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沃土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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沃土声音-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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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老婆想给他找个妾,我们就做扣让校采去了,胡编乱造了个动人的不幸身世。”厚满边说边在敲着什么东西,发出有节奏的啪啪声,“说校采老公当兵去了,至今未归,家里欠了一屁股债,就把她卖掉还债,说卖掉其实就是多要点嫁妆钱。”

“那怪人的老婆也是个怪胎,还真就给了校采一笔钱还债,随后就把她领家里去了。”长辛的声音还是那么凌厉,“校采在他们家住了一个星期,压根没见到那个怪人的影。”

“人呢?后来见到没?”他们不会就是因为没见到才觉得被耍了吧?

“后来见到了。”厚满含着东西在说话,嘴里呜噜呜噜的,“当时我和岁也在。”

“怎么你俩也在?”我就奇怪了,这些人怎么都能混进去,这家人也太不小心了,幸好不是啥骗钱骗家产的,否则连夜被人搬了家都不知道。

“一个星期没见着正主,不耐烦了,就找了个茬,直接把人挖出来。”大茂接上话茬继续说,“厚满你慢点儿吃,我来说。长辛编了个啥学术啥的一长串名头的身份,我当司机,岁是秘书,厚满做助手,跑到怪人家里要去做个什么学术交流,弄得挺正经,说得像那么回事儿的。”

“你们为了见个人花这么大工夫?真是闲得慌啊。”好想加入他们,这种生活比我现在的有趣多了,当杀手,做跑腿的,还能装骗子,千变万化的人生也不过如此,活得时间长占大便宜啊。“到没到有趣的情节啊?你们到底怎么被耍了?”

“那,那个人,好怪。”这哆哆嗦嗦的颤音明显是校采,“没想到现在还有这种人,他是怎么当上官的啊?好可怕。”

“怎么可怕?长的很异型?还是幽灵状态?”我对可怕的理解只限于恐怖片。

“不是,不是。”岁的声音很好认,依旧听不出男女,自我提醒,这个是女人,这个是女人,“未见其人,先闻其味。哈哈,我们在他家等了有三四个小时,那人才从外面赶回来,一身汗臭,穿得破破烂烂的。”

“人家实地考察去了吧?”我只能一相情愿地认为这是个体恤民情的好官,没准还跟着农民大叔一起种庄稼。

“考察啥?他是财务侍一类的官啊,坐办公室的,最多就是去各部查查帐,怎么能搞得跟从地里钻出来一样?”厚满抢着说,“我当时差点熏晕过去,后来还是他老婆提议说正事儿前先洗个澡,这老兄一个多月没洗过澡,偶尔回家看看书然后再出去。”

“他那样,就算见到也不会以为是当家的啊。”岁咳嗽了两声,“较采见到他时,一下子就哭了,谁成想这么大一官,搞得个要饭的行头。”

“吓哭了?”

“没,没,我当时不知道该说啥,忍不住就哭了。”较采还蛮可爱的嘛,用哭表达想法,难道高兴时候也哭?

“是,她高兴难过激动害怕都哭,哭的时候哭,笑的时候也哭,我们都很怀疑她的泪腺是不是太发达了。”都邮突然插话进来让反倒有点不适应了。

“哭不算啥,怪就怪在哭的后面。”听长辛喝了口水,“我们还真聊了不少关于当下经济的事情,这怪人说得头头是道,我个人认为比那个编史侍的理论系统,而且更实际,有创新,他眼光的确很独到,就各层面上来看,他比别人看得远,也走得远。”

“这个就是怪?”我有点泄气了,“难道你们说的怪就是这个?一个邋遢的经济学家?”

“嗯,不是,你听我说完。”长辛叫着让周围其他人闭嘴,“我们走之后较采才见到他的,我跟岁临走前给较采留了个项链式的移动采录器,只要她戴在脖子上,就能把图像和声音直接传到我们这里。”

“不错不错,然后然后,继续继续。”我迫不及待想听下文。

“那怪人以为较采哭是因为家里的债务啥的。就问了较采一些细节问题,较采按照事先说好的编,什么丈夫当兵不归,还有欠了多少,被恶霸占了多少什么的。”长辛音量突然提了上去,“第二天,这怪人竟然真的跑去查较采的老公,幸好我事先做了些手脚,把疏痕的资料输进去了。他不仅派人找到了疏痕,还把他接到家里,让他跟较采相认,当时在场的人都十分感动,只有较采和疏痕俩人不知所措。”

“这怪人真是个大好人啊。”我咋就觉得这好得很别扭呢?

“那个怪胎送给他俩一大笔钱,让他们回家好好过日子,送的钱够我们白吃白喝挥霍个三五年了!”厚满激动得大叫,“赚翻了!”

“可是啊!我在编史侍这边呆着,昨天就收到那个怪人传来的一段视频。”都邮忍着笑,“视频是那怪胎穿得衣衫笔挺,先是一阵很开心的大笑,然后大声说,我就是不纳妾,我就是不找小老婆,怎么样?你小子服不服?”

“这视频是给编史侍的?”天,这人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是的,我当时看了,今天给他们几个看,都很诧异。我说是他们被耍了,不过这钱到底怎么算?”都邮想不通,不过论谁也想不通啊。

“不管了,钱到手了,管他谁耍谁呢。”厚满噼啪啪一阵拍手,“可惜这种怪人太少了啊!”

“我还是觉得他的想法很不错。”听长辛的语气她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你们不觉得他的经济见解很有开创性么?”

“没,我压根没听懂。”岁嘿嘿一笑,“他人倒是真不错,就是臭得有点可怕。”

“嗯,很可怕,很可怕。”听着较采嘀嘀咕咕声减弱,都邮估计又去想别的事情了。

第十六次。月半

二:游荡中,游门客 第十六次。月半

“你的父母是名人不?”都邮问的话让我摸不着头脑。

整理一些网上的资料,打算折腾点儿奇怪的东西出来,不太想理会都邮这种没啥营养的问题,随便应付,“不是。”

“那,算不算成功人士。”都邮少有穷追不舍。

“成功?看怎么论吧?……我觉得他们算成功吧。”我觉得成功的标准很多,事业做得安稳出色也算是成功吧。

“你有没有觉得父母成功对你有压力?”这问题真奇怪,都邮为啥会转到父母这个问题上?难道他们遇到了个受父母压力摧残的可怜人?可能性不大啊,他们应该不会对这种人有兴趣吧。

“我开始就没想走父母一样的路,谈不上啥压力不压力的。”说实话,如果走他们的路还真能轻松不少,“你到底想问什么?”

“你这回答跟我这边的事儿不对路,我还以为你能有点来自父母方面的小压力啥的。”都邮是不是看我混日子也不耐烦了?竟然想着我有压力!过分了。

“你看我像有压力的人么?”不是我吹,老娘我长这么大别的绝活没有,逃避压力可是一流的,“我爸妈想给我压力,我还未必能感觉到呢。”

“你的确挺没心没肺。”都邮这言不由衷的评价我已经听过很多人说过很多次了,其实没心没肺也没啥不好,准确说来,对我而言是挺好的事儿,放宽心过日子嘛。

“压力这东西又不是越多越好,根据力的方向来看,压力跟动力根本就两码事。当然,我也没啥动力,处于惯性生活状态,蹭到哪儿算哪儿。”上学时候压力挺大的,后来发现当时的压力都是狗屁,不是说不值得一提,不过是大家都往一个死胡同里面钻,学习好坏固然重要,但没重要到是生活的全部,更不可能作为衡量的标准,“你遇到啥有压力的事儿了?”

“不是我的压力,我能有啥压力啊。”都邮嘿嘿两声蒙混过去,“我们离开沃土廷殿后打算南下,遇到顺路的一家人,觉得挺奇怪。”

“有啥奇怪的,一家人出来自驾游呗。”现在不少人都来这一套,全家老小一起出去旅游,玩没玩多少,气倒是少不了。旅游还是两三个人最好,人多麻烦,需要照顾到的方面太多,谁都玩不了痛快。话说回来,还是不去旅游最好,省钱省麻烦。

“不是旅游。”都邮语气听起来有点严肃,“这家的老爷子调职,全家跟着搬家。”

“为啥全家都搬?”这点很想不通,老爷子调职就调职呗,没必要搬家啊,举家搬迁不是啥小工程,何苦呢?

“准确说来,跟着的只有老爷子的大儿子和小儿子。”都邮絮叨叨聊起来,“这家人在我们这沃土上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家族了,从爷爷辈就是官,父辈们基本年轻轻就考上了沃才榜,官职说大也没大到廷殿侍,但也不小,有点实权,沃主跟前能说上几句话。落到儿子这一代,算是没让祖宗失望,几个儿子都当上的官,唯独这最小的儿子,考了几次沃才榜都名落孙山。”

“小儿子嘛,有出息的少。”说这话,我倒是真没啥根据,只是印象中,最小的孩子难有能出彩的。

“我倒是认为小儿子没啥错,只是没考个一官半职的,但在其他方面并不比几个哥哥差。不呆不傻,写一手好字,园林水利也懂。”都邮颇有点抱不平的意思,“前一阵老爷子因为五六年前写的东西被人抓了把柄,进监狱呆了半年,后来查清楚了是冤假错案,官复原职不可能了就随便给了地方官当,大儿子请了假陪老爷子赴任,小儿子因为没公务就跟着,其他儿子就是电话问问需要点儿什么的。我就想啊,为啥小儿子也没做错啥,这一路上就听家里人埋怨他呢?”

“都埋怨什么?不当官还不好,没是非,更不会被抓进去。”这世界上存在太多的官迷,也有很多全家的官迷,认为当了官才是出人头地啥的。小时候家长们也给我灌输这种思想来着,但后来不知道我咋长就长成这样了,稍微有点反政府主义的倾向,还没形成完全反社会型的人格。“你知道不,很多算命的给我看手相,都说我能当大官哦。”

“你相信算命的?”

“信,信比不信轻松嘛。”其实并不是我信不信的,而是他们技术太洼,大街上那些看相赚钱的还没我自己算得准,算命本就是个娱乐消遣的事儿,太当真就不好玩了,“不当官可以经商,不经商可以打工,不打工可以S,条条大路通罗马啊。”

“不S还可以啃老是不是?”都邮打趣地加了一句,“啃老爸老妈跟啃老公都算啃老吧。”

“嗯,当然,总有一天我决定灰飞烟灭了,他们会怀念我是多么一无欲无求的好人啊。”连我自己都佩服为啥我能这么超脱,唉,估计是宅太久脑袋都憋残了。

“怀念你是多么坦然地不思进取吧。”都邮这次一点儿没让着我,以声音的气场判断,绝对有蹊跷,“别贫了,我其实就很纳闷,小儿子虽然被说,却没发啥脾气,根本不是他的错,他也没反抗。”

“都说他啥了?”

“说他有聪明不用在正地方啥的,以他的脑袋瓜怎么也能当个廷殿侍一类的官,非要喜欢摆弄花花草草,要是没落榜,考个高官,老爷子没准就免得这场牢狱之灾。”都邮越说越气愤,“还说他就为了自己安稳,不考虑家族利益,还说他没帮家里出份力。我们几个人听了都觉得过分,都是一家人,他们怎么能把倒霉事儿都归结在一个人身上?”

“赛巴桑,你知道不?一个人如果从小就总听到,你比别人聪明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这一类话,有可能长大后就很讨厌所谓的大事业。尤其是还会说啥,你挺聪明的怎么就学不好,或是为什么什么什么科目总跟不上呢,这种话最恶心。”并非是有什么统计,而是我从小就是在这种环境下长大的,对一个糖果一下鞭子的行为深恶痛绝。只是由于我会把喜欢的科目学得很好,长辈们就总把我因讨厌而不想学的状况归结为懒惰,他们一相情愿地认为我可以把所有课程都能学得一样好,这简直天方夜谭嘛。更荒唐地认为我妈妈是高级工程师,我以后也要成为工程师才对。我承认自己很任性,但好歹也有自知之明,知道哪些学得好哪些学不好,本就不是天才,干吗非要逼我走高端路线?

“你想的是没错,但人们都会觉得懒惰的天才比懒惰的蠢人更可恶。”都邮感叹着唉了一声,“在我周围,智商高的人要是碌碌无为,外人没准不会嘲笑,至多说说生不逢时啥的宽解话;但家里人多是埋怨臭骂,就好像他葬送了全家人享福的路。人嘛,都擅于转移伤痛,但是那小儿子的伤痛怎么转移?”

“不用转移啊,他估计都习惯了。”我也习惯了,每当有认识人问我为什么不去工作,为什么不靠自己的本事赚点儿钱的时候。我总是会说,我还年轻,时候不到。装得一副很有闲云野鹤看透世事的架势,最多在心理骂上一句,干你鸟事啊!

第十七次。情缺

二:游荡中,游门客 第十七次。情缺

光荣官方说月号才发售的PSP版大蛇无双魔王降临,号的晚上B上就有一万多人下载了,大陆的资源共享已经做得如此让人激动,真不知道是庆幸多点儿还是激动多些。其实一年多前,很多广播剧,在日本发售前,大陆不少相关的专门论坛也会提前一两天发布,甚至碟片还没发售,有些翻译都已经出来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正版商的悲哀,回过来想想,既然游戏公司、碟片公司和漫画出版公司等等正版发行者压根没打算在中国大陆发售的话,那么不论大陆方面盗成什么样照理说也不应该计算在内吧;可另一方面,中国大陆这边如此严重的盗版,或许已经不算是盗版了,全都是非盈利目的地发布资源,对那些在正版发售地区还老老实实花钱买正版的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法律这个东西总是制约了一部分人而让另一部分人从中得利,这漏洞是用什么都补补齐的,能补上的话就不叫法律而叫生死簿了。

无双系列的游戏玩起来要通关都蛮简单的,不过追求爆机记录就要求比较高了,我很喜欢走无双这种绕啊绕的地图,过瘾。不过在声优阵容上远没有战国BS得我爱,可BS的地图走起来又没啥感觉,果然总是有所长有所短,世上本就少有能两全的东西。

“你可以容忍老公招妓还是找小老婆?”正用太公望打妲己就听都邮在耳边嗡嗡嗡。

“怎么算容忍?都容忍不了。”专注着通关,我根本不想跟都邮扯家常,“要说啥就直说,我这边通关要紧。”

“招妓和小老婆选一个。”都邮明显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即使已经警告过他,我对这方面的事情完全没什么兴趣。

太公望对我这种打起来就不太能认得清前后左右的人来说很好用,声优还是岸尾大辅,真是相当中意,“赛巴桑,我跟老公说过,如果他敢让我知道他找二奶,我就杀了他,反正一命抵一命,不赔。”

“那就是说你能容忍招妓了?”都邮想要的是个确定的立场吧?我都不好奇他这六百多年如何发泄欲望,他干吗对我家的隐私感兴趣?“就是说你觉得精神比肉体更重要对不对?”

“不对。”我斩钉截铁地否定他,“我认为开仓放粮跟分地盘有本质的区别。”

“啥?”

“这有啥可啥的?”难道说得不明确么?“开仓放粮只是资源偶尔外流一下,分地盘就是割地赔款没得拿回来了。”

“感情、肉体方面没考虑过?”听都邮这口气显然是不甘心,“我不信你就没想过。”

“人生来就是个麻烦体。织田信长搞定今川义元,明智光秀烧掉本能寺,武田信玄恨死得太早,伊达政宗怨生得太晚。基本等同于村长跟村长打架,谁赢了谁当县长,屁大点儿的地方,也能折腾出那么多事情。”我故意岔开话题把都邮往旁路上领,“天下有那么多的事情需要男人去干,不要总惦记家里的一二三。”

“就知道你有蹩着话题的穷毛病,我还是自己招了算了。”都邮终于弃械投降认真说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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