咐了一句,做人强硬会在这个文明社会走不远的,凡事留有余地才能减少无谓的敌人。
“我这就给他们打电话,”保镖答应了一句,反正钱是公司应急账户上划拨,他没有必要反对。
车子继续行驶,这仅仅是一个小插曲,不会改变今天的行程。
“博士没事吧?听欧也拉队长说,有人撞上了博士的车。”乌尔斯国王关心地问道。
“谢谢陛下的关心,司机及时停住,没有发生大事故,那人是一个想要采访我的记者,可能是太过急切。”薛云楚感谢了国王的好意,简单说明了一下。
“有些记者是很狂热的,”乌尔斯国王摇了摇头,像是回忆地说道,“在英国留学的时候,就见识过他们的工作精神,让英国王室狼狈不堪,后来不是还为此损失了一位王妃。我可不怎么喜欢他们,一些小事,往往被他们渲染成不得了的大事。”
“除了一些人是兴趣外,更多人是为了生活,倒不是不能理解的。”薛云楚想了想,毕竟这些记者的积极作用远远大于消极的一面,足以得到肯定评价。
“那是博士没有被这些人纠缠过,”乌尔斯国王脸上挂起了一种莫名的光彩,像是回忆起了年青时代,“记得那时,我还在伦敦留学的时候,不知道是哪个家伙把我学籍上记录的身份卖给了一家报社。那个时期同时纠缠我的记者,不下于两位数,关于我的各种报道也是层出不穷,弄得校园里沸沸扬扬,几乎逼得我转学。”
“呵呵,现在想起来,似乎我的那次初恋就是被他们破坏的,我说怎么突然间正在来往的那个美国女孩对我的态度就变了呢?”乌尔斯国王似乎忘记了眼前还有一个年轻人存在,自言自语地说道。
薛云楚看着眼前的老人,他知道,许多人在自己面前都能畅所欲言,这是因为在他面前,这些人不用担心会受不到尊重,又或者自己的行为会被他嘲笑,他的眼睛里,无论地位多高,或是有多困窘,都是绝对平等的存在。这一点,许多人都曾经或明或暗地表示过。
回忆吗?原来如此,对于个人来讲,努力的生活,正是为了将来能有回忆的东西,用来度过感觉和行动力衰退的晚年。不过回想起来,似乎只有在这种没有人控制和命令自己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才能不断产生这些从未有过的想法。薛云楚默默地想着自己的事情,陪伴着这个孤独的老人。
房间里陷入一阵平静,两人不再说话,各自想着事情。这种情况,实际上就说明了两人间的关系已经到了非常深的程度。
“国王陛下,华国特使范明仑先生等候您的召见。”侍从匆匆地赶来,打断了这种平静的气氛。
“好吧,你先去招待对方,我马上到会客室。”国王没有生气对方打断他的回忆,这是重要事务,不能耽搁的。
听后侍从悄悄地退了出去。
“我们也该去办正事了,哎,看来这个国家还离不开我。”国王低声说了一句,从深深的椅子里站了起来,领先向会客室走去。
王宫会客室。范明仑看着墙上的雕画,等待着国王的出场,虽然他将要见到一个专制君主,但他并不担心,一方面自然是自己有国家作靠山,但另一个最直接的原因,是他知道,有自己一方的人在国王身边,绝对不会因为说错什么话,或者触犯了某些未知的风俗遭到粗暴的对待。
当他看到国王身后的人时,就明白将要进行的谈话已经预订下了好结果,不需要花费太多口舌。
范明仑站起身来,向国王行了一个当地的礼节,出乎他意料的是,国王向他递过了手,他赶忙抓住对方的手,郑重地握了握。
“范先生,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就直说吧,我是一个很直率的人,喜欢真诚的朋友。”乌尔斯国王和对方分别坐下后,直接说道。
“国王陛下如此礼遇,我就直言来意,此次我国派我来,无意干涉贵国的内政外交,首先是想和贵国建立大使级外交关系,其次如果贵国愿意加入联合国的话,我们会以朋友的身份支持。当然我国希望贵国能同时尊重我国的政治权利,能够平等来往。”范明仑本来还想寒暄几句,交流一下感情,再直说来意时,却看到那人向他递了一个眼色,想到之前的嘱咐,顿时明白这里的人脑袋还没有外面那些人那么复杂。假如你绕来绕去,可能对方会以为你别有用心,倒是适得其反。
“首先我对贵国的好意以及前段时间的具体支持表示谢意,另外对贵国私人公司不遗余力在我国投资建设表示欣赏和感动,”乌尔斯国王斟酌了一下词句,毕竟他继位以来,除了和几个邻国有过一些来往,基本上没有处理过多少外交事宜,想要找到合适的词句也不是容易的,只能直接表示出来,“对于您第一个提议,我个人表示赞同,另外加入联合国的事情,恐怕我们国家一时没有准备,很难参与处理一些重要国际事务,这件事暂时无法作出承诺。第一件事情,我会在很短时间内告知您我们的商议结果。”
范明仑松了一口气,只要第一件事办好,以后他就是驻这里的大使,熬了这么多年,总算等到这个出头的日子。根据他的眼光,这个国家虽然看起来破败不堪,却比起其他非洲友好国家还有优势,政治上完全独立,社会秩序稳定,由于封闭很久的原因,和邻国没有任何历史和宗教上的冲突,也有很深的文化历史,经营好的话,将成为国家“非洲新战略”的中心堡垒。只要自己努力,把这里巩固下来,将来仕途上再进一步就不是很困难的事情。
“我钦佩于国王的决断,另外,我国将向贵国提供一笔三千万人民币的低息贷款,用于教育卫生设施的改善。同时希望贵国能够更好地保障我国商界人士在贵国的各种投资建设活动。我想这是对贵我两国都有利的事情。”范明仑知道不能提出施舍的援助,根据历史教训,那种援助是靠不住的,往往被对方后来当成是对自尊的一种侵害,尽管他们接受的时候还显得非常高兴。说是贷款,可是还款期长达五十年,还有三十年的宽限期,几乎等于白送。再加上有所要求,就可以保证平等的地位。
“谢谢贵国的好意,对于您的要求,我会尽力满足,就算单单为了我的家人,也会全力保证贵国工商人士在我国家的正常经营与日常生活。我可以提前做出承诺,将来会制定专门的法律,防止任何不友好的举动发生。”乌尔斯国王说完,靠在沙发上,虽然今天又有一些疲累,但他感到很高兴,因为对方没有提出无理的要求出来。他很明白,任何民族不能因为担心丧失独立性就盲目排斥交流,在这个现代世界,只有互相包容和交流,才能更快地进步,否则只会带来动乱和发展的停滞不前。他能形成这种认识,不是那些大臣们告诉他的,而是他每天和薛云楚的对话中,不知不觉间领会到的。
范明仑感到前所未有的痛快,这种谈判速度估计没有哪个外交人员达到过,显然这是他们做了大量前期工作带来的,虽然看起来果实大部分被自己拿走,不过他们能够得到国家和政治上的保证,其实就达到了他们的目的。国家现在越来越重视保障在外投资的华商利益,这是由整个国家发展趋势决定的,进出口的通路,原料,制成品等等,如果不能保证这些华商的安全和利益,无疑会导致整个国家经济的全面萎缩,因为他们就是一个个辐射的支点。这正是美国之所以不辞辛苦的当世界警察的根本原因之一。
“范先生,如果不介意的话,就留下来和我共进晚宴吧,顺便把王弟和一些大臣介绍给你认识。”乌尔斯国王接着说道。
“谢谢国王陛下的盛情,鄙人恭敬不如从命。”范明仑自然不会拒绝,这种宴会交流感情是最方便的。
第二卷。 第三十七章 捐赠
王默走出别墅区的大门时,忍不住地回了几次头,他想把这个地方牢牢记住。
“怎么样,他们没有为难你吧?”同事开着一辆从当地租来的旅游车正在别墅区外等候,王默一上车马上关心地问道。
“没事,就是问了我几句。”王默不动声色地说道,不由自主地按了按上衣的口袋,那里面有改变他命运的东西。
“这些富人都不会把我们放在眼里的,他们和明星不同,娱乐媒体的评价对他们影响有限,如果是正规电视台的记者,恐怕我们不用等这么长时间,你也受不了这个苦。”同事自嘲地说了几句,发动了车子。
“嗯,也许是吧,不过富人中也有一些特别的人物。”王默坐在副驾驶位上,若有所思地回应道。
薛云楚坐在电脑前,处理着汇总过来的文件资料。刚刚处理的那个事情,不过是一个插曲,那些人信也好,不信也罢,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影响。至于国际关注,他们只会凑一阵热闹而已,毕竟这个国家没有任何能够看得上眼的东西,除了一点军事价值外,它的邻国同样有,显然相比这里,要方便得多,他们是不可能在这里争夺很久的。充其量只是一个前哨战而已。这正是选择它的一个重要原因。至于资源,在科技到达一个程度之后,人力资源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过是点缀。
飞速处理着传送来的大量文件,这些通常花不了他一个小时。薛云楚很快处理到最后,开始出现重要信息。
“美国政府将启动太空完全军事化进程,确保太空绝对优势,整个计划预算为七千六百四十亿美元,将于下月提出议案。根据评测有很大可能通过,目的是应对越来越激烈的军事竞争,确保绝对优势存在。”这是受到江明宏长期委托的一家国际情报机构发来的加密信件。
价值虽然挺大,不过还不可能做出什么回应。薛云楚标下记号后,又开始处理下一件。
“江先生,请您发表一下对投资非洲地区的看法,据我们所知,最近数年来,由于非洲发生动乱的地区持续增多,影响了不少华商的投资积极性,很多商家开始从当地撤出。而您投资的规模却有增无减,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您保持这样的信心呢?我们对此非常关注。”一名央视记者提问道。
在记者的追问下,江影显得从容不迫,当然这更多是因为他没有紧张的概念。
“对于你提出的问题,我抱有不同的看法,非洲地区动乱总体正趋向平稳,在我多年考察过程中,当地政府正在积极处理这些问题,努力致力于投资环境的改善,相对于以前,各种恶性事件发生率逐年下降,当然这与当地华商参与联合治安管理有很大关系。许多华人聚集地,都成立了自己的保安公司,在很大程度上遏制了针对华商的不法行为。另外,我的公司盈利率的不断上升,当然是我坚持下去的主要原因,毕竟我还是一个商人。”
“根据我们所知,江先生在非洲投资力度最大的是医疗行业,请问根据那里普遍的生活水平,您的医院能够保证盈利吗?”这是一位美联社的记者。
“几乎没有竞争对手的情况下,维持医院正常开支并不困难,当然因为我个人开办了很多药厂,免去了流通上的额外支出,所以我开设的各家医院都是按照最低标准收费的,这些还是在当地人承受范围之内的。”江影一一回答道。
“那您对国内现在陷入僵局的新一轮医疗改革有什么看法没有,还是说基于您的立场,认为现在的改革情况如何呢?”终于有人开始提问比较尖锐的问题,这是必然的。
“这个问题,虽然我并没有成熟的看法,不过根据我的经验来看,主要原因在于国情不同,不能照搬西方国家的医疗体制经验,也就是说,我们并不能用市场的标准去规划医疗这一块,……其实关键的一点在于,医生这个行业和军人是相同的,都是维护人民生命安全的神圣职业,是不可以用钱去衡量他们提供的服务的,因此不能将其产业化。”江影想了想,还是没有详细讲下去,只是模糊地打了一个比方,至于对方如何推测不在他的关心范围之内。
“看来,穷生奸计,富长良心,这句台词还是有点道理的。”正看着直播的叶芳芸发了一句感叹。
“姐,说什么呢?”正在厨房里忙活的叶芳倩没有听清,问了一句。
“啊,中央台访谈节目,新时代的传奇,江明宏先生的发家史。”叶芳芸用揶揄的口气说到。
“哼,就这个家伙,也好意思谈荣誉和思想觉悟,也不想想当初他怎么起家的。”叶芳倩听到故人的名字,忙出来看了一阵,愤愤不平地说道。
“呵呵,虽然后来看起来,他当时定价过高,不过相对当时的情况来说,定那样的价格并不怎么离谱,毕竟前期科研投入需要很多资金,拥有那样的技术,换到另一些人手里,可能定的更高。”叶芳芸还是很清醒的,毕竟她也从商多年,十分了解商人对于利益最大化的狂热。
“不过细想起来,他说得也有一些道理,不过现在恐怕无法实行,人们的观念已经扎根,想要做到他说的那些无疑痴人说梦。”接着看了一段后,叶芳倩总算说了一句公道话。
不是什么东西都能学别人的,把自己好的一面丢弃,只能换来这种结果。叶芳芸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盯着电视屏幕里的那个人,感觉又回到当初见面的情景,只是场景和人都不同了。
“对了,下午我还要代表一家环保组织向他募捐,现在不适合说他的坏话,免得传到他的耳朵里,再像上次那个富豪一样拿一点小钱打发我们。”叶芳倩吐了吐舌头,想起了今天的日程安排。
“是谁这么不给我们大小姐面子啊,要不要姐姐教训他一下?”叶芳芸还是头次听妹妹说起这件事。
“是一个所谓的地区首富,也不想想他的企业排了多少污水,带来多少额外的环境成本,这些都让当地居民给他买单,轮到他头上竟然借口说企业还需要发展,流动资金不充裕,就捐了区区三十万,我看连他坐的轿车一个进口轮胎都买不起。”叶芳倩想了想,接着说道,“那辆车听我的同事讲,是一辆刚上市的劳斯莱斯全球限量版超豪华型轿车,3000万,我们回来后无语半天。如果是普通的慈善募捐,他不给也没有什么,然而只顾享受成果,却把危害抛给别人,已经不是道德上的问题。”叶芳倩饱带讥讽地说道。
“江明宏应该和这些短视的家伙们不同,不然也不会投资兴建那么多医院,虽然我们弄不清他到底想干什么,不过应该不会是心血来潮的产物。”叶芳芸对妹妹发的牢骚不以为意,她看到的事情比这离谱的更多,何况早已经脱离激愤的年龄。
“希望如此,如果不是我们国家限制私人资本建设医院,想来他也不会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去。这是我个人的看法,不一定他就是那么想的。”叶芳倩说着,突然闻到一阵怪味。
“你煮的汤溢出来了,恐怕烧到了什么。”叶芳芸抽了抽鼻子,很快发现味道来自厨房。
“哎呀,光顾说话了,我的肉丝汤!”叶芳倩大叫一声,忙向厨房跑去。
还是没有长大啊,叶芳芸摇了摇头,继续看着电视。
“江先生,您贵人事忙,不知道还记得我吗?”下午,在私人会客室里,叶芳倩和两位同事正在和江明宏对话。会客室布置得相当简单,没有任何奢华的用具,唯一突出的是几张临摹的古代山水画,悬挂在四周,增添了一些艺术气息。
两位同事面面相觑,他们知道一点这位大小姐的背景,但对要募捐的对象,说出这种话来,还是有些失礼的。不过他们不可能去阻止罢了,毕竟整个组织差不多全靠对方顶起来的,不然恐怕连募捐对象的门也进不去,或许在小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