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确的见鬼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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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确的见鬼姿势-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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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小异被这个想法激出了一身鸡皮疙瘩,赶紧摇摇头甩掉,半蹲下向豆豆伸手,它便乖巧地跳到了她怀里。一人一猫在这栋教学楼里晃悠了半天,结果愣是没找到出口。
  齐小异本来有怀疑过是碰到了鬼打墙,但豆豆虽然暂时没有僵尸的武力值,但猫尸上的煞气还在,一般鬼魂碰到它都会靠边走,简直比她的玉佩还好使,所以应该不是鬼打墙。
  至少不是一般的鬼打墙。
  齐小异第三次绕回一个两边全是自习教室的走廊,看着一排排空无一人的座位,她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不安,拿出手机想要联系唐柚几人,却发现信号栏那里画着一个叉。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她先是一喜,以为是秦铮又回来了,细听之下却辨别出是皮鞋的声音,而不是秦铮所穿的运动鞋。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要期末考试了,可能不能稳定更新,等到1月9号之后会尽量日更,先给大家鞠个躬道歉,么么哒╭(╯3╰)╮

  ☆、阴兵过路

  在这种诡异的状况下,说不好来人究竟是人是鬼,又是何来意。齐小异在听出脚步声并非来自秦铮时,便抱着豆豆轻轻推开手边教室的门,闪身从门缝里溜了进去,弓着身子扒在面对走廊的窗台下,决定先静观其变。
  脚步声距离她越来越近,齐小异屏息凝神地等待着来人出现。这时从另一头传来一阵吹拉弹唱的乐曲声,先是飘飘忽忽的很不真切,她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但听了一会儿声音不仅不见减弱反而愈发清晰,甚至能分辨出其中唢呐和二胡哀戚的音色。反应了两秒,齐小异忽然意识到她为什么会觉得这乐声悲伤了。
  因为这压根就是葬礼上演奏的哀乐啊。
  齐小异缓慢又小心地将头往上探了探,远远看见走廊另一头黑魆魆一团,落日的余晖在照到那个角落时被无尽的黑暗所吞蚀。哀乐正是从那片黑暗中传来,此时已近在咫尺,似乎随时都会从里面走出一支抬着棺材的送葬队。
  脚步声与此同时也停止了,齐小异还有些忌惮那哀乐,目光流连地从另一头的黑暗移向离她较近的拐角处,昏黄的光线下她只大概辨出个轮廓,但已足够让她认出来人的身份。
  齐小异在认出任同的一瞬间猛地将头缩了回去,用额头顶着墙壁做了一回鸵鸟,然后想想又觉得不对,她躲个什么劲?在这种明显不对劲的情况下,能遇到认识的人她应该高兴才对。于是她又猛地从窗口下站了起来,将正好走到窗前的任同吓了一跳。
  他虽然面上没怎么表现出来,但对凭空出现的齐小异还是回以一个挑眉,似乎在质疑她不靠谱的行为。
  齐小异讪讪地从教室后门走出来,一时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任同见她低着头一副做错事的模样,不动声色地翘了下嘴角,但很快又移开目光,看着传来哀乐的方向说:“那边是有社团在排练吗?”
  齐小异先是下意识地摇摇头,想说她也不清楚,抬眼的一瞬间却看见几人踩着哀乐的节奏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为首的两人头戴高帽,身着广袖长袍,衣袂无风自动,周身好似被雾气笼罩,无法辨出他们的面目,其中白衣的那个手持招魂幡,黑衣的则牵着墨黑的铁链,后头跟着几个喉咙被铁链锁住的鬼魂。再后面还影影绰绰有些模糊的人影没在黑暗中,齐小异一个激灵,将跟着她出来的豆豆又赶回教室,同时一把拉过任同的手臂将他也拖了进去。
  任同不明就里地被她拖到窗台边蹲下,正要开口询问,齐小异将食指放到唇边对他做了个“嘘”的口型,他便皱了皱眉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探了探头,目光一直盯着走廊上那队古怪的人。
  被缚的鬼魂排成一列,低着头从窗前徐徐而过,铁链随着他们的动作哗哗作响,在空荡的走廊上混着哀乐的声音回旋不止。在鬼魂后面跟着几个青面獠牙的夜叉,大的约和常人一般体型,或是手捧唢呐吹得正欢,或是拉着二胡自我陶醉,几个小的则只有一米来高,伴着节拍在队伍的最后蹦跶。
  夕阳已彻底西沉,使周遭的一切都像被笼上了一层暗纱。走在最前面的鬼差此时已来到方才任同出现的拐角处,白衣鬼差挥舞了几下手中的招魂幡,只听一阵让人牙酸的吱呀声过后,墙上原本挂着的一幅画从中心开始现出一片黑暗的混沌并不断扩张,两名鬼差便押着身后的鬼魂一一进入无尽的混沌中。
  最后几名夜叉也走过了窗口,任同紧皱着眉头,似乎无法接受他所看到的景象。
  “这是……”任同刚出了个声就被齐小异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
  队伍最后的一只绿皮小夜叉还没进入画中,听到人声立刻朝他们的方向看过来,两只大眼睛在黑暗中灼灼生光。
  齐小异右手捂着任同的嘴,左手按住他的脖子,两人头碰头地贴着墙蜷在窗台下,正好处于小夜叉的视线盲区。
  另一头似乎有人在催促小夜叉,小夜叉叽里呱啦地说了一通,便见一只大夜叉有些不耐烦地探出头来四下打量,却什么也没发现。大夜叉就呼了小夜叉后脑勺一巴掌,嘴里叽叽咕咕地说了些什么,就见小夜叉眼泪汪汪地又往齐小异两人的方向看了看,委屈地跟着大夜叉走了。
  任同和齐小异低头缩在窗台下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也不知道那小夜叉走了没有,还是大气不敢出地躲着。
  蜷在齐小异脚边的豆豆忽然站了起来,抬起头对她“喵呜~”一声,意思是危险已经解除了。
  齐小异被它这么一提醒,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情急之下的举动有些不妥。两人几乎是脸贴着脸,她一抬眸便对上任同深沉不见底的目光,也不知道他这么看着她有多久了,顿时觉得掌心像被刺了一下,热得发烫,连忙将手收回来,迅速地站起身,却因为蹲的时间太久而头晕目眩,眼一花却是被一双有力的手扶住了双臂。
  齐小异站稳后感激地对扶住她的任同笑了笑,任同却没有立即松手。
  “你之前说的都是真的?”任同垂着眼沉默了一会儿,目光复杂地抬眼看向齐小异,双手微微用力将她往身前带了带,迫使她不得不也抬头看着他。
  “呃……”齐小异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关于鬼怪婴灵的部分确实是真的,关于她梦游的部分却不是,只好愣愣地看着任同。
  两人对视了片刻,任同看着她不断扑闪的眼睛失了神,反应过来后赶紧松开手,有些抱歉地说:“对不起,之前没有相信你。”
  齐小异觉得两颊烧得厉害,也赶紧挥了挥手表示没关系,这种怪力乱神的事确实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正常人都不太会相信。
  任同听了她的话又将目光转向走廊,问道:“刚才那些是什么?”
  “应该是阴兵过路吧。”
  阴兵过路是鬼差在押解鬼魂去阴间的途中,现出原形被生人看到的情况。齐小异从小到大也只见过两次阴兵过路,第一次是初中的时候,第二次就是今天。但初中那次只见到了一个鬼差,勾走的鬼魂也没有这么多,更没有夜叉组成的仪仗队,大概今天看到的是黑白无常,出行规格比较高吧。
  任同听完有些自嘲地失笑出声,摇了摇头说:“倒是我以前太狭隘了,我看不见的东西还真不一定不存在。”
  齐小异没有接话,却暗暗用目光对任同表示佩服,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她初中时看到阴兵过路还后怕了好几天,生怕那个鬼差半夜回来找她。
  两人走出教室,不约而同地在那幅画前停住了脚步。齐小异脚尖踢到了一个方形物体,她一手抱着豆豆,蹲下身捡起来一看,发现是一块小木牌,上面刻着个繁体的二,下边挂着一个晶莹的琉璃珠吊坠,还没想明白这是什么,站起来时正对着画上一个舌头被拔出老长、面容痛苦狰狞的人,再一晃眼就看到边上一个青面小鬼用铁钳夹着这人的舌尖,于是惊得连连后退。
  之前没有注意这画的内容,现在一看居然是一幅地狱众生相,描绘了罪魂在不同的地狱中所受的刑罚。齐小异扫了几眼,又看到了刀山油锅、铁树血池,便不忍再看。任同也皱眉不止,低头看了一眼齐小异的神情,便伸手揽过她的肩膀,轻轻推着她往外走。
  齐小异在任同的推动下先是浑身一僵,随后反应过来他也是不想再看这幅画了,便主动往前走。
  这次两人倒是很顺利地找到了出口,走出教学楼的范围,任同突然开口道:“天黑了,我送你回去吧。”
  齐小异连连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我学校离这里很近的,而且我室友就在那边体育馆看比赛,我和她们走就好了。”
  任同闻言没有再坚持,两人一起往体育馆走,走到体育馆前时齐小异有些疑惑地看了看他,奇怪他为什么还一直跟着。
  “我是A大跆拳道社的顾问。”任同感受到齐小异的目光,自然地答道。
  倒是齐小异脸一红,觉得自己又自作多情了,赶紧点点头表示明白,任同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又接着道:“先前忘了问你,那个跟着你的人是谁?我看他打扮有点奇怪,担心不是什么好人,就跟着你们进了那栋楼,原来你们认识吗?”
  也就是说,他出现在教学楼里不是巧合,而是因为担心她。
  齐小异觉得她的脸此时一定红得像苹果,不仅脸热,脑子也热,语无伦次地解释了一下秦铮的身份以及为什么会找上她,最后说完自己都理解不了她说了些什么,挫败地垂下了头。
  却听任同忽然笑了起来,声音沉沉的很好听,她抬起头,在路灯昏黄的光线下看见他嘴角上扬,笑弯了眼,便也忍不住脸红红地笑了。
  任同见到她的笑容后眼神一滞,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毛茸茸的手感和他想象中一样,回过神后顺势掩饰性地将她鬓边的碎发掩到耳后。
  齐小异感受到耳边任同手指炽热的温度,动了动唇想说些什么,体育馆的门却在这时被打开了,一群看完比赛的学生吵嚷着如潮水般涌出,瞬间便将她的勇气淹没了。
  “以后有事可以找我帮忙。”任同在几名A大学生的簇拥下离开了,临走前递给齐小异一张名片。
  齐小异摸着发烫的脸,看着手中的名片出神,至少他们现在不算陌生人了,而且也许有那么一点可能,也不是她在自作多情吧。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感冒了,前两天只是嗓子疼,今天嗓子倒是不疼了但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_┬)
  下礼拜就开始考试了,很快就可以恢复更新了,多谢大家的包涵o(* ̄3 ̄)o

  ☆、轮回珠(一)

  唐柚三人在人潮几乎散尽时才出现在体育馆门口,一同出来的还有跆拳道社的众多社员,其中也包括了拄着拐杖的袁宁。他正和身边搀扶他的同学夸夸其谈,大意是如果他没有受伤一定能打败A大夺得冠军,还对叶相宜制定的战术表示不满,换做他又会如何如何安排。
  叶相宜和他也就相隔四五个人,听到他这番话脸色自然十分难看,况且别人不知道,她们几个可是对袁宁为什么会受伤清楚得很,现在说得好像他不能参加比赛全是因为天妒英才,明明完全是咎由自取好吗。
  齐小异本就对袁宁憋着一肚子火,强忍着不想在人前和他算账,但看到他嘚瑟的样子却是火上浇油,于是她一边顺着豆豆的毛,一边转过身轻飘飘地接了一句:“是啊,你跆拳道这么厉害,怎么当初没有一脚把攻击你的野猫踹飞呢?还有也不知道是谁啊,在医院一个劲求饶,怕得都快尿裤子了。”  
  袁宁被这话戳中了心结,顿时觉得在众人面前丢了脸,恼羞成怒,正要反驳,一抬眼却看见说话的人是齐小异,而她怀中抱着的黑猫脖颈处一道血迹干涸的刀伤正是他当初用美工刀割的,此时它也侧过头盯着他看,一红一绿的眼珠在路灯下闪着诡异的光。袁宁在心虚和害怕交加之下骇得脸色发白,瞠目结舌地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沈可心在齐小异说完之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一脸天真地接道:“对啊对啊,到底是谁啊?小异你给大家说说呗。”
  如果不是她亲口告诉沈可心关于僵尸猫的事,齐小异恐怕也要被沈可心无辜的表情和语气骗过去。她心里暗暗为沈可心的配合叫好,同时做出一副受不了的样子说:“还能有谁啊?嘴上说的最好听的那个呗。”
  两人特意停下脚步阴阳怪气地嘲讽袁宁,本来不知情的社员们也听出了些门道。袁宁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还嘴硬地想找回面子,却碍于齐小异怀中的黑猫而不敢轻举妄动,只好恨恨地偷偷瞥着豆豆。
  齐小异注意到他的眼神,向沈可心使了个眼色,说道:“可心啊,你看我的猫可不可爱啊?”
  沈可心心领神会地说:“豆豆最可爱啦,对了,我听说让可爱的小动物和病人互动会有助于病情,你看袁宁伤这么重,不如让豆豆安慰安慰他啊。”
  齐小异自然是满口答应,抱着豆豆就凑到袁宁眼前。袁宁看着越来越近的豆豆拼命想往后退,但是扶着他的同学却没有跟着后退,他重心不稳之下猛地跌坐在地,惊惧地摇头摆手,口中不停地喊着不要过来。
  “你说什么?不,要过来啊?你别急啊,豆豆马上就过来了!”
  齐小异将豆豆往地上一放,它立刻配合地对着袁宁呲牙,发出嘶嘶声。袁宁拖着伤腿在地上蹭,豆豆就一步步缓缓地逼近。袁宁被豆豆逼到了一个死角,退无可退,便大声嘶喊救命。
  周围的社员都在窃窃私语,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害怕一只小猫,却没有人上前帮他。
  豆豆将袁宁堵住后不知道接下来应该怎么做,便扭过头对齐小异“喵呜~”一声,圆溜溜的眼睛里有些困惑。
  齐小异本也只是想吓唬吓唬袁宁,现在让他在众人面前出了丑,也算给他教训了。她走过去蹲下抱起豆豆,认真地看着袁宁,用只有他听得到的音量说:“你知道吗?这是你虐杀的猫中最弱的一只,而你一共杀了……?”
  齐小异故意不把话说完,还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看到袁宁惊恐的表情,觉得应该已经达到她想要的效果了,至少短时间内袁宁看到猫的第一反应可能都是拔腿就跑。
  回寝室的路上叶相宜想起来就夸齐小异和沈可心一句,她作为社长不好偏帮哪一方,但是作为知情人看到袁宁吃瘪心里还是说不出的舒爽。
  齐小异也没想到沈可心会跳出来接话,她曾经还担心过沈可心不太能接受这些事,但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当时把豆豆带回寝室,向沈可心和叶相宜坦白她有阴阳眼的时候,叶相宜果然如预料中一样毫无压力地接受了,甚至还把齐小异给她的定尸符收藏起来作纪念了。
  而沈可心刚开始坚定地认为齐小异在和她们开玩笑,但连不懂玩笑为何物的唐柚都加入佐证后,她终于认清现实,强撑出笑容,将手一挥道:“你怎么不早说啊?我怎么会怕呢哈哈哈哈呜呜呜……我们寝室现在没有鬼吧?”
  齐小异看着吓得眼泪汪汪的沈可心,又瞥了眼在她身后盯着她电脑屏幕蹭电影看的小红,真诚地摇了摇头说:“当然没有了。”
  回到寝室后,齐小异将外套口袋里的名片掏出来,一同拿出来的还有一个玻璃弹珠和一个小木牌。
  小木牌是在师范大学的教学楼里捡的,而那个玻璃弹珠却是之前在医院时小女鬼给的。齐小异当时情急之下顺手将玻璃弹珠揣到口袋里,结果后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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