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生物- 第5部分

教堂就在村子最深处的中间，我跟着她穿过教堂，后面是一个神殿一样的建筑。走进去，只见到大殿的中央是一个祭台，上面有一个长条形的凹槽。

“我经常来这里，看下面的风景。”

经她一说，我才发现这里是山峰真正至高点，山下包括很远的地方尽收眼底。那连绵的绿色大概就是我穿过的森林，有一条腰带一样的小河从中穿过。

“五年前，这里发生了一场灾难，瘟疫几乎传遍了村子，镜的父亲也去世了。后来瘟疫奇迹的消失了，但是镜的眼睛却发生了变化。也就从那时候起，镜变成了哑巴，不会说话了。村里的魔法师说那是诅咒的特征，结果大家都认为镜不祥，都不与她来往。其实她满可怜的，只有跟母亲相依为命。”转过头看着我，“我就知道这么多了。”

“谢谢，也许我可以帮帮她。”我说。

从那天起，我就在“冬湖”边住了下来，每天早上上山，晚上下山。通过哨，我让镜了解了我想帮她的意图，加上我也救过她，她也就不那么戒备了，很快我们熟悉起来。

要让大家接受她，首先要证明她并非不祥，她也不是哑巴，会唱歌，而且非常动听，如天籁一般。我想到个主意，让大家听听她的歌声，那种震撼是最有说服力的。经过我的再三努力，她终于同意了，条件是我要陪在她身边伴奏。于是我们把“演出”的时间定在“暗”日。这里用的还是古历法：按照地、水、火、风、光、暗进行轮回。

夜晚。

明天就是暗日了，我准备再练习一下魔法琴，以便明天会有更好的效果。

一曲没有奏完，我突然发现树林里多了许多双绿森森的眼睛，我站起来，难道？

很快，四周奔过来无数的地精，疯狂的开始冲击我布下的结界，数量之多让我毛骨悚然。我急忙施放冻气护住结界，但是自己的力量面对如此之多的魔兽终究不敌，在失去意识之前，我似乎又听到那天籁一样悦耳的歌声。

恍惚中，我又看到了“小白”，她已是满脸泪光。

“早跟你说过的，你为什么不听呢？”

“呵呵，我就是这个臭脾气，最后，你能够告诉我五年前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么？”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如果告诉你就无法挽回了。”“小白”看我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忍。

“还记得你捡到的那根羽毛么？”

“羽毛？哦，是说那根黑色的东西，我早把它忘了。”

“那本来是神殿中的祭品。”祭品？我突然想起神殿中祭台上的长条形的凹槽，“而它的主人正是天使。”

“天使？黑色的羽毛？”我吸了一口气，“难道是？”

“五年前，瘟疫流行，即将毁灭整个村子，有人拿着这根羽毛，向天使许愿解除瘟疫。村子得救了，他却疯了，从山顶摔了下去。”“小白”继续说道，“而那个人就是镜的父亲，镜也因此受到了诅咒。”

“堕天使的愿望！”我叫道，“为什么要波及无辜的镜呢？”

“小白”摇了摇头，慢慢消失了。

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镜跪在我的面前，红色的眼睛里流着眼泪。

“我没事的，别担心”我抬起身，“那些家伙呢？”

我记得失去知觉前正和它们搏斗，为何现在都不见了呢。忽然记起好象当时听到了镜的歌声。

“是你把它们赶走了么？”我问镜。

她点了点头。

“今天你还要表演呢，可别哭鼻子了哦。”我帮她擦干眼泪。“都准备好了么？”

她又点了点头。
　

第十二章愿望

　
　
暗日。

我们的“表演”成功了。

在村子广场的水池边，虽然我们的人有些单薄，加上哨也只有三个人。但当琴声响起，动人的歌声飘过村庄的时候，时间在那一刹静止。

陌生的城镇陌生的人孤单的我冷漠的你们我知道你们善良你们单纯夜风中却传来冰冷的体温来时的路上已燃起了灯我依然看不见未知的前程一路上走过来都没有人在等何处是你们敞开的门孤单的旅途我曾觉得冷背囊里装满了想你的温存晨晨昏昏思念的认真走一步近一步连心跳都动人走吧让我们马上就出发到城市到乡村到有你的天涯有欢笑有泪水有回荡的歌声有曾经有将来有从容的一生越来越多的人围拢过来，很多人吃惊的看着唱歌的镜，更多的人则陶醉在动人的旋律和悠扬的歌声中，酒馆中的人也慢慢都移到了这里，包围着这块小小的空地，静静的聆听。

歌声消逝了很久以后，是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掌声，人们终于认可了镜，我嘘了口气，相信小镜将来的路不会那么坎坷。

谢绝哨的邀请，我独自一人来到了神殿，径直走向祭台，拿出了那支黑色的羽毛。

值得么？我在心里问自己，不过是萍水相逢。

然而我却知道自己一定会这么做，不为什么，只是欣赏那天籁一样的歌声。

黑色羽毛在被我放上祭台以后发出刺眼的光芒，光芒背后出现了一个长着数只翅膀的天使。黑色的翅膀，一共是十三只，手上是象征无上权力的法杖。

“说出你的愿望。”天使的声音。

“为什么，为什么无辜的镜会受到诅咒的牵连？”我质问他。

……

没有回答。

“为什么？”我叫道。

“说出你的愿望。”

……我无语，愤怒的火焰在我胸中燃烧。

“解除镜身上的诅咒！”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神殿，再也没有看天使和那黑色的羽毛一眼。

没有向哨和镜告别，我独自离开了村庄。在我回到营地的时候，愿望的反噬终于来了。

我感觉全身象火烧一样，要炸裂开来。

“水——”我挣扎着滚进了湖中，眼前是纷乱的幻影，从我出生，到上大学，一幕幕在我眼前掠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纷至沓来，小白、大锅、平姐、燕子、小雪……水不停灌到我的口中，意识也开始模糊，我不能再见到你们了。

蓦的，“小白”出现了，与之前的小白渐渐重合成一个形象，她在流着眼泪向我呼喊：不要去，回来，回来……

“我不要死在这里，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停的对自己说。

我的身体越来越冷，还在不断变冷，慢慢的我周围的湖水开始结冰，冰冻的范围越来越大，将我紧紧的包在其中。我觉得越来越气闷，压力也越来越大，就在感觉自己已经到达极限的那一刻，我大吼一声，崩开了身上的冰球，无数冰晶向四面八方射出，周围的树木如同遭受暴风雨袭击一样，在一阵猛烈的冲击之后，枝残树断，千创百孔。湖心处变成一个大坑，我就站在湖的中央。

聚集全身的气力，我终于爬上了岸，迎面看到一个身影蹒跚的走了过来，赫然便是——火月。

“咳咳，感应到你要出事就抓紧赶过来，谁知道路上碰到大群的地精，本来可以用魔法搞定的，偏偏赶上你的精神力降到谷底，我的魔法也大打折扣，只好一路砍杀过来了，咳咳。”火月边说边咳，看他一身破烂，浑身是伤，这一路一定是浴血的搏斗。我不由感激的说：“真是辛苦你了。赶快休息休息吧。”

“不忙，咳咳，”他制止了我，“让我先为你做水净，如果你倒下了，我也会跟着消失的。刚才的爆炸威力可以媲美长老们了，虽然不知道你怎么做到的，呵呵。”

都这样了还能笑的出来，真是怪脾气，是因为象我的原因么。不过我也已是筋疲力尽了，有心阻止他却没有办法做到。

片刻后，一股暖流涌遍全身，荡涤着疲乏和阴霾，让我有脱胎换骨的感觉。

“不是刚才冲击掉大部分邪恶的能量，我的水净也无能为力，咳咳，我要休息了。”他说完慢慢俯下身去，逐渐消失在我的面前。

“火月！。”我叫道。站起身来，我对火月已经没有了宠物的感觉，那是一种比友情还要浓烈的一体连心的感觉。

“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平安回去的。”　
　

　第十三章转职

　
　
五大历史悠久，百余年前就已经矗立在珞珈山脚，说这个小山包是整个学校的内山似乎更为贴切，它就在我们宿舍附近，我都已经上去好多回了。从山脚“冲”上去要不了多少时间，穿过一片稀疏的小树林，山顶就已经在望了。不过山顶却是光秃秃的，几块大石头堆在那里。这样更好，到了山顶以后，视线就可以毫无限制的扩展开了。远处一片浩瀚的兰色，用浩瀚是因为几乎作为学校后院内湖的东湖面积非常大，在地图上也能看到一大块兰色的标记。在山与湖之间就是所谓的“五园”了：梅园、樱园、枫园、桂园和湖滨。山脚的几栋建筑是梅园的宿舍，我的也在其中。没有事情做，或者是懒得做什么的时候，我就会跑上来晒晒太阳，看看远处的风景，或是跑去湖边吹吹风。

“今天的课程很重要呀，你又在这里躲懒。”火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的面前。

此时我正躺在大石头上享受温暖的阳光，眯起眼睛看看他，就象看我自己一样，无论如何，一直难以抹掉这种奇怪的感觉。

“课程？今天有么？”

“是呀，导师大人亲自上的课，很重要的。”

我伸了个懒腰，“享受生命也同样重要呀。”

看着我舒服的样子，他也走过了学我的样子，“摊”在了旁边。

“况且，”我接着说道，“你一定会去的不是么？”

我出去的这么多日子，都是这个家伙在“冒充”我，结果我一回来不太适应，似乎什么地方都不需要我一样。他把什么事情都处理好了，俨然一个真正的“苍月”。而且，他最爱管我的事情，用他自己的话来说，我不进步他就永远也不能进步，以我懒散的性子，不知道有多麻烦。有时候我想，自己的宠物要真是个“兔子”什么的就好了，起码它不会逼你去上课，呵呵。

“对了，如果我的精神力低下，连你也会受影响，不能使用魔法么？”我回想起“冬湖”边发生的事情，差一点自己就永远留在了那里。说到这里，还是要庆幸自己的运气，如果火月是个“兔子”，就绝对没有办法杀进森林，指不定刚到那儿就给地精烤来吃了。当然，“兔子”也不会怂恿我去历练什么的。

“那当然了，我的魔法甚至本身也是你精神力的延伸，你不行的话，别说魔法，我也会跟着消失。而且我的力量也受到你的修为的限制，所以你要多多学习……”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我打断了即将开始的喋喋不休的说教。

不过连我自己也对付不了的那么大群怪物，他竟然在我“精神力低下”的情况下闯过来，还说“受我的修为的限制”？

“那当时你怎么搞定那堆怪物的？我之前碰到了他们，可不是对手。”

他转过头看着我，似乎看到了我眼中的疑惑“如果是在你遇到它们的那时候，就算我也在，两个人也不过是白白牺牲的下场。”

“你知道我让你出去这一趟，你到底有什么收获么？”他转开话题，饶有兴趣的问我。

“收获？恩，爬了那么多次山，现在上楼梯不喘了。”我打趣的说。

“还有呢？”他满脸期待。

“还有就是多了一回到地狱门口打转的经验。”

“准确的说，是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历练，”他正色道，“这种经验可不是人人都有的，机缘巧合，在你冲破桎梏的那一瞬间也让你潜在的能量爆发，对于修为可是有不可估量的好处啊。也正是这个原因，差点让你送命的家伙们甚至不是没有魔法的我的对手。这次的收获可比我原来估计的大多了。”他似乎很高兴。

“是么？”我淡淡的说，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又发起呆来。

哨他们还是如往常一样的在生活么，镜现在是不是多了很多朋友呢，她们可以一起唱歌，一起去神殿玩耍，一起去帮老史种菜。老史是我在那儿的那段时间认识的，因为迫于“生计”，哨介绍我去他那儿帮忙。之前我还嘲笑燕子的小家伙只能帮忙农民兄弟抓虫子，结果那时我可是只能亲手去帮农民兄弟抓虫子了。想到这里，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对了，你刚才去上课了吧，‘小猴’怎么说？”我转头问他。“小猴”是我们的导师，与校长“老猴”没有什么关系，同姓而已。

“现在想起上课了？”他对我说，“你回来都好几天了，我可不要一直扮演你，今天起你还是做回你自己吧。课是一定要上的，你的修为……”

“知道了，知道了。”我再次打断了他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吧？”

“当然有，而且是大件事哦！”他故作神秘，“你们要准备选择自己的职业了！”

“什么。”我坐起来了，“不是还没有毕业么？”

“当然要在毕业前确定方向了，难道等毕业了临时才想啊？”

“是吗，这么快啊……”我喃喃的对自己说。

选择职业意味着离开学校就不远了，而我这三年多来一直是混混沌沌，等到蓦然发现这一事实，还真觉的象梦一般那么不真实，不久前，我不是才跨进这里的大门么？

“多数具有某项突出能力的人早已经象导师的评定一样确定了自己的发展方向了，”火月看了我一眼，“不过象你这种什么都很平均的普通的家伙竟然也不在少数，很多人都在头疼自己的出路呢，你也少晒点太阳，花上点时间好好想一想吧。”

“出路……”我的一技之长只能算是吟唱魔法，难道我真的甘愿抛开舒适的生活，抛开自己的亲人，抛开所有的朋友，做一个流浪汉一样的吟游诗人么？跟朋友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是那么开心，如果是我一个人孤独的上路，那会是怎样的情景呢？我一定会想念我亲爱的朋友，家人，还有小白。在刚刚结束的旅行中，经常在梦里见到“小白”，如果我选择流浪的话，是不是也能象那样时时有人伴在我身边呢。

“没有必要我暂时不会出现了，以免引起混乱。该你决定自己，恩，也许可以说决定我们的事情了。”火月拍了拍我的肩膀。

“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小白，她还好么？”我低声的问。

“小白？”火月一副冥思苦想的样子，似乎在记忆中搜寻这个名字。

“哦，她呀，挺好的，跟平常一样。”火月恍然大悟。

“是么……”我低头不语。

在火月所谓的“生死历练”的时候，我隐约看到了两个“小白”的影子渐渐重合，不过我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冲我招招手，火月消失了。

我大步向山下走去，来到林间小路前，大喊一声，冲了下去，享受风在耳边呼啸，腾云驾雾般的快感。

“最近你上课很勤啊，”在门口迎头碰到大锅咧着的大嘴，“每次都坐前面，是不是转性了，还是吃错了什么药？把脑子烧坏了？”装出一副关切的表情。

“去你的，关心关心你自己吧，风最近又惹出什么我不知道的祸没有？”我笑着回答，“譬如把哪个小美眉的头发给点着了什么的？呵呵。”

“哪儿能呢。”大锅一脸不以为然。

说着话我走进了大门。　
　

　第十四章烧烤

　
　
进门就看见大家都在手忙脚乱地收拾东西，到处乱七八糟的。

“哇，拆房子啊，搞这么大动静。虽然要我们决定出路，也不至于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吧？”我的声音格外的夸张。

“出路？谁有空考虑那个。”大家还是在忙，几乎懒得理我。

“那你们这是干吗？”我过去帮小雪把一个方方的东西从床底下抽出来。

“你忘啦？我们不是商量好今天去魔法森林烧烤的么？”小雪直起身把手背搁在我额头上，“上课上傻了？”说完满脸同情的摇摇头转身又忙活去了。

我哭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