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这么回事,那你说怎么判他?”
“要银子倒可以再给他几万,这样的清福,却是不许他享的!”宋吉说道。
我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下面说道:“判他做个一等富人!”
那下面的鬼吏应了一声,然后拖着随便下去了。
“带下一个!”宋吉这时候高声唱道。
不一会儿,那下面又被推上一鬼。我低头一看,却仍是那个衣衫褴褛的乞丐。于是心中十分的不高兴,冲着下面喝道:“你们怎么又把他带了回来?”
“禀大人,此鬼非是那个随便,此鬼名叫胡阿灿。”
我再细一看,那下面被带过来的果然不是刚才的那个乞丐。只是他们都是蓬头垢面的;感觉着跟一个人似的。我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下面那个乞丐说道:“判你做富人!”
“大人!”这时候宋吉又走上前来说道:”大人,此人不能判他做富人!”
“哦,他不也是一个乞丐么?”
“大人,此人生前极为贪心,是个孽鬼。他在阳世间时贪得无厌,最后至于贫困。贫困了,却又不能安于贫困,妄想贪求,作孽太多,应该罚他变为禽兽昆虫之类!”
“哦!”我点了点头,然后冲着下面的那个鬼说道:“胡阿灿,你生前虽然贫穷一世,可是内心却贪婪无比,所以本判官罚你变为禽兽昆虫,你可服罪?”
那贪鬼跪在地下说道:”罚我来世变禽兽昆虫,我不敢推辞,但求判官大人格外开恩,俯准我自己选择主人。”
靠,这个家伙还挺能说的。
我问:“选什么主人?”
那贪鬼答道:“要是让我变走兽,我愿变成伯乐的马,张果老的驴;如果让我变飞禽,我想做王羲之的鹅,懿公的鹤;如果罚我变虫,我愿做庄子的蝴蝶,子产的鱼。”(此处源自古代笑话一则)
我听到这里可真是哭笑不得,过了一会儿,我冲着他骂道:“你这个孽障,如此挑挑拣拣。我要罚你做一个乌龟,既然你怕穷,就让你常常缩头;既然你贪心,就教你一年到头喝风,吃不到一点东西!”
“大人呀!要做乌龟也可以;请让我做一只与众不同的乌龟吧!”
“靠!老子就叫你做一只带绿帽子的缩头乌龟!带下去!”我骂道。
把这个贪鬼送下去,我又连着审了几宗案子,很快的;我便对自已现在的工作感到了厌倦。现在头脑昏昏沉沉的,连眼皮儿也似懒得睁开了。
“宋吉,今天咱们还有多少个案子要审呀?”
“禀大人,今日仍有三千八百零五件案子要办!”
“啊,还有这么多?这一天审上来能审的完吗?”
“所以大人要抓紧时间呀!”
“啊,啊……宋吉呀……”
“大人何事?”
“这案子能放到明天再审吗?”我问道。
“这……这今日之事……”
“……这样啦!今天我还有点儿别的重要事情要做,这里的案子就交由你来做了。”
“我……大人,这断案的大事下官可是做不来的!”
我一摆手说道:“什么做不来的?我知道你会做的很好的。好了,我现在是要走啦!”
“大人,小的实在是……”
“对了,宋吉,你说这投胎传世的事,现在是不是我说了就算!”
“这个当然!”
“那我要是想叫一个鬼魂投个好胎都需要做点什么?”
“大人只要签一个投生符,然后交给要投胎者便可!”
“投生符在何处?”
“您看,在你的公案下面有一个抽屉,里面放的便是每日可签的投生符!”
我打开抽屉,只见里面整整齐齐的放着好几摞投生符呢!
“宋吉,你帮我写一份。要最好的胎位,啊哈?”
“大人,这名字写什么?”
“金玉!”
那宋吉提起笔来,三两下便写好了。
“大人仍需加盖上衙门府的公章!”
“公章?”我一看,那桌子上面放着个大方块,于是便拿了过来在那写好的投生符上面盖了下去。
我收好投生符,然后拍拍宋吉的肩膀说:“好啦,就这么说定啦!这里就拜托你啦!”
“大人!大人……”
大人,大人个屁!老子说什么也是要出去透透风啦。
再说我出了阴司大衙,本想着便去找小叶子母女把手里的转身符给她们。不过当我坐着轿子走到西水门外的时候;我却改变了主意。
我是觉得很有必要去消魂巷里的窑子里面逛逛了。说起来自已也有些个日子没有跟哪个女鬼有过亲密接触,身体内的子弹说来也存了一亿六了。就该去销魂巷子里面找个鬼妓好好的爽一下,不过眼下自已的这个身份……哼,怕什么!连阎王老子都还包小蜜呢!自已大不了换了便衣去了就是。
我命令轿夫把轿子停在西水门外;我又冲着富明小声交代几句,然后便躲进自己的官轿里面,换上了一身便装。
一百二十四 老子真的不嫖啦
再说我换了便装,一个人悄悄的往销魂巷走去。我刚走到那巷子口,就听到前面一阵聒燥。我举目一看,只见那巷子口里正冲出来数十个阴吏,他们正解押着(奇)三四个小鬼儿往(书)巷子口外面(网)走。我一看,那为首的阴吏不是别个,却正是那马面。“马面。”我冲着他喊了一声。
马面转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然后连忙走过来冲着我行了一礼,道:“下官马面参见殷大人!”
我冲着他一摆手道:“马大哥不必多理,以后咱们仍然是兄弟相称。”
“这个可是使不得……”
“什么使得使不得,当初多亏马面大哥帮忙,才有小宝今天。再说了,我现在又没有穿官服,就是平头百姓一个。对了,马大哥你这是做什么呢?”
“小宝……不,殷大人!”
“你看你,说了是兄弟的嘛!”
“是,宝兄弟,我今儿这是在捉拿武南的余党。”
“哦……这武南的手下众多,的确是应该清剿的。不然,时间久了仍然会成为阴司的大害。”
“是呀!这几日已经捉了好几百众了。武南手下现在好多都闻风而逃了。”
听马面说到这里,我突然想起喝浆者来,于是便问:“马面大哥可见过武南的一个手下?”
“不知宝兄弟说的是那一个?”
“人物十分丑陋,长的好似一个侏儒的。”
“大人可说的是那贺江哲?”
“正是!”
“前日里到是在罗浮山寻到这个小子,不过可惜的是让这个小子给溜掉了。不过既然宝兄弟提起,马面一定全力缉拿此鬼。”
我听说喝桨者仍然活着,心里面稍稍安心了一些。
“我可是要活的,而且不可带一点伤的。”
“马面明白!对了,宝大人,你来这烟花之巷做什么?”
“我,微服私访。”我神秘的冲着马面说道。
马面听了点了点头,然后小声的回道:“是呀,这销魂巷子里面也是该探一探了。宝大人,若无它事,马面先把这几个小鬼带回去。”
“去吧!去吧!”
再说那马面一走,我便一步三摇的进了销魂巷子。那香街两面的大姑娘们一个一个花枝招展,冲着我*浪笑。小宝我好久不惹女人,一时间叫我如何把持的住。
“大官人,快快请里面进,咱们这里的姑娘粉嫩的很呢。”一个揽客的妓女一把把我拉住。
我看了一眼这位小姐,论姿色只能算得一般。不过我这么久没有开荤,其实是不怎么挑捡滴!
“你……没病吧?”我问。
“这个就请大官人您一百个放心好了,咱们这里绝对健康、绝对安全哟。”那女的浪声回道。
我点了点头,抬起脚来正要跟那姑娘进去。这时候却听到我的背后传来一声娇滴滴的说话。
“爷爷,咱们这儿可有新来的,年芳二八的娇娇妹子。”
我一听,刚刚迈起的脚步又收了回来。回过头去看那说话的姑娘,却是如花似玉,比起我身边的这个来胜出几许多。
“真是年芳二八?”我问。
“如假包换!还是青青涩涩的含包花儿朵呢。”
我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走过去拉住她的手说:”真的假的?快点带我进去尝尝!”
“大官人……!”
这个时候,先前的那个女的冲上前来,那手却是把我拉的更紧了。
“大官人,您喜欢嫩的不是?咱们这店里面也有呢,而且,真真切切的没有开过苞的……”
“哎呀,没有开过苞的……”
“都是还有那书包妹呢!年纪不过十二、三……”
“啊!这……这是不是有点……”我犹豫着说。
“大人,就是,找那么小的姑娘真是坏良心呀!下辈子做鬼都做不成。不如试试我们这里的正宗俄罗斯宫廷小姐。那可是金发碧眼,冰肌玉骨,身材挺拔翘耸,肌肤白里透红,而且知书达理,举止高雅。我敢保证您一试忘不了。”这边那揽客的妓女儿撺掇着说。
金发美女!!!
俄罗斯姑娘!!!
小宝我的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大官人……您可要看仔细,她们那里的外国货根本就不是俄罗斯的,不过是从少数民族弄过来的乡下妞。那手指甲里面的泥都没给抠干净呢。”
“您妈的说谁呢你?”
“谁听着不舒服就是说谁呢!”
那女的两手一插腰,冲着另一个小姐骂道:“您个骚货,您们家的B里面的灰抠净了吗?”
“你才是个B娘养的呢?你妈妈添着野狗屁股把你生出来的你……”
“……你妈妈是连野狗都不操的烂洞洞,你一生下来就被黑鬼干的血娃子……”另一个女的也是不甘示弱,挺着个奶子便同对面的女妓干起架来。
这两个女人原来都是吵架骂街的个中高手,骂起仗来那真是如涛涛江水,滚滚浪花;击石拍浪,奔涌而下;惊的我小宝两耳发蒙,头重脚轻,站卧不住。我站在她们两个中间听了约摸有两三分钟,只觉得胃内翻江倒海,压了好几下才把这一口儿给压了下去。
“两位,都是同行中人,还是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我只好劝说道。
那两个看都没看我一眼,继续站在大街上吹着唾沫。
“奶奶们,你们回去吧!为这点小事真是……”
这次我的话没说完,那两个便真的扭头走了。
谢天谢地,谢天谢地……
“啪!”
这个时候,只见其中一个不知从那里摸出一块瓦片,对着另一个女的便丢了过来。那瓦片飞旋着,竟偏差到我身上来了。还好我眼明手快,身形移动跳到一边。那瓦片应声落地!
哎呀!好险好险。
“嗖!”
我又听得一声疾响,再看时只见一块板砖呼啸着向我飞来。
我说这些个女人,怎么投的没一个准的。
再说这块板儿砖朝着我飞来,那速度之快真把我吓了一跳,在我还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之前,它已经飞到了离我的脑袋还有十公分的地方。这个时候想要躲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我抬起手来用力一拍,正好着把那板儿砖给拍落了下来。
万幸万幸……
“哎呀……”
那拍掉的砖头正巧着掉到我的脚面上,真是叫我痛苦不堪!
“你……你们……”
那两个妓女见况,“哧溜”一声便消失的无踪影了。
“我……”
奶奶的!老子不嫖了……老子真的不嫖啦!
一百二十五 什么时候给我生个小牛头出来
我一瘸一拐的离开了消魂北巷,心中却是无比的郁闷。本来想着来销魂巷子里面享受享受,没想到撞到的却是瓦片砖头,怎么能叫人心中不恼?唉,小宝呀!你就是个倒霉蛋。在阳间倒霉,到了阴间一样倒霉,做了判官也是一样的倒霉鬼。看看我现在的这只脚,哎呀妈呀!居然肿的跟块大面包一样了,每动一下都疼的不行。得,还是去找个医生看看吧!离这里最近的医馆便是薛太医那里,可那也还隔着两道街呢!我命苦,真命苦呀!
当薛太医见到我的时候,他显出一些激动和惶恐。他向后退了五、六步,然后恭恭敬敬的行了一个大礼。
“贱民叩见判官大人!”
“哎呀!薛太医快快起来,小宝我可受不了这个。”我说着话连忙把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太医,快点给我看看我的脚吧!”
“宝大人,您这脚怎么……快快点随我进来。”
薛太医把我搀到了医馆里面,让我坐的端正。他取了银针出来刺住我的几处穴道,然后给我洒上了一些药水。再看看自已的脚面,竟然已经消肿了不少。原先的那些疼痛感觉,也已经不再那么明显了。
“薛太医,您真是神医呀!”我挑起大拇哥儿冲着太医比划。
那薛太医不好意思的笑了一笑,然后说:“宝大人才是神医呢!”
“啊?……薛太医此话怎么讲?我小宝又怎么会治病救人的活儿呢!”
“宝大人此次铲除武南一党,真可谓是为阴间剔除了一个大毒瘤。把个岌岌可危的阴司都给医治好了,如何称不上神医。”
我听薛太医这么一说,心里面甭提有多么美了,两只脚跟都想要飘到天上去了,不过做人还是谦虚一些的好嘛!所以小宝我把内心中的得意暗暗压住,冲着薛太医笑着说道:“这,这其实都是我应该做滴!”
汗!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听到外面有个小姑娘在喊:”薛太医,快来救救我姐姐吧!”
我一听这声音,觉得分外熟悉。细一想,这不是小叶子么?
我跟薛太医出来一看,果然正是那小叶子。
“小叶子……”
“小宝哥!”小叶子看到我先是一惊,而后便是热泪盈眶。
“小宝哥,我以为你把小叶子给忘了呢!……”
“小宝哥怎么会忘了你呢?小宝哥本来是说好了要去看你的!只是因为公务繁忙……你要相信你哥哥。”
小叶子点了点头,然后冲着我说:“小宝哥,快去救救我姐姐吧!”
“你姐姐怎么啦?谁是你姐姐!”
“姐姐……”
在牛头家的葡萄藤子下面,我看到了躺在地上的牛家嫂子。小叶子说的姐姐原来便是她啦。她如今已是身怀六甲,看起来更加的臃肿,而叫人奇怪的是她躺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已然湿透,而在她的额头还能看到不断的有汗珠泌出来。小叶子的瞎子妈妈正跪在她的身边,用一块湿毛巾不停的给她拭去身上的汗水。看来这牛家嫂子浑身上下都是被汗水给沁湿的。在阴间看到鬼魂出汗,我还是第一次。
“这,这是怎么啦?”我惊惶的问。
这时只见那薛太医仍然不慌不忙,慢慢的走到牛头夫人的跟前,而后他轻轻的取过她的右手品起了脉象。过了大约有两分钟的样子,这薛太医才放开牛头夫人的手,而后他点了点头。
“要紧吗?”
薛太医没有说话,然后取了针灸来在牛夫人的百会,神曲几个穴位上面点刺几下,然后他又从自己的青囊医袋中取出药丸给牛头夫人服上。约摸过了十几钟的样子,那牛夫人身上的汗水渐渐的退去,面色也变的好看了许多。这时牛夫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看看四周,一脸的不知所措。当她看到我的时候挣扎了一下,我示意她不要乱动,然后我们这时候又把牛夫人弄到了床上。然后我便跟薛太医退了出来,由小叶子母女照看起她来。
“薛太医,牛夫人这是怎么了?”我问。
“想来是动了胎气所至,应该没什么大的问题。不过牛统领家里的阴气是重了些,这些葡萄架子应该去掉,它对胎儿不是很好。咱们阴间怀上个胎儿不容易,能顺利生下来的更是不容易,一会儿见了牛统领还是要交待一些,多多注意的好。”
我听了点了点头,没什么大事我就放心啦!怎么说牛头也是我的好兄弟哩,
就在这时候大门一下子被推开来,只见牛头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老婆,老婆!!!……薛太医,我老婆没事吧!……小宝!!!牛头参见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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