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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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 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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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伟恩被徐展权的人劫回来已有三天。他自然知道,回到徐展权的身边,自己是凶多吉少。
    昨天开始徐展权便派了尖兵给他作检查,把他全身上下,就连头发根都拔出来搜了一遍,没发现任何的窃听和追踪装置,才把他送到徐展权这里来。
    赵伟恩哭跪在地下求:“徐爷饶命啊,你相信我,我从来就没有出卖过你啊。”
    “哼,没有?”徐展权目露凶光:“你没对聂皓天示好,他会一直留你的狗命?”
    “冤枉啊。”赵伟恩两眼泪汪汪:“就是因为我什么都没招,姓聂的手上没有证据,才故意向外放风,说我已背叛你,让你恐慌,才会落入他的圏套。”
    “你是说?”
    “徐爷,我对你忠心耿耿,日月可鉴。我哥哥为了我,都差点把新疆一兵团的特种兵都送掉了,虽然没要了聂皓天的命,但也让他打了这辈子最狼狈的仗啊。我们兄弟怎么可能背叛你?”
    “哼……你说有聂皓天的秘密爆给我听,要亲自见我,结果就是让我信你所谓的忠心耿耿?”
    赵伟恩吓得哆嗦,看着徐展权的脸色越来越冷沉,以他对徐展权的了解,自己是再无生还的可能了。
    他谎称自己手上有聂皓天的秘密,本打算在徐展权面前演一场戏,还能有一线生机,结果……他无望的跪倒在地,抱着徐展权的腿哭求:“徐爷饶命啊,念在我跟了你这么多年,出生入死……“痛哭流涕的兵,注定是个贪生怕死的鬼。
    “我当初怎么就养了你这个不忠不义的货色?”徐展权转头对着全昆恼道:“我不要再见到他。”
    “徐爷,徐爷……”
    全昆领命,心中杀机已起,单手把赵伟恩从屋子里拖出去。
    他把赵伟恩扔进车厢里,赵伟恩顽抗要逃,但全昆是徐展权在警界最信任最得力的头号手下,不管是智谋还是身手,都比赵伟恩好上几十倍。他既然已起杀心,赵伟恩便难有生机。
    聂皓天抬手看向对面浮云:“这个时候,赵伟恩的尸首应该已经凉了。”
    陆晓摇头:“徐展权主仆皆无德,却还想作天下第一。他就没有称一称,他配不配得起?”
    “他要没有一点野心,也走不到今时今日。但是,欠过的债总是要还的。”
    陆晓还是不解:“我不明白,你这一步棋,后面的杀着是什么?”
    “没有杀着,晓子。”他闭上眼睛长叹气,声音竟已有些微的颤抖:“我要的是生机。我儿子的生机。”
    暗沉的天色,看样子又要下雨。全昆的车子经过市区的交通岗,红绿灯前整整一条长街塞得满满。
    “靠,又得塞到天黑半夜。”全昆浮躁地拍着车子的方向。
    或长或短的急躁的司机们的喇叭催促声里,他被塞车折腾得发胀的脑袋,突然钻进一声让他毛骨悚然的声音。
    “全昆,饶了我。求你放过我。”
    “全昆,你会有报应的,你迟早也是这个下场。”
    “救命啊!”
    ……赵伟恩临死前的呼喊哀求,竟在他死后的18小时后,阴魂不散?
    全昆虽然在警界为官多年,但人却杀得不多。只因职位更高的时候,寻常案子便不用他粘手,会牵连命案的,也大多有心腹手下去做。
    这么多年没练过手,昨晚却把赵伟恩扭断脖子埋了,今天想起,手指关节还酸痛着。
    如今,在纷乱的喇叭声中,赵伟恩的声音如鬼语催命,把他吓得失神的东张西望。
    侧边一辆黑色越野车子寻常,并不显眼,与他的车子贴着安全距离。越野车子里的男人,侧抬起手,指了指车子前的吉祥挂饰。
    全昆把自己车子的挂饰取下,才发现里面装着一个小小的耳塞。他塞好耳塞,聂皓天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送过来:“昆爷风采不减当年啊。”
    聂皓天要谈判,自然也得找徐展权才对,怎么会找上他。全昆强压着疑问,装得沉静地:“聂司令,这是演的哪一出啊?”
    “昨晚,我有幸参观了昆爷和赵伟恩的对抗杀人游戏,精彩啊精彩。”
    “哈哈……聂司令,你这是,吓我啊?”全昆握方向盘的手已颤抖了:“赵伟恩不是一直由聂司令你看住的吗?什么时候,能出来搞对抗了?哈哈哈……有人能从聂司令的手下抢出人来,不可能啊,不可能。”
    “嗯。”聂皓天懒懒的很不在乎的样子,全昆的手机上,突然传来几幅相片。
    一幅相片中,凶相毕露的全昆正扭着赵伟恩的脖子;另一幅:在沓无人烟的荒野外,赵伟恩倒卧在地,而全昆正把他的尸体拖进挖好的深沟里……
    车子侧窗里,聂皓天以手撑着车座,隔着玻璃窗子,他唇边的笑意玩味:“如果你现在觉得,我还是没资格和你谈条件,那,我不介意让你看看自己整套杀人行动的丰姿。不打码,无马赛克,童叟无欺,不含人工色素添加剂。”
    陆晓在侧边忍笑摇头,威胁人却打起小广告来,老大,你真是够了。
    玩智谋就是捉心理,聂皓天这近乎调戏般的淡定,让全昆明白,自己已是捏在别人手心里的蚂蚁,怎么挣扎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了。
    自己杀人的把柄被聂皓天牢牢的握在手,他还能跳哪里去?
    “聂司令,有话好好说!”
    “这样才对嘛!”聂皓天暗暗吁一口气,不露声色的道:“我会再找你。”
    刚刚还塞得像便秘一样的大街,突然就像喝了一剂泻药一样,药到病除。伴着前方的车子,陆晓把车开进下班高峰期的滚滚车流。
    这一役,他们又要赢了。
    聂皓天冷静的注视着前方,一直闷声不出的他,在转高架桥时,突然伸手揪着陆晓的手脖子:“晓子,你说……”
    “说啥呢?”
    “在你孩子出生之前,我能见到我儿子不?”
    “……能的!”
    “好,一定能!”他重重的靠进后座,长久压着巨石的胸口,稍稍平缓。车子转回到大院子,他跳下车,厅里安静,他踏步便要上楼。
    群姐却从厨房里转出来,急切的向他汇报:“林小姐去医院了。”
    “为什么去医院?”他的心拧到了一起,群姐安慰道:“也许是她自己紧张的吧。也没见肚子痛,哭着说流产要去医院找杨医生,大生便开车送她去了。”
    他暗叫不好,拔通了杨红的电话,杨红在那头讶异的说:“流什么产?她根本就没怀孕。”
    “所以,我想问,她有没有去找过你?”
    “没有啊,我今天没手术,一直在办公室,也没见着她啊。”
    “……”群姐看见他转灰的脸色,感觉一定大事不好,跺脚疼惜的说:“真出事了?唉,我就说,怀孕的人,流那么多的血。”
    他盯着群姐:“流很多的血?”
    “对啊,简直比来月事还要猛,这孩子恐怕……首长,你要放宽心。”
    他抱头坐在楼梯角上,杨红给林微打的推迟生理期的针,看来并没有起到作用。他,没能把她瞒住。
    这是天意吗?要你再一次这样离开我!
    他对陆晓下命令,语气却像是求助:“陆晓,她还背着杀人的罪,全国警局里都贴着她通辑她的相片,她还能去哪儿?”
    
    正文 第206章 短兵相接
    
    狂讯站在密室中,在京城,他仍旧挑选了城市中最平凡的住宅大厦。这些寻常的楼宇,不高调不张扬,又不猥琐到夸张,普通寻常百姓家的日子,谁晓得却是他的安全屋。
    林微自进入屋中,一直默不作声的在想事情。他叹气,想把她搂住,她厌恶的甩开他的手,他容色渐狠,捏紧她的下巴:“前些天,不是还舍身相救吗?今天,就翻脸不认人了?”
    她拔开他的手指,愤恨的望着他:“如果还记得我舍身相救过,就把聂臻还给我。”
    “我和你之间,还谈什么救命之恩?”他叹气道:“你欠我的,难道还少?”
    “你威胁我回来,只是为了和我谈旧情吗?”她唇边牵扯起冷漠的笑纹:“以聂臻威胁我,你如今就只有这一个计划了?狂讯,你有点新意行吗?”
    “哼,计划实在实用就行,要什么新意?”
    前阵子,虎爷因她而死。她受打击之一,人冷冷淡淡的显得万念俱灰。但只在聂皓天的身边待了几天,她却又似是活了过来,能这么冷着嗓子鄙视的骂他了。
    他生气,冷沉的脸色蒙上阴影:“你还真的不在乎聂臻了?从前,你认为我对小臻始终有爱,舍不得下狠手。你一向和我,总难免有娇纵任性的地方,我也能宽容就过。但是,现在小臻是在徐展权的手里,姓徐的对聂臻,不会有我这么仁爱为怀。”
    “那又如何?”她低头,语声冰冰的砸在这空阔的空间:“我又怀孕了。”
    “什么?”他握紧了拳头,挟着怒气的嫉妒让他把她推到窗边,她的腰撞到窗子侧栏,却忍着痛笑道:“我和皓天会有另一个孩子。”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孩子,失去了,我可以再生一个!”
    “……”他从没想过,这么残忍的话,会从她的嘴里吐出来。聂臻于她的意义,他自然明白,也自以为握住了她的命脉。
    可是今天,她说,她可以不要聂臻?
    他瞅着她,她的眼神看上去很悲苦,但也坚定:“我想过了:聂皓天只有一个,但是孩子,我可以一直生,生完一个又一个。”
    “你说这样的话,对得起小臻吗?”他细心的端详着她,看着她眼神里的淡定一点一点的化作慌乱。他摇头轻亲她凉透了的鼻尖:“你啊,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来戳自己的心呢?明知道,这也不可能骗得了我。”
    “那你说,你要怎么才肯放了他。”她大力的捶他的胸膛,无助的捂着脸在屋内踱步:“我不知道,我快死了,可是我还是不知道!”
    她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盯着他:“你们到底还要我做什么?我已经杀了虎爷,成了通辑犯。你们还要我做什么?”
    “现在,我们已不需要你做什么了。”狂讯长长的叹气,望着窗边的夜景若有所思:“我们要的是,聂皓天能为我们做什么。”
    她哑声吼:“什么?你们打算要胁皓天?”
    “他是小臻的爸爸对吗?把这么好的儿子藏着掖着,你难道就不感动内疚吗?”狂讯想像着聂皓天得知真相的时候,因此而被挟持的时候,不禁仰头狂笑:“聂皓天,哈哈哈,你会不会也疯掉?”
    多么期待,聂皓天疯掉的那一刻!
    但是,能不能让聂皓天失去理智,而受要胁为己方所用,不但徐展权,就连狂讯都没有把握。
    聂皓天虽然一直对林微情深,但是在军途上却全是冷血强势,他的心冷硬得比钻石还要硬。
    他亲眼看着林微一枪射杀了虎爷,也在林微的以死相逼下放走了狂讯,这么多的事情发生之后,他居然还能像没事儿似的,把林微抱回家里藏着,百般宠爱。
    究竟是他爱林微爱得失了常性?还是他残忍冷血的性情本就如此?
    即使是最敬佩最亲爱的外公的杀身之仇,他也可以淡然不理,只记得怀里美人,座上江山?
    那么这样的男人,当一个素未谋面、没有培养出丝毫感情的儿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又能否让他冷血的心,稍稍偏移正轨?
    林微的心沉甸甸的,狂讯和徐展权,已经想要以小臻来要胁聂皓天了。即使是虎爷临死的一刻,也不忘嘱托她:不要让皓天知道!
    不要让皓天知道,因为,不能让孩子阻碍他的前路。男儿志气高远,军人保家卫国视为天职,哪能因一时私欲而埋没良知?
    徐展权等人,如果要胁他得手,到那时别人封王,他为寇,那是多么凄凉的结局。
    所以,她必然要在聂皓天知晓之前,把小臻救出来。
    宝贝儿,原谅妈咪刚才的胡言乱语,妈咪绝不会放弃你。
    袋里的手机铃声响起,聂皓天的号码隔着遥远的距离,传送到她的身边。她在狂讯的注视下,淡定的接听。
    “微微,回来,我们谈一谈。”
    她轻笑着:“皓天,我爱你!”
    “微微,回来……”平生头一次,听到她说那三个字,没有甜蜜的感觉,却反而让他抓狂:“我已打算原谅你,你为什么还要挑战我?”
    “原谅我?因为虎爷的事吗?”她苦涩的笑:“我没要求你的原谅。”
    “微微,微微……”
    手机里传来“嘟嘟”的忙音,再拔打,已无人接听。他抱头,把手机向着前方砸。
    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呆在我的身边?
    手机在墙壁上砸得粉碎,刚从门外走进来的人,被这个一身冷狂怒意围绕的首长给吓到。
    聂皓天斜睥着来人:“谁?”
    来人一身警服,赶快正容,递上警员证:“我是北区警局刑警大队警官徐大可,奉上司命令,到此辑拿通辑犯。”
    聂皓天的眼睛像淬了剧毒:“你不知道,这是谁的住所?”
    “属下刚刚得知,这是聂司令的住宅。”来人表面尊敬,口中却不留情:“日前接获线报,杀害退休长官赵长虎的真凶林微,一直潜藏在此,故特带队来捉拿?”
    “带队?捉拿?”聂皓天冷笑:“谁给我这胆子?”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徐大可阴惻恻的笑:“我这胆子不是谁给的,是共和国给的。”
    这还真是个笑话。
    在他沉思之间,室外炮火已短兵相接,聂皓天听着这漫天枪火,怒道:“你采取强攻?”
    “属下手上握有军令,如若聂司令意图包庇,视作同案包庇犯,可酌情处置。”
    “处置”二字才出口,聂皓天已如鹰般向着徐大可扑过来。徐大可早有防备,向后一跃,跃出厅门之外。
    聂皓天才踏近厅门,子弹夹着凌厉的攻势向他袭来。
    徐展权,这是要来硬的了?京城乃天子脚下,徐大可敢于在他的住处任意妄为,除了徐展权的指示,应该也得到了项胜文的默许。
    耳边大生愤怒的在请示:“老大,攻不攻。”
    “按兵不动。”他沉声道,把梁大生气得跳脚。今天居然被人欺负上门了,还得不吭不唧的被欺负?
    聂皓天看着子弹最密集的地方,冷笑道:“你们东打一枪,西放一炮,试探一下对方的实力,但不要硬碰,也不要暴露我们自己。”
    “是!”老大如此“谦让”,必然另有安排。大生虽憋气,但也乖乖的听着办。于是,他带着护卫亲兵,东边玩玩,西边闹闹,倒是玩得很高兴。
    “老大,不像是徐展权手下的兵力。”梁大生准确判断:“刑警、特警队出身的人,和军人出身的,行军布阵及作战方式,总有细微差别。这帮人里面,大部分应该来自军队,不是警界。”
    徐展权领导警、检两界近10年,当然拥有很大的实力。但真心拥护他的军区,新疆派系的赵伟迁已被聂皓天击溃,n市省份的兵力又在当地离京尚远,短时间内,除展权却能在此聚集这么大的兵力?
    幕后这个人又会是谁?
    大生也讶异:“妈的,这足足有一个营的兵力啊。捉个通辑犯至于吗?”
    “他不是要捉通辑犯,是要捉我。”聂皓天转身走向地下室的军火间。枪把在他的手里掂了掂,忽然就升起怒火。
    徐展权真是放肆得可以了。居然籍着捉林微为借口,敢于在他的领地里撒野?在这京都要地,堂堂司令重兵围护的私宅,居然也敢派兵来围?
    “靠……”近些日子以来的郁闷顿时涌上心头。
    我聂皓天当兵多年,杀敌无数,什么时候变得保护家园也要三思而后行?
    “大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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