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平川的这路七千多人马,竟被千余妖族军队杀的丢盔弃甲,落荒而逃,丢下大量军械,抛下三千多尸体,其中几乎全是箭夭射杀。妖族射击之精准,由此可见一二。这种惊人战绩,让北撒族军在边南之地博得以一敌百的声誉。
陈善道与李烟雨的表现,以及钱破战场上的悍勇也终于让边南部落认识到反联盟的四位盟主无一是可欺人物。部落联军虽然死伤惨重,民众将士都颇有微词,但由于发展战争本是他们主动,故而对反绿林联盟的仇恨情绪并未太过浓烈。
反联盟内,四盟主相聚谈论时,席撒明言初时对钱破蛮横的不能认同,后出兵则是联盟道义的必然。倒也没有让陈善道为此太过介怀,那钱破竟也因此说很喜欢他的坦白干脆,称对于山河城初时不救之事,毫不介怀。
几番不邀而至的往平川城做客,见过凌上水后,又得知她当日战斗功绩,极其惊佩。从此来的更多,旁人都看出,钱破对凌上水上了心,正试图追求。反联盟内部的一团和睦,让联盟事务来往更多。
出于回报山河州民众爱戴之情考虑,陈善道说服李烟雨和钱破,降低赋税至百分之十二程度,虽不及平川幅度,但也得到所属领民的欢呼支持。与之同时,掌握南吴政权的左丞终于斩杀十数部落要员,指称他们联合反绿林联盟侵害南吴,并逼迫众部落再缴纳大量钱粮,补偿南吴所失。
席撒当初埋下的设计终于如愿运作,众部落在认可反绿林联盟同时,对南吴挤压的忍无可忍情绪跟随爆发,有部落主动派使者往山河州地,引的越来越多部族效仿,甚至边南之地许多距离较远的部落也派遣使者来谈结盟。
伴随南吴国内又一次王族政变失败,众部落都看出南吴再不复过去的强盛,都不愿再被南吴压榨剥削,众部落族王商议之后,决定寻反绿林联盟商谈共结互助盟军,对抗南吴事宜。使者则由自告奋勇的月上梢担任。
说是抗南吴的联盟,实际上,众部落都有意乘此机会侵占南吴土地,又都没有充足自信,故而想让曾打败南吴的反联盟做先锋,倘若能胜,则众部落联军齐动,倘若失败,此事作罢。
也就在时候,中魏凤泪军团结束南吴使命,龙骑兵团奔赴平川。席撒在收到信息时,心神不宁了整整半日,既希望见到李若,又不希望见到她。多年情感,一朝割舍,每每闲暇时候难免会想,然而时过境迁,人事已非,相见也是无语,既然如此,倒不如不见。
明知会否相见不取决他本身意愿,仍为此心烦难耐,未免因此脾气变的暴戾,终日寻理由让西妃陪着,不时又主动看阿呆笑话,派遣烦闷心情。幸亏凌上水练功勤奋,大多军务之余,都是与西妃一并教她练入魔太极劲。
这日练功歇息之时,西妃离开一会,席撒与凌上水相顾喝茶。忽听她试探问道“王有何心事?近日郁郁不快,时而眼色温柔,时而隐含愤怒,偶尔还流露出忧伤无奈之情,实在让人疑惑不解。”
席撒哪里会说?“只是部落联盟的事情让人头疼,南吴虽然没落,但毕竟廋死的骆驼比马大,反联盟如果拒绝众部落的推举,必失人心,如果答应,成倒好说,一旦失败恐怕会没有翻身机会。”
凌上水轻声发笑,极其不以为然道“王不要骗人了。上水前日明明听见你和妃医使谈论此事,已有定夺。再者上水曾见过虎啸天类似王的神情,他确实因为一个爱妃跟江湖客私奔所致。”
“不要乱猜。”又想这女人自从平川城之战后,再不似过去般对他生疏,或者说防备,也就越来越放肆,这句话绝难堵住她的嘴。“其实也没什么,你知道本王素来对西妃有意,又明知不可为,故而苦恼。你既然问起,可能替本王分忧么?”
凌上水半信半疑状,最后无奈摇头叹气。“王已有妻室,再者南吴时与李烟雨的关系十分让人失望。妃医使出身妖族,绝不会答应的。依我看,倒是阳天机会更大些,他洁身自好,对妃医使用情颇专,王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席撒本只是信口胡说拿西妃做挡箭牌,还以为上水会十分感兴趣的提出些建设性意见,哪料竟是这番话,不由侧目。凌上水见他神色古怪的盯自己看半响,颇不自在。“王是怎么了?莫非恼我直言?”
第一百一十三章 旧情新恨(上)
“这就着恼谁还敢说真话?只是发觉啊,你如今肤色虽不及过去白洁,但美丽并未失色,让人赞叹啊,着迷啊!”
席撒口中胡说,心下却觉认识她更深,不似许多女人般,对这类事情迷失幻想,任何女人克服这方面弱点,都会比大多数人更冷静理智。难得是能如此不忌讳的直言,比之部族的席王旧部那些人类更能信任。不由觉得目前对她的任命略显不足,琢磨着再交托些什么事务给她做。
凌上水呵呵失笑。“王可勿要忘记当初的许诺。”席撒哑然失笑,挥手道声“不会忘。”转而又道“你那番话虽然不错。但时间总有许多看似不可能,却偏偏存在可能的事情。我们不能因此彻底放弃,需要用巧妙之谋设法达成,只是要注意不可如愚者般为此做太多徒劳之事浪费时间精力既可。”
“这话我是不信的,除非王真能做到这不可能之事。”“好!你就等着看,不出十年,必然娶得西妃。”凌上水失声惊叫“十年那么久?”“化不可能为可能,必须要有耐心。十年嘛,不算久。”
正说时,有人来报。凤泪军团抵达平川,同行尚有中魏太子妃李若。席撒脸色略变,强自镇定,大步而去。凌上水在亭中独坐沉吟片刻,也起身追上同去。
席撒踏入大堂时,如凌上水般,整个人一呆。
那许久不见的人,一身黄袍锦缎,产自各地的名贵宝石点缀,金光的凤冠上铭刻象征中魏威仪的国徽。桃花似的娇容比之过去更显娇嫩,自有风情的眼眸投向他时刹那定格,几许惊喜,几许怨愤。
端坐在那的身姿,充分体现与她身份相符的高贵。仿佛是坐在中魏的王宫高堂,凌驾于众人之上。整个人,要有多雍荣华贵,就有多雍荣华贵。惊喜让席撒失神,怨愤让他惊醒。
席撒在中央坐下,心中感叹,这就是她的追求,又或许,这样的她是更完美的她。凌上水一身戎装,似侍卫般停立他身侧。易之没有客套话说,张口就问“北撒若还记得不日前的约定,本王此刻就想到练武场一睹王之门龙骑兵威势。”
席撒笑道记得,本要相陪,却被易之拒绝。“本国太子妃有要事相商,北撒不必相伴。”正打量李若的凌上水惊回过神,忙请命领路前往,得允。“也好,难得由此良机,勿忘多向易之女王请教。”
心下却早知对阵演练的结果,王之门必定一败涂地,连还手之力都不存在。王之门龙骑兵如今不过四级龙骑兵水准,根本不可能是八级龙骑兵的凤泪对手。龙骑兵分级准则从一至九,九为最高。
又分九天龙骑兵和毁灭龙骑兵,大多是授予个人。
九天龙骑兵需要精通各种龙骑兵战技,人龙合一之法能至完美融合程度,区区一骑即可破尽已知的妖族诸多攻击秘法,可瓦解任何厉害的攻击性战技。真正的一骑带队,无往不利,同样对于骑兵本身战斗力要求极高。
西南大陆的百大帅王就是九天龙骑兵中的佼佼者,曾在一场战斗中独骑斩妖族祭司二十七人,破妖族龙骑卡撒罗等毁灭攻击一百二十次,并冲杀妖军龙骑杀阵,破坏阵势两百余次,牵制三个时辰之久,击杀妖族龙骑兵队长三十七个,八级龙骑兵一百三十人。
其名从此威震天下,成为九天龙骑兵中的魁首。
毁灭级龙骑兵则以掌握大量杀伤性技能为区分准则,卡撒罗则为此类主要衡量标准,因为施展卡撒罗必须聚集自然能量,龙兽与骑兵本身战斗素质也要求极高。若非人龙合一到完美融合境界,龙兽绝无法获得骑者轻功能力加快奔驰速度多倍,骑兵更无法利用龙兽本身具备的操纵自然元素能力。勉强施展,只会人龙具灭于自然能量冲击之下。
天下龙骑兵团能整支达到九级水准的,至今只有心之眼。这还是因为撒拉本身法力修为极其精深,具备同时聚集足够数百骑兵同施展卡撒罗所需能量的能力。当然,心之眼每一个龙骑兵个人战斗力的高水准,也是基础。
黑骑王龙骑兵声名虽盛,尽管有八名近祭司级妖族法师成员,奈何骑兵修为不及,施展卡撒罗后,超过半数龙骑会体力耗尽,瘫软在地,完全丧失战斗力。所以得享盛名,更多由于黑骑王个人的影响力,以及黑骑王龙骑兵团整体规模。
一级龙骑统指以乱七八糟,素质参差不齐的野龙作为战斗骑兽,也无装备或装备简陋的骑兵;二级则指龙兽种类统一,为最适合的血爪龙品种,素质教为寻常,装备也寻常的兵团;三级则指龙兽品种优良,装备优秀的兵团;四级则指龙兽素质极佳,装备完善,品质极佳的兵团;
五级则在四级基础增加对骑兵本身战斗力评测,学习并能使用人龙合一术,并能熟练掌握许多龙骑战技;六级则要求骑兵熟练使用人龙合一术,骑兵能够精通击中战技,骑兽具备一个时辰以上激战续久力;七级需要龙骑兵能够通晓骑阵战斗之法,精通人龙合一之术,骑兽具备两个时辰的激战续久力。
八级龙骑则必须熟练掌握骑阵战斗之法,并且能熟练使用龙骑必杀类别强大战技,龙兽能使用至少一种本能战技,攻可独灭数百精军,退可摆脱万数军队追击围剿。这级别的划分颇为模糊,许多战斗力虽然达到的龙骑兵若没有相应的战绩搭配,也无法被定义到这个级别。
天下闻名的二十支龙骑共有龙骑四千余数,此外尚有些中小国家成立的杂牌龙骑兵数目约为两万。在评论天下兵种榜单上被公认为九级龙骑兵的,除奇迹般存在的心之眼外,只有二十三个。除天下闻名的另外七支龙骑外,八级龙骑兵数目只有两百多个,凤泪军团就占九十九个名额。
王之门龙骑兵,不说骑兵素质如何。席撒曾与众人说人龙合一术,结果阿九叫嚷道“王,我们都会啦!现在龙兽非常听从指挥,人龙合一很简单嘛……”这样的四级骑兵能于凤泪交手吗?就像小孩跟大人大家,毫无悬念。
“为什么不说话。”李若的声音将席撒思绪勾回,这才发觉,殿堂中只剩他们在,侍从全部退走,殿门紧闭。“太子妃所来是为何事?”李若轻轻一笑,自顾大量殿内,眼里流露出明显的鄙夷。
“这就是你战斗至今的天下?你的北撒宫?别说跟中魏王宫比,连中魏最上不得台面的王都比你强上百倍。真不明白,放着捷径不走,为什么偏偏要选最难最不可能的路走?”
“哼!”席撒不屑一顾,听这番话想起当初离别时的争执,想不到她仍旧不知醒悟。“好个捷径。当年我若留下,后来是该杀死中魏太子呢?还是为荣华富贵忍辱负重,眼看自己的女子当太子妃?嗯?”
第一百一十四章 旧情新恨(下)
李若大怒,不顾仪态的冲他面前,紧握着双拳,纷纷质问。“你什么意思?以为我卖身求荣吗?当年若不是你抛弃我,中魏太子哪里有机会动这种心思!又岂会毫无廉耻的夺他人之妇立妃!岂会如此不智,为一个女人得罪你这等有用之才?如今你还怪我?”
“笑话!夺他人之妇立妃,甚至立后的事情还少了吗?何况你非寻常美色。你说我是有用之才,在魏王眼里只有不过如此四个字。庙堂之上的王还能有工夫去深入了结某一个人的才能?一切只能凭表现和功绩说话。然而,表现和功绩又需要王公贵族给予……”
李若气急打断。“可是,我能够帮你争取到表现机会。你为什么就不肯相信?”席撒不想继续争吵下去,所为道不同不相为谋,这问题当年没有吵出结果,今天一样不会有。“我不像跟你说这些,道不同不相为谋,时间会告诉你我答案。如果你今天是想说这些话,是想吵架,那么旅途劳顿,太子妃该去歇息了。”
李若气鼓鼓模样,脸腮通红,却强自压下火气,退后座椅。“你别找这种借口。抛弃我狠心离开,到底是为翼王,还是西妃,又或者是刚才那个飞仙凌上水?”“你胡说八道什么?跟她们无关,纯属理念不和。”
“理念不合?跟她们无关!”李若说着又显激动,取出枚戒指,冲近过来,举到他眼前,纷纷质问。“这是什么?你当年说,这是你生母遗物吗?可是我在翼王和西妃手上都见到了!你竟然还能镇定自若的说跟她们无关?”
席撒瞟眼她一脸激愤的神色,淡淡道“这话一点不假。只是当年就没有说过只会送你。”“你,你……”李若说着,扬手似要将那戒指丢他脸上,席撒神色一冷,喝道“你丢!你试试丢,你敢把它丢了,这辈子就别想找回来!你丢,嗯?丢啊。”
李若的手顿在半空,听着他张狂的挑衅话,神色越渐激愤,但抓着戒指的手始终不敢松开,最终还是轻轻放下。“我又没说要丢,你急什么。”席撒脸色稍缓,想起白莫歌那番话,对照此刻李若表现忽然有些相信。
语气便平缓许多。“我又没说过母后遗物只有一枚戒指,真是的。母后自从嫁给父王,族里人都不愿她参与事务。很长一段时间只是照料我,闲暇之余就专门做这些魔力水晶戒指,赏赐部族勇士用以对抗妖法伤害。部落沦陷后,我曾回去沼泽地搜寻大半年,也才找回三十多枚。”
“我怎知道……过去又未听你说起。”李若脸色也缓和许多,悻悻坐了回去。席撒暗想那时要对你,不把我戒指全要过去才怪,还怎么送别人?旋即想到她这时表现犹如过去年幼吃醋发作,不禁失笑。
“你笑什么?”“堂堂中魏太子妃,如此不顾仪态,闯北撒面前吃醋发火,传开出去,啧啧……”李若面色大变,尴尬之余,又慌乱的朝殿堂门窗张望,不见有人影晃动,这才稍觉安心。“你胡说什么,谁跟你吃醋?北撒有医使西妃和南地飞仙凌上水陪伴,怎到我区区李若吃醋!”
席撒又笑,盯她注视一阵。“我知道你在中魏的表现很好,等着吧,总有一天,答案放在你我面前时,没有人能从中阻挡。”李若故作不解,“听不懂你在说什么。”“那当我没说。”早知他脾气的席撒淡淡回应,李若果然改口。“你就非要斗气?非得证明我是错的?”
“别太高估自己。我席撒可不会为让一个女人认可改变道路。只不过我们的争论恰好能被未来解答而已。”
“好啊!你还是把我当奴隶似的羞辱,以为我李若真就离不得你了?哼!笑话,中魏有什么不好,论国势非区区北撒族可比,论富足更不能比。席撒你就战斗吧,等着看魏太子回宫,他日登基我李若为后的那天!”
席撒不以为然,豪不着恼,轻飘飘一句话。“他能否回宫,还得看我席撒原不愿意。”
李若面色霜寒,不屑道“呀!好大的威风,还以为你是天下之主呢?想找谁就找谁,想杀谁就杀谁?这口气,真不愧是席红梅!”席撒闻言一惊,难以置信状。“你竟然会知道?”旋又冷笑。“知道就知道吧。我若要寻中魏太子麻烦,除非他身旁永远跟着极品宗师级高手才能确保他安全。”
李若沉默不言,半响,脸色忽缓,叹了口气道“我本来以为,魏太子一踏出中魏就会被妒火冲天的席撒刺杀。可是没有,的确太高估自己了。”“你是太笨。只有小聪明,你不肯跟我走,我杀死他你仍旧在中魏,他死了,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吗?”
李若被他批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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