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压抑良久的情感崩溃之堤再也忍不住了,一时泪如泉涌,失声痛哭起来。
莫斌替她拭去泪水,只见心弦乌云叠鬓,浅淡春山,面泛桃花,粉唇欲滴,犹如海棠醉日,梨花带雨,娇艳绝伦,不禁看呆了。良久,才傻笑道:“心弦,我刚才说你是仙子下凡,其实一点也过分的。我一生中从来也没见过好像你这般美丽的女子,用西子嫦娥这些词儿来形容你倒显得太俗气了。你什么也不是,你只是我的初恋,是我心目中的女神,生命中的灵魂!”他平生对女子极为尊重,是以绝少说一些轻薄调情的话儿,这几句话出自他口诚然是肺腑之言了。
心弦内心喜极,不禁破涕为笑,嗔道:“我只道你是敦厚老实人,原来也是这般口甜舌滑的。”她的声音细腻而清脆;宛如山间清澈的泉水;一丝一滴的溅下山涧,悦耳动人,沁人心脾,令人听之舒适无比,陶醉其中,神魂颠倒。莫斌理清思绪,突然说道:“心弦,我决定明天便离开这里,为了我们的美好将来,你一定要等我回来!为保万无一失,所以我要尽早作好准备才是。”
心弦明知道他此去是为了想办法救自己,但总不愿离开他,况且此次分手,今后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再见了,不由难过地说道:“莫大哥,你的伤势还没完全复原,难道不能再留下几天吗?”莫斌望着她温柔中带哀求的眼神,不由心下一软,便答应再住下两天才走。
两天似流水般很快就过去了,所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两天来莫斌和心弦两人的爱情得到更进一步的升华,可谓爱到天荒地老,情到海枯石烂。莫斌一走,心弦便将自己的心事向母亲表露无遗,她母亲饱含泪水安慰一番,虽爱女情深,却是爱莫能助,唯有衷心祝福二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一个月后,蒙古大军大举入侵四川,曹友闻指挥四川军民奋勇杀敌,几度击退强敌来犯,他用兵如神,料事如神,本来只要守住沔阳和仙人关的这两个重要关口,便可胁制蒙军的强猛攻势,然后调兵左右包抄,给蒙兵迎头痛击。后来在四川制置使赵彦呐强令之下,曹友闻只得改变原先周长的计划,领命前往无险可守的大安抗击蒙军,两军经过惨烈战斗,曹将军率领的宋军虽勇猛死战,由于地势不利,失去外援,导致全军覆没,而曹友闻将军亦战死沙场。
这位神将一死,四川这道“天堑”顿失,蒙兵得以长驱直入四川,势如破竹。蜀中各州县军民虽奋勇御敌,却仍不是蒙古铁骑的敌手。后来蒙军攻破成都,到处杀戮,心弦和母亲以及丫鬟小雁三人仓皇逃出城外,后来在兵荒马乱中不知所踪。
且说莫斌归心似箭,一心想马上回到宝兴断松崖中寻找蒋天寿帮助自己夺回娇妻,却万万想不到回去后又有一件悲剧正等着他。莫斌快马加鞭,连夜兼程,第二天日落时便赶到安兴小村。
他兴高采烈地跑回孙家,却见孙家院内一片狼藉,颓垣败壁,竟成废址,心境不由生出一种劫后余生的悲凉;又见日薄西山,落日余晖正照在庭中那棵枯树上,更显苍凉之色,不免更增人之愁绪悲情。他骇然震惊之余,马上去纪天伦的住处找他,却发现他家也是一样荒废很久了。于是向四周村民打听,这才大概了解个中情况。随后回到孙大夫家中寻找迹象,看看有没有孙大哥给自己留下信息。
找了一遍却无所获,他心中便想:“听村民说孙大哥被同党救出,全家一起潜逃,多半便是让纪大哥救了。柯达富在成都与孟翔大战中一败涂地,又兼儿子柯达贵惨死,新仇旧恨加起来,这些糊涂帐怎么都会算到孙大哥一家头上了。孙大哥他们定然走得很急忙,否则孙大哥书房的那些被他视之如命的书也会一起带走的。其他事情且不管了,人平安无事便最好。但人海茫茫,到哪里找他们呢?唉,官府正四处通缉他们,他们可能不回来了。待我了却终生大事后,便立即赶往岳州,找唐勉帮忙,发散人手,四处打听。”
正要转身离去,忽闻屋外陆陆续续地传来脚步声。莫斌悄悄到门口一看,心下大惊,原来是官府派了大批人马往这边来,想必是前来捉拿自己这个“同党”了,于是慌忙躲到孙雨星书房中去。片刻,十多名官兵便一涌而进,分散四处,寻找人踪。莫斌见官兵就要发现自己的藏身之所,于是蹑手蹑脚地退到书房的窗前,想从窗口逃走,却不不小心踢到地上一本书,最终还是弄出声音来。书房外的官兵一听到房内有动静,立刻乱哄哄地冲了进来,见到一个人影跳出窗外后,便即大呼小喝地追上去。
莫斌心惊胆战地跑往后山,此时天色已黑得几乎见不清山路,他打定主意径直跑到那崖壁狭道处,钻进从前被炸弹震开的那小山洞,穿出小洞,去到雾林竹海,寻找蒋天寿的踪迹。谁知当他到达那狭道时,却见那小洞外十数块大石堵塞住,足有两丈之高,那大石十分巨大,看样子有数吨重。
莫斌心慌意乱地站在那里看了一会,心知不可能由此处进去雾林竹海了,唯有另求他法,主意已定,先摆脱官兵追踪再说,若然不幸真个给他们逮住了,到时恐怕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听到背后追声渐近,这才继续往山里落荒而逃。
跑了一程又一程,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时跑到何处了,望望朦朦胧胧的前路,有些似曾相识之感,再看清楚那棵如树影斑驳的断崖松,不由心下一惊,原来这里便是他初来古代那时光机的出口地方,也即是断松崖。这断松崖再往前便是万丈深渊,幸亏此前来过,知道尚有逃生之路。
莫斌跑得双脚酸软,不禁又摔了一跤,再站起来时,却发觉五六个官兵不知何时已包抄封住了那断崖松侧旁之路。莫斌一个箭步冲上前试图突破,只见他左脚扫下一身手笨拙的官兵,右脚飞踢另外一个;左手截住一官兵执刀砍来之手,右勾拳猛然狠打对方面部,将之击倒在地;警觉到身背又一名官兵挥刀斩来,他施展“齐天三腿”把那来袭者踢得三十六只牙齿掉了一半;谁料脚一落地,却被人抡刀砍伤右臂,他更不回头,又飞起旋风踢云腿一脚横扫对方脖子,另一脚踹中又一个来袭者心口。
这时只见十余名官兵手提大刀,气势汹汹地蜂拥围上来,封死其退路。莫斌虽已放倒五名官兵,但见自己人单势孤,此刻右臂流血不止,更是心急如焚了,于是一口气退到崖边。一个身材壮实的官兵将要追至,莫斌向崖边退了一步。那健实官兵奸笑一声,劝他保持冷静,说什么官府不过是找他回去问话,绝没加害之心这样的鬼话,以为这几句骗小孩的话便可让莫斌乖乖就范了。
莫斌见三四名官兵缓缓移步走近,便喝止他们,接着对官府与那柯府相互勾结的卑劣行径骂不绝口。众官兵恼羞成怒,便要强硬上前把他擒住。莫斌脚步敏捷,咬紧牙关,苦忍伤痛,展开快拳如怒风骤雨般奔袭众敌,猛然击倒三人后,又施“狂风落叶腿”不让敌人靠近身前一步。
众官兵抡起大刀一阵乱砍,顿时刀光剑影,风声霍霍,刀锋密如网,即便是苍蝇也难入。十多名官兵狂舞大刀,又再步步进逼。莫斌此刻已到强弩之末,退无可退,心知一旦被他们抓住,自己相救心弦的愿望再难实现了。这时百感交集,心如寒灰,转身便往烟雾弥漫的山崖下跳去了。
只觉身子轻飘飘地往下坠,四周一丝丝轻雾触摸着他的肌肤。想到自己一死,心弦也会为自己殉情,不由心如刀割,内心幽幽地念道:“笑问世间情何物,生死相许无所恨。今生无缘同白首,待到来世叙旧情。心弦!心弦!莫大哥对不起你!我和心弦的命真苦啊!就是梁祝的结局也比我们好上千百倍,他们虽生不同衾,但死同穴,而我和心弦,最终却不能死在一起。苍天你若真是有眼的,便让我和心弦化成一对蝴蝶,让我们在人间相亲相爱,再续前缘······”这时心中一片空明,又继续念道:“生不相守死相从,黄泉路上结伴行。双双化蝶翩翩舞,恩恩爱爱不绝情······”
但闻山上那班官兵笑骂声如雷,不断朝崖底吐下鄙视的口水。莫斌惨然一笑,正要闭目待死,却觉腰背遽然剧痛,如受千钧重击,而身子坠落之势骤停。随即有摇摇欲坠的感觉,他立即睁眼一看,却发觉自己竟然挂在崖边一棵伸出来的青松树上。
莫斌慢慢挣扎着爬了起来,不防手中按着一块冰冷冷的物体,一惊之下,手便似触电般缩回来。他定眼一看,依稀认得那冰冷物体便是曾失落悬崖的“时光器”。他心知只要启动“时光器”,便可逃过一劫了,惊喜若狂之际不禁手舞足蹈,高声欢呼。
山崖上一众官兵没想到莫斌居然大难不死,便纷纷搬来大块石头往他扔去。莫斌忽见上空落下石块,心知不妙,马上挪动身体靠近崖壁,举起“时光器”挡在头顶。却见石头如大雨般倾泻而下,但石头要么撞着崖壁弹开去,要么在他身旁擦过,一时竟掷不到他身上。莫斌双脚踏在树身上,而树干不过是碗口般大,他要想挪步,确实是“寸步难行”。
石头不时掷在树干上,把一棵松树摇撼得似狗尾巴般晃动。突然,一块沙煲般大的石块飞至,撞在那“时光器”侧面上,一时“时光器”几欲脱手而出。经那石头猛然冲撞,莫斌一个踉跄,身子竟然就往悬崖下跌去。只觉四周景物风驰电骋般往后逝去,只差一步,他便可逃出生天了,却不想最后还是难逃厄运。此刻心知便要葬身崖底了,不由觉得心如古井,反而渐臻忘形之境。他双手轻轻抚摸这怀中那“时光器”,面露微笑地迎接“死神”的将临。就在此刻,“时光器”遽然发出强光,五光十色的光线直射崖底,一个拳头大的小黑洞立时在崖底呈现了。
莫斌心知那吞噬万物的黑洞开始打开了,但这时已然晚了,因为他已可以清楚地看到崖底的地面,只离自己十多米远。眼看便要粉身碎骨,摔个血肉模糊。这时,那小黑洞乍然挣开,变为一个半径四五米的巨大黑洞。莫斌还没来得及大喊,便已坠落黑洞之中。那黑洞渐渐缩小,最后凭空消失在黑幽幽的崖底中。
莫斌再度打开“时空之门”,展开又一次漫无止境的“黑洞之游”。他和心弦的情缘又将如何发展呢?而他以后的命运又会怎样呢?究竟是如愿的回到现代,又或者穿梭时空到了过去的另外一个年代;还是,永远地困于黑洞中,从此不能返回现实时空······这一切,都得看上天的安排了······
(本故事至此已告一段落,再写下去却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敬请留意下一部拙作《混世奇英传之圣武神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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