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示自己可以应对。
果然殷凌风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道:“剑痕还是不要去了,血遁门高手如云,手段又极其狠毒。万一你有什么闪失,要我们怎么向如瑟兄交代啊。”
绯月暗道:我猜的不错。不知道剑痕接下来会怎么办,知难而退?
夜雪剑痕站了起来,向殷凌风拜了两拜,有些激动地说:“伯父只管放心,剑痕生死不论,只为除害。既然伯父有难处,我们也不便打扰了,告辞!”说罢便转身准备向门口走去,绯月也站了起来,却没有跟上去。
她的直觉告诉她,殷凌风没这么简单。
殷依依见夜雪剑痕碰了一鼻子灰,心里已经不爽,又见他要离去,着急地准备开口求父亲答应。正在这时,殷凌风长笑几声,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满意地叫住夜雪剑痕,道:“剑痕不必着急。伯父只是想探探你的勇气,虎父无犬子!好样的,兵马伯父交给你了!”
夜雪剑痕闻言一喜,急忙转身道谢。绯月依旧面无表情,殷依依倒替夜雪剑痕高兴。殷凌风随即亲点五骑,各骑领一百兵杀向血遁。夜雪剑痕默算了一下,这五百人加上白言枫众人足以踏平雪遁门,立刻接令带人马赶回客栈。刚走出城门就碰上紫正乙霖和玄烯,紫正乙霖见了这五百兵也很欢喜。
“白兄已经带人往血遁门去了,我们从后山攻入,打他个措手不及!”
正说着,只见城门飞奔出一名女将,仔细一看却是殷依依。她坚持要与夜雪剑痕他们一起杀上血遁,夜雪剑痕无法只得依允。
夜雪剑痕见殷依依兴奋的样子,叮嘱了一句:“你不要冲前面,跟在我身后,我来保护你。”
“谁要你保护了?”殷依依俏皮地问,心里暖意浓浓。
紫正乙霖回头看了看绯月,只听见她哼了一声,往血遁走去,表情不恼不怒,却不知心里在想什么。或许在吃醋吧?紫正乙霖很有兴趣地观察着绯月,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夜雪剑痕见状大窘,自己一番好意,若依依误会了怎么办?若绯月误会了怎么办?
恰好紫正乙霖解了围,催着大家离开了望都。
第二十九章 幻术陷阱
后山是片庞大的树林,上山只有一条路,所有人都小心翼翼地走着,提防着路上的陷阱。可是他们已行至半程,却不见血遁门派来一兵一马,也不见有任何陷阱。紫正乙霖在马上不住地环顾四周,只觉树阴下阴风阵阵,泥土的气味让人心慌。绯月也越来越不安,便勒马等着玄烯,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玄烯会意,立刻结成一个手势,念起了咒语。片刻后从林中飞来一只白头翁,落在玄烯肩上,叽叽叫了几声又飞走了。夜雪剑痕觉得奇怪,与殷依依一起上前询问出什么事了。
“剑痕没注意到么?”紫正乙霖上前解释道,“这条路是由后山通往血遁门的唯一一条,却没有任何血遁门人在此守护。他们难道就不担心我们从后山攻上,怎么会无防备?”
“那后半程应该有陷阱,大家小心了。”夜雪剑痕猜测道,莫不是这前半程就是为了让他们放松警惕,后半程才是真正的龙潭虎穴。
“不,”玄烯接过话道,“刚才我让白头翁去探了路,这一路都没有陷阱。”
“这就令人奇怪了,”绯月抚了抚蹬着地的雪羽,雪羽满意地抬起了头,她又说道,“就像乙霖说的一样,腹背受敌,血遁门怎么会一点防备也没有?”
“难不成是幻术?”夜雪剑痕灵光一闪,忙示意玄烯,希望她破解这个幻境。
玄烯立刻闭上双眼,双手合十,默念出一长串咒语,末了大喝一声“破”!四周的树林立刻变了样,树木像生了脚似的,左右移动。过了一会儿四周才安静下来了,这时大家再环顾,只听得几声马嘶鸣声。雪羽也惊得叫了几声,绯月一看:就在雪羽右边有个大坑,坑里插满了利箭,一旦掉下去连命都没了。还好玄烯及时破了幻境,不然自己赔了性命都不知道。刚想着,忽闻殷依依一声尖叫,夜雪剑痕急忙驰过去。原来在她的马边那个陷阱全是有毒性的蛇虫鼠蚁,她不看不知道,一看倒吓得尖叫了起来。殷依依慌忙中见夜雪剑痕驰到她身边,就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
“依依没事吧?”夜雪剑痕见她尚好,舒了口气。
“夜雪哥,我怕。。。。。。不如我们骑一匹马吧。。。。。。”殷依依擦去额头上吓出的冷汗,心有余悸地望着夜雪剑痕说道,样子楚楚可怜。
夜雪剑痕回头望了望绯月,见她一脸不在乎,心里有些不安。可是他同时也担心殷依依的安危,万一她有什么不测,自己不好向殷伯父交代,便让她坐到自己的马上。绯月什么也没说,低着头骑着雪羽继续赶路。
玄烯却不高兴,她皱着眉头拍了拍马颈。这幻境的属性为土,以木为象,土木相合是五行术中级别较高的法术,施法者必定不是一般人。而自己虽然有天赋,将五行法皆学会,却仍不能两两相合,终究是修为不够。若焰影在,还能联手使出相合术,可见这一仗确实难打。她看了看大家,又暗忖道:绯月和夜雪公子剑术了得,却不会法术。若遇见修为高的人,他们肯定会吃亏。紫正先生剑术、法术都不会,更不能落单。这样看来大家得联手攻击,绝不能让血遁以一敌一。
大伙正走着,突然有个浑身是血的人从树林里跑了过来。紫正乙霖眼尖,立刻认出那人是柳门的常封——与素娘子组成一对打东路的常封。只见他身负重伤,浑身是血。紫正乙霖只道东路未打通失败了,他冒死来送信,急忙迎了上去。在一旁的玄烯心里却纳闷了,那人明明全身都是血,可身上却没有半点血气,奇怪的是邪气冲天。难不成。。。。。。有诈!
“先生小心!”玄烯急忙高叫,希望能阻止紫正乙霖靠近常封。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紫正乙霖跑到常封身边,伸出手去扶他。只听见常封邪笑一声,从身后抽出一把明晃晃的刀,用力地朝紫正乙霖砍去。这边玄烯刚喊,大伙便知其中有诈,绯月与夜雪剑痕同时反应,脚尖在马背上一点,拔剑飞身扑去。紫正乙霖只觉身前身后刀风阵阵,不敢乱动。
常封见绯月与夜雪剑痕赶来,又是诡秘的一笑,刀锋向上横劈过去。这一刀并不向着紫正乙霖,却是向着绯月。绯月躲不及,只得将蚀月往前一挡,右手手腕便如火烧了一般疼痛。夜雪剑痕连忙上前一看,心疼不已,怒火中烧:绯月右手的手腕着了一刀,血流如注。
“废了你!”常封像念咒语一样,机械地吐出这三个字。
夜雪剑痕替绯月挡了几刀,其他人也赶了过来。常封寡不敌众,被穿膛而死。紫正乙霖为他叹息了一声,明知他定是被邪术控制了心智,可无法说服大家放过他。
紫正乙霖让大伙先散开,提防血遁的偷袭。自己则仔细地看了看常封的额头,头上隐隐约约现出了道紫色的叶状印记。
“紫叶掌心术!”玄烯听见紫正乙霖这样一描绘,脱口而出,“我早该想到了。。。早一点想到先生和绯月就不会。。。。。。”
“玄烯。。。。。。”绯月唤道。她的右手缠了厚厚的纱布,仍浸出了血。夜雪剑痕心疼地跟什么似的,握住她的手。绯月却硬生生地抽了出来,安慰玄烯,“这不关你的事,不要多想了。”
“绯月。。。。。。”夜雪剑痕想关心她几句,却见她翻身上马,由于动作太大,扯到了伤口痛得疵牙咧嘴。雪羽像懂了主人的意思一样,抬腿就走。
“真是脾气怪的女人。”殷依依坐在马上愤愤地说,夜雪剑痕瞪了她一眼,她才住了嘴。
夜雪剑痕也上了马,殷依依轻轻扯着他的衣服。他没有注意到殷依依的动作,心里暗想道:绯月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冷了。在地剑宫里的她是那么温柔可人,怎么现在却对我不理不睬,冷眼相对。。。。。。难道她吃醋了?夜雪剑痕感到身后的殷依依拉得更紧了,心里却有些高兴地笑了。
“绯月。”紫正乙霖与绯月并驾齐驱,唤着她。
“怎么了,乙霖?”
“常封。。。也就是刚才杀你的那个人,是被人控制了心智。”紫正乙霖顿了顿,见绯月很感兴趣,就继续往下说,“但我觉得不是血遁门干的。”
“什么?”绯月声音提高了八度,引得所有人都朝他们望去。
“小声点。”紫正乙霖把食指放在嘴边示意她噤声,接着道,“我觉得这次施法人与那次在客栈里暗杀你的杀手是一伙的。他们很可能是个有组织团体,并且高手不少。。。。。。”
“那为什么要杀我?”绯月忿忿地说。
“蚀月,”紫正乙霖冷不丁地冒出这一句话,“可能是为了蚀月,也有可能有个更大的阴谋。”
“阴谋?”
“我听说武林各大门派都受到了黑衣人的暗杀,一些有名的人都丢了命。那个背后的主谋为的不是别的,是天下!他与邪教联手寻找厣冥剑,又不断打击正派,野心勃勃。”
“我又不是掌门之类的角色。。。。。。”绯月突然记起当初自己在绝焱堡也遇见到黑衣人,难不成那次其实是来杀夜雪如瑟的,正巧被自己撞上了?
“可是绯月,你与魇冥剑有关啊,你是正派人士里寻找它的代表人。而且杀了你,江湖掀起风波的机会大得多。”
是啊!绯月心里暗道:现在在自己身边的有绝焱堡少堡主、神匠、望都城城主之女,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若要出手,定会天下大乱。就算有点良心不出手杀人,争夺蚀月也会掀起一场风波。那个背后主谋真是可怕!
“你们看!”殷依依突然叫了一声,所有人都往山上看去。
血遁门竟然被一大团紫光罩住了!冲天的杀气弥漫了整个天空,阴云密布。叫喊声不断,刀剑相碰声是那么地刺耳。玄烯吓出了一身冷汗,这紫光。。。。。。分明是她的族人才能结成这泛着紫光的七宝镇结界!这个结界七个方位必须放一种宝物,只有打破了它才能进去。玄烯心里又喜又惊,布这个结界的一定是自己的族人。但她也记得当初被灭全族,只剩得她一个人逃了出来,照理说应该不会有族人存活了。。。就算有人逃了出来,现在却帮着邪教,也太可耻了!
“绯月,这是七宝镇结界!”玄烯急忙道,“必须打破结界七个方位上的宝物才能杀进血遁门!”
“七宝镇结界?”所有人重复道。紫正乙霖连忙将五骑分成五拨,一拨打一个方位;剩下的两个方位由绯月和夜雪剑痕去解决。夜雪剑痕一听要和绯月分开就很不放心,加上现在的绯月又受了伤,自己怎么能丢下她呢?绯月倒无所谓,紫正乙霖就让殷依依跟着夜雪剑痕,自己和玄烯跟着绯月。
“不行,”夜雪剑痕不肯出发,“你们几个我放心不下,绯月又受了伤。。。。。。”
“不用担心我们,倒是照顾好那个大小姐才是。”玄烯抢在大家面前说,毫不给殷依依面子,“绯月受了伤也比她厉害得多!”
“玄烯!”绯月轻声喝道,殷依依脸胀得通红,明知玄烯说的是事实,自己又着实咽不下这口气。
“绯月。。。。。。”夜雪剑痕想知道她心里是怎么样的。
“我们走吧。”绯月也不答理夜雪剑痕,与玄烯他们一道走了。留下夜雪剑痕站在风口上怅惘。
和夜雪剑痕分开了,绯月却觉得心情欠佳。难不成自己真的那么在乎他么?她收了收心绪,听见玄烯告诉紫正乙霖,这七宝因施法人不同而不同,可能上价值连城的珍珠,也可能是普通的檀香,没有特定的物品。紫正乙霖不免替其他人担心起来,这七个方位由七个阵主守护,而宝物又不显眼,难上加难。又不知道白言枫他们现在怎么样了,血遁肯定没攻上,刚才听见的打斗声现在也没有了。紫正乙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拼死一搏。
“前面就是七宝镇结界的七方位之一了。”玄烯指着一扇绿门。
绿?绯月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却没能抓住,一时觉得熟却想不起来。他们推门进去,里面伸手不见五指,漆黑一片。突然“嗖”地一声,一盏盏灯逐个亮了起来。在他们正前方一个中年男子背着手正看着他们。也是一袭绿衣。。。。。。绯月想到,难道是。。。风阵阵主!日前夜雪剑痕杀的那个绿衣男子宋铁华是他的儿子!
第三十章 风血之咒
“等你们很久了!”风阵阵主宋义风咬牙切齿地说道,“老夫等了很久了!就是你们杀死了华儿。。。。。。现在偿命吧!”
绯月闻言一惊,自己果然没有猜错。宋铁华之死自己也难逃干系,这一战只能进不能退了。但是她很担心紫正乙霖与玄烯,他们两人都不会武功,万一宋义风趁虚而入,自己该怎么保护他们?
“不要为我们担心,绯月。”紫正乙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连忙消除她的顾虑。他明白现在绯月受了伤,胜算的几率已经小了很多,若她再分心来照顾自己与玄烯,到最后只怕会全军覆没。玄烯也明白紫正乙霖的意思,拍拍胸脯表示自己能行。
“不要着急,老夫会将你们全都收拾掉,到地下去照顾吧!”
宋义风哈哈大笑,笑声震耳。突然笑声戛然而止,他双手一挥,左右手各握着一把奇形怪状的尖刀。绯月不敢大意,也拔出了蚀月。然而右手手腕传来阵阵撕心的痛,绯月咬咬牙,换成了左手。宋义风察觉到了这一点,立刻知道了绯月用右手的习惯,如今她右手已伤,早已不对自己构成任何威胁,得意轻视感浮了上来。
先发制人!绯月使出“冥月狂劫”。强大的气流朝宋义风涌去,变化多端的招式应接不暇,只可惜绯月是用左手攻击的,速度自然比右手慢了些。本来“冥月狂劫”正是以速度与变化的招式合二为一,声东击西,打个措手不及。这速度一旦慢了,就与一般的剑术没有区别。绯月左手虽慢,但一般人根本感觉不到速度的变化。问题是:宋义风不是普通人!宋义风冷笑,反手一抽,一招招地接下了。绯月剑势如虹,一气呵成。宛如扑翅的火凤凰;宋义风沉着稳定,接招中夹杂着变招攻击,化用绯月的招式以牙还牙,不正是那堪比长空的大鹏!绯月渐渐招架不住了,左手的力量快用完了!她急中生智,就化用“冥月狂劫”加上跳跃的力度,从侧身将蚀月刺出,脚尖又一点,硬生生地在空中换了方向。宋义风只道又是声东击西之计,便往反方向横劈。
“啊!”玄烯忍不住叫出声来,绯月竟然一剑刺在了宋义风的肩上!血顺着蚀月往外流,宋义风却面无表情地站着。
“玄烯,”紫正乙霖轻声道,“你能看见那个宝物是什么吗?”
玄烯反应迅速,向四周望去。这殿里除了墙,就是灯,还有四个支撑的柱子。她闭上眼睛感知了一下,这殿属性为风,以火为象,是风火相合。风为冷,火为热,这宝物必定是冷热交替之物。。。。。。对了,就是它!玄烯立刻告诉紫正乙霖,这宝物就是灯座。紫正乙霖沉思了一会儿,这灯座有八个,左四个右四个,难不成个个都是?
正在冥想之际,只听见绯月“啊”了一声。紫正乙霖与玄烯紧张地望去,冷汗淋漓。宋义风的剑刺穿了绯月的左肩,绯月嘴角流出一股热血,表情十分痛苦。宋义风猛地抽出剑,绯月痛得忙用右手捂住伤口,血依旧从指缝中流出来,触目惊心。
“绯月!”紫正乙霖与玄烯立刻跑了上去,想要扶住她。
“不要过来!危险。。。。。。”
“哼,你现在就像断了双翼的鸟,还有什么跟老夫相较?”宋义风面露得意之色,更令人奇怪的是刚才他的肩还被绯月刺了一刀,现在竟然连伤口也找不到了。
玄烯立刻手立莲花,口中念念有词。片刻后只觉地动山摇,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原来玄烯行的是移山术,这殿是风性,风可以将树连根拔起,却无法撼动一座山。
“雕虫小技!”宋义风也作起手势,中指在上,次之食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