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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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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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刺客露出这样的表情,容瑕便得到了答案,他把画纸递给班婳:“你对此人有印象吗?”

    班婳摇了摇头:“不认识。”

    “不认识也没关系,等下我把画纸交给大理寺的人,让他们的画师临摹几份,不愁抓不住人。”

    班婳没有说话。

    容瑕伸手隔着布料握了握她的手腕,“你别担心,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想办法。”

    班婳眼睑微颤,她抬头看着容瑕,半晌才咬着唇角道:“谢谢你。”

    她的样子就像是被人抢走了所有糖果的小孩,又委屈又无助,仿佛在等待有人过来牵住她的手,然后对她说,不要害怕,我有很多糖果,吃再多都吃不完。

    伸手拽住容瑕的袖子,班婳心情一点点平静下来,她看了眼被她砸乱的屋子,对身后护卫道:“回去让店主人核算一下损失的银钱有多少,加倍赔给他们。”

    “是。”

    杜九看着躺在自家脚边生死不知的刺客,小声道:“郡主,伯爷,大理寺少卿刘青峰求见。”

    容瑕见班婳脸上没有排斥之色以后,才点头:“让他上来。”

    唰。

    班婳抽出刀鞘里的剑,对着还在求饶的刺客划了下去。

    “嗷!”刺客抱着腿大声哀嚎,在地上打起滚来,很快地上就染上了鲜红的血迹。

    原来班婳竟然挑断了他一根脚筋。

    杜九眼睛亮了亮,福乐郡主这刀法看起来像是练过。

    “回去记得把地板的钱也算上,”班婳把刀递给护卫,“我们班家人,从不让人无辜的人吃亏,但也从不会饶过任何一个与我们有怨的人。”

    “大人。”衙差看到楼梯拐角处躺着的男人,拔出身上的佩刀,对刘半山道,“请您小心。”

    “无碍,此人已经昏迷,让人把他带出去吧。”刘半山看了眼地上躺着的人,径直往楼上走。就算听到有人惨叫,也只是顿了顿脚,脸上的表情却是半分不变。

    跟着他的衙差心中敬佩,不愧是大理寺少卿,肯定见识过各种凄惨的罪犯,听过各种哀嚎声,这点动静吓不住他。

    一行人上了楼,见到在地上哀嚎打滚的男人,还有乱七八糟的屋子,都有些发懵,这都是静亭公府护卫弄的?

    “下官见过福乐郡主,见过成安伯。”刘半山整了整衣袍,走到班婳与容瑕面前,向两人行了礼。

    班婳低头看了眼他的脚下,他的脚踩到了血,但是他却没有挪动半步,脸上仍旧是恭恭敬敬的神色。她神情稍缓,“刘大人不必多礼。”

    班家的护卫把事情经过跟刘半山讲了一遍。

    “这几个刺客……”一直没有变脸色的刘半山,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我打的。”班婳淡淡道,“这几个刺客激烈反抗,试图逃跑,我也只能如此了。”

    刘半山用眼角余光去看容瑕,见容瑕只是安静地坐在班婳身边,便躬身道:“多谢郡主帮我们抓住歹人,不然这个案子还不好查了。”

    “若是别的人,我免不了要多说几句,但既然是刘大人,我废话就不多说了,”班婳把画像递到刘半山手里,“我希望大理寺的人尽快帮我抓到此人。”

    刘半山看着手里这张栩栩如生的人面描像,猛地扭头去看容瑕。

    容瑕抬头,一双桃花眼中带着丝丝寒意:“刘大人还有什么问题?这个人的口音是京城人士,肯定会有人认识他,刘大人当务之急就是先把此人抓住,你说呢?”

    “是!”刘半山对容瑕深深一揖,“下官这就让人去办。”

    本来这种案子应该交于衙门处理,但是静亭公身份特别,又算得上是皇亲国戚,案子自然就要移交到大理寺。

    他打了一个手势,身后的卫兵就把地上躺着的这些刺客拖了出去,至于那个哀嚎不止的刺客,直接找来一块布塞住嘴,就把人架着拖了出去。

    守在外面看热闹的见刺客被带了出来,而且每一个都形容狼狈,于是在脑海中描绘了一场官兵大战刺客的好戏,并且互相交换起各自的看法起来。

    最后见到容瑕与班婳出来,众人齐齐惊艳了一场。

    当真是俊男美女,这两人站在一起,其他人便全成了歪瓜裂枣。

    有人听说这对男女是未婚夫妻,顿时松了一口气,这才对么,打眼看去这么相配的人若是不能在一起 ,那可真是老天不开眼了。

    京城百姓们,想法就是这么简单直接。

    班婳下来的时候,见弟弟正陪在父亲身边,应该是听到消息赶过来的。

    “姐,”班恒见到她,走到她身边道,“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你跟父亲先回府,我还有事情要办。”班婳脸色仍旧不太好看,“加强府里的守卫,在事情没有查清以前,你跟父亲都少出门。”

    “我……”

    “没有别的选择,要么我打断你的腿让你躺在床上,要么你乖乖待在家。”班婳沉下脸的时候,让班恒想到面对母亲时的敬畏感,一个不字到了嘴边都不敢说出来。

    “那你现在要去哪儿?”班恒担心班婳去闹衙门或者大理寺,到时候这事就热闹了。

    “我们受了委屈,自然是进宫找皇上了,”班婳小声道,“父亲受到惊吓,生病了。”

    班恒扭头看着毫无受惊过度迹象的父亲,点了点头:“姐,你放心,我就这带父亲回去。”

    送走父亲与弟弟,班婳翻身上马,正准备离开的时候,见容瑕还站在原地,便道:“你近来也小心些,我不知道这些人是针对我父亲,还是针对我们整个班家。你跟我订了亲,我担心你会受到连累。”

    “我不怕受连累,”容瑕走到她的马前,“你进宫小心。”

    “嗯。”班婳点了点头,一拍马儿,马儿便飞驰出去。

    容瑕看着班婳离去的背影,静静地站在原地没有说话。

    “伯爷?”

    “去大理寺。”容瑕声音有些冷,“这个案子,必须要查出来。”

    大理寺每天都很忙,但是今天格外的忙,查案人员在排查班家与其他家有无仇怨的时候,发现跟班家有过恩怨的人家实在不少。地位高的有二皇子,地位低的有调戏民女的街头混混。

    这班家人没事就爱招惹人玩吧,这常常一排名单下来,真觉得他们家这么多年没被人收拾,不知道是因为后台稳,还是运气好。

    “刘大人,成安伯要见你。”

    “快请。”刘半山猜到容瑕到来的原因,他放下手里的笔,停下临摹了一半的画。

    片刻后,面色有些冷淡的容瑕进了他的屋子。

81。第 81 章

    “刘大人。”

    “成安伯,请坐。”刘半山让一位属下去泡茶,然后道,“不知道成安伯现在过来,所为何事?”

    “自然是为了静亭公遇刺一事,”容瑕道,“不知道现在有何发现?”

    “花盆的来源我们已经弄清楚了,刺客们也很配合,现在唯一棘手的问题就是怎么抓住幕后主使。”刘半山没有隐瞒案子,待下属泡好茶以后,他对下属道,“你们都下去吧,我跟成安伯谈一谈。”

    其他人也都知道静亭公是成安伯未来岳丈,不管他跟福乐郡主究竟有没有真感情,这个时候成安伯都不能无动于衷。

    待其他人都退下去以后,刘半山道:“四个刺客,其中有一个尚在昏迷中,其他三个伤势都很严重。伯爷,福乐郡主的武艺不俗。”

    容瑕端起茶杯沾了沾唇角:“这样我也不用担心她吃亏,挺好。”

    刘半山到底没有再多说什么,他道:“成安伯请放心,下官一定尽快查清此案。”

    “容大人,”大理寺卿走了进来,抬手就对容瑕行了一个礼,容瑕起身对他回礼,他忙侧身避过:“容大人,这件案子我们一定用心查,怎么能让你亲自跑这一趟。”

    “刚好今天我休沐,来叨扰叨扰大人,大人不会嫌在下烦吧。”

    “哈哈,”大理寺卿笑出声,“容大人言重了,你能过来,习惯自然是欢迎之至。”身为大理寺卿,他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事情,比如说陛下身边有自己的密探,不过密探是哪些人,首领是谁,都是他们这些人不能不知道的。

    大理寺卿怀疑过容瑕,但是又觉得这样的人应该不适合做密探这种事,所以只是半信半疑,但这并不影响他对容瑕的敬畏。

    “大人办事,我自然放心,”容瑕淡笑,“我也是不忍心未婚妻生气动怒,所以才专程跑这一趟。”

    大理寺卿在心中干笑,成安伯这是在向他们施压啊。

    “不知静亭公那边……”

    “静亭公受到惊吓,已经回府休息了。至于福乐郡主……”容瑕端起茶杯,缓缓喝了一口,然后用杯盖轻轻刮着杯沿,刮得大理寺卿的心里七上八下,只求容瑕能给他一个痛快。

    “郡主乃一介女流,见父亲受此难,心里难受万分,现如今已经去宫里求见陛下了。”容瑕叹口气,“陛下待班家如何,大人心里应该也明白,所以这个案子拖不得,越拖陛下心中的火气就越大,到时候谁来帮大人担这个办事不力的罪名?”

    “多谢容大人提醒,下官一定严查此案。”大理寺卿心里更愁,也不知道班家人哪来的本事,愣是能哄得陛下对他们格外看重,即便是在孝期里,陛下也能隔三差五地赏赐东西给他们,就算大长公主有救驾的恩典,也不至于让陛下如此挂念他们吧?

    “大人事忙,我就不打扰了,告辞。”

    “容大人慢走。”

    送走容瑕,大理寺卿才走到刘半山面前,愁眉苦脸道:“这案子没头没尾,让我们怎么查。”

    “大人,这是刺客供出的指使者画像。”刘半山把画像递给刘半山,刘半山接过后看了一眼,顿时惊叹了一声:“好厉害的画工,青峰你的画技又提升了。”

    “大人,此画非我所作,”刘半山苦笑道,“此乃成安伯墨宝。”

    “什么?”大理寺卿惊讶地看着这幅画,“容君珀不是从不画人像么?”

    “大概是万事总有例外吧,”刘半山想起了福乐郡主,摇头笑道,“幸而有这幅画,让我们办事的时候轻松了不少。”

    大理寺卿小心翼翼地把画放到桌上,这可是容君珀第一幅人物画像啊,他竟有几分塞进怀里的心思。

    只可惜画上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歹人,不然他怎么都要厚着脸皮把这幅画收起来。

    大月宫,一位歌姬正在给云庆帝唱曲,眼见陛下对她有了几分兴趣,歌姬心头一喜。

    “陛下,福乐郡主求见。”

    还沉醉在歌姬曲子中的云庆帝闻言坐直了身体,看向王德:“你说谁?”

    “回陛下,是福乐郡主。”

    “哟,这丫头终于不给朕讲规矩了,”云庆帝笑着摸了摸下巴,对王德道,“你这老货还不把人给请进来。”

    “是。”王德退下,不过想到福乐郡主眼泪汪汪的模样,只怕陛下又要头疼了。

    果不其然,云庆帝见班婳走进来的时候眼眶发红,身上的衣服也皱巴巴的,以后她被人欺负了,便道:“婳婳,你这是怎么了?”

    “陛下!”班婳跪在云庆帝面前,瘪了瘪嘴,像是被欺负的小孩子终于找到了主心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她不是云庆帝的妃嫔,不用哭得克制优雅,此刻她是有多委屈便哭得多伤心。

    “这是怎么了?”云庆帝被这一场变故弄得傻了眼,哪还有心思去管什么歌姬,忙让女官扶着班婳坐起身,整个大月宫的人忙得团团转,就为了哄这个哭得不能自抑的姑奶奶。

    “婳丫头,咱不哭了,受了委屈,尽管跟表叔说,表叔帮你出气。”这若是自己的妃嫔哭成这样,云庆帝早就甩袖子走了。可这是自己喜欢的后辈,云庆帝心态又不相同,他心里想的是究竟谁这么不长眼,连他宠爱的后背都敢不给脸面。

    对于帝王来说,不给他宠臣的面子,就是不给他脸面。

    “陛下。”班婳吸了吸鼻子,眼睛鼻子都红通通的,云庆帝突然想到了幼时养的一只小白兔,后来那只白兔怎么了?

    似乎被那个受父皇喜爱的二弟要走了,据说不到两天,那只兔子便被二弟玩死了,二弟还把它剥了皮挂在了树上。记忆太过久远,他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那种被人欺压的心情,却还记得很清楚。

    “好了,好了,咱们不委屈啊,”云庆帝亲手端了一杯蜂蜜茶到班婳面前,“先喝点水。”

    班婳接过杯子喝了一口,抽抽噎噎道:“谢谢陛下。”

    云庆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总算是不哭了。

    “陛下,有人想要杀我们。”班婳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云庆帝,“我不想死。”

    “谁要杀你们?”云庆帝惊讶地瞪大眼,脑子里想的却是,难道是因为有人见他对班家好,便不满了?简直岂有此理,他身为帝王,想对谁好就对谁好,竟然还有人对此不满?!

    班婳把事情经过说了,不过因为太过伤心跟害怕,事情经过偶尔有个疏漏,那也算是正常。

    “臣女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想要杀我们,难道是因为……”班婳似乎想到了什么,面色变了变。

    云庆帝知道她是藏不住话的性子,“有话直说无妨。”

    “是不是因为我们家做了什么让别人不满的事情,所以有人来报复我们?”班婳嘟囔道,“我们家最近一直在守孝,没去得罪过谁啊。”

    云庆帝听到这话,心里想得更远。

    这些人不是对班家人不满,恐怕是对他这个皇帝不满。之前发生的刺杀事件,姑母因为就他丧了命,惠王府的旧部若是想要报复,自然会挑班家的人下手。

    因为姑母膝下,就只有班家这几个后辈了。

    身为帝王,最为忌讳的便是别人算计他的帝位。他是最大方的人,给予宠爱之人无上的尊崇。他也是最小气的人,很多事他能记一辈子,甚至很多倒霉事,都能牵扯到讨厌的人身上。

    若是惠王旧部还没处理干净,那么他这个皇帝,是不是仍旧有危险?

    “婳丫头,我这就下旨到大理寺,让他们严查此案,绝对不让你们手委屈。”

    “臣女谢陛下大恩,”班婳吸了吸鼻子,似乎才想起自己刚才哭得毫无形象,双手捂住脸道:“陛下,方才臣女哭的模样,您还是忘了吧。”

    云庆帝忍不住大笑出声,“这有什么,你小时候还尿到了朕的身上,现在想起丢人也晚了。”

    班婳脸红道:“陛下,臣女是姑娘家,您好歹给臣女留些脸面。”

    “好好好,给你留脸面,”云庆帝站起身道,“走,你随朕一起去看看你表婶,今天我们叔侄两个都去你表婶那里蹭饭吃。”

    皇后正在跟两个儿媳妇说话,听到太监说,陛下与福乐郡主等下要过来,便对宫人道:“把这些茶点都撤了,换福乐郡主常用的来。”

    谢宛谕见宫人连她手边的茶也跟着换了,心里暗暗有些惊讶,班婳竟当真如此受皇后看重。

    难怪往日她那般有恃无恐,谁的颜面都不给。

    太子妃偏头看了眼谢宛谕,用手绢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自从传出她妹妹与二叔感情不清不楚以后,她与这位二弟妹就是面上的情分,其他时候,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曾说过。

    太子妃心里实际上也尴尬,她是个十分讲规矩的人,哪知道妹妹却闹出这种事,还是跟她的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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