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般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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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这般女子-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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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过了自己幼时幻想过,但是却不能过得日子,只要看着她好,他就仿佛觉得自己幼时的幻想得到了满足。

    “这事不要再提,”容瑕把药瓶紧紧地握在掌心,“我心里有数。”

    “可是当今陛下对福乐郡主那么好,她怎么眼睁睁看着……”

    “可是很快这个天下,就不是当今陛下的了,”容瑕把药瓶放在枕边,淡淡道,“他的不孝儿子,正盼着他百年去世。护卫们虽然尽力护着他,但难免有个失手,也是有可能的。”

    杜九张开嘴,半晌后道:“属下明白了。”

    班婳一回到家,家人就围了上来,确定她没有受什么委屈以后,班家人神情才轻松下来。

    “婳婳,你去宫里,陛下说了什么?”阴氏拉着班婳坐下,细细询问着班婳进宫后的经过。

    班婳把进宫后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陛下瞧着确实不太好,容貌都扭曲变形了。大月宫的宫人们各个神情紧张,唯恐陛下发怒责罚他们。”这一次去大月宫,让她觉得压抑又沉闷,与以前轻松的气氛完全不同。

    阴氏在心里冷笑,人做了太多亏心事,总会有报应的。她拍了拍班婳的手,“既然陛下现在情绪如此不稳定,你以后还是少进宫吧。太子与二皇子的事情我们家也不参与,二皇子妃这算盘打得太响,恨不得全天下的好处都被她占尽。这样的人太过短视,不必与她走得太近。”

    “我本来与她关系就不好,哪能走得近,”班婳笑了,“您且放心吧。”

    “有你们这两个不省心的小东西在,我哪个时候能放心?”阴氏道,“罢了,你向来有午睡习惯,回你自己的小院子吧。”

    班婳起身准备告辞。

    “等一下,”阴氏叫住她,“容伯爷的伤势怎么样了?”

    “好了很多,他受的是皮肉伤,养起来很快的。”班婳随意答道,“你不用担心。”

    这个傻孩子,她哪是为容瑕担心,而是在为她担心。若是容瑕身体出了问题,她可不想让女儿嫁给一个残疾人。靠女儿博美名是别人家的事,她只希望自家女儿不吃亏。

    “老爷,夫人,姚尚书家的姑娘求见。”

    “姚尚书?”阴氏疑惑的看班淮,他们家什么时候与姚培吉一家有关系了?

    班淮摇头,他跟画痴姚培吉可没打过什么交道。

    “是姚三姑娘吗?”班婳看向管家问。

    “是的。”管家应了。

    “这位姚三姑娘与我有些交情,让她进来。”说完这话,班婳转头对阴氏道,“母亲,这个姚三姑娘有些意思,先让她进来问问她的用意再说。”

    阴氏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班恒怀疑地瞥了班婳一眼:“姐,你又去外面招惹小姑娘了?”他有理由相信,如果他姐是个男人,肯定会是京城有名的浪荡花心公子。

    “胡说八道,是人家小姑娘自己有意与我结交,”班婳瞪了班恒一眼,“你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班恒:……

    姚菱忐忑不安地坐在外间,手里的帕子已经被她拧成了麻花。自从父亲被陛下杖责,尚书位置又被人顶替以后,他们姚家在京城里的地位就一落三丈。太医常常要三催四请才肯来,外面的那些大夫又不得用,父亲身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地方化了脓。

    在父亲失去利用价值以后,石家便不再理会他们姚家,其他人家也是敷衍了事,家里想要请两个有大本事的大夫,竟不知道该找谁。她也是碰巧听闻班家养的大夫有些真本事,这些大夫的先辈都是跟着班家先祖上过战场的,所以治疗伤口方面很厉害,就连成安伯的伤都靠班家大夫治疗着。

    她早就想来求班家人,可又怕被拒绝或是连累他们,所以一直忍着。哪知道昨天晚上父亲的伤口恶化了,今天一早便高热不退,她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厚着脸皮来求班家人。

    下人领着她进了正殿,见一家三口都在,她忙上前行了一个礼:“小女子见过国公爷,见过夫人,见过郡主与世子。冒昧来访,请国公爷与夫人多多见谅。”

    “姚姑娘请坐,”阴氏温和一笑,“姚姑娘忽然到访,可是有什么事?”她看到姚菱眼眶发红,眼睫毛上还带着泪痕,语气便先软了几分。

    “夫人,小女子今日上门,是来求一件事的。”姚菱起身行了一个大礼,“家父伤重,求国公爷与夫人派贵府的大夫帮家父看一看伤。”

    阴氏见她行了这么大一个礼,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只是为了两个大夫而已。她愣了一下,“令尊的伤还没有好么?”

    姚菱摇了摇头:“不仅没有好,伤口已经化脓,现在他身体又开始发热,小女子实在是不知道能去求谁了。”

    她以前住在薛州,还没有直观感受到权势的好处。在京城待了仅仅半年,就明白了京城里的人,为什么想尽办法往上爬。因为这里是个现实的地方,有权有势就会受到尊重,若是一朝失势,这些人虽然不至于落井下石,但是少有人愿意伸出援手。

    与京城相比,薛州就显得淳朴很多,她忽然有些怀念在薛州的日子了。

    虽然那里没有京城繁华,吃的用的也比不上京城,但是那里的人却更加淳朴,也更加有人情味。

    到班家来,她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抱着一丝微弱的希望,便是班家不愿意,她也不会有怨恨之心。本来她父亲就是惹得陛下不高兴,旁人怕受连累,也是正常的。

    “行,我这就让他们去给姚大人看一看。”

    姚菱睁大眼,这么简答就答应了?她还没说要怎么回报,还没开始求他们呢。

    传闻中飞扬跋扈的班家人……就是这样?

    ”夫、夫人?”姚菱怔怔地看着阴氏,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班婳见她这副呆呆的模样,便问道:“还有什么为难的地方吗?”

    “不,没有了,”姚菱愣愣地摇头,忽然跪在了班家人面子,结结实实给班家人磕了一个头,“多谢,小女子日后定有重报。”求人的时候,她没有下跪,因为那又强逼之嫌。现在,她却跪得心甘情愿。

    她求了好几户曾与姚家关系不错的人家,结果这些人都含含糊糊,不愿意真的帮忙。没有想到,最后愿意帮忙的,竟是与姚家没有多少来往的班家。

    “不过是一件小事,姚妹妹你这是做什么?”班婳弯腰把姚菱从地上扶起来,掏出帕子擦了擦她眼角的泪水,“令尊的身体要紧,你快些带着大夫回去吧。”

    “班姐姐,”姚菱抽了抽鼻子,感激地给班婳行了一个福礼,才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匆匆离开了班家。

    姚培吉是姚家的顶梁柱,他若是倒下了,整个姚家就要一蹶不振。所以他现在高热不退,所有姚家人的心都提了起来。姚夫人以及几个儿女寸步不离守在床前,药喂下去又被吐了出来,姚夫人急得不断地抹眼泪。

    “夫人,夫人,三小姐带着大夫回来了。”

    姚夫人忙擦干净脸上的泪,喜出望外道:“是哪家的大夫?”

    “小的也不清楚,不过看那两个大夫穿着绸缎衣服,应该不是外面的大夫。”一般大夫很少有穿绸缎衣服的,若是穿了,十有八/九就是富贵人家养着的。

    “不管是哪的大夫,先把人迎进来再说。”姚夫人心急如焚,恨不得两个大夫立马出现在病床前。

    待姚菱进来,一家人也来不及问,忙请大夫帮着看病。说来也奇怪,也不知道这两个大夫是哪来的本事,两粒药丸下去,姚培吉全身不抖了,药也能喝下去了,身上的温度也降了许多。

    两位大夫给他们写了单子,开了药,姚家人送的诊金却怎么也不肯收。后来姚家人硬塞进他们的手里,他们才勉强收下。

    送走大夫以后,姚夫人看着安稳睡过去的姚培吉,提起的心放了下去。

    “菱菱,这两位大夫是哪家养的高手?”

    姚菱替姚培吉盖好被子,“静亭公府养的大夫,成安伯的伤,也是他们在负责医治。”

    “竟是……静亭公府?”姚夫人想起往日有人说班家闲话时,她还应和过几句,便觉得脸上一阵发烧。他们家现在这般景况,连朋友亲戚都要避讳着,静亭公却愿意伸出援手,这种救命大恩,他们姚家人怎么报恩都不为过。

    姚家其他人也愣住了,他们乃是书香世家,一直便瞧不上班家人的行事作风。虽然维持着君子风度,不曾说过班家人的坏话,但是内心里对这家人却是鄙夷的。

    然而到了这个时候,竟是他们鄙夷的人家,在别人都不敢帮忙的时候,帮了他们的忙。

    “母亲,”姚家大公子开口道,“明日我亲自到班家道谢。”

    “先不忙,”姚夫人忙摇头道,“如今陛下余怒未消,我们去拜访班家以后,连累他们怎么办?”

    姚家大郎之前还没有想过这件事,现在听姚夫人这么说,愣了片刻:“儿子知道了。”

    “待你父亲痊愈以后再说吧,”姚夫人叹了口气,“别人帮了我们本是好事,我们却不能再害了他们。”

    大月宫里,云庆帝正在安静的喝药。

    自从班婳走了以后,他心情一直都还不错,不仅用了一碗碧梗饭,还把药也用了。

    “陛下,”禁卫军统领垂首站在龙床前,“福乐郡主出宫后,并没有回到国公府,而是去了成安伯府上。”

    “嗯,朕猜她是把伤药给成安伯了?”云庆帝淡淡一笑,显然这件事并没有让他动怒。

    “是的,福乐郡主陪成安伯用过午膳以后,便回了静亭公府。不过……”

    “不过什么?”云庆帝一双发暗的眼睛盯着眼前的人。

    “姚家三小姐到国公府拜访,静亭公派了两个大夫去了姚大人府上。”

    云庆帝闻言忽然笑出了声,半晌后才道:“整个人京城最擅长的便是见风使舵,趋利避害。唯有班家人,才是真正的性情中人。姚培吉是个得用的人,他确实不能出事。”

    “这些琐事不用再向朕汇报,两个皇子那里怎么样了?”

    “太子一直在殿中看书,并没有因为陛下您关了他的紧闭而不满,”禁卫军统领道,“只是太子与太子妃之间,似乎起了嫌隙。”

    “嗯,”云庆帝微微点头,“二皇子那边呢?”

    “二殿下……”禁卫军犹豫了一下,“二殿下比太子性子跳脱一些。”

    “依朕看,他不是性格跳脱,是心思活跃了,”云庆帝面色淡淡,“除此之外,今天还发生过什么事没有?”

    “二皇子妃拦下了福乐郡主,要让福乐郡主劝服班家与二殿下合作。”

    “她想合作什么?”云庆帝冷笑,“朕还活着呢,他们迫不及待的想要算计什么?”

    统领不敢说话。

    “福乐郡主怎么回答?”

    “郡主说,这个天下是陛下的,他想要把皇位给谁就给谁,身为人子只需要听从父亲安排就是。”

95。第 95 章

    “她当真这么说?”

    “是。”禁卫军统领见陛下神情复杂难辨,“还有,微臣的属下发现,二皇子妃与福乐郡主似乎有旧怨。”

    “你竟是忘了,谢家老二曾与福乐郡主有过婚约,后来谢家老二做出与人私奔的事情,谢班两家的婚约便作废,两家人也从亲家变成了仇家。”当初两家的恩怨,他这个皇帝拉了偏架,明里暗里都护着班家人,自从这件事以后,谢家人在京□□声就差了许多。

    “谢家人魄力不足,想法不少,胆子更大,”云庆帝把手背在身后,“若不是二皇子实在太过荒唐,朕也不想给他找这样一个岳家。”

    他看不上谢家人,同时却又给自己儿子找了个谢家出身的正妃,这样的心态,让人有种二皇子是他从宫外捡回来的恍惚感。

    说他偏心太子,可是太子现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被拘禁在东宫那个方寸之地上,接受着四面八方的非议。

    禁卫军统领没有说话,因为他知道陛下也不需要多话的手下。身为皇宫禁卫统领,他还有另外一层身份,那便是陛下密探队的总领。

    那些不能摆在明面上的事情,都由他来做。

    外面的人给他们这些密探取了一个名字,黑衣卫。因为他们出现的时候,往往无声无息,即使有人看见,他们也穿着黑衣,戴着黑色面巾,不会让任何人认出他们来。

    谢家大郎谢重锦派人刺杀班淮,这让他非常不明白,贵族之间的斗争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简单粗暴了?

    更让他不明白的是,陛下为什么要帮着谢重锦处理露出来的马脚?身为帝王,想要处置不听话的朝臣方法多的是,为何要选择这种方式?这样既把班家跟石家拖下了水,还让真正的凶手逍遥法外。

    不是说陛下十分宠爱班家?

    这种利用班家把石家拖下水,却让谢家半点脏水都沾不上,可不像是宠爱的态度。

    “朕如此多的后辈,唯有福乐郡主最合朕的心意。”

    是啊,这位郡主如此合您的心意,您坑人家爹时,不仍旧照坑不误吗?

    “唉,”云庆帝突然叹息一声,苍老的脸上满是疲惫,“可惜她非我之子,又非儿郎,不然朕的麾下也能多一名大将军。”

    “罢了,二皇子如此荒唐,朕也该让他收收心了。”云庆帝见统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顿时也没了说话的兴致。

    一天后,云庆帝拟了两份圣旨,让礼部官员当朝诵读了出来。他老人家封二皇子为宁王,晋成安伯容瑕为成安侯。

    二皇子监国以后,他封为王爷是大家早就料到的事情,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倒是成安伯……怎么挨顿打还变成成安侯了?世间若有这么便宜的事,他们也恨不得能挨一顿打。

    不过爵位这种东西,不是想有就能有的,大家也不明白陛下这是闹的哪一出,十几天前才把容瑕打得起不了床,这会儿又莫名其妙给人升爵位,难道是因为后悔了,所以给容瑕的补偿?

    这也不太对,没道理姚尚书跟容瑕一起挨了打,结果被补偿的只有容瑕一人。总不能因为容瑕长得好看,陛下心眼就能偏成这样?

    “你们都别猜了,”长青王把玩着一柄扇子,风流倜傥,“我听说了一个事。”

    “什么事?”官员们齐齐好奇地回头,见说话的人是长青王,心中好奇的情绪更加浓厚了。

    怎么说长青王也是皇亲国戚,他肯定能知道一些其他人不知道的皇家秘闻。

    见这些官员一脸好奇的模样,长青王把扇子收了起来,轻轻敲着掌心,一脸神秘:“据传,昨日陛下可是召见了福乐郡主。”

    召见福乐郡主,与成安伯……成安侯有什么关系?

    诸人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但是看着长青王那一脸神秘的笑容,他们突然想到,成安侯现在可是福乐郡主的未婚夫,细算下来,也能算是半个班家人。

    整个京城上下,谁不知道陛下最疼爱的几个晚辈中,福乐郡主绝对算其中一个。就连那些蒋姓郡主以及庶出的公主都比不上她在陛下跟前得脸,甚至还能与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安乐公主封号有一个字相同,这是普通皇亲国戚能有的待遇么?

    班家现在的地位,已经是封无所封,但是陛下实在太过喜欢班家的郡主,那可怎么赏?反正容瑕是福乐郡主未婚妻,那就赏容瑕吧,反正夫荣妻贵,容瑕爵位越高,对班婳而言也是好事。

    伯爷身份太低,又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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