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越大,就越能遏制王风的攻击。王风看得出这个人在格斗中具有控制中距离和远距离的能力,以拳法和腿法为主要武器,但缺乏近距离控制力,王风就是想等一个近身的时机打倒这人,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正如大多数泰拳手喜欢在远距离用腿法进攻一样,这个人也如此。
只见这人腿法攻击如急风骤雨,王风以太极拳应对,见招拆招,10几招过后,王风找到一个近身的机会,一个膝撞,这人以双手下压,想将王风的膝撞遏制住,但他错误地估计了王风的力量,这一膝将这个家伙撞得飞起来,一声惨叫,这人撞向墙壁,发出嘭的闷响。这人忍耐力和抗击打能力也不弱,只见他又强忍着痛感站起来,这回摆出了散手的架子。
王风没有在给这个人反击的机会,在次突入近距离,一掌斜切向这人的头部,这是虚招,趁这人下蹲闪避之时,施展关节技,右掌如游龙般从一个刁钻的角度像蛇信一样吐出去,打在那人的颈项上,使那人暂时失去了知觉,软倒在地。
而这人也有股狠劲,王风大意之下,肩窝被这人藏在衣袖里的一柄短匕刺了一下,刀尖只刺破了皮肤,并没有深入肌肉,这是王风身体被改造的结果。血液慢慢地渗出来,王风感觉肩窝处有些发麻,这是中毒的征兆,这人居然在刀上浸了毒液,流血是好事。他立即将装有珠宝的挎包挂在那人的脖子上,夹着那人走出了废楼。
此时,外面已被各个警种的人围得水泄不通。高音喇叭还在播放着:“里面的匪徒立即缴械投降,否则予以击毙。”已有特警队员向楼上攀爬着,有身手好的已经上了2楼,只是“配合”换成了击毙。
【第11章 中毒】
出了楼门,所有灯光向王风照射过来,令他有一刹那的目盲。
王风将那人扔到了地上,却没有去止血,血流出来是好事,会减缓毒素的蔓延。正常情况下,一个人体内总的血量约为体重的8%左右。若体重为50公斤,则血量为4公斤,为4000毫升,其中血浆占一半以上。健康人的血量不是固定不变的,不同个体之间有差异,在同一个体的不同状态下也有变动。一般说来,男子的血量比女子要多些。肥胖人由于脂肪较多,其每公斤体重所含血量少于正常。
毒素使王风的头有些眩晕,但他还是尽力坚持着。接着是所有的闪光灯在闪动,并伴随有“咔、咔”的摁快门声,记者们已经把他围上了。
大兆跑向他,并一下扶住了他。
之后,他看见林静哭泣着跑来,在她的身后是张大队及他们所里所有的同事。指挥此次行动的市局一位副局长也走过来,握着他的手,问他的伤势怎么样?他说没事。局长连说了几个好,又是一阵的闪光灯,刺得他有些不适应。
还是局长喊了一句:“闪开,让小王上救护车。快、快。”他在林静“你伤到哪了”的含泪的关切问候中,被拥上了救护车。躺在担架上,头脑也开始昏昏沉沉起来,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此时,他感觉自己很累很累,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子疲劳,这是一种从里到外的那种疲劳,是一种发自骨子里的疲劳。然后,他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杨云儿站在一座独立小楼的阳台上,一脸的忧郁。
他激动地冲过去,却发现有一扇很高的大门拦住了他,他一下就飞起来,跃过这扇门。进去之后才发现这个院子很大,走了很长的路,她离他忽远忽近,有时清晰,有时模糊。费了好大的劲,才来到她住的楼前,她还是那样的美丽,那样的散发迷人的魅力,她站在高处,却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他十分焦急地对她说:“杨云儿,我是王风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说话呀。”她仍然是一脸的惘然,仿佛听不懂他说的话一样,对他的存在根本毫不在意。
他很失望地对她说:“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们有过誓言的,我们是不会分开的,你为什么不理我,我找了你很久,现在终于找到了你,你还活着,太好了。”
只见她眨着大眼睛,很奇怪地看着他,嘴唇在蠕动,他读懂了她的唇语,她似乎是在说:“我不认识你呀,你是谁?你一定认错人了。”
他冲着她大喊:“我不会认错的,你身上有我送你的玉佩,你看看啊。”她果然信了他说的话,正准备找那块玉佩。这时,一个男子走过来,挡在她的身前,对他说:“请不要来打扰她的生活,以后她不会再见你了,请你立即离开。”他对那人说:“我为什么要走?我找了她很久,今天才找到她,我为什么要离开,我要带她走。”那个男子一脸不屑地说:“你没见她不认识你吗?既然她不认识你,那就说明是你认错人了,还是请你走吧,不然,我会报警或者让保安请你走。”
“你记住,我还会再来的。”他很不情愿地离开了那栋别墅,刚走出去,别墅的大门立即被关上了。
那“哐当”一声巨响,仿佛砸在他的心上一般,让他感到心里一阵的巨痛。这巨痛来自她对他的冷漠,她为什么会不认识他了,这些年他一直在寻找她踪迹,而她就像一个成仙的女子,毫无声息地消失在了他们这个空间,让他难以得到她的一丝消息。他要失去耐心了,他的心已憔悴异常,在也难以承受她对他的不予理会。
站在门外,他的心乱乱的,她为什么不认识自己?她忘了他们的誓言了么?
就在这时,突然有2个蒙面的黑衣人出现在他的身边,2人的手里握着寒光闪闪的宝剑,他看得出那剑刃异常的锋利。2人二话不说,便开始向他攻击。2人的武功很高明,招式也十分纯熟。他并不适应这种打法,2人配合默契,像某位专写武侠小说的大家描述的双剑合壁一般,配合得十分默契,一个人往他的上盘刺,另一个就自然地往他的下盘攻击。双剑合壁功夫的传授,一般要求很严格,须是夫妻才有可能凑成一个完美的组合。因夫妻心心相印,配合周密,夫妻一阴一阳,一刚一柔,刚柔相济,很适合这种训练方式。每每以此对敌,往往能超常发挥,达到意想不到的结果。他知道这2人一定是别墅里的那个人派来的,他们穿着只有古代武士才穿的衣服,这种衣服很宽松,像现代人练习太极拳时穿的那样,很有些古代的韵味。主要是2人出招心狠手辣,招招向王风的要害招呼,一副拼了命的样子。
2人显然是要置王风于死地,他们这么做的理由是怕王风再来找杨云儿,也怕她记起过去的事情。看杨云儿的样子是失忆了,跟自己当初失忆一样,王风在心里这样想着。他是不会让那人的阴谋得逞的,于是,他使出浑身解数,与2人展开了一场生死存亡的大博杀。但他手无寸铁,仅凭拳脚功夫,跟2人打的很艰苦,最终他打倒了一个,却被另一个刺了一剑。
他看到自己的胸口,渗出鲜血。然后,就失去了知觉。
【第12章 苏醒】
王风整整沉睡了3天,醒来的时候看看表,才发现已是午夜时分。他还以为是当日的夜里,其实他不知道这已是3天后的一个午夜了。
虽然已经醒来,但仍然感到头部昏昏沉沉的。他用力地眨着眼睛,尽量适应着房间的色彩。如同穿越了时空隧道一样的艰难,浑身的力气也都透支掉了。一阵女人的体香传来,几个人的混合体香。有柴玲的、姜冰的、麻丽的、荀觅的、小卓的、金晶晶的,还有林静的。
王风觉得自己的灵觉比中毒之前又强了,不但是灵觉,还包括嗅觉。只有林静和柴玲困倦地趴在他的床沿睡着,其他的女人都在陪护床上睡着了,睡姿千奇百怪,赵小卓搂着金晶晶,她的脚下是荀觅。她们睡得很香甜,看来她们已经接近于极度疲劳的状态。自己若再睡3天,除了柴玲之外,其余的几个女人的身体都会垮掉,王风这样想着。虽然醒来了,但却有更大的迷团困扰着他,是关于那个怪梦的。由于睡得过多,他再也无法进入睡眠状态了。只好坐起来,由于用力过猛,肩窝的伤口有些痛,他的痛感神经令他的面部表情也随着抖动了一下,但这并不影响他的思维高速旋转及精确的思考能力。
找个时机去问问师父,看是怎么回事。他这样想着,却发现林静好像感觉到了他已经醒过来,她睁开眼睛,迷迷糊糊地看着王风。一见王风真的醒了,她马上站起来,一脸的惊喜,“你醒了?”。
“嗯,小声点,我睡了多久?”王风问。
“你已经睡3天了,但医生检查后说你一点危险都没有,只是太累了,需要多休息。”林静抓着他的手,脸上的关心不言而喻。林静很疲劳,这种环境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并不适应,但她还是坚持守候,一步不离。柴玲也醒了,说她是从入静中醒来更确切些。她是来保护王风的,连王风都受了伤,那么那个对手应该很厉害,那么他的背后一定还有势力支持,王风抓住了他,他的亲朋好友会不会报复?柴玲不敢掉以轻心。问道:“怎么会这样?”在她的心里,应对一个杀人犯,他怎么可能受伤?
“是我太大意了,当时他都已经被我打倒了,没想到他还藏着一柄匕首。这人绝不是普通的杀人犯,应该是武林中人。”王风轻声说道。如果告诉她,在这两天的时间里,他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了杨云儿,以及那一场厮杀,她会怎么想?她会不会以为自己疯了,或者还在梦中没有醒来?随后,林静给他讲了这3天的详细情况。在他睡眠期间,来了很多领导来慰问他的病情。直到主治医生告诉大家,根据他气息匀称,呼吸平稳的状况来判断,他应该没有什么事情,在医学上被称为假死。当然在道家功法里,这是一种只有练功时才能达到的深睡眠的状态,医生并不知道他是道家弟子,还练有内丹功。医生只是觉得这个警察的生命力很强,很强,甚至比小强还要强。因为大大小小的各级领导的来访,已经干扰他们的正常治疗了,这让主治医生很为难,但他无法限制这些领导们关心看望这个城市英雄。
从昨天到今天,王风的战友,还有一些同事包括刘刚、郭峰等等。白天的一切都由麻丽和林静分别应酬,麻书记也来过了,他是陪着市长来的。肖强和几个哥们一般都是白天来,下午走,而柴玲一直没走,她就在房间里守护着王风,寸步不离。其余的如找小卓、荀觅、金晶晶和小芳都是晚上来陪护。不然会传出头号新闻,一个警察受伤,一群美女陪护,这都可以上网炒作了。柴玲知道王风的身份特殊,不宜成为新闻人物,她阻止了所有记者的采访,包括来慰问领导带来的记者,都被她善意的挡驾了。
当晚的省市电视台都接到了省市宣传部门领导的电话,要求撤掉那条新闻,这让值班台长深感疑惑。这警察是什么人这么神秘?不想上电视就不上好了,居然让省市两级的宣传部长亲自打电话撤稿,这不正常啊。有些人为了出名,无所不用其极,有利用互联网互相谩骂炒作出名的,有一“脱”成名的,有靠拍写真集然后跟摄影师打官司出名的,有靠骂人骂名人出名的,五花八门,各有招法。当晚新闻联播里出现的画面是那栋烂尾楼,倒地的嫌犯,以及在现场指挥的市局副局长徐飞,他是当晚的值班局长,接到大兆上报给110的情况后,立即带领特警刑警人员赶往现场,正常应该是郝春亲临的,但他藏了私心,申局长要退了,几个副局长都在盯着这个位置。郝春排在他这个常务副局长的后面,但郝春跟马书记的公子走得很近,这是他最近才知道的。而且主管刑警常破大案,容易出风头。
在镜头前,徐飞详细地讲述了围捕此犯的经过,以及一位进入楼内搜索的警察的勇敢与无畏。
但这些王风都不知道,他已经进入深睡眠状态。对那些真心关心他的人,他心里很感激。这些年,他一直封闭着自己的感情,像一个孤独的行者,过着一种世外桃园般的避世生活。有了几个女朋友之后,他的性格开朗很多,但心境也还没有达到阳光普照的境况。
“我的事,师父知道了吗?”王风问。
“还没告诉他,怕他老人家担心你。这是我自作主张的,要怪你就怪我吧。”林静说道,这一次林静已经完全把自己当成了王风的女人,尤其是听说他在围捕杀人犯的信息时,立即赶到了郊区的烂尾楼场地。赵小卓、荀觅、金晶晶等人也想去,却怕给王风找麻烦,特别是金晶晶,她是歌舞团的著名演员,很多人都在荧屏上见过她,所以她只好忍到深夜才赶到医院去看他。
“也许他已经知道了,有很多事情是瞒不住他的。呵呵。”王风说道,他受伤太多,师父都已经习惯了。师父从小把他带大,他们的心灵已经有了一种感应,这也许就是道家某些功法的神秘之处。既然师父没有来,就说明师父很放心他的身体,就像当年放心让他去参加那场特殊的战斗一样,王风身上的枪伤刀伤很多,都被那块玉石上的神秘能量抹去了。
王风又与柴玲、林静说了些别的什么,后来他见林静实在是太疲劳了,就让她在睡一会儿。林静笑了笑,说:“那我在睡一会儿,有事你千万要喊我啊。”王风摸了摸她的头,心痛地说:“好,那你躺到床上来,有柴玲在,你先睡吧。”边说边往一侧挪动着身体。感觉地方已经足够大了,才停下来。“好吗?”林静问。“上来吧,趴着睡累,也难以恢复体力。”王风这么一说,林静也就没在说什么。
“嗯。”林静答应着,看了一眼柴玲,柴玲点头。林静就爬上床去,这张病床足够大,林静又很瘦弱。林静悄悄地躺在王风的身侧,都不敢回身看王风,也许是她太累了,还没等她有什么羞涩心理表现出来,就已经又睡去了。
【第13章 出院】
天,刚蒙蒙亮。
王风仔细地环顾了一下病房,这是一间极为高档的房间,雪白的墙壁,洁净的地面。
房间很宽敞,各种家用电器具备,一只柜子上,放着几个大花篮,里面是娇嫩的叫不出名的鲜花,散发着幽幽的清香,让病房里的空气更清新。其实这里跟家也没什么区别,给人一种很温馨的感觉,难怪有人说,有女人的地方就有花,有花的地方就可以成为家。
这应该是他有生以来住过的最好的医院,在军校的时候,也住过一次医院,但条件比这里差的太多。护士的态度也不好,常常找借口让他们这些住院的学员,帮着干这干那的,最主要的还是打扫卫生的活比较多些,诸如什么擦玻璃,打扫走廊,清扫卫生间等等。那时他就想自己是来住院治病,还是来打扫卫生。一旦你违背了她们的愿望,这帮小护士才狠,打针找不到血管,吃药给发错药,最后的结果是,胳膊扎得都是针眼,然后换屁股。还经常腹泻,就是拉肚子。只要你主动改正错误,她们就会给你笑脸,发点好用的药。宁可得罪小人,也别得罪女人,宁可得罪女人,也别是女护士女医生,这都是有些兵用胳膊被针打肿的教训换来的。
他记得那家医院的院里没有小卖点,半夜饿了,就悄悄地从窗户爬出去,顺着2楼往下跳,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翻墙出去,买完东西还顺着原路返回。常常是人不知鬼不觉,因为医院的门卫是警通连的战士,他们人很少,只有一个排站岗,其余的兵都去部里的门卫去站岗了,晚上,这些兵就钻进岗楼里,搂着枪周游列国去了。在这之前,王风和病友们已经对这里的情况极为熟悉了,所以可以大胆地半夜外出。住院的那一个月里,他和同病室里的一个高年级的学员没少偷偷地溜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