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带来幸福的人,所以你临走前留下了你心爱的玉佩,你希望我不要忘了你。对吗?”
梅笑天毫不犹豫地点头。
“在我们分手后,你恢复了以前父子俩在山中相依为命的日子,在你享受到跟我在一起的欢乐后,你习惯了九年的单调生活变得难以忍受了。你越是寂寞就越开始想我,在你勤学苦练之余,我成了你唯一可以回忆的对象,那段同欢笑共患难的日子,成了你仅有的欢乐时光。你知道我是你的未婚妻,我是你唯一有权利拥有的女孩,你盼着早日长大娶我,从温那段欢声笑语不绝的日子,渐渐的,我成了你生命中那道曙光。对吗?”
梅笑天隐约觉得这话有些不对劲,可又找不出哪里不对,况且此时的他已经陷入对往日的追思中,对芙蓉的话,不及细想,茫然点头。
“现在,请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当时你碰到的不是我,而是另外一个小女孩,你会对她产生同样的情思吗?”
梅笑天一个激灵,跳了起来,反问的有些激动:“你为什么要这么问?这个问题毫无意义,我遇到的是你,从头到尾喜欢的也是你,你为什么要问这么莫名其妙的话?你不相信我?还是你不愿相信我?”
这是梅笑天第一次用高分贝的音量对芙蓉说话,足以反映出他此时的激动。
芙蓉拉起他的手解释道:“我只是想帮你理清自己的情感,分辨清楚你对我到底是真正的爱,还是其实只是习惯,只是你对母爱的变相渴望,只是对美好生活的向往才……”
梅笑天抽回手:“别说了,我不想听,不想听……”他有些失态,看着芙蓉的眼神很复杂:有震惊,有爱恋,有疑惑,有愤怒,有失望,有渴望,有太多太多芙蓉无法承受的东西。
芙蓉有些难以招架这个单纯大男孩此时的复杂目光,转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你别多心,我只是希望你认清自己的情感。这对你,对我,都很重要,非常重要。”
第二天,梅笑天除了为上门求诊的达官显贵们治疗疑难杂症外,就是不停的捣弄药材,对旁边转悠的芙蓉视而不见。
芙蓉见他未消气,只好陪笑道:“笑天,你整日里捣鼓药材多没趣呀,停下来跟我聊聊吧。”
梅笑天面无表情的瞟了她一眼,无精打采道:“你又想说什么?”
芙蓉连忙答道:“明日你就要被宣进宫为皇后诊脉了,皇宫规矩多,一不留神有什么闪失,可是性命攸关的事啊,你可得有个心理准备。我先跟你介绍一下……”
芙蓉将她印象中的皇宫,皇帝皇后王子公主的情况大致讲解一遍,梅笑天听的很仔细,大概是不想给玉府惹麻烦吧。
见梅笑天神色凝重,芙蓉宽慰道:“你放心,明日我会跟你去的,有什么事我自会应付。再说了,凭你的医术,你的品行,能惹出什么祸患来?”
梅笑天点头,给她一个安心的笑容,这还是他今天第一次给芙蓉好脸色看,芙蓉有些受宠若惊了。一高兴又忍不住口无遮拦起来:“呃,这个,笑天呀,我昨天走后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话?”
梅笑天脸部表情迅速冷硬下来,芙蓉知道他不高兴听这些话,可是不敲敲他,不点点他,他永远也不会去考虑自己对她是否是真爱?若是当初他遇到的不是玉芙蓉,而是什么木芙蓉水芙蓉铁芙蓉的,会不会其实也是一样的结果呢?当然也极有可能梅笑天是真爱她而非幻爱着她,但谨慎些总不是坏事吧?
芙蓉在想这些的时候,梅笑天也在思考着一些问题。他苦闷的想:我明明那么喜欢她,她为何不相信我?她在想些什么呢?难道她已有了心上人?难道她想毁约?”
想到这里,梅笑天沉痛道:“芙蓉,如果你不想嫁给我,如果你有了心上人,请你直接告诉我。我,我,我马上离开,我,我不会拖累你。”
芙蓉惊慌道:“不,不,笑天,我没有心上人,真的没有。到目前为止,你不是,别人也不是,你千万别胡思乱想好么?”
梅笑天点头,但是这个疑虑已经深埋心底了。
第六章 蓝颜祸水
翌日芙蓉和梅笑天乘着宫里派来的马车进宫,一路殿宇楼台,高低错落,壮观雄伟,红墙黄瓦,画栋雕梁,金碧辉煌。到了皇后所在的坤宁宫,依礼拜见皇后,皇后和颜悦色的叫平身。
芙蓉起身后向皇后笑道:“皇后娘娘恕臣女眼拙,观娘娘容光焕发风采依旧,实在不像有疾之人呢。”
皇后温和道:“你这丫头,小嘴还是那么甜,本宫上个月偶感风寒,治愈后身体一切如常,只是偶尔会头疼,不知何故,偌大一个太医院竟无一人能治愈这顽疾呢。
芙蓉请罪道:“皇后娘娘身体欠安,臣女竟不晓得,没能及时给您请安祈福,实在是罪该万死,请皇后娘娘责罚。”
皇后微笑道:“不知者不罪,起来吧。”
芙蓉起身拉过梅笑天介绍道:“娘娘,这位是臣女的远房表哥梅笑天,精通医术,让他给您请脉吧。”
皇后点头,早有一旁宫女摆上脉枕。
梅笑天上前施礼,将三个手指搭在皇后皓腕上,闭目号脉。半晌睁眼向她问道:“草民有几个问题想请教娘娘,不知可否?”
“事关本宫的健康,梅公子但问无妨。”
“是,请问娘娘头痛发作时,是否会出现剧烈搏动性痛或胀痛,多伴有面色苍白、肢冷、嗜睡等,并伴有情绪和行为等改变;头痛至高峰后恶心、呕吐。”
皇后欣喜道:“梅公子果然医术了得,本宫这是什么病症?”
梅笑天接着道:“娘娘莫急,小民还想知道娘娘这头痛症发生过几次,都是什么时候发作的,持续时辰有多长?”
皇后想了想回答道:“共两次,头次是一个月前,痛了半个时辰。第二次刚痛过,持续了近一个时辰。宫中御医只会开些凝神安脑的药,并不能确诊,梅公子可有头绪?”
梅笑天沉吟道:“娘娘宽心,此乃行经头疼症,只因气虚血滞,才引发的阶段性头痛,并无大碍。小民这儿有一良方,娘娘服用后,便不会再痛了。”
一旁宫女察言观色,马上奉上文房四宝。梅笑天执起狼毫写下:当归十五钱,甘草六钱,白术十二钱,牛膝十二钱,独活十二钱,川芎十八钱,威灵仙十五钱,明天麻二十钱,槟榔十五钱,蔓荆子十钱,山萸肉十五钱,韭白八根,生姜三片。
将药方子交于宫女,并嘱咐按此方抓药,水煎服,每日一剂,日服两次。宫女看了皇后一眼,领命离去。
皇后凤心大悦,吩咐重赏,并赐宴神医,芙蓉推托不过,只好留下。
席间婉玲公主亦有到场,反复打量梅笑天,听皇后赞许梅笑天,她更是频频送来秋波。芙蓉有些担心,用过午膳后,急急向皇后告退。皇后刚欲点头,婉玲公主抢先道:“且慢,本宫也要求医。”
皇后诧异问道:“玲儿你哪里不舒服?”
婉玲道“头痛手痛全身都痛。”
皇后瞥了梅笑天一眼道:“玲儿,你若有什么小病痛大可叫御医诊治,他们虽不如这位梅公子高明,平常的病痛也是游刃有余的。你贵为公主,怎能轻易让个年轻民间男子号脉,成何体统?”
婉玲公主撒娇道:“母后……”忽见皇后凤目含威,不敢放肆,低眉顺眼道:“是,孩儿知道了。”
皇后转头对芙蓉和蔼道:“你们跪安吧。”
从皇宫回来,芙蓉看着梅笑天唉声叹气,把他看的莫名其妙,困惑道:“芙蓉你怎么了?刚才都好好的。”
芙蓉幽幽吐出一句:“祸水!”
梅笑天更是不解道:“我闯祸了吗?你为什么叫我‘祸水’?那不是形容女人的么?”
芙蓉头痛道:“谁说的?只要是老被人垂涎的人,就算是祸水。女人是红颜祸水,男人是蓝颜祸水。”
梅笑天还是困惑不已:“好端端的怎么说这个?难道你是在说上次那个说是风便是雨的慕容小姐?芙蓉你别介意,我,我决不会做你不开心的事。”
芙蓉摇头叹息道:“梅笑天啊梅笑天,我算是看出来了,你这一生注定是要桃花不断了!”
梅笑天急切保证道:“芙蓉你要相信我,我这辈子都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这简直是鸡同鸭讲嘛,芙蓉扯开嘴角强笑道:“没事没事,我也就随便说说,你不必当真。你这些天够累的了,我先回留仙阁,你好好休息。明日我让人帖个告示,今后你每天只诊一回,不然没安宁日子了。”说完也不等梅笑天反应,离开了。
芙蓉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小院,而是去找祖父,她看地出公主开始注意到梅笑天了,梅笑天这个人身上的闪光点太多了,越熟悉就越能感觉到他的好。虽然芙蓉一心要把梅笑天推销出去,但是那个女孩绝不能是公主,更不能是个刁蛮任性的公主,不然他何来幸福可言?再说了,梅笑天就像清澈的湖水,要他跟皇宫这淌浑水搅合,简直天理不容啊,她必须得跟祖父商量个对策,防患于未然。
祖父也是刚回府,还是一身朝服。他吩咐芙蓉在书房等他,自己让小厮伺候更衣。
祖父的书房是他在家办公的地方,有许多朝中机密文件,相当于府里的禁地。不得召见从来没人敢擅自进去,因此足以显示了芙蓉在祖父心中的地位。
芙蓉独自来到书房,祖父的书房永远是那么清雅而不失肃穆,他办公的红木巨型书桌上堆积了不少文件,但叠的仅仅有条。桌子的正中摆了个长方体的扁盒子,芙蓉好奇的打开,里边是一本奏则。是什么样的奏则需要当宝贝似的藏在锦盒里呢?芙蓉按捺不住好奇心翻开奏章。
芙蓉迅速浏览起来,呆住了。
此时祖父换了便衣进来,见芙蓉手上的奏则皱眉道:“芙蓉,你太不像话了,怎么随便翻看朝中奏则,若是传扬出去,你不要命了?”
芙蓉拐住祖父的脖子撒娇道:“祖………父,这里只有您跟孙女两人,您不说出去,有谁会知道呢?”
祖父享受着天伦之乐,嘴上仍语重心长道:“相府人多嘴杂,这朝中形势更是错综复杂,可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你也大了,即便是在自家府里,言行举止都不可让人挑出把柄来,记住了吗?”
芙蓉乖巧道:“知道了。”转而瞄了一眼奏则,忍了忍,实在是忍不住,问道:“祖父,您打算拥护二皇子做太子?那个二皇子是青儿还是我另一个表哥?”
祖父脸色突变,沉吟片刻,用肯定的语气问道:“你去过后山了?”
芙蓉点头坦白道:“是的,孙女曾去过后山,还见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祖父沉默了好一阵,正色道:“芙蓉你打小就不是个普通孩子,祖父曾经担心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惹出什么祸事来。这么多年观察下来,发现你懂得隐藏自己的光芒,远离皇宫,保护自己,这些祖父都很欣慰。你这么聪明懂事,祖父不该瞒着你,可是这件事情很复杂,你知道了只会徒增烦恼,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双生子之事,知道的人屈指可数,既然你也知道了,祖父必须告诫你,此事非同小可,这个秘密必须烂在肚子里,带进棺材,切记啊。至于二皇子是哪个,你就不必深究了,你只需记住他们中任何一个都是你的表哥,究竟是谁当皇帝对我们玉家是一样的。孩子啊,祖父年近古稀,还能有几个春秋好活?咱们玉家深受皇恩,可是伴君如伴虎啊,祖父百年之后这个家该如何是好?祖父一生只有两个儿子,你大伯胜在本份,也败在本份。你爹虽聪明但无心仕途,这个家也不能指望他。我现在能做的是在我归西之前,为我的后辈们营造出了个顺利的环境,二皇子毕竟是你的表兄,若是他蹬上大宝,对咱们玉家有利无害。”
芙蓉忍不住插嘴道:“那如果,我是说万一将来登上皇位的不是二皇子,那,那支持他的玉府不是会万劫不复?”
祖父抚摸芙蓉的头,叹息道:“傻孩子,就算祖父现在不帮二皇子,以咱们跟他的关系,若是将来其他皇子坐上皇位,就能容得下我们了吗?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更何况,立二皇子为太子本就是皇上的意思,祖父只不过是揣摩圣意,顺应君心罢了。”
“可是祖父,您是二皇子的外祖父,人尽皆知,由您上这个奏则不会落人口舌吗?”
祖父抚须道:“你说的在理,这份奏则是户部尚书铁大人拟的,送给祖父过目后,仍旧由他面呈圣上。”
芙蓉试探着问道:“祖父,这朝中大臣都是支持二皇子的吗?”
祖父答:“从表面山看来,二皇子深得皇上宠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大臣们没有道理不支持他。只是那些小皇子的外戚们绝不可能真正安守本份的,这暗地里的动作铁定是少不了的。”
芙蓉试探道:“祖父,为什么您只提了小皇子们,唯独不提大皇子,他不是皇长子吗?”
祖父微笑道:“这大皇子生母出身低贱,又遭皇上厌恶,大皇子本人也甚是愚钝,成不了气候。”
大皇子愚钝?芙蓉一时不知道该不该告诉祖父睿儿的真实水平。告诉吧,这算不算出卖呢?不告诉吧,祖父对他掉以轻心,会不会出纰漏呢?
芙蓉一时心烦意乱,只好向祖父告辞。祖父问道:“你来找祖父可是有事相商?”
芙蓉点头又摇头道:“本来是有的,现在没有了。祖父您日理万机,孙女不该再拿些芝麻小事扰烦您。”
第七章 男儿泪
到了晚间,芙蓉像往常一样吩咐琼儿准备沐浴用品。走进香闺,见窗户未关,这个粗心的丫头,芙蓉摇头叹息着关严门窗。
罗衣轻褪,一条洁白如玉的修长美腿跨进漂着玫瑰花瓣的大浴桶中,接着是另一条,缓缓坐下,闭目享受着被温柔的水流包围的舒适感。纤纤玉手拿起丝瓜巾轻蘸细拭,从纤细的脖子,到圆润的香肩,到饱满的水蜜桃,到水蛇般的细腰,到平坦的小腹,到浅草丛丛的秘密花园,到富有弹性的俏臀,到修长健美的大小腿,最后是小巧可爱的金莲。
每一处都像精美的工艺品般轻轻擦拭,动作柔和优美,好一幕活色生香的旖旎画面。洗罢,舒服的伸个懒腰,美人出浴了。
换上白纱浴衣,娇美动人的身躯在丝滑的浴袍中若隐若现,绕过屏风,坐到梳妆台前,轻轻梳理乌黑长发,无意间在蒙着水蒸气的铜镜中对上一双星光闪闪的眼睛,慌张转头,惊呼:“你,你怎么在这里?”
李文兵艰难的将目光从佳人傲人的曲线上移至俏脸上,发现芙蓉原本被水蒸气熏红得小脸刹那间变得惨白。有些心疼,安慰道:“你别慌,我一直坐在这里,隔着屏风什么都没看见。”
芙蓉气的娇躯如秋天的落叶般瑟瑟发抖,指着他:“你,你,你”了半日,一口气接不上来,呼吸停滞半刻才开始急促喘气。
李文兵“嗖”一下闪到她身旁,欲帮她拍后背心舒气。芙蓉出手如闪电,右手食指与中指直戳他的星目。李文兵不曾想到她居然如此歹毒的要挖他眼珠,急忙侧头,险险的避过一劫。
芙蓉恼羞成怒招招致命,李文兵的功夫虽比她高深许多,但在她不要命的攻击下也有些头疼,只好点她昏穴。
李文兵搂住昏厥的芙蓉,帮她擦干湿发,抱到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