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二百五十一号及时发现了定时炸弹,整栋楼的人全都提前疏散了。羽?你现在在哪儿?我怀疑他们的目标就是你!」
我长出了一口气,这才发觉刚才都吓得忘了呼吸,胸口不由得一阵憋闷,背后也已被冷汗浸透,缓过神来,我轻呼道:「都疏散了?太好了……太好了……」
「羽,好什么啊!你快点来研究院和我汇合!我怀疑有人想刺杀你!」
我看了一眼雪城日,笑道:「放心吧!我暂时很安全……」
「羽?你和谁在一起?快点来找我!听到没有?这是命令!不然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放心吧!埃娜……」
梅凯尔总不可能连最得力的手下也一块儿陪葬掉吧!
「羽,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
埃娜看来是真急了,声音都带了点哭腔,「你快点回来!不然你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可怎么……」
话音戛然而止间,我就听到电话里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仿佛山崩地裂一般……接着,便只剩下一阵嘟嘟的忙音……
雪城日奇道:「怎么这次声音传来的方向和刚才不是一个地方?好像在更远的地方……」
我茫然地放下电话,呆呆地看向研究院的方向……
该不会是那里,也爆炸了吧……
「埃娜!」
浑身发抖的我惊恐地大喊一声,拔脚便往研究院狂奔而去……
第二十集 本集简介
研究院的爆炸,让冷羽终于明白了现实的残酷性。就在他心神不属之际,一位武功超绝的神秘人的偷袭,也让他慌乱中暴露了自己的真正身分。还好二百五十一号及时赶到,才让他侥幸击败了强敌。
恐怖分子的侵袭,不但给赫氏造成巨大的人员财产损失,还让赫氏生态平衡研究所的能源更新计划彻底搁浅。一时间形势的急剧逆转,让赫氏陷入巨大的困境之中。
此时更火上浇油的是,拉奇特因为违背元老议会的命令而遭到了秘密通缉,下落不明。
面对如此残酷的现状,一向与世无争的冷羽终于爆发了……
第二十集 第一章
满心底仿佛炸裂开来的惊慌,让我狂奔中脚下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羽?你疯了!他们的目标是你!你去了,不是送死么?」
雪城日追上来死命地拽住了我。
「放手!」
我挣扎着怒吼道:「你们要想杀我,就冲我来啊!这算什么意思!
「你真的疯了么?我们是来帮你的啊……」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我浑身汹涌的真气弹了开去。
我冷冷地盯着他,胸腔中的怒火嘶哑了我的嗓子,只能一个字一个字地从齿缝中挤出来道:「别碰我,顺便帮我转告梅凯尔,这笔帐,我迟早要找他算的……」
雪城日呆看着我,似乎完全不明白我在说什么。此时我也懒得跟他解释,转身拨脚便跑。
看着冷羽远去的身影,雪城日突然间想起自己当年的那股冲动……
「阿日,我听你爷爷说了,哈哈哈,年轻人的烦恼,总是稀奇古怪……我倒是有个好主意,只要你成为了跟你师父一样的金徽龙骑将,我想他一定会再来见你,并重新收你为徒的……」
「可是……金徽龙骑将……那也太困难了吧……」
「哼,凭你的资质,只要你肯努力,这根本就是退早的事情。而且我会将我的所学倾囊传授给你,只要十年,我就会让你的师父后悔当初没有留下你。阿日,如果你相信我的话,龙骑军随时欢迎你的加入……」
依稀还记得当年,梅凯尔脸上那爽朗诚挚的笑容,让他重新燃起了寻找师父的希望……然而随着时间的流逝,那笑容在雪城日脑海中却越来越淡,甚至令他心中隐隐发寒……偶尔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之时,那笑容便会变得更加阴沉冷漠……
有时侯,他也有些弄不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仔细想想,大概跟几年前的那次偶遇有关吧……
那是在北方一个叫做斐明斯特的偏僻小镇,因为靠近北极,那里终年都覆盖着皑皑的白雪。
当时他正追踪一小股恐怖分子的残余势力,追到那里时,却失去了恐怖分子的下落。无奈之下,他们决定在小镇上打听消息稍事休整,却出乎意料地碰到了一位曾经共事过的下属。
然而令雪城日奇怪的是,那位下属看到他们时,脸上竟然写满了惊恐,直到看到他出现,才稍稍松了口气……
「这些年你上哪儿去了?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雪城日跟他在酒馆里寒暄时好奇地问道。
「……」
那位下属犹豫良久后,才嗫嚅道:「请你不要再问了……阿日,千万不能将我的下落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梅凯尔……」
当那位下属提到曾经仰慕万分的梅凯尔时,眼神中竟透露出无尽的恨意和恐惧。
想到这里,雪城日甩甩头,想甩掉心中那种越来越不安的恐俱感……
就在这时,他突觉一道寒气袭脑而来,多年来生死厮杀中培养出的灵敏反应让他就地滚了出去,回身刚想拨剑还击,可还未等他抽出剑来,胸口已然狠狠中了一拳……
如此迅快的身祛和反应速度,就连银徽都办不到,而偷袭他的,却是一个蒙面的年轻人。那狂猛的劲道让他忍不住闷哼一声,随之便被汹涌而入的冰冽之气冻得浑身僵麻,扑通一声摔倒在地……
意识模糊间,他隐约看到那个黑衣人正抽出长剑,冲着冷羽远去的方向追了过去槽了!羽……快跑!……
狂奔之中,我突然间只听身后传来剧烈的气劲交击之声,紧接着雪城日一声闷哼,扑通倒地。回头匆匆一瞥,却见一道黑影朝我身后直追过来,速度快得惊人!难道他是拉奇特派来暗中保护我的人?见雪城日想阻止我,便把他打倒了?
虽然说这种不问青红皂白便出手的家伙有点令人不爽,但看他居然在眨眼间放倒雪城日,这身功力只怕不在我之下……不对!若是拉奇特手下有这种人物,怎么可能把他浪费到我身上来?
略微的退疑间,那道黑影已迅快飙至眼前,似乎连我都想干掉。刚想喝问一声「你想干嘛?」,一道隐泛着粼粼波光的剑气已在电光石火间袭至面门。在寒星真气的牵引下,还未等反应过来丁~我便已直挺挺地向后仰倒,毫厘之差间险险遴开剑锋,同时斜伸出一脚瑞向来人的腰际。还未等我身子落地,长期以来练就的反射神经让我半空中盼间扭腰横翻,另一只脚随着强猛的腰劲在空中盼间划出一道圆弧,无声无息地在视线难及的死角中朝来人那蒙着黑布的脸颊狠狠踢去。
「砰」的一声闷响间,我单手撑地倒翻出去,顺手将腰间的佩剑抽了出来。刚才那人虽然闪过我袭向他腰间的一脚,但却被我偷袭的另一脚结结实实踢中脸颊,眼看着他踉跄着斜退了两步拄剑撑地,右手捂着蒙上黑布的脸领,阴鹜的双眼中闪过一丝讶色。
「你是谁?蒙着脸想干什么?」
我惊讶地看着他那完好无损的脖子,完全没想到那么狠命的一脚竟只是让他的脸颊受了点轻伤而已。
那人挺直修长的身子,冷笑道:「蒙着脸,当然是怕被人认出来。至于想干什么,恐怕只有白痴才会问吧……」
「……」
虽然很不甘心,但是面对一个蒙着脸拿着剑的人问出这种问题,我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确很白痴——雪城月!就是因为你总说我白痴,看!真变成白痴了吧!
听着远处研究院不断传来的零星爆炸声,我心中焦急万分,却也知道此刻丝毫大意不得。眼前这大白天穿着黑色劲装蒙着面的陌生男子,看起来虽然比我大不了几岁,可是挥身的气势却如未出鞘的宝剑一般高深莫测……我心下一惊,明白此人的实力绝对非同凡响,暗暗诧异梅凯尔手下怎会有如此强悍的人物?
不过他此刻似乎对我刚才那出其不意的一脚惊惧不已,以至于不再急于进攻,而是冷静地选择了对峙,我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倒在操场中央的雪城日,见他背脊微微起伏,知道他只是昏迷过去,不由得稍稍松了口气。
「研究院和教室的爆炸,是你做的手脚吧!」
我冷冷地问道。
「我凭什么要告诉你?」
那人隐藏在黑布下的嘴角似乎微微上扬,「小子,想知道的话,就去地下问你的同伴去吧!
「……」
一想到生死未卜的埃娜,我便失去了耐性,一挥手中的剑,狠狠地盯着他道:「抱歉,我现在实在没空陪你……速战速决吧……」
「哼,小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
那人冷笑一声,「你以为你还走得了么?」
「我的确不知道我在跟谁说话……」
我很无辜的看了一眼他那根本看不清尊容的脸,深吸口气,自信的道:「不过看你这么兔兔崇崇的,大概也是因为没信心能留住我,才不得不蒙面吧!
经历了几场生死之战后,我现在总算明白了师父曾经说过的在对战中气势和信心的重要性。当面对过于强大的敌人时,信心强弱与否将是能否活下来的关键所在,像在面对拉奇特时一样,我就曾因为信心不足而陷入被动挨打的局面,若不是龙吟瑶的拚死相助,估计现在已经跟历代死于非命的神恋派传人交流遇害心得去了……
那人随手挽了个剑花笑道:「你还真能安慰自己,我不过是怕被旁人看到而已。废话少说,拿命来吧!
他话音未落,我抖出的数十道剑气便已笼向他的全身,同时算准了他躲遴的方向,倒拖着长剑电射般劈了过去+却见他轻轻咦了一声,身形微晃。
我心中大喜,暗叫:「倒霉吧你!」
同时拧足腰腿之力浑身劲气暴窜,看准他身形方位一剑狠狠劈落!
却只听「咄」的一声闷响,刹那间一股巨力硬生生将我气若狂澜般的剑势定在半空。双臂剧颤间,我两手虎口一热,险些没被人连剑也夺了过去。定睛一看,我奋力劈下的长剑竟被他只用左手二指便牢牢夹住,再难动分毫!
我在心惊肉跳中刚要起脚夺剑,却听那人轻笑一声道:「还想来?」
我一愣神间,脚已踢向他因借力而垂在身侧持剑一动不动的右手手腕,正想等着他躲闪之时另一只脚猛踢他左臂腋窝,待他松手后抽剑便是一个破天式……
却见他突然右手撒剑猛然握住左手手腕,同时暴喝一声,「呔!」
这一声便如在我耳边炸响一个春雷般震得我浑身一颤,还未等我回过神来,一股沛然无匹的巨力已顺着长剑狂涌而至,仿如夹杂着无数巨大冰岩的巨浪,轰得我双臂酸麻,皮肤上晰间隐隐凝了一层白霜。
我心神不宁间猛然中招,踢出的左脚立刻被这股巨力震回地面土,正准备抬脚出招的右脚也被压得无奈地留在原地,同时胸口一热,浑身真气似都被这股巨力激怒了一般,瞬间沸腾了起来。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中,我浑身的真气已经由第一重功力猛然提升至第四重,这才堪堪抵住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巨力侵袭。惊慌中我想要撒手放剑,谁知双手竟已被那股巨力牢牢吸住,动弹不得,无奈之下,只得拚力反抗了。
没想到刚一动手就碰到了我最头痛也最没经验的互拼内力,在完全没有花巧的实力对拼下,只要我内力稍有不继,恐怕立刻就会尸横就地。此时我已经完全没时间去思考失败后的惨状,只能拼尽浑身每一分内力,苦苦与之抗争。牢牢盯住对方的双眼,惊觉他此刻似乎也震慑异常,大概他也没想到,如此自信的必杀一击,竟会演变成一场凶险万分的内力战。
师父说过,世习闻最凶险的比斗,莫过于内力战。尤其是当两个实力相近之人互拼内力之时,无论输赢,双方都要付出极其惨烈的代价。而且内力之争,斗的不是招数技巧,完全没有侥幸之说,实力差的,便是必死无疑,而赢的人,也会大伤元气。所以高手相争,最忌讳的便是内力战,因此很多高手往往会舍弃一些实用但是容易比拚内力僵局的招数,并且在实战中尽量和对手保持在一定的范围之外,像飞羽流星盾等类似的招数,便是无数从内力战中侥幸存活下来的高手们冥恩苦想出来的。
「但是世事无绝对,就算你想尽一切办法,也无法保证自己绝对不会陷入这种危险的局面。所以我们也有一手保命的绝活,专门对付内力战的。只是此法异常凶险,属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能用的禁招,而且如果功力不够,动辄便会让你立刻走火入魔,可能还未等对方全力反击,你浑身暴走的真气就已经把你体内所有的血都喷到对方身上去了。」
「……这种保命的绝活……怎么听着像是专门为了保住对方的命而设计的?」
「听起来风险性的确很大,但你以为在这种来不得半点取巧的决斗中有能让你百分之百成功的绝招么?而且就算你能够使出这招,也只能在对方实力较弱的清况下尽快取胜,以避免损耗过剧。但如果对方实力也非常强劲,这一招所能起到的效果就仅仅只是惑敌而已,若是对方能挡住第一波的攻击并且没有上当,那你必将陷入困境。到例侯,你就只能祈祷对方突然月经不调或者痔疮发作了。
「……」
如今这种局面下,我大概也只能选择用这一招了。毕竟对方到底还有几人,我是一无所知,万一趁我和他在这里僵持之时再赶来一人,到时只需要对准我后脑轻轻一击,我那银行里尚未挥霍的巨款和早已规划好的下半生就会如同浮云般跟我挥泪告别了……
仅仅半分钟的时间里,我们之间的内力在狭窄的剑身上碰撞已不下千次,连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的我浑身已是汗如雨下,胸口憋闷得如同压子一抉万斤巨石,让我连吸一口气都艰辛万分。而对方也面色苍白,唇上血色褪尽,头顶冒出丝丝的蒸汽,一副竭尽全力的样。+在结束了一开始的猛烈对撞后,发现势头不对的他已连换三种内息,硬是将原本狂轰滥炸般的冰寒真气转换成能够持久对抗的绵泊火热之力,企图用绵韧的真气小火熬粥般慢慢炙烤我的意志力。
对我来说,现在每拖延一秒钟都是危险,咬了咬牙,我猛然将凝结在胸口准备应付下一波猛烈攻击的真气转化成一颗飞羽流星,按照师父教授的口诀,强行将它压在了体内。
「在这种时侯,如果你以为要让它飞出去攻击敌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那样虽然能够伤敌扰敌,却也让你无力反击,体内更是防守尽失,只要对方猛然发力,你就算不死也要去掉半条命了。而且当你正全力对抗敌人内力侵袭的时侯,根本无法将它的能力发挥出来,即使打中敌人,也是个不痛不痒,没法造成决定性的伤害。
体内凝结的飞羽流星,果然便如师父所说,如果经脉不够强韧,绝对能让你痛不欲生。虽然我已经到了第四重的境界,经络的强韧早已远胜当初,可让这东西在里面蹿一蹿,仍立刻感觉到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还好飞羽流星是主动攻击类,虽然痛得令人想狂呼乱叫,但却依然自动顺着我的手臂朝剑上绵绵不绝袭来的内力狂轰了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从剑脊上传出,飞羽流星已然撞上对方袭来的内力,略略被弹开后,立刻展开了无穷无尽的攻击。只听一连串如爆豆般绵密的「啪啪」声不断从剑脊上传出,原本凝重如山的长剑立刻颤抖起来,便如在寒冬被剃光了毛的绵羊般抖得令人手麻。
那人猛然遭此突袭,立刻被飞羽流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