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斯内普喃喃道。
那就是,莉莉死去的地方。
他从来不曾踏入的地方,那里承载着他爱的女人对于一个家庭和婚姻的美好期许。莉莉曾经和他描绘过,要把自己未来的家布置成什么样子。
木雕的梳妆台,红格子的餐桌布,还有天蓝色的婴儿房。
“教授?”马尔福小声道。
斯内普回过神,对马尔福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离开了。
“若是,我再次受到危险了,该如何召唤波特呢,印记已经不在我身上了。”马尔福不安地问道。
斯内普看着马尔福,脸上是怜悯的神色:“你不需要召唤波特了。那个龙尼文的魔法环,代表着替身。当你遇到危机的时候,波特会自动代替你成为新的祭品。”
马尔福震惊地看着斯内普,他猛地前倾着身子,几乎是哀求道:“教授,请您亲自教波特大脑封闭术吧!”
斯内普缓缓摇着头:“已经没有这个必要了。”
“不,有的,我会告诉波特这件事情的严重性的,他会好好学的,我会帮助他的!”马尔福焦急道。
“不,你不懂。制作一个守护梦境就已经很难了,而波特如今已经制作了三个了。这说明他的精神力已经非常强大了,就算没有大脑封闭术,他也能很好的控制自己的意念,不会被外界轻易的打扰。他唯一的问题,就是太过旺盛的好奇心。”
马尔福迷惑:“我不懂,教授,好奇心怎么了?”
“你认为,他为什么会梦到黑魔王?”斯内普没有回答,而是换了个话题。
“我,我不知道,这和好奇心有什么关系?”
“他的潜意识里,对黑魔王太关心了。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黑魔王在做些什么。那道伤疤,是黑魔王留给他的,连接着他和黑魔王的魔力。除非他选择不再关心黑魔王,扼杀自己的好奇心,否则,黑魔王早晚会通过那道伤疤,进入他的大脑。”
马尔福抱着头,他的心在狂跳。
“我知道了,教授,只要让波特选择放弃对黑魔王的关注,就好了,是吧。”马尔福直起身,脸色苍白,眼睛却异常的亮。
“波特,我决定了,我要做你的情报人!”晚上,再次进入梦境的马尔福第一时间对哈利说道。
“什么,什么情报人。”哈利迷惑道。
“以后有关黑魔王的情报,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而相对的,你不能够再想着,如何了解到黑魔王的动向。”马尔福握着哈利的胳膊,认真道,“你要对我发誓,我不要你订下牢不可破的誓言!”
“什么,你疯了!”哈利大吼道,“你怎么去打探伏地魔的情报?太危险了,你不是想要加入食死徒吧!”
“食死徒不会需要我这种未成年的小巫师的,我有我的情报来源。”马尔福摇了摇头。
哈利瞪着他,问道:“你的情报来源,是卢修斯还是斯内普?”
马尔福没有回答,哈利靠在了餐桌上,用手耙了耙乱糟糟的头发:“不对,你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马尔福突然伸手,摸了下哈利的伤疤。
马尔福的指尖冰凉,哈利下意识往后仰了下,从餐桌边走到了窗户旁。
“你的伤疤。”马尔福轻声道,“你之前说过,每次你见到黑魔王的时候,伤疤都会疼,是不是?”
哈利点头,马尔福继续道:“教授说,伤疤将你和黑魔王联系在了一起,若是你再继续关注黑魔王的一举一动,他很可能通过这道伤疤,控制你,进入你的梦境。”
哈利消化着这段话,不解道:“这只是斯内普的一个推测,是吗?”
“你很喜欢这种感觉,是吗?”马尔福突然尖刻道,“你享受和黑魔王联接在一起,是不是?没有谁比你和黑魔王更加亲近,你能够借此监视黑魔王的一举一动,知道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对不对!”
“不是的!”哈利激烈地反驳道,但是他心底明白,马尔福说的并没有错。
“波特,想要打败黑魔王的人,不仅你一个。你在意的,并不是如果没有了你的情报,我们会出危险,会失败。你在意的,是你被排斥在秘密之外。你想加入进来,可是哪怕是邓布利多,或者说,尤其是邓布利多,他们这些成年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一个学生参与这样危险的事情里。他们都想保护你。”马尔福放缓了语气道。
“我可以帮助他们,我会有用的!”哈利委屈道。
“那我呢?你不是说过,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保护我吗?”若不是必要,马尔福真不想说出这句话。
他低着头,不怎么敢看哈利的眼睛:“我不想死,波特,所以我不允许你做出危害我生命安全的事情。以后有关黑魔王的情报,我会想办法打听了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不再利用你和黑魔王特殊的联接。”
“我没有利用,我都不知道那些事情都是怎么发生的。”哈利不甘心的嘟囔道。
第二日,哈利和马尔福在斯内普的见证下,不情愿的定下了牢不可破的誓言。
和马尔福握在一起的手与脑门上的伤疤一同发热了下,哈利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的额头。
马尔福的视线随着他的手移动了上去:“你的伤疤,是不是变浅了?”
哈利拿出了双面镜照了照:“好像是哎。”
抬起头,哈利发现斯内普在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双面镜。哈利收起了镜子,戒备道:“我可以走了吗,教授?”
“求之不得。”斯内普冷冷道,往旁边走了一步,挡住了想借机溜走的马尔福的退路。
哈利只以为马尔福有事和斯内普说,拿起书包就离开了。
马尔福板着脸,面无表情的看着斯内普。
“我要是没记错的话,这种出自泥沼精灵之手的双面镜,卢修斯和纳西莎也有一对。”斯内普盯着马尔福,若有所思道。
“是的,这很方便联络,不是吗?”马尔福镇定道。
斯内普依旧用那种古怪的眼神看着马尔福,但他没说什么,摆摆手让马尔福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马尔福匆匆往前走了几步,哈利听到了动静,停下来等着他。
“那个金蛋,你研究得怎么样了?”马尔福的气息有些不稳,但这并不全因为他刚才是小跑着过来的。
哈利猛地拍了下脑门:“差点忘记了!都怪你!”
“怎么怪我!”马尔福斜眼看他,“明明是你自己猪脑子。”
“你才猪脑子。”哈利不满道。
哈利找了个空教室,将一个课桌变成了一个大澡盆,马尔福念动咒语,将水注入了澡盆里。
哈利从书包里拿出金蛋,放入水中打开了。有模糊的歌声响起,哈利深吸一口气,将头埋了进去。
哈利重复把头埋入水中的动作三遍,才把那首歌词记清楚了。
“你心爱的宝贝是什么?”马尔福揶揄道。
“唔,不知道,隐形衣?魔杖?”哈利用魔杖烘干着自己的头发。
马尔福突然脸色一变:“不会是我吧,那个守护魔法……”
这个念头让哈利也有些惊悚起来:“不会吧!难道我要在众目睽睽之下,把你从什么地方给夺回来吗?”
马尔福脸色很臭的看着他:“我警告你,不许把我扯进来!”
哈利哆嗦了下:“不用你警告我也不会把你扯进来,赫敏和罗恩会杀了我的。”
哈利将歌词写了下来,和马尔福一起推敲着谜底。
“水下,水下有什么?”哈利疑惑地看着马尔福。
“你若是指咱们学校的水域之下,巨乌贼,人鱼,也许还有别的什么。”马尔福踱到床边,盯着结冰的湖面回答道。
“人鱼?”哈利有些吃惊,“咱们这里,也有人鱼吗?”
“应该吧,邓布利多不是还会说人鱼的语言吗?”马尔福随口道。
“可是,我不会游泳啊。”哈利愁眉苦脸道。
马尔福冷冷的看着他:“波特,你是个巫师。”
哈利低头思索着:“人鱼肯定生活在很深的水下,我怎么能安全的去到哪里呢?有什么魔咒可以让我在水下呼吸吗?”
“魔咒我不清楚,但是草药我倒是知道。”马尔福抽出自己的魔杖,在阳光下打量着它光滑的曲线。
哈利眼巴巴的看着他,见他没有继续说下去,眼珠子转了转道:“你说,他们怎么判定什么是我最心爱的宝贝呢,德拉科?”
这个故意说出口的亲密称呼让马尔福抖了下,他威胁地瞪了哈利一眼,沉声道:“斯内普教授那里有鳃囊草,也许你可以管他要一点。”
哈利脸白了下:“什么,斯内普?他肯定不会给我的。”
“有可能,鳃囊草是很难弄到的,那可以说是教授心爱的宝贝呢,怕是不会轻易割爱给别人。”马尔福幸灾乐祸道。
没关系,我还可以找赫敏帮忙,哼!
“要是我在一个小时里,没有找到的话,会怎样?”哈利思索道。
“不怎样,这不过是个比赛而已,别太当真。这么说,只是为了增加你的紧迫感和危机感而已。”马尔福懒洋洋道。
哈利恢复了课桌的原貌,将金蛋擦干净放回书包:“好吧,既然已经知道了第二场比赛的内容,我也该回去做些准备了。”
“记住我的话。”马尔福叮嘱道。
“什么?”哈利迷惑道。
马尔福瞪了他一眼,哈利才想起来他们刚才的话,忍笑道:“知道了,不会把你牵扯进来的,光在梦里照顾你,已经很麻烦了。”
“那可真是对不起了。”马尔福冷冷道。
“嘿,赫敏,我有事要问你。”哈利把眼镜往上推了推,将赫敏从作业堆里唤了出来。
“什么事?”赫敏靠在椅背上,有些疲倦道。
“你知道鳃囊草吗?”
“唔,我想想,我不清楚。这是一种魔法植物吗?”赫敏有些怀疑的看着哈利,“你从哪听来的?”
哈利的脑子空白了一下,然后他机智的扯了个理由:“塞德里克告诉我的,他说我在第二场比赛中也许能用到这个。”
赫敏直起了身,认真道:“你知道第二场比赛的内容了?”
哈利言简意赅的回答金蛋中的歌声,隐去了马尔福和斯内普的帮助。
不同于马尔福,赫敏没有在“心爱的宝贝”上多做纠缠。
“鳃囊草,鳃囊草,我去趟图书馆!”赫敏还没起身,就被旁边的纳威弱弱的拦了下来。
“那个,我不是故意偷听你们说话的。”纳威从赫敏的作业堆后怯生生的探出了半个头,“我从早晨开始就一直坐在这里了。”
哈利和赫敏都齐刷刷的看向他,纳威缩了缩脖子,小声道:“我知道鳃囊草,它是一种水生植物,可以让人在水下呼吸,时间大概是一小时左右。”
哈利兴奋道:“你那里有吗?”
“没有,这是很难弄到的。”纳威摇头。
“哎,斯普劳特教授那里会有吗?”哈利追问道。
纳威想了想,继续摇头:“不会,鳃囊草只能生长在地中海的水域里,在咱们这里不能成活,所以教授她不会养。不过鳃囊草是一种很珍贵的魔药材料,也许……”
一想到可能拥有的那个人,纳威打了个冷战。
哈利失望道:“好吧,谢谢你了,纳威。”
之后的几天,哈利三人一边想办法打听着除了斯内普以外,还有谁那里有鳃囊草,一边琢磨着另外的法子,可以在水下存活一个小时。
但是没多久,他们的精力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
海格是半巨人的消息被丽塔斯基特披露了出来,在学校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等到安抚完海格后,哈利惊恐地发现,比赛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了。
无论是麦格教授,还是图书馆管理员平斯夫人,哈利的求助都没有得到回答。
“也许她们是不故意不告诉我们的,你知道,勇士应该自己解决问题的。”在图书馆又一次白白浪费了一天的时间后,赫敏突然道。
“不过我想其他两个学校的教授,就没有这么高尚的情操了。”哈利闷闷不乐道。
“嘿,我说,你不能再去问问塞德里克,让他帮你弄点鳃囊草吗?”罗恩打了个哈欠,揉着眼睛道。
赫敏不赞同的看了眼罗恩:“我认为塞德里克做的已经够多了。”
罗恩这才想起来,哈利暗恋的秋如今正和塞德里克如胶似漆呢,忙尴尬的咳嗽了下。
收到了小天狼星的信,让哈利焦灼的情绪更加浓厚了。
小天狼星已经到了学校附近,他不知道正躲在什么地方呢。若是小天狼星也能有个双面镜就好了,他们就算离得再远,也可以通话了。
“对了,赫敏,你知道双面镜吗?”哈利问道。
赫敏摇头,这是近期内哈利第二次问到她不懂的魔法问题了,这让赫敏心里升起了一股挫败感。
“双面镜?我好像再哪里听说过。”罗恩的话让赫敏遭受了双重打击,“啊我想起来了,这似乎是古老的贵族才有的东西,就和家养小精灵一样。”
“家养小精灵可不是东西。”赫敏纠正道。
哈利和罗恩都没有搭理她这句话。
“是吗,那双面镜是很难得很珍贵的咯。”哈利失望道。
“你从哪听说双面镜的?”赫敏狐疑道,她的智商再次上线了,“难不成也是塞德里克告诉你的?”
哈利眨了眨眼,耸肩:“我也不记得了,可能是在哪里无意间看到的吧。”
赫敏很显然不能接受这个回答,但是她现在没精力在这无关紧要的问题上纠缠下去。
赫敏借了厚厚一摞书回到了休息室,哈利看了下时间,撑着又看了几本书,才躺到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9 章
进入到梦境中,哈利没有看马尔福一眼,而是开始在屋子里翻找起来。
“你找什么?”马尔福安静了十分钟,终于忍不住道。
哈利幽怨的回头看了他一眼:“鳃囊草,我想看看这里有没有。”
马尔福不自在的换了个姿势坐着,抬头打量着客厅的吊灯。
哈利将阵地转移到了楼上,听着上面乒乒乓乓的声音,马尔福有些坐不住了。
过了会,上面的声音停止了。
波特终于闹够了。马尔福想着,从窗台上拿了本小说翻了起来,随即他发现这是本麻瓜的爱情故事,立刻不屑的扔到了一边。
“马尔福!”哈利的声音带着点惊讶,“马尔福,你过来看看这个!”
难道他真的找到鳃囊草了?马尔福有些吃惊,快步走上楼,看到哈利跪坐在一间杂物间里,背对着他低头看着什么。
哈利站了起来,往旁边侧了侧身,好方便马尔福也进来。
马尔福往前走了几步,他看清了地上的那个东西后,愣住了。
那是一个带着链子的双面镜,和他以及哈利挂在脖子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不可能!”马尔福低声道。
“怎么?”哈利问道。
马尔福蹲了下来,仔细打量着,见到哈利想要去捡,立刻伸手挡了下。
“别乱碰!”马尔福难得发了火,“这东西有古怪。”
看到哈利疑惑的脸,马尔福不耐烦的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然后反应过来双面镜并未被带入梦境里。
“这和咱们的双面镜一模一样。”马尔福喃喃道。
“那又怎么了?双面镜不是都这样的吗?”哈利无知道。
“不,当然不是。”马尔福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这是沼泽精灵特制的,他们一次只生产一对双面镜,每次生产的都不一样。”
“那这个,是你的还是我的?”哈利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