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转身走开了。
男三与女主相遇在原著中描写得十分紧张却很浪漫。
因为逃婚躲避官兵的公主,湖边凉亭中弹琴的公子,一切美好得就像是画卷一般。
然而太过美好太过巧合的东西都是虚幻的,这位翩翩佳公子实际身份是敌国的皇子,接近公主只为了窃取机密。
至于窃取敌国机密为什么要一个身份贵重的皇子亲自涉险,而且还是去接近一个根本不管理朝政的公主,作者与编剧皆表示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位皇子日后一定会喜欢上公主。
剧情虽然狗血了一点,但是男三这个角色,只要抓住了重点,还是很吸引观众的。公西乔合上手里的剧本,看了眼不远处正在搭外景的一群工作人员,修长漂亮的食指轻轻点了一下剧本的封面。
演戏,那就是他的看家本领。
等到下午五点多,公西乔与女主角的戏份终于要开篇,因为天太热,他还去补了一次妆。
走进凉亭,他看了眼放在石桌上充当道具的古琴,随手把放反的古琴调转回来,然后在古琴上轻轻拨弄了一下,音质不算上乘,但也勉强能入耳。
张导注意到他的动作,开口问道:“小乔,你会弹古琴?”
“以前学过几年。”公西乔在古琴前坐下,发现石桌与石桌高度有些不对,达不到最理想的弹奏坐姿,于是略略调整了一下姿势。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没有。公西乔这么一坐下后,众人突然便觉得他陡然变得高大上起来,就像是有了技能光环加持,整个人都得到了升华。
“好了,一二号机准备。”张导率先回神,朝准备入镜的陈雯做了一个手势,“开机!”
在开机那一瞬间,公西乔的手指都搭在了琴弦上,抹挑勾剔打,灵活的手指弹奏出行云流水的乐声,悦耳得就像是外景配乐,而不是他本人亲手弹奏出来的乐声。
陈雯看着凉亭中风流不羁的白袍贵公子,奔跑的脚步不自觉慢了下来,连自己下一句台词,下一个动作也忘了。
“咳咳。”张导干咳两声,让众人回神,“大家准备一下,这场戏重来。”
众人这才恍然回神,陈道具更是抹了一把脸,是谁说暴发户的儿子都是纨绔富二代?有本事站出来,他保证不打他的脸!
特么有这么酷炫的富二代吗?那弹古琴的姿势简直帅了人一脸,跟公西乔一比,梁冬演的那叫什么玩意?
桃花盛开的凉亭下,娇俏可人的公主小心翼翼地歪头打量弹琴的公子:“你弹的这是什么曲子?真好听。”
公子手指一顿,悦耳的琴音戛然而止,他偏过头,让公主看到了他含笑的俊美容颜:“不过是一曲乡野小调,能引得佳人垂青,那便是它的荣幸。”
微风起,花瓣漫天而起,粉色的花瓣飘落在他的肩头,他面前的古琴上,以及凉亭外的溪流中。
张导神情激动地看着监视器中给公西乔的特写,要是早知道这位带资进组的富二代这么厉害,他早就一口答应了,哪还会拖到现在。
“很好,很好。”他开口称赞道,“雯雯的戏感很不错,刚才的那个眼神表现得很到位。小乔你跟雯雯准备下一场戏,拍完下一场你今天就可以回家了。”
陈雯松了一口气,在刚才公西乔回头的那瞬间,她的心跳都停了一拍,要不是剧情也需要她表演出失神的样子,她恐怕又要吃个ng。
想到这,她忍不住多看了公西乔一眼,不是科班出身还能如此出色,简直让人震惊。她当初拍第一部戏的时候,连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放,与公西乔真是没得比。
单从刚才这场戏来说,公西乔确确实实是把许瑞恒这个角色演活了。
(三)
公西乔拍完两场戏,卸了妆就开车回家了,留下剧组一干工作人员望着他的车屁股出神。
“这辆车价格过百万了吧?”一个群演扒拉着饭盒,眼神里带着几分不甘,“长得好看就是有人捧。”
群演们并不知道公西乔的底细,只听人说他背后有人捧,背后的金主为了能让他接到男三号,还投资了不少钱进来,这怎么不让一些怀揣明星梦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好几年却没出头希望的人嫉妒?
“这个圈子不就这样,哪有什么干净的。”他旁边更加年轻的一个群演嫉恨道,“咱们可不能跟这些脸好看的人比。”
旁边几个群演听到两人的对话,捧着自己的饭盒往旁边挪了几步,用行动表明他们绝不参与这个话题的立场。
141。第 141 章
大月宫灯火通明,王德时不时朝外张望; 脑门上渗出不少汗来。
皇后娘娘怎么还没回来?
他正在心底着急; 听到外面传来急匆匆的脚步声; 忙转头迎了上去。
“王德,”班婳大步往殿内走,“陛下怎么样了?”
因为赶得太急,她的发髻有些散乱; 说话时犹带喘息。王德一路小跑跟在她身后; “御医还在殿内为陛下诊治,刺客伤到的两个地方并不致命; 所以暂无生命危险。”
穿过外殿; 班婳一眼便看到躺在内殿床上的容瑕,心里一急; 撩起裙摆跑到床沿边,伸手轻抚容瑕的脸颊,确定他呼吸顺畅; 温度正常以后; 才沉着脸看御医; “伤口可有大碍?”
“请娘娘放心; 刺客的冰刃上并未淬毒,所以陛下醒来以后,只需好好养伤便是。”御医们老老实实的回答,不敢有半点隐瞒。
“王德,你跟我把事情经过说一遍。”班婳看着容瑕面色惨白的模样,脸色越发难看,“刺客抓住了没有。”
“娘娘,刺客已经自杀了,是您身边的宫女,名唤玉竹。”
“玉竹……”班婳声音带了几分沙哑,“继续说。”
王德把经过仔仔细细的说了,班婳嘲讽的笑道:“她说我是主谋?”
内殿寂静一片。
“是。”
“陛下好好活着,我就是皇后,陛下没了,本宫又算什么?”班婳笑容更冷,“我杀陛下作甚?”
以她与容瑕之间的相处方式,她若是想要杀容瑕,多的是机会,又怎么会让一个宫女动手,甚至连杀人兵器上,都不淬半点毒?她虽然不爱动脑子,但不代表她蠢。
“娘娘,”杜九匆匆走了进来,神情凝重,“宫外二十余名大臣喊冤,说娘娘刺杀陛下,把持后宫,想要牝鸡司晨!”事情过去半个时辰不到,所有当事人都被关押在宫里,消息是怎么传递出去的?
“二十余名朝臣算什么,不如把文武百官都请来,”班婳冷笑,“要热闹,便好好热闹一场。”
“娘娘!”杜九不敢置信地看着班婳,她这是要做什么?
“本宫看前朝这些男人,一个个阴谋手段层出不穷,”班婳言语中尽是嘲讽,“既然他们说我把持后宫,那我便要让他们看看,什么叫把持后宫。”
“一甲!”
“属下在。”
“传本宫命令,召骑兵司、步兵司、神箭营宫外候命,”班婳回头看了眼躺在床上的男人,“既然陛下没有把朝上那些不听话的朝臣清理干净,那么就由我来。”
“娘娘,不可!”杜九见班婳这番模样,拦住她道,“您若是真这么做了,天下人该如何说您?”
“他们如何说没关系,只要你家主子不会真以为我牝鸡司晨便好,”班婳沉下脸,“如意,给本宫更衣梳妆。”
旁边的御医吓得手都在抖,皇后竟然能号令京城所有的军队,难怪朝堂上那些大臣会对皇后心生忌惮。
勤政殿上,二十余名朝臣站在一起,神情既严肃又愤怒,他们来势汹汹,挺直的脊梁宣扬着他们的正义与苦心。
“为了天下百姓,老臣万死不辞,只求罪后伏诛。”
“妖后野心勃勃,派人暗杀陛下,把持后宫,我等现如今当如何?”一个看起来不过二十余岁的年轻官员站出来道,“难道任由妖后祸国殃民吗?!”
“诸位大人这是怎么了?”一位穿着紫袍的大人走了进来,他视线在这些看似义愤填膺的朝臣身上扫过,“夜已深,诸位大人到这勤政殿上来作甚?”
“刘半山!”年轻官员指着他道,“你伙同妖后暗算陛下,还有脸到这里来?”
“本官对陛下的忠心,苍天可鉴,大人胡乱扣帽子,在下可不敢受。”刘半山冷笑一声,这些人里,不知道有多少蠢货是被真正的幕后之人煽动的?自以为正义,实际上不过是某些人想要把手伸到后宫,看不得帝后情深罢了。
但凡皇后是个稍微普通的女人,又或者陛下对皇后有半点猜忌,他们这一招就要奏效了。
所以这些人还是很了解帝王之心的。
只可惜,班后不是普通的女人,陛下对班后的信任,也是这些人猜想不到的。班后还只是一个乡君的时候,就敢当街鞭笞探花郎,如今她是皇后,难道还不敢动这些心思不纯的朝臣?
这些蠢货,班后不过是安安稳稳在后宫中待了不到一年的时间,他们就忘了班后的脾性,真是找死。
刘半山懒得跟他们扯大义,只是道:“陛下有命,前朝后宫皆由皇后做主,诸位大人若是再闹下去,本官只能以谋逆罪处置诸位了。”
“刘大人好利的一张嘴,如今妖后把持后宫,陛下的诏令也不过是你们一张嘴罢了,”一位大人反唇讽道,“除非见到陛下亲口下令,不然我等绝不妥协。”
刘半山冷笑一声,甩袖走到一边:“随你们。”
正准备慷慨激昂的朝臣没料到刘半山是这个反应,他站在这里是什么意思?
没过一会儿,不少官员来到了勤政殿,有文官也有武官,想要讨伐妖后的官员们见状心中大喜,开始大肆宣扬班后的阴谋,倒是说动了不少人。
只是比较怪异的是,被说动的人都不曾随同容瑕打天下,那些虽容瑕一起打天下的官员,竟无一人出声,有几个脾气暴躁的武官,甚至想捏着拳头揍那些一口一个妖后的官员。
幸好被身边的人眼疾手快拦住了,不然殿上肯定更加热闹。
“皇后娘娘驾到!”
“妖后竟然还敢现身,”一位官员愤怒地看向殿门口,“妖后,还不速速交出陛下。”
众臣回首,只见皇后身穿凤袍,头戴九凤冠走了进来。更可怕的是,她身后还跟着密密麻麻的士兵,这些士兵把勤政殿围得密不透风,就算一只猫狗都别想跑出去。
“陛下正在养伤,哪几个反臣在这里闹事?”班婳踩着玉阶走到龙椅旁站定,她微微垂首看着站在脚下的众人,“陛下刚遇刺不到半个时辰,就有居心叵测之人吵着闹着是本宫谋害陛下,看来诸位大人对后宫十分的了解。不如请这些耳通目明的大人站出来给本宫看看,好让本宫也见识见识,你们这些神探的真面目。”
满殿寂静,竟无一人敢说话。
“怎么,这会儿不闹了?”班婳冷笑,指着其中一位大人,“你,本宫记得你是御史台的官员,对不对?”
这个御史见班婳指着自己,心里一横,站出来道:“下官正是御史台的官员,皇后娘娘有什么指教,下官领着。”
“你是什么东西,也配本宫指教,”班婳冷笑,转头又指向另外一位官员,“你,宗正寺卿,容氏远支,不过是仗着陛下的脸面,才得了一个风光体面的职位,这会儿伙同他人在这里上蹿下跳,其心可诛。”
“皇后!”宗正寺卿上了年纪,是容家的族亲,他拱手道,“皇后不必如此恼羞成怒,微臣只是担心陛下,却无法进宫,才不得不行此下策。皇后没有做出谋逆之事,无需如此愤怒,只要好好待在后宫,等陛下醒来,真相自然大白。”
“放屁!”班淮从队伍中冲出来,照着宗正寺卿就一拳打了下去,“你一个远支的老头子,还真当自己是皇亲国戚,居然对着皇后指手画脚。”
宗正寺卿嘴上的话不好听,却是不敢动手的,或者说他没料到会有人对他动手。他一个上了年纪的人,论辈分还是容瑕的叔祖,谁敢对他不敬?
然而万事都有意外,他遇上了混不吝的班淮。
班淮听到这些人一口一个妖后的时候,就已经忍不住了,现在这个死老头当着他闺女的面,也敢摆皇室长辈的谱,他哪里还忍得住?
倚老卖老了不起?!
皇帝受伤无法主持朝政,皇后还要顶着一个谋杀帝王的罪名关押在后宫中?这些人想得这么美,别当他不知道他们打着什么主意。
“静亭公,你想做什么,我可是陛下的长辈。”
“我还是陛下岳父!”班淮冷笑,把这个多嘴多舌的老家伙扔到一边,指着那几个骂他女儿是妖后的官员,“陛下刚遇刺,你们就想逼死我女儿,我看真正的幕后凶手就是你们!”
“父亲!”宗正寺卿的儿子又哭又闹,“陛下,您来看看啊,妖后要逼死我们这些族人啦。”
班婳看着他唱作俱佳的模样,走下玉阶,照着这个哭闹不止男人的脸,就踹了过去。班婳是上过战场的人,腿劲儿不小,眨眼这个男人便像葫芦般滚了出去。
文臣们纷纷傻眼,皇后娘娘这是……
“相貌丑陋的男人,哭嚎的样子,本宫瞧着恶心,”班婳表情彻底冷了下来,“来人,把这些闹事的官员全部关押进大牢,待陛下醒来以后,再行审问。”
班婳怀疑,这些官员并不是那么无辜。
“陛下啊陛下,您睁开眼看看吧,妖后心思歹毒,不得好死啊!”一个年迈的官员忽然站起身,朝着龙柱重重撞了上去。
嘭!
顿时血花四溅,撞龙柱的官员晃了晃,便倒了下去。
一位士兵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娘娘,还活着。”
“拖下去,让太医给去瞧瞧。”班婳冷笑,这又不是写话本,朝柱子上一撞就死。
“还有谁要撞,”班婳冷笑,“本宫不拦着,你们随意撞。”这些人若不是容瑕的族亲,以班婳的脾气,早就通通拖出去打几十板子再说。
“撞,快撞,”某纨绔侯爷一撩袍子,盘腿就地坐了下来,“不撞不是忠臣,我们还瞧着呢。”
“对对对,撞得越多,才能展示出你们愤怒,”某个武将跟着吆喝,“放心,这么多人瞧着呢,等你们死了残了,我们会禀告陛下你们有多忠心的。”
被这么一打岔,原本闹得起劲儿的朝臣,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骂?要挨打。
撞柱子,人家说随意你撞,可是殿上这么多官员,竟然大部分人都在瞧热闹,无一人阻拦,妖后竟然蛊惑了这么多人心?
“哎,怎么不跳了?”盘腿坐在地上的纨绔侯爷不满意了,“我看你们根本就不是忠臣,分明是想趁着陛下受伤,故意欺负皇后一个弱女子。”
“你们也算是男人?”
世上有一脚把人踹飞出去的弱女子吗?
遇到蛮横不讲理的纨绔,闹事的朝臣很有秀才遇上兵的挫败感,他们无奈之下,只能喊着容瑕的名号,每一句都在为自己叫屈。
“陛下驾到!”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压下了朝堂上所有的吵闹声,就连坐在地上看热闹的纨绔们,也都规规矩矩从地上爬了起来。
班婳诧异地看着殿外,容瑕身上受了两处伤,她出来的时候,他还在昏迷,怎么会过来?她不自觉朝外走了几步,就见容瑕坐在步辇上,面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也是粉白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