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翼狂战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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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翼狂战士-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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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的!

他暗骂了一句,低下头去捡外套,居然看到地板上长满了郁郁葱葱的青草,外套正躺在草丛里。他低下身拂了几把,依然是看的见摸不着的幻觉。使劲蹬了几下,确实还是地板的质料。

除了昨天那个并非现实的伊莉莎,艾里克差不多已经有两天没见着她了。此刻家里的静悄悄让他对她的思念倍增,可他根本不知道她此刻在哪里。想给她打个电话,手机连一格信号都没有。

“不管伊莉莎在哪里,我一定要把她找到,带她回来。能做到这一点,说不准我就能摆脱目前的困境了。”

怀着这样的信念,艾里克狼吞虎咽地吃下了三个三明治,喝了两杯果汁,然后大踏步站在了阳光下的台阶上。往前走就是自己昨天消失的地方,两扇敞开的铁门令他发怵,不知道今天还会不会被那两条讨厌的东西缠住。但不管怎么样,想要去找伊莉莎,就必须得通过这扇大门。

来到铁门与马路的交界处,他停了下来。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两条双腿好一阵子,蛇形状物体始终没有出现。于是他小心翼翼向马路跨出了第一步,依旧没有出现,第二步,还是没有。他松了一口气。

在四周走了一遭,艾里克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见到,哪怕是那些比他少活两天的人。不知不觉中他走进了一所公园,里面同样空无一人。他垂头丧气地坐在空荡荡的游乐场里,觉得自己根本就是漫无目的。拳头打在棉花里,有劲使不出。

就在艾里克为怎么寻找伊莉莎,去哪里能找到伊莉莎而忧愁烦恼时,忽然间有人声鼎沸在周围。起先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渐渐的他能看见有络绎不绝的行人从身旁经过。他们的打扮极其古怪,男的大多数披着一块布,下体也是一块布,在腰际缠绕几圈后,两个长至膝盖的端头对称地遮住前后的羞处,上面还饰有一些像羽毛的装饰物。而有少数男的干脆就是原始人的打扮,除了一块遮羞布,身上一无他物。妇女们头顶着一块从头遮到胸的大方巾,身穿白色的宽大裙子,腰间有束带,裙子下摆布满了奇形怪状的刺绣。他注意到他们很多人都不穿鞋,赤着脚在大概有三十英尺宽的青砖铺成的路面上走来走去。

路的两端摆满了摊子,再往里就是两排长长的店铺,有吆喝声此起彼伏。艾里克听不懂他们在嚷些什么,至少不是他所擅长的英语和西班牙语,还有略知一二的汉语。但看的出来这里应该是一个交易市场。

目所能及的只有这些,他试图想看的更清楚一点或更远一点。但这样一个场景一直若隐若现地出现在公园里,他的双眼要同时感受现实和虚幻的频繁交替,就好像面对着一部不停闪烁的电视机。他开始头晕目眩了。

身后突然响起了剧烈的马蹄声,三个身着甲胄,左手操盾御马,右手握着长枪的士兵从他身旁疾驰而过。艾里克知道他们看不到他也撞不到他,但还是异常小心地闪到了路边。

只有中世纪的骑士才会那么打扮!他们要去哪里呢?他们去的地方会不会对我有所帮助呢?

哪怕有一丁点线索的来源也不能放过!于是他努力排除场景交替的干扰朝那三个骑士奔走的方向快步走去,很快在不远处似乎浮现出有哥特式风格的建筑,顿时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这时候一阵咣当的声音从路边传来,大概是铁匠铺。一个胡子拖到胸前的赤膊铁匠正把一把剑打的火星四溅。艾里克朝他看去时,铁匠的铁锤停留在半空中,也朝他这边看过来。然后挥舞着锤子,露出笑容冲艾里克哇哇乱叫。

难道他看到我了?不是吧?他真的看得见我?

艾里克顿时喜上眉梢,要是铁匠真的看见了他,那真是谢天谢地。就算语言上有障碍,但至少手势还是看得懂的,说不定境况会有所转机。

希望就在眼前,艾里克准备立即过去跟他交流。

它们不合时宜地又出现了!对,又是那两条黑色蛇形状物体,散发出黑雾缠住了他的双腿。

艾里克好像丢失了一件弥足珍贵的东西,这回他真的愤怒了:

“你们有完没完?我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些什么怪东西,但是请你们从哪里来就滚回哪里去!难道还想拖我下去?拖啊!他妈的快拖啊!他妈……”

我不想再对艾里克的不幸遭遇有过多的描述,别说你们厌烦了,我自己都已经不耐烦了。总之他在心跳声的伴随下坐完了第三次“过山车”,不知道还会不会有下一次。

第四章 黑夜里的便车

艾里克被一阵杂乱的啁啾声吵醒,手触及到了一片湿漉漉的东西。是青草,沾满露水的青草,他发现自己躺在了一堆草丛里而非沙发上。

是幻觉?手上的露水和一些黏糊的泥土告诉他——绝对不是!

这是哪里呢?

他站起身,可不知道该往哪里走,四周全是参天树木,有缕缕阳光停留在枝繁叶茂里。艾里克仔细观察了一下树叶的情况,依稀能辨认出南北方向。可这根本就无济于事,谁知道哪个方位是安全,哪个方位充满了艰险。万一要是遇上虎豹豺狼,他可是连一件防身的器具都没有,只能听天由命。

没办法。凭着直觉,瞅准一个方向,他小心翼翼地拨开没过膝盖的草丛。在提心吊胆地走了大约有一百码的距离,居然让他走出了树林。而等待他的则是一条歪歪扭扭望不到尽头的小路。

“感谢我的直觉!”艾里克自言自语,但他马上仰望起湛蓝的天空,“当然,更应该感谢上帝。”

小路的对面又是一整片树林。两旁的树木无休止地朝两个方向延伸开来,直觉又告诉他,这条路好像永无止境。

孤立无援的他很快从短暂的喜悦中重新陷入了绝望,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艾里克想用不了多久,自己便会累死,就是没有累死,也会渴死,饿死。想想有可能再也见不到亲爱的伊莉莎了,他心里一阵心灰意冷。

坐下来干等也只能是等死。

可到最后艾里克还是一屁股坐了下来。他走的漫无目的,也不清楚走了有多少距离。只觉得步履越来越缓慢,呼吸越来越沉重。他只知道自己已经走了很长时间了,天快要黑了。

要是有出租车就好了。

身后似乎传来了马蹄声,好像还夹杂着车轱辘颠簸时所发出的声响,它们让艾里克激动的像一个在等待父亲的面包和牛奶的孩子,一下子从地上蹦了起来。

谁都不想一个人在黑夜里赶路,更不想在这片满是树林的鬼地方过夜。于是他站在了马路中间,如果真是一架马车,那么它刚好能勉强在这么窄小的路上行进。

果然是一架马车,如艾里克所愿,它在他面前停住了。驾车的人从车上跳了下来,他系着一件黑色的大斗篷,帽沿遮住了前额,夜的来临使艾里克无法看清他的脸庞。

黑衣人对他叽里呱啦了一番,然后又叽里呱啦了一番。艾里克唯一能做的就是睁大眼睛不停摇头。他的语言和交易市场上的有些相像,他对此束手无策。黑衣人也发现自己是在白费唇舌,于是直接用手指了指艾里克的脸,然后又拨开车帘指指里面。

再笨的人也会明白黑衣人是叫他坐到里面去搭便车。何况艾里克自认一点都不笨,甚至可以用聪明来形容,哪有笨蛋作家。

没想到会那么顺利。艾里克下意识地用英文说了句谢谢,但马上想到对方可能听不懂。于是笑了笑,钻进了车内。

马车又开始颠簸。车内并不是只有艾里克一个人,还有几只橡木桶,有一股浓烈的香味从桶里面散发出来。虽然艾里克自认不嗜酒,但也谈的上爱好。因此一闻就知道桶里面装的是酒,还是地道的朗姆酒。

说是饥肠辘辘倒是真的,酒瘾犯了也不是假的,喝点酒又填肚子又解酒馋,真是件一举两得的美事。可艾里克想了想,又觉得搭了人家的车再喝他的酒,实在过意不去。出去和他打声招呼吧,他又听不懂,比划来比划去还影响赶路。他转过来又一想,觉得这个人既然先前那么慷慨就让自己上了他的车,喝他一点酒肯定不会在意的。

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不会介意的。何况我只喝一点点,喝一点点他是看不出来的。艾里克心里说。

橡木桶上倒扣着一只木碗。摸着黑,艾里克蹑手半打开其中一只桶盖,盛了那么一小碗,浅尝一口,真是满嘴清香,比起梦死酒吧里的纯正太多。他一口把剩下的全干掉,擦了擦嘴,想到这么好的酒,只喝这一丁点是不是太可惜了?数了一下,一共有五只橡木桶。

接下来我不说你们也知道这个伪酒虫要干什么了。对,在每个桶里都舀出了那么小半碗,企图让目标分散来满足自己的欲望。

真是好酒!艾里克打着嗝开始跟着车子东倒西歪,他不必再担心马车会带他去哪里。旅途劳累再加上酒精的作用,让他很快睡死了过去。

一阵强烈的阳光把艾里克从睡梦中刺醒,他感觉身子底下硬邦邦的,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块石板上。

这又是哪儿?

艾里克想起昨晚搭了黑衣人的便车,然后喝多了……逐渐清醒的他开始有点后怕。自己居然喝了一个来历不明的人的酒并睡死在他的马车里,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还好现在安然无恙。说到底还是得感谢那个黑衣人,但他早已不知去向。

他晃晃悠悠爬起身来。眼前长短不一的石阶串联着高低不平的地势,放眼望去尽是由石块砌成的建筑,风格古老而简练。

而当他转过身去时:

“天啊!我看见了什么!”

金字塔!没错,是金字塔,还不单单是一座,一共有三座!中间最大的那座傲然耸立,从底部一直往塔尖的台阶密密麻麻,另外两座略逊一筹但也不失宏伟,它们于两侧相对而立。而三座塔上的顶部均多出一个有点类似庙宇的建筑,靠近底部的地方则凸出了一个怪异的头像。

艾里克以前从来没有亲眼所见过哪怕一座金字塔,可今天竟然一下子大饱眼福了三座,真是飞来横福。

这里到底是哪里?埃及吗?

往前走是一片由石板铺成的开阔地,四个角上各立有一根十米高的石柱,由底一直往上好像盘旋着什么花纹。这里应该是个广场,而他刚才躺在了广场的边缘。

广场上有很多长方形石凳子,凳子上坐了有十几个人。那些人体型彪悍(至少在艾里克看来是这样的),肤色浅棕,有精赤上身的、穿便服的、也有身着重盔作骑士打扮的。夹克衫牛仔裤的艾里克与之显得格格不入。

他们会不会对我这个奇装异服的人有什么不友好的举措呢?

艾里克开始忐忑不安起来,但目前必须弄清楚自己身在何方,于是他径直朝他们走过去。

第五章 来自同一个世界的人

艾里克还没走出几步,广场的另一端出现了一个黑衣人。装扮和昨天傍晚让他搭车的马车车夫相差无几,帽沿同样遮住了前额。有区别的是多了一件黑色的披风,胸前多出两根白色的羽毛。他的出现让那些坐在石凳上交头接耳的人立刻鸦雀无声,一齐转过脸行注目礼。黑衣人慢慢走到了他们面前,说了些什么,然后那群人站起身来,朝黑衣人刚刚上来的那个台阶走去。

他们一走,诺大的一个广场只剩下艾里克和那个黑衣人,这令他显得格外引人注目。黑衣人拉紧兜帽走到他跟前。艾里克能感受到对方的目光像条蛇一样游遍了他的全身,他不禁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

黑衣人什么也没说,或许他明白用他们的语言跟眼前的人说话就是对牛弹琴,所以他只是指了指那些石凳上的人刚刚下去台阶的那个方向。

很明显,意思是要艾里克也随前面的人一同过去。

我到底去还是不去呢?

艾里克犹豫了。不去,错过了一个能直接接触线索的机会,而且难保他们不会来硬的;去,不可预知的前方吉凶未卜,运气不好连命都会丢掉。

权衡再三,最终还是做出了大胆的决定。去!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只要那群人不是去角斗场里玩你死我活的游戏,其他什么事情都好商量。

下了台阶,右边有一个门洞,两侧各直立着一个持矛盔甲士兵,其中一个大声喝住了艾里克。用奇异的眼光把他从头到脚扫了一遍,然后用大拇指朝门里面指了指。在他们的注视下,艾里克规规矩矩拐进了黑乎乎的门洞。

门洞很矮,让超过六英尺高的艾里克只能弯下腰来摸黑往前走去,里面传来了一阵金属撞击声。

不是吧?运气那么差?真的玩角斗?

就算到了这种鬼地方艾里克也不会忘记自己的真实身份——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说家。

怀着急转直下的心情,他渐渐看到了微弱的亮光,来自于右拐的过道里的一个房间,金属撞击声也源于那里。他还没有做好要不要进去的打算时,又被房间门口的一个盔甲士兵喝住了。艾里克有些难以言表的愤怒,觉得自己像一条可怜的狗一样被陌生人呼来唤去,毫无尊严可言。

唉,还谈什么尊严。别无他途了,是死是活看造化吧。

方方正正的房间,地面和顶部由平整的石板铺成,四面墙壁则是凹凸不平的乱石砌成。四个角上立着四根一米左右的石柱,厚重的烛火在上面燃烧自己。周围布满了兵器架,看情形是个兵器房。剑、斧、矛、锤、弓、盾等兵器一应俱全。而那些从广场上下来的人并不是艾里克想象中的在决斗,而是在各自挑选称手的兵器。

坏了!难道是挑完兵器再斗个你死我活?

同样是死,艾里克情愿被一拳完整地打死,也不想被利矛像烤鸡一样前后贯穿或者被巨斧剁成两截再或者被射成刺猬。他开始后悔了,后悔当初出门时没拿手枪,那是他唯一擅长的热兵器。

艾里克在他们充满好奇的目光下经过了一把和自己一样高的战斧,经过了高出他一个头的长矛和戟,还有一张巨大的弓。他其实是相中了弓旁边的一把铁剑,它看起来似乎更得心应手一点,和前面那几样大家伙比起来至少能拿的动。他伸出右手去拔剑,一下,纹丝不动,两下,纹丝不动,艾里克已经听见他们中有人在哈哈大笑了。面红耳赤的他急忙伸出左手帮忙,三下……

纹丝不动!

他听见他们笑得更厉害了,有几个人甚至做出了夸张的捧腹动作。情急之下艾里克灰溜溜地拔出了边上的一把匕首,在一片笑声中跟随他们走进了兵器房里面的一扇小门。

他妈的,死都快死了,还要被羞辱。

门小,房间也不大。里面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于是二十几个拿着兵器的人不得不很小心地拥挤在一起,唯恐伤了对方。透过人丛艾里克看见对面七、八级高的台阶上坐了一个黑衣人。依旧是毫无新意的黑色斗篷,只是翻下了兜帽。此人一头棕色的卷发遮住前额,下面两道目光炯炯有神,鼻子坚挺,脸颊苍白而瘦削,显得他下巴特别尖。艾里克注意到他的胸前有三根白羽毛。

这是艾里克第一次看见黑衣人的脸庞,感觉气质算得上高贵,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可当他把目光移到台阶下面的左半边时,他顿时惊愕住了。

一身白西服,黑衬衫,黑色短发,一个现代男子赫然出现在他眼前。他的头埋的很低,模样有点像中国人,同时艾里克也看到他右手和自己一样握着一把可怜的匕首。

他应该是先我一步到这里的,因为在广场的时候根本没有见过他。艾里克心下思索。

男子似乎也察觉到了有人在直视他,抬起头来向艾里克这边看过来,他戴了一副黑框眼镜。四目相接,艾里克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和自己先前看到他时一样的惊愕。

这时候他们之间的目光交流被高高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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