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呆子还是单身么?
那为什么呆子阿平还要考研,还要傻傻地去考外语名校IS大学呢?
只因为阿平身长看起来仅仅158CM(连上高跟鞋的跟,其真长则更可见短也~),重超55KG,貌丑难掩,呆气难收,身无长物,连人靠衣装可以改造的主观和客观条件都很难具备,故虽明知考研也只是一条逃避现实的不归路,但也毕竟比那所谓“一地鸡毛”的本科生要值钱些,于是仍兴冲冲地去备考赶考,特别是初出茅庐那第一战宣告白搭地“折”了之后,她的日程表就跟宿舍开关灯时间表几乎重合的样子了。
事先说明一下,阿平不是那种不看书都可以考99%的型,她把书翻烂了,也基本上是80——90之间,大学文科院系的成绩,除了特有学术贡献,遣词造句无懈可击以外,真没听说过有95分以上的,除非那学校有问题,不过呆子的朋友L妹和F妹经常以毫无语法错误,博得卷卷98的超级大好成绩。
眼见研究清楚了IS大十年真题,以及本年的考纲,见其专业课的翻译比较好把握,基础英语又与八级考试相辅相成,更是日夜投身专业课的复习中去,政治和第二外语也不敢怠慢,简直跟校内猛人牛人形影不离——当然了,那呆子本质太过笨,根本没法跟人家相比——可那阿平毫不气馁,跟放弃保送本校的牛人L妹一同拼命(F妹接受本校保送,猪生活ING)。
书都几乎翻烂了,笔记密如盘蚁。
哎呀呀,眼见考研的日子来了,百年不欲的寒潮也来了。
其实,可能是那人自己的本质太笨,没法领会人家首场考试试卷的微妙之处,但她宁愿怪那鬼天气,南方无暖气却竟有如此阴寒,手指发紫,双腿根本不能动,估计也是因为天冷,阿平不会写第一题:“那不过是一个完形填空罢了,有什么可能不会写?”但又不想承认自己笨,只怨那天气太过欺负人。
二外法语的考核方向也改了,幸而还会做不少。
最可恨就是专业翻译,无论是题型还是方向,都没有半分跟十年真题或者考纲内容性质相似的:十年来,中译英的题目,都让呆子的前辈们翻译中国散文,而让她翻译“糖衣炮弹”的辩证关系;十年来,英译中的题目都是人物传记,如今竟然是玄幻小说的一小段儿!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考场上,从不说粗话的软弱的她,这回竟把出题人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在心里头加上了家乡话、普通话、英语、日语、法语、韩语、泰国语等种种呆子曾听过、见过的骂词堆积再三,都难平阿平这呆子心头之愤。
好在还认识字,好在这好长的一段时间来,发扬坚持奋斗的精神,疯子似地废寝忘食的煎熬不是发呆用的,否则这全盘皆输的境地就是只有她一个人“打碎了门牙和血吞”了去,发挥着所谓的“基础知识”来挡这新来的千军万马。
阿平的身边没有人相信此事,因为大家都没遇上如此重大的“考改”,听她如是说,皆笑,大笑,她能理解他们的不解,只好又呆里呆气地说一句:“天气太冷了!”
众人无不哂笑:
“阿平,你呆了!”
“强词夺理。”
“多从自己身上找原因!”
“呆子,没考好不要紧,继续找工作吧!”
“是啊!”
……
是啊,阿平真是知道的啊!这月月夜夜,日日夜夜,分分秒秒,她无日不想找工作,尽快使拮据的日子变得好过些,听说英语专业就业率高,即使再不喜欢,当时也义无反顾地选了它,同时加上了传说中更好找工作的国际经济与贸易做第二专业,想必应该可以比别人多些优势吧。
如果说考试那日冷,那她会说,出成绩那日更冷。
“你得了多少分?”
“看你这脸色——”
“IS大学往年要350分的捏!你看着办啊,赶紧找调剂。”
“对啊,快找我们系里的老师。”
当时呆子不敢跟大家说话,此时才弱弱地翻出那早已泛黄的旧账来:
各科科目分列:基础,翻译,二外,政治
卷面设置总分:150, 150, 100, 100
她的真实成绩:90, 126, 57, 59
明显是没有上线,因为政治没及格,于是连调剂的心都死了。
“今儿更冷啦,你们还穿一件毛衣?”那只是岔开话题的话,因为呆子永远只晓得用呆话。
作者题外话:其实,呆子阿平虽很勤奋,但每次考试都拿不到第一(前三倒是有的),怪了~
无怪乎其考研大砸,考八级险些死掉咯,笔者觉得是基础问题,或人品问题,(*^__^*) 嘻嘻……
第二节 考遇寒潮(下)
其实原来寒潮不止出现在冬天,连初春三月也是如此,看见八级试卷的时候,相信很多人会很开心,或者只对阅读理解骂骂咧咧,但阿平头痛的只有一处,改错!至今在网上也还颇为难找08年TEM8的真题改错部分,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尽了“搜商”,只能见到其电子相册版,无文字版。
只能说,此文争议太多、太大,不很正常好了。
五月底的时候,刚刚及格的成绩更令人心寒,阿平对过学校弄来的所谓“内部答案”,即使把作文和翻译打不及格的分数,总体加起来应该有75才对啊,虽然改错题几乎全军覆没,但其余的也不至于死得那么惨才是,于是飞身跑到最近的网吧,上网搜索答案,却是千姿百态,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根本令人无所适从,只是无论对哪个版本,成绩都应该是75以上。
这令人回想起高考化学的对答案的哗然现场,不禁癫子似的大笑出声。
旁边几个美眉侧目,七嘴八舌:
“你考得很好啊?哎呀,笑什么?”
“不也是及格么。”
“呆子,收起呆气!”
“恐怕是估分过高,现在被打击疯了。”
……
她们都过了级,有两位78,呆子的宿舍是全年级唯一一个全过的,呆子的班,传说中系里年级最差的班级,确是英语系有史80年以来,英语专业过级率最高的,可大家都似乎不很满足,因为那题目实在简单的地方太简单,存疑的地方,争议太多了,没有人认为它出得合理。
考试院不给查核,但我也没有那精力去查了,及格的八级证书,估摸着也已经足够求职之用了,何必追求过多、自寻烦恼呢?
的确,八级只是一张纸。
不,她们是两张纸。
那阵子从G市的“求职第一战”颠沛回来,竟然奇迹般地赶上了本以为肯定错过了TEM8口译考试——火车因罕见的冬雷暴误点两小时,原定早上六点的火车8:20才回到母校所在的N市,阿平也顾不上囊中羞涩,直接坐了出租车飞入学校某的考场,花了大洋二十元,心痛如绞之余,也暗暗庆幸这二十大洋非常值得。
记得寒风之中,宿舍的B姐给她从宿舍扛了准考证,未及感激涕零了一番,就轮到了自己所在的班级进侯考室,岂料三十号人从8:50一直熬到12点,竟还未得入场,那花掉的二十大洋似乎在远方骂它们的旧主,为了防止作弊,众人的手机早已上缴了出去,众人饥肠辘辘,本来斗志昂扬的几十个孩子饿得心神散乱,几欲用草稿纸在考场窗口写“SOS——帮我们买碗面条吧!”
结果,发现手头草稿纸不够,TEM8口译有三题,每题稿纸一张,如今只见人手三张,不多不少,嘿嘿,于是大家连SOS都不敢写了,怕耽误考试。
12点半的放学铃声响彻全校。
阿平肚子的“咕咕”声再也掩盖不住了,加上那肥肥傻傻的小样儿,又招来一阵大笑。
“呆子,呆子,你快SOS去啊!”众人揶揄。
他们言语随意,其实没什么恶意,只旁人听来可能会为此可怜的娃子抱打不平,但他们是因为知道呆子有个好处,怎么取笑都不生气,也不摆在心里,只要有人肯搭理她就好了,这究竟是优点还是缺点呢?呆子实在没有办法给出答案,当初欣然接受“呆子”这一诨号,丝毫不觉得有半丝侮辱,只因为此诨号对本人的智慧概括准确,形态也能一笔带过,实在是妙不可言,准不可言,听说做广告要“快、准、狠”,才能把某些货物尽快卖出去,
于是呆子就呆子啦,反而名扬四方。
“不不。”阿平也不敢造次,赶紧正色回答。
“我也觉得不用,喂,呆子,这回你的肚子要瘦下来啦!”
“减肥成功,记得请监考老师吃饭。”
见此阿平默然不语,大家觉得不好玩了,也不再追究,拿其他事情开玩笑。
众人似乎忘了腹中的饥饿,嬉闹拍打,玩得正欢,某老师终于进来,说:“出去排队入场,不准喧哗,快来!”
感觉像小学那时,排队手拉手地去看电影。
只是这回众人的神色有点像上刑场,不像看电影,只有呆子呆得完全,竟面带看电影的笑容进去,招惹来一片妒忌的目光和老师嘉许的点头。
其实阿平没什么感觉,只知道当时自己的神色肯定更呆了——饥饿和紧张,没有什么别的事儿可以比这两样更不利于考试的了。
只听那口译伴读机器吱呀吱呀地,发出久违了的磁带绞转声,听惯了MP3、MP4的人们,估计会触目伤怀,可现在是考试啊,哪里敢伤春悲秋地犯傻,就连平日呆惯了的阿平同学,都竟能一本正经,正襟危坐,目不斜视,等候考试指令。
这回,一切都很顺利,口译对于她似乎更加简单些。
毕竟有人常常在池塘旁边忍受蚊虫叮咬,四年以来,毫无间断。
只觉得中译英那段,那中文读得太过夹带D省口音,使得前后好几个不晓得该省方言的人出来以后是大骂出题人恶心,而只能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终于来一次对这阿平有利的考试了,D省方言是她的母语,虽然她不是D省人。
出来大家又拿阿平说事,说那口音像呆子的,呆死了。
她不怒反喜,迎着刺骨的寒风,笑吟吟地离开。
于是,TEM8的口译证书,也在TEM8笔试成绩出来的那一天送到了班里。班上成绩也是最好的,班里的同学们在全年级的哀号一片中欢呼雀跃,而我的那张,也在最后稳稳当当地落入了她的肉乎乎的手里。
所谓“英雄不提当年勇”,TEM8的口译证书很少人知道,求职也无甚大用,还曾经有人当它是呆子用来唬人的假货,即使让他们上网查也不信,只能讪讪地跟他们说:“好吧,我收起来。”
可为何今日还要提起,其实那是呆子在学校里的最后一次读书考试方面的胜利。
作者题外话:按呆子的说法,一切考试都好像针对她不晓得的地方(其实,由此肯定是她基础差,追赶了四年,都没啥进展),只是TEM8口译那一次是呆子在校最后一次的所谓“天时地利人和”,让呆子小小地占一会儿小便宜,其实没啥大不了的,只因为那是呆子读书阶段中,她认为的最后的一次胜利,笔者不好扼杀了,只好写出来吧~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三节 J大幻象(上)
应该说“纸包不住火”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才考完了八级,呆子那远在偏僻的四线小城的双亲竟然知道了学校招聘会极其稀少的惨况,他们说了D省是“我们能够有钱去,却又有工作可找的地方”,毕竟那里有G市这样的一线大城,还坐拥ZS、J、NLG、NNU、GC综合和XH艺院等名校,招聘会应该很多吧,其他的一线城市就别想了,路费过高。
呆子一听,心中马上升起ZS大学那次的阴影,心生恐惧,只能以论文难写推托,“只是对外开放的,应该不多吧,作秀的却很多,可是老爸老妈他们——”她心想,推得一日是一日算了,只在学校所处的N城四处寻觅。
只是,某日正在郁闷之际,呆子的老父亲竟然风尘仆仆地出现在宿舍楼下,乃大惊失色,生恐是家里出了什么变故,急急上前问道:“爸,你这是——”
老父手中是两张火车票,呆子一看,傻了眼:N市——G市的火车票???她的眼神里肯定又露出了最恨铁不成钢的呆气。
老父怒道:“傻什么呢?”
“这是什么回事?”
“你老妈说了,你这是畏惧心理作祟,不敢去人家单位应聘,叫我押你去!”
“啊?”呆子虽呆,但并不是懦弱的人,心里大怒,可阿平打小就是一个传统女,是绝绝然不会跟、也从不跟老爸老妈发火的,只好忍了,问道:“那J大又不是很多职位,才两千个,看它事先披露的40%的招聘单位名录中,看起来与英语有关的职位又——”
老爸当即发火,双目发红,内间血丝清晰可见,低声喝道:“什么?”
“我,我的意思是,其实不需要去……”
“哦!哦!你的意思是你不找工作啦?啊?”老父竟然当众高声大骂,“你这孩子真是不懂事,难道你想一毕业就失业啊?老爸老妈穷,走不起后门帮你弄工作去,给不起走后门的钱,而且连个走后门的线儿都没有,你啊你!”声音嘶哑得哽咽,使走神的呆子的思绪忽然回到了G市ZS大学,眼前的自己的父亲,似乎幻化成了那日衣衫褴褛的大叔,嘶哑的骂词,似乎重合了那大叔略带哭音的控诉,袅袅间两个人似乎变成了同一个人——她知道自己的眼神里肯定又露出了父母最不想看到的呆气,果然,老父盛怒。
“嘭!”一声巨响,山河变色,老父一拳狠狠地冲宿舍值班阿姨的木头“办公桌”上擂去,那年纪比呆子还大的、看似还很硬朗的木头方桌就像在风雨中飘摇的树叶一般,悲苦地随着那声巨响,发出“吱呀吱”呀的垂死的低声嚎叫,仿佛在喊着痛。
呆子登时被吓得魂飞魄散,同时感到万千目光带着嘲笑和同情,有来自同学的、有来自阿姨的、有来自朋友的、有来自陌生人的,竟化作千千万万把利刃,几乎把她逼到墙洞里去和蛇鼠为伍!心思本来不算细腻的她,对一切嘲弄和不平之事经常视若妄闻,如今“只愿今生今世都没有生存过在这个世界上,今生今世都不曾有过如此在公众场合易怒的、不顾孩子体面的父亲”——啊?这是呆子所想的吗?呆子自幼都对父母言听计从,没有叛逆期、没有早恋(如今竟然连正常的恋都没有,可能也是由此产生),还有很多很多的乖,还有说不出的听话。
难道这真的叫做“溺爱了父母”?
相互无言,预备着苦站13个小时。
J大是名校,虽然不及ZS的名气,可也不能小看。
故此,媒体大做文章,说是“上万职位、虚位以待、不容错过”,引得众学子竞相而来,J大的告示说招聘会是9点钟开始的,其实5:30学校大门一开,学子们就已经纷纷蹩入此地,在“送票处”苦苦等候。
惨了!
呆子的乘坐的省际列车再次误点,父女二人狼狈地赶到J大的时候,已经是8:23了,所以见到的只是人山人海!
“排队!排队!”
“插队?”
“啊,死,我高跟鞋折了!”
“哇,从山头排到山腰?”
“我等了40分钟啦,这队伍竟然不动!”
“发门票的还没开始,当然不动咧!”
……
原来高校开设体育课,是为了训练学生找工作时排队和插队的体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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