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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光一脸愕然地望着李邢,等他打完电话,禁不住道:“院长。。。这。。。”
挂掉电话的李邢示意凌光坐下后,拍着他的肩旁语重心长道:“我知道你是太累了,总是心忧那病人。。。出去转转吧,好好休息休息,那病患我帮你照看着,等你回来再说。”
“等我回来!一个月?两个月?还是一年?院长啊,那病人可等不了这么久。”凌光焦急说道,他不曾想还没怎么着呢就先在李邢这边卡壳了。
李邢叹气道:“一月也罢,一年也罢,你现在这个状态,短期内实在不适合回到工作岗位上。”
凌光心叫糟糕,如果李邢执意不允,那病人怕是没有医生有机会为他实施手术了,怎么着也得先把这胖子说通才行,“院长,不管是一个月也好,一年也好,那病患的事情处理不妥,我就是状态再好,怕也难返工作岗位了。。。。”
李邢沉默了,这些道理他比凌光更加清楚,半晌后,说道:“没有这么严重的,等那病患不在了,这风波想来也就该停了吧。”
“不在”一词耐人寻味哪,就是等人病死,怕也要等好久呢吧。总之,李邢是铁了心不会再让凌光碰那病患了。
“院长,这不行呀!”凌光有些急了,他的声线也不自主地高了几分。
李邢一脸无奈道:“病人的身体在那里摆着,你就是有心,怕也无力呀,他的病,非人力所能为。”
“我可不是人类。”小木棍小声嘀咕一句。
凌光也道:“谁说的!我有办法。”
李邢听罢苦笑一声:“凌医师莫要诓我,那病人。。。”
话还没说完,凌光便附耳上来细声向李邢耳语一番。
听罢他说话,李邢愕然片刻,接着便将头死命地摇着,“这不行、这不行,太冒险了!这段风波好不容易才平息下来,万一有个三长两短的,你这好心怕是又要落成别人的口实了。”
“这死胖子今天怎么这么难说话。”凌光心内暗叫一声,接下来,他便又恢复了自己的厚脸皮本性,扯着李邢胳膊道:“院长,我的医术您还不放心吗?当初您高薪聘我前来,还不就是为了那些真正有需要可又苦无医治良门的病人吗?您的这份德操可是一直令凌光佩服不已呀。”
李邢聘请凌光任医的目的谁不清楚呀,可千穿万穿唯马屁不穿,这不,看那老小子挂在脸上的‘真诚’的笑容便可见一斑了。。。不过那李邢岂是常人,恭维之话听了半辈子了,哪能被这一两句简单的马屁之词就真正打动,不过这话是从凌光口中讲出,他听地特别悦耳罢了。笑过,李邢又重新板回面孔,一脸严肃且稍带无奈地道:“凌医师,你我同为医者,大家的目标都是一样的,但也正因为我们医生的身份,那彭程的状况,别人不了解,你我还不了解吗?你的方法太冒险了,我实在不能同意。”
凌光听罢甚是不爽,如此违心的马屁我都拍了,你个死胖子还不给面子,不禁又跟李邢扯了起来。
“治好了那病人,不仅对病患和其家属有个交待,就是咱们医院也能话上个圆满的句号,那些媒体不是老想追这条消息吗?好呀,病人的病情让他们如此夸大,现在这件事情又受到各方面的关注,若能成功,对咱们院的声誉提升那是不可估量的!”凌光说完后,有意端起几上茶杯轻轻抿了一口,再偷偷斜眼望向李邢,他看到的对方眼内散发出炽烈的光芒。这几句话,可是说到李邢心坎里了。。。。
实在扭不过他,又确实是动了心,李邢惟有退而求其次道:“既如此,那么这样吧,把你的具体想法列个方案,我拿去找咱们院几位专家一同探讨一下,如若确实可行,我就把那病人的手术操作权交给他们执行,你就在旁边指导好了。”反正他就是不让凌光亲自上手。听了他的想法,李邢虽觉荒谬,却也是目下唯一可行的一招,倘若想挽回院方的声誉,虽不理想,却也仅余此一法也。至于凌光这块宝贝嘛,若按他的手术理念执行,倘能成功,那不用说,所有的功劳李邢都会让凌光一人背上,若失败,那也就只好委屈那些老专家了,总之一句话,凌光现在是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否则的话,不仅自己这段期间的心血要付之东流,相信北京那边也会怪罪的。总之他自信,凭着自己的手段声望,要帮凌光度过这段非常时期不过就是时间上的问题而已,冒险实在不必要,且他同时深信,只要保住了凌光,凭借他高超的医术与自己的能量,今后要让他和市一医再上高峰根本不是问题。
想通了这些,他便定了这自己唯一能接受的一条方案。
可凌光不愿意哪,让他把那连小木棍都没有百分百把握能医治好的病人交给那群即便是全国最好的专家他也不会放心,心急的凌光不禁再次与李邢软磨硬泡起来。
“院长哪,难道您就相信他们不相信凌光吗?”
李邢无奈道:“这是我唯一能接受的做法了,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主要是这手术的成功率实在太低了,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哪。”
“院长,俗话说的好,哪里跌倒的、哪里爬起来,难道您想让我背负这包袱一直到我行医生涯结束吗。。。?”
“我就是不想让凌医师有太多包袱,才出此下策呀。”
“那不就结了,既然如此,您就更应该让我亲自操刀了,否则的话,万一手术中途有什么闪失,我不是要愧疚一世?况且再把话说回来,即便手术成功了又能如何?那病人非我亲治,恐怕也。。。”
李邢听罢仍是不断地摇头,凌光却是不停地劝说,最后李邢无奈,惟有先同意将方案拿出来探讨,等研究过可成性后再定主治医师谁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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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宽大豪华的会议室内,一张硕大的红木长桌旁,一张张整齐排列的沙发椅上、十几位心脏科、麻醉科的专家齐坐于内,舒服的靠在那一张张绵软的沙发上,年轻点的专家手中捧着茶杯全身关注地聆听着李邢讲解,年老点的则看上去稍稍自持一些,虽然听地也很专心,不过手中那一根根燃着的香烟却与目下的氛围不合。
“咳。。。咳。。。”简简单单一个方案,不过三、两分钟的话李邢足足讲了二十多分钟,好不容易讲完了,他清咳两声后,便又轮到凌光上前补充。。。。。。
而后便是大家各抒己见,开始对这出手术的可实施性进行探讨,凌光的想法虽妙却是有些风险,固而有持赞成态度的,也有持反对态度的,有愿意挑此大梁执刀一试的,更有避之唯恐不及的,不过大家都只是存在于口头,想要扬名、想要挽回医院声誉的众人却又怕抓鱼不着惹上一身惺,等到最终归纳意见的时候,全体人员皆表示原则上同意此次手术的施行,可却无一人主动请缨操刀。
李邢见到大家意见既以统一,这些全国级的专家既然都认定事有可为,那么他‘赌’上一铺也无妨,况且现在最大的问题根本不是探讨手术的成功率,而是能有这么一种实施手术的方法就已经很可贵了。
意见统一了,那么接下来的事情便很简单了,谁来主刀?没有人主动请缨,那便是李邢说了算,他点谁,谁就得上。环顾了下四周,看着已经猜出他心思而目光躲躲闪闪的众专家们,李邢也很无奈,可总要有人出头的,他看了看众人,一时也拿不定主意,挑医术高的吧,万一手术失败了,毁了人家不说同时也损害了自己的实力,挑那些年轻些的、医术稍逊点的吧,他又怕他们拿捏不住,把本还有希望的病患拖累了。矛盾呀。。。
终于,思虑良久后,李邢还是决定挑几名年轻点的专家好了,成功了,对他们来说是一次极好的经验累积,失败了,对自己医院的医资力量打击也不会太大,而且还有更重要的一点,那便是李邢他很清楚,其实现下能坐在这里的医师,除凌光外,大家的医术都只在伯仲间,相去不会很远的。
打定了主意,他看了看焦急等待中的众人,那些专家们通通望着他那微微张起的嘴唇,双眼一瞬不瞬,仿佛他们的眼睛要比耳朵快,仿佛他们想从李邢口中读出人名。
“赵教授,梁教授,墨教授,宏主任。这次的手术就拜托你们四位了。”那被依次点到大名的医师都是身上一颤,无奈地相互对望一眼,脸色极其难看地站了起来,仔细看下,果然几人在众医师中是最年轻的了。
四人起身无奈道:“请院长放心,我们一会很好的完成任务,决不辜负您的期望。”
凌光也笑咪咪地起身说道:“嗯嗯,这次就要多拜托几位专家了。”
李邢看凌光也同意了他分配的人选,满是欢愉,乐呵呵道:“那这事就这么定了。”
凌光笑嘻嘻道:“好,那就这么定了,明早9点半,手术正式开始,这次要屈劳几位专家为我打副手了。”
“副手!?”四位专家连同李邢一道惊叹。
那几名专家一脸不解地望着李邢,莫非他们方才会错了意?而李邢则是大张着嘴巴望着凌光说不出话来,他可没想到凌光会跟他‘阳奉阴违’,摆自己一道,若是换做别人,胆敢忤逆于他,不用说,日后想再在医学界混下去怕是很难了,可偏偏这人是凌光,他连生气都生不起来,只能摆出一脸的苦笑。
“凌教授,你。。。。”
凌光嘿嘿一笑:“没问题呀?我觉得四位专家很不错哪,各个都比我有经验,您专程为我挑的副手就是不一样。”
“这。。。这。。。这。。。”
凌光如此在众人面前请缨,即便不是他二人早就说好,可如今话都已经出口了,李邢若与此时再说不同意,那人人都知他是在有意保护凌光了,如此,他该将那四位专家置于何地?即便是一国之君也不能明着犯众怒呀。而如今,唯一能制止凌光的办法便是将方才的手术实施可能性完全推翻,而这样做却又太可笑了,半个多小时,难道大家只是来此品茶吗。。。。。。
凌光乐呵呵地拉着一脸无奈却偏又发作不起来的李邢大步地朝着彭程的病房走去。
第十一章 胆大妄为
“不行!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再把我儿子交给你这种黑心的医生!”彭程的母亲指着凌光的鼻子毫不客气地骂道。
“这。。。。。。。”病人家属的反应可着实让凌光没有想到,千算万算却漏算了这一层,那彭父彭母早就恨透了自己,救人心切的他实在是欠缺了考虑,早知如此,当初自己就不该力争,干脆搞个名义上的副手,到了现场大家再来过,如此一来,李邢那边也不用费那么多口水,现在也不会卡上壳了。。。如今到好,本来有希望的一次手术就在对方亲属的蛮不讲理中泡汤了,知道有他凌光参与,这下不管是谁都甭想再为病人动手术了,而这一切,却也不能完全归咎于病人家属,自己也有责任哪。。。
凌光在心内暗喜的李邢陪同下怏怏离去。不过嘛,李邢他也没能笑多久,下午他就接到了病人家属要求次日转院的通知,并且声言不稀罕他们那些所谓的治疗费用全免待遇,为什么?很简单,人家是来治病的,不是来享受这有如五星级酒店般高级的免费病房待遇的,病人身体没有起色,你倒贴钱我也不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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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7点左右,医院门诊部已正式下班了,这千多亩的大医院内,虽然灯火通明且时常有人来回穿梭于各楼宇间,可没有了白天的人头涌动景象,虽然院楼建造极其豪华,但它内里的冷清状还是将所有医院在晚间该有的那一丝阴冷体现了出来。而院楼内的阴冷却又与那专程绿化过的经由千盏夜灯照射的四万多平方米的喷泉花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在这黄昏时分,一名娇俏可人的小护士踩在花园的青石盘回路上,望着峰石中蜿蜒而成的假山和那专程修筑的清浅的鱼池,经由月光与那有心调制、色泽柔和的夜灯照射下,一滩清水上浮现着一块块绚烂的金黄,池内那一尾尾的金色鲤鱼则沉在水底安详地睡着。月光、清池、鱼群、假山,这一切的一切,这不输于任何地方任何夜景的美妙夜色花园中,那小护士却没有心思去欣赏,只匆匆地望了望那口清泉,看了看那静坐在泉边长椅上悠然小憩的病人们,再看看手表,她不禁加快了脚步走进了一栋医学大楼中。
彭程病房,小护士敲门进入,彭母正在为躺在床上的孩子剥着一颗护士专程送来的橙子,看看她身边的水果盘,内里的新鲜水果,只要是该季节有的皆一应俱全,远远看去便令人有垂涎欲滴之感。高级VIP病房内,不只是病人每日的膳食、水果等营养物一应俱全,就连陪同的亲属也照样会伺候周到,每顿经由营养师专程调配的六菜一汤与餐后甜品果点皆是最高档的。那34寸的高悬电视,24小时的澡水供应,光仟宽待接入,那堪比五星级豪华酒店的床铺,若不是看到摆在床头的那一架输液用的架具,谁会说这里是医院的病房。。。。。。
正在看着《新闻联播》的彭父从床上爬了起来,望着那护士一脸愕然道:“我们没有叫护士呀?”
彭母也放低了正在为孩子剥着水果的手,问到:“请问有什么事情?”
那小护士笑着说道:“没什么特别的,不过今天是小彭程的加护看守日,晚上要去加护病房住,还有例行的高级病房消毒工作,所以,我是来接彭程的,还有,顺便通知二位一声,8点开始病房消毒。”
“加护病房?怎么白天不通知?该不是我孩子出什么问题了吧?”母亲急道。
“没有没有,您别误会。”那护士赶忙说道。“这是例行手续,所以我们一般不做另行通知,到点才来通知二位。”
“不去行不行?我们明天就出院了。”父亲皱眉问道。
“不去也可以,不过我们院方是本着为病患好的角度出发,毕竟,您也希望孩子能够身体健健康康的转院不是吗?”护士如此说道。
“那我们去陪他。”父母齐声道。
护士一脸为难说:“这个。。。恐怕不行,医院有规定的,即便是重症患者,加护病房也不能有陪人,何况彭程现在并无什么明显的不良反应。”
“那。。。那我们就在这儿等吧。”父亲说道。
“这个,病房要消毒呀。。。”
“呃。。。。。”
“不过,鉴于二位是高级病房住客,即便明天出院,我们也会履行我们的义务,如果二位愿意回家,我们有专车相送,并且明日一早会在二位定下的时间和地点准时接你们,如果二位不愿回家,我们也安排了别间空房供二位暂居。”那护士说完便直勾勾地盯着夫妻二人。
“那。。。。”二人对望一眼,母亲说道:“那咱们还是回吧,好久没回去了,也该打扫打扫了。”
父亲点了点头:“也好。我、那让我先洗个澡可以吗?”
护士笑颜逐开:“当然可以了。”
母亲无奈笑道:“你这个人呀。。。”
护士边向外走去边道:“我去外面等候,车子已经安排好了,请二位尽量在8点前离开以便配合我们的工作。”
二人点头应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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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九点半,先前医院的熙攘人群已经彻底不在,几乎所病人都回病房就寝了,住的高级点的,此时也躺回床上去看电视了。
空旷的大楼走廊,一名身着西装的青年男子踩在大理石地板上,仅仅一阵轻微的咳嗽声便能在这安静的长廊中引起好一阵的回音。
走廊尽头,男子轻轻推开一扇房门。
“走了吗??”
“呀。。。你吓死我了。”病房内,方才那名护士陪坐在彭程身旁,这猛然的一声响动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