开,性能良好的顶级军用越野车像流星一样飚在这午夜的公路。
    一辆辆的车子被他甩在身后,跟踪器上显示微微的车子与他相距不过10里,正与他反向而行,也就是说他们快要会合了。
    他稍定下心来,对着指示器冷静地规劝她:“有话好好说,车子和人停在路中间,我来接你。”
    “不要。”她颤抖的声音显示她的紧张:“我好不容易才等到这一刻,他没死,而我车里的这个人,我一定会交给他。”
    “林微……”聂皓天长呼一口气,才扜去心中的沉痛。果然,她已知道狂讯没死,因此解救了徐浩强来献给狂讯。
    “这样对我,你觉得好吗?”他苦笑,车速不减,前方迎面,双黄线外一辆酷黄赵野车从对侧驶过。
    是她。他在地下车库里为她准备的其中一辆车子。
    他立马调转车头,向她的方向急追,极力望去,林微车子前方闪过一道刺眼的远光灯,灯光晃动之间,他敏锐的嗅到了危险:“微微,跳车!”他竭尽全力、歇斯底里的吼了出来。
    近5米处升腾起一道烈焰,酷黄色的车子被淹没在一片熊熊火光中。而一辆大货车正飞速从他的边上驶过。
    他来不及追赶货车,一人飞身扑近火堆中,烈焰点亮了这一片黑暗的夜空,“嗞嗞”的燃烧声、爆炸声里,夹着几声痛苦的哀嚎,那一声“救命”都没叫得完整,车子“爆”的一声燃起巨响,爆炸的气流把他冲击向外。
    “微微,微微……”他晃着晕眩的头,从地上爬起,马路上将要燃尽的车子,连着侧边的草地都已变作焦炭。
    “微微……”他嚎叫,冲了上去,身后却响起一声仙音:“皓天。”
    他定住身子,竟然有半刻不敢转身,怕这一转身,才发现身后向自己缓缓走来的女人,只是他的一个幻觉。
    他的腰被她在后搂紧,她颤抖的手显示她的后怕,与他的背脊相贴的胸口心脏急速而剧烈的跳动着……那么生动的告诉他,她还活着。
    “林微?你知不知道你到底做了什么?”整整10分钟之后,他才在和她劫后余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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