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令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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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令如山- 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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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8年前在本市为自己布置的一间安全屋。当时他亲自负责保护还只是本市书记的蓝部长,住的便是这间安全屋。
    他和蓝部长在这里,共同度过了3天。
    当时的蓝书记摇着红酒杯子笑着说:“本应是同甘共苦,皓天你却把它酿成贵族奢华。”
    那时的他笑容张扬又潇洒:“搞革命,也可以是一件有品位的事。”
    所以,他一直是军中最有品位的军人。他似乎从不晓得节俭是什么一回事。
    如同桌上的电脑,8年后,仍旧能匹配上他的要求。他打开通讯录,找了一个名字出来。
    视频里面,黑框眼镜下斯文秀气的脸,一身白大褂正脱了几颗扣子:“聂司令,你居然记得找我?”
    “因为,我现在只能找你了。”聂皓天坐在椅子上叹息:“宁大医生,在我的脑海里,我能记住并且信任的医生,便只有你了。”
    “什么意思?”宁医生在那边坐下来,微讶的脸色:“你出事了?”
    “我想……”聂皓天又再长叹气,才严肃的道:“我的记忆里,以我在中缅边境与连城干的那一场,成为节点。”
    “什么意思?连城那一场?那是8年前了。”宁医生对聂皓天在中缅边境的那一场战役记忆犹新,因为那一次,他是连城大毒枭挟持的人质。是聂皓天亲自解救了他。
    “对,那一年你刚出国。我记得清清楚楚,但是……我也只能记到那里。”
    “你是说,你失忆了?”
    “没那么严重。就是8年后的所有事情,我几乎都忘记了。”他以五指轻轻的叩击着桌面:“我这阵子曾经被囚禁挟持,应该是被注射了过多的麻醉针,引起的副作用。”
    宁医生收住惊讶的反应:“但是麻醉针应该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作用。我想,你是不是被下了毒性更强的药物?”
    “可能。”聂皓天并不似宁医生那么受惊:“我想问你,有没有这样的药?我这种情况,有没有可能发生?又有没有可能恢复?”
    “人的大脑是生物界里最复杂的器官,人类至今只用了脑神经的10%,便成为地球的主宰。因此,你中毒后,到底脑细胞被侵害到什么程度,脑神经又作了何种修复,我们都无法解答。但是,如果你只是忘记了近8年,而以前的事情却又极端清晰的话。就类似于老人痴呆症的早、中期患者,对近段事情遗忘突出,但是却能清晰的记得童年时、少年时的一些人或事。”
    “你是说我提前进入老人痴呆了吗?”聂皓天苦笑,宁医生是世界脑科权威,他既然如此说,事实便应该如此:“那么,有办法吗?”
    “所有的药物在体内的毒力都有时限,也许明天醒来,你就什么都记得了。”
    宁医生是安慰他。但以聂皓天的智商,不难知道:自己也许明天就能清醒,也许一辈子都继续糊涂下去,甚至比现在还要严重。
    宁医生陪着他叹息,但看聂皓天的眉心轻展,唇角浮起笑容。宁医生好奇地凑近身子:“你难道不难过?”
    屏幕前的男人微笑侧脸,眼角弯出美妙的弧度:“我不难过。因为,我还记得她。”
    “谁?”
    “我的女人。”他的眼睛望着遥远的窗外,浓密而细致的温柔:“我记得我很爱她,我记得她的脸!”
    即使8年后的一切,他都已忘记。但他还是记得,她的脸,她的笑容——虽然,他忘记了她是不是也很爱他,他又为何如此的爱着她。
    即使忘记8年岁月里,时间赐予他的一切,他还是把她留住了!
    “今天我们的谈话,你要删除,并不得向任何人提起。”聂皓天叮嘱完宁医生,把视频关掉,并删除了一切资料之后,便重新下楼去。
    l市,他在这里当特种兵时,还只是蓝箭特种兵的团长,军队里最年轻的副团级军官,与当时的蓝部长缔结了不能分割的秘密伙伴关系。
    而今天,他已是第一集团军的司令,而蓝书记已成为蓝部长。他们在10年前便谋定的路,正式进入收获期。
    他遇险醒来,便是在这个城市。他孤独前行,夕阳把他的身影拉得修长而萧索,旧地无旧人。
    脑海里的那一张脸清晰得很,比这个城市的任何一处风景都艳丽温柔,他抿着嘴笑:聂皓天,你不但会选路,还会选女人。
    脑里那个少许俏皮、少许狡黠、少许美艳的大眼睛女子,是他的心上人,他失去一切,却仍旧固执的不肯放开她的那一个人。
    他转过街角,隐身进入一条横巷。与闹市形成鲜明对比的沉静,一个女子快步走近,站在与他只隔几步的檐下。
    他听到与他处身的墙壁形成直角的夹墙外,她迷茫又丧气的叹息:“聂皓天,你为什么要躲我?”
    这一个声音,清甜的语音,嗔怪的语气,瞬间便让他如被天鹅的羽毛轻轻扫过,四肢百骸无一处不舒适,又无一处不痕痒。
    “微微……”
    
    正文 第247章 为什么我会想亲你?
    
    聂皓天正从角落里转身,前方,骆静宜在向他奔过来,他停下脚步皱眉,骆静宜已奔近他的身边,手肘牵上他的臂:“天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好担心。”
    “出来走走。”他走出巷口,街角里的女子已不在,前方的人群匆忙的经过经绿灯,他轻拍了一下骆静宜围紧自己的小手:“我从前曾经在这里驻军,对这个城市有一定的感情。”
    “嗯,旧地重游,故人不在,的确令人伤怀。”她体贴的牵他上车,踮起脚尖撑开小手掌为他挡太阳:“你身上还有伤,不要太劳累。”
    “好像,你身上的伤比我的更重。”他低头看着她胳膊和胸脯处的伤口:“是不是我不乱跑,你就能定下来养伤?”
    “天哥哥真聪明。”
    车子开出,与密集车流汇成无数的黑点。林微从名店里走出来,心间疑惑更重。
    聂皓天既然平安,为什么一直不给她报消息?她凭着攻占黑罗据点时,自己在他身上放的追踪器,才寻到他的行踪,一路追踪而来,在最后的落脚点,狂讯横尸其上,地上倒了一地的尸体。
    在这种搏斗下,他逃脱了。他是无所畏惧的兵王,狂讯果然不是他的对手。
    念着和狂讯也曾有过情谊,她收拾了狂讯的尸首,为他找了个不错的地方安葬。4年前,她的那一场离劫,终于画上了句点。
    亲手给她施下无尽苦难,却又护了她4年的男人,终于得到了应有的报应。
    从此后,她真的可以和聂皓天、聂臻一起,海阔天空,万里同行。
    但是,聂皓天为什么要躲她?为什么那个女人会那么亲密的挽他的手?而他看她的眼神,竟然温和带着宠爱?
    聂皓天?你敢?
    她噘着嘴儿气得半死,但是,终归他是活下来了,不是吗?共过这么多的患难,她有什么理由再怀疑他?
    聂皓天坐在骆刚府宅的院子里看夕阳。书房内,骆刚和骆静宜听着电脑中的监听视频喜出望外。
    骆刚阴笑:“8年前,我还未曾与聂皓天为敌,他还真会选时候。哈哈哈……”
    骆静宜点头,把监听的视频删除:“聂皓天始终不改狡猾,记忆错乱之事只与宁医生提及,就连我这个救命恩人,他也一分未泄。害得我还以为,药物对他无效。”
    “聂皓天一生谨慎,这个事关自己的大秘密,他不会向任何人泄露天机的。”
    “那我们要怎么办?”骆静宜忧虑重重:“即使天哥哥而今信任我们,我们也得和张部长一起,把他铲除的。”
    “你错了,静宜。”骆刚望向院子中的聂皓天:“张部长大势已去。”
    “你是说我们要改投蓝部长和聂皓天的门下?”
    “不。叛徒,即使再有价值,都得不到新东家的绝对信任。因为,这是人性,我背叛过张部长,蓝部长就会认为,我也会背叛他。即使此时改作同一阵营,好处也不多。但是,我们可以,装作一直是聂皓天这一队的。”
    “爸爸。”骆静宜的眼睛亮了。
    如今聂皓天只有8年前的记忆,8年后骆刚与张部长合谋的事情,聂皓天自然懞然不知。此时与聂皓天同路,那么当蓝部长得了大势,论功行赏,骆家便是屈指可数的大功臣。此后功名浮华,将享之不尽。
    骆刚笑得阴沉,撩着女儿的发:“你不是喜欢聂皓天吗?比你姐姐当年还要喜欢。”
    “是的,我喜欢他。”骆静宜凭窗看着院子里斜倚着的男人,如此伟岸骄傲,又清俊潇洒。
    是她年少时便爱上的男人,使她和姐姐骆晓婷同时疯狂的男人。
    聂皓天的睡房,他睡得香甜,骆静宜用力去推,他也没有苏醒。
    碗里的汤,空调水里放进的迷药,聂皓天即使是铁人,也只有被迷倒。骆静宜手持一支极细小的针筒,对着他的肘间静脉注射进去。
    淡蓝的药液一会儿便注进他的体内,她俯下头,以手细细的抚着他俊美的五官,舌尖舔向他最性感的唇,她呢喃:“天哥哥,你说,你还记得她,记得她的脸,记得你爱她。”
    她的手移到他的心口,捂着他心前区的位置,阴柔眼波凝视着他:“对我来说,你可以记住全世界,只要忘记她就可以了。”
    “对爸爸来说,你是他的前途、富贵和天下。而对我来说,你是我的男人,唯一的无可取代的男人。你的心,一定要忘了她。”
    早晨,聂皓天醒来时,颈间微痛,坐直了身子,腰膝竟感觉到酸软。身上盖着薄薄的被子,骆静宜安静的躺在他的身边。
    他拉开她搂在腰间的手,掀开被子才坐起,骆静宜便眯着眼睛醒过来,揉着睡眼,对他茫然的道:“天亮了,天哥哥。”
    “嗯,天亮了。”他微不可察的把自己的身子挪远了点:“你怎么睡在这里?”
    “你不记得了吗?”她娇羞的看了一下自己的身体,噘着嘴儿坐起来:“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对不起,静宜,最近我脑子还有点乱。”他规整了一下自己的睡衣:“但我确定,我没对你做什么。”
    “哼,没做什么啊?”她站起,背对着男人的脸容却紧张不安:难道,第二次的药力没有发作?
    他微叹一口气:“我一直是个洁身自爱的好男人,不会对你强行做什么的。”
    “你没有强行,是我愿意的。”她跳下床,心中纷杂的想:不必理会事实上有没有做过什么,只要他的心里认为有做过就行了。
    下到早餐桌前,骆刚精神爽利,对着聂皓天敬军礼:“聂司令,早。”
    “早。”聂皓天坐到餐桌前,看了一眼还在端正行军礼的骆刚道:“不用客气。我虽是你的上级,但是你和静宜救过我。大恩,我总是要报的。”
    “司令客气了,作为共和国的军人,保护司令是我的职责所在。”
    “嗯,吃饭吧!”聂皓天微抬手,拉着骆静宜坐到身边,注视着她的目光温柔:“昨晚,你孤身一人,在枪林弹雨中救下我,我很感激。”
    骆静宜甜丝丝的笑着:“我救过你,这一生,都不准忘记呵。”
    昨晚在枪林弹雨中救下他?哈哈,离那一场有预谋的救援,其实已经过了3天了。
    昨晚的药,果然还是加重了他混乱的记忆。
    天哥哥,那个女人,现在你心里还记得她吗?
    聂皓天在午夜出行,对于自己的现状,他一直都清楚。忘记了近8年来的旧事,但幸好他并没有变残疾或弱智。
    记忆这东西,没了就没了。毕竟他前面的那一段长路,才是命中最重要。
    男儿忘了前尘,却不改胸中一腔热血。他是军中的兵王,是和蓝部长缔结盟约,为国家为社稷死而后已的顶天立地的男儿。
    他这几天冷眼旁观、从旁枝侧节里,也能感觉到,国内形势正处于最关键时期,蓝部长应该正等待着他来收网。
    从骆刚的家到达8年前的那间安全屋,下车后,途中经过一片广阔田野,涉着溪水而过,便到达安全屋的那一区。
    溪水清澈见底,水中小鱼穿棱游曳,鲜软碧绿的水草贴着溪壁的小石块不停的晃,他停下脚步,似是观赏水中美景。
    大手却迅速抓起水中一块石子,向后精准一掷。岸边一声娇呼,扑通一声,被石块击中膝盖的女人扑倒入河。
    她在溪水中狼狈的站起,溪边石子湿滑,她一个没站稳,头仰着向后一滑,又再扑通下河。
    她在水里扑通几下,湿透的发粘着脸面,站起来以手拔开遮脸的长发,熟悉的男人气息围绕周遭:“你,为什么一直跟着我?”
    “啊?”她的声儿动听,只“啊”那一声,便让他有一种浑然不知何处的恍惚。
    女人的大眼睛眨得快,长而密的睫毛像一把刷子,几滴小得几乎看不到的水滴沾在她的长睫上,雾蒙蒙的眼睛、水汪汪的眸子,如此让他心动的美人。
    她迟疑的望着他,眼里疑惑渐重:“你说什么?我为什么跟着你?”
    “嗯。”他突然大步踏近,溪水被踢起几朵浪花,他的脸凑近,几乎与她紧贴着。
    一轮银月,影着青盈溪水,他的眼睛如银河里最闪的星星,让她刹那音凝住了呼吸。
    她伸手要推他的胸膛,人却鬼使神差的向后又要滑倒,他伸手把她搂住。他由上而下的目光,似隔着千山万水、无边苍穹,在那么远的世界里凝视着她,质问着她:“为什么,我会想亲你?”
    “啊?”这男人,虽然是久别重逢,但也无须如此煽情吧?
    她恼羞的想推他,人却反而被他抱紧,紧缚着腰肢的力量,吻上唇瓣的亲吻却是如此轻柔而珍惜,带着微微的不可置信和疑惑重重。
    月光与碧水凝成一幅画,画里的男子眉眼如诗,舌尖仍旧缠着她的唇瓣不舍离去:“为什么,你会这么香?”
    “聂皓天……”林微快要被他气死了。
    好不容易活着,好不容易才找到他,他却装出这副登徒浪子调戏良家妇女的作派来故意气她?
    
    正文 第249章 你们在追捕我?
    
    他还似是沉浸在一幅不明的画景里,那样情动却又迷茫的眼神,让林微的心像最初爱上他那时一样,不安的跳动,压抑不住的沉迷。
    他的唇缓缓的离开她的脸蛋,还捧着她脸庞的手突然发力,竟把她向水里一按,他的人也随即与她一起伏倒。
    她猝不及防中被呛了一口水,鼻子顿时又呛又辣,手下意识的拔开面前的秀发骂他:“聂皓天……”
    “别动,有埋伏。”他把她按在水里,只露出她的头,耳边风声掠过,茫茫空地里响起沉重的枪声,他与她一起伏在溪面,突然把她向后一提,便把她扔了上岸。
    子弹擦着身侧飞过,他奔跑的速度极为快捷,林微瞬间落后,却见他在前方停下来,回身一捞,便把她的身子横抱起来,极速奔向林中茂密处。
    林微和他藏在树顶,她疑惑的看着他。虽然他的身手一向好,但是像今天一样,抱着她奔跑在崎岖的田野里还如履平地,如一只疾驰的豹子。
    这样的力量和速度还是让她惊愕。聂皓天向她展示的向来都只是智谋和枪法,在力量这一途从来都不卖弄。
    她用手指向他的胸脯戳了戳:“长结实了?”
    “别戳。”他低头看她,她湿透的长发散在肩上,树梢的缝隙间漏进的淡银月光,映得她一脸的柔和,他情不自禁的又搂紧了她:“我问你的话,你还没有回答?”
    “什么话?”她大眼睛瞪着他,似怒似喜。
    “你为什么这么香?”
    “……”她真的被他气死了:“你毒气攻心吗?这个时候还调情。”
    她指了指树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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