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的心目中,心灵之爱与身体之爱应该是相辅相成的,如果仅仅只是为了片刻的欢愉,就交付自己的身体,未免太过草率。
当然,如果第一次是交给这样一个优秀男人,是不是也不算太吃亏呢?
如此矛盾的想法弄得她筋疲力竭,加上刚才被他掠夺了半天的呼吸,她止不住地喘息。
向北斗在车外面足足呆了半小时,这才平息了心火,重新回到车上。
“我送你回宿舍吧。”他干巴巴地说。
叶悠扬“嗯”了一声,也没有再开口,因为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他们激吻之后,他离开她去车外面冷静,显然他也不愿意跟她做。
那么,他究竟是嫌弃她长相不够好?吻技不够高?还是家世太差?
这些都是她致命的缺点,综合而论,结果就是——他根本看不上她。
这样的猜测令她的情绪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任哪个女孩子被自己喜欢的男人嫌弃了,心情都不会好的。
垂头丧气地坐在车上,叶悠扬完全没有注意车子已经开到了她的学校门口,直到车子停在她宿舍楼门口。
“到了,我不能送你上去了,社管大妈盯着呢。”向北斗柔声说。
“嗯,谢谢!”叶悠扬推开车门下了车。
“谢我什么?”向北斗脑袋伸出车窗问。
“请我和舍友吃饭,又送我回宿舍。”叶悠扬脑子木呆呆地,使劲想了想说。
“就这些?”向北斗循循善诱。
“不然呢?”叶悠扬一脸懵懂。
“我那么卖力的吻,你那么享受,却只字不提么?”向北斗恼怒地说。
“再见!”叶悠扬转身,背对着他挥了挥手,那样子活像是一个花花大少玩弄了痴情少女之后,风轻云淡地离开。
“哎,先别走,我还有重要的事忘了跟你说。”向北斗提高了嗓门在她身后喊,全然不顾社管大妈的飞着小刀的眼神儿。
“什么?”叶悠扬耐着性子转身。
“明天早上记得带上身份证在校园门口等我。”向北斗用吩咐下属一般的口吻说。
“为毛?”叶悠扬瞪眼。
“我们去领证。”向北斗掩不住的快意从眉梢眼角溢出。
“领什么证?”叶悠扬更加迷惑了。
“结、婚、证!”向北斗一字一顿说。
“你,你,你脑……”叶悠扬的话还未说完就被打断。
“你要敢把那个字说出来,看我怎么收拾你!”向北斗恶狠狠道。
这女人究竟有没有脑子?上次他求她为他生个孩子的时候,她脱口而出就是“你脑残”,这会儿他说要跟她领结婚证,她又犯老毛病,他怎么可能不气?
“玩笑开得太过了吧?向总!虽然你高高在上,我低到尘埃,可也不能被你这样戏弄吧?”叶悠扬默默地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扬起眉毛说。
向北斗被她的话噎得直抽气,重重地喘息着,恨不能扑过去一把掐死她,却又在看到她眼里的泪光时,心软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戏弄你了?我是很认真的!就在刚才,我们差点儿就在我的车上洞房了。既然我们感情好到已经可以洞房了,先买票后上车难道不是最合乎情理的事么?”向北斗半是委屈半是愤怒。
他为了她连结婚证都愿意领了,总裁夫人的位置都愿意给她,她居然还把他的一片诚意当成恶意,这女人究竟有没有智商?
☆、84。 V3我怎么会这么蠢呢?
向北斗那天晚上失眠一整夜之后,第二天一大早就被迫飞澳洲了,那边有个大单出了问题,必须要他亲自去解决。
在澳洲呆了整整半个月,才算是把合同重新搞定,秘书秦风建议他去悉尼的tarongazoo放松一下,他立刻想起了叶悠扬。
这些日子虽然他忙得脚不沾地儿,可没有一天不想那死丫头,可是她倒好,这么多天,居然连一个信息都没有给他。
去动物园看袋鼠和考拉?还不如直接飞回去找她出出气!
看着自家boss阴晴交替的脸,秦风内心无比忐忑,按理说大单总算保住了,他应该一脸开心才是,怎么一会儿咬牙,一会儿又笑得那么……难以捉摸?
其实秦风心里是想起笑得很傻这个念头,但自家精明果敢的boss怎么可能笑得那么没智商呢?肯定是,那笑里面的含义他这个浅薄的人无法理解而已。
向北斗下了飞机,洗漱完毕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学校找叶悠扬,舍监大妈一见他的相貌衣着,立刻换了张和蔼可亲的面孔。
“先生,您问叶悠扬啊?他们那一届的学生早走光了,偏偏她一直赖着没走,害我还不得不催了她几次,您也知道,我也是个打工的,学校领导让我清舍,我也没办法留她们呀!
没想到,有一天忽然来了辆高级路虎,里面有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一看就是特富的主儿,老先生随身还带着司机,司机跑前跑后,很殷勤地替叶悠扬把行李搬上了车,然后,连人带行李都拉走了。
不是我瞎嚼舌根子,这样儿的我见得多了,那姑娘十有**是傍上大款了,唉,可惜呀,放着你这么好的小伙子不找,真是爱钱不要脸哪!”
舍监大妈凭借自己的想象力,吧啦吧啦说了一大堆,完全没有注意到,向北斗的脸已经变得铁青。
怪不得她不搭理自己,原来是另攀高枝儿了,可是在a市,哪个高枝儿有他向北斗高?既然爱钱,她为毛不找他呢?
向北斗百思不得其解,越想越是郁闷。
驱车到了那套为应付伪丈母娘临时买的房子,打开门锁一看,心越发凉透了。
屋子里到处都落了一层厚厚的灰尘,显然他离开的这些日子,根本没有人来过。
也就是说,叶悠扬打从那天晚上之后,再也没有回过这里,看来,他在她心里,连个屁都不如。
向北斗憋闷得无以复加,偏偏找不到一个出口,想要打电话亲口问问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如果是别的女人,他完全可以把她拉入黑名单,从此不再见面,可他偏偏还想要跟她生个孩子,救自己宝贝妹妹的命。
一个人呆着这间充斥着她回忆的房间,向北斗实在难以忍受,索性打电话找朋友,偏偏雷一鸣正忙着给他老妈过寿,庄家诺也忙着做手术,好在最后打通了即墨清扬的电话。
两枚帅哥坐在酒吧里,向北斗脸上很明显写着“我很烦”三个字,他等着即墨问他原因,可人家偏偏一声不吭,十分冷静地坐在一边儿。
“喂,我的刑警大队长,你好歹也关心关心我这个普通市民行不行?”向北斗郁闷滴吼。
“首先,你没丢钱包;其次,你没受到人身伤害。除过这两样,剩下的事都不归我这个刑警队长管。”即墨清扬不动声色说。
“你到底有没有人味儿?冰柱子,怪不得你老婆要跑了。”向北斗愤愤地揭他伤疤。
几个至交好友都知道,即墨清扬今年已经三十岁了,但还是单身一枚,期间曾经有一名女青年跟他有过亲密接触,后来却不知所踪,连他这个号称世界顶级神探的刑警队长都找不到那女青年的下落。
这件事,是即墨清扬心里的一道伤疤,平日里没人敢提的,但是今天向北斗自己心里也是鲜血横流,自然就没心情怜香惜玉了。
“阿斗,原本我还想着要不要给你减减刑,没想到你是喜欢上无期徒刑了。”即墨清扬风轻云淡道。
“哎呦,哥哥,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肯定高人指点一二。”向北斗赶忙抱拳赔笑脸。
“啧啧,真是奇了怪了,就你这副死皮赖脸的模样,究竟是怎么爬到向天集团总裁这个位置上的?”即墨清扬嘲讽道。
“好哥哥,亲哥哥,别扯那些有的没的,你好歹帮我分析一下呗?”向北斗厚着脸皮一脸谄媚说。
“没出息!说!”即墨清扬白了他一眼。
向北斗便把他跟叶悠扬之间的前前后后一股脑儿都讲了出来,最后一脸郁闷说:“你到底给我分析分析,她既然喜欢钱,为什么不找我,偏偏要去找一个老头子?”
“唉,看在你深陷爱的泥潭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把。”即墨一脸怜悯。
“什么深陷爱的泥潭,我就是为了兰儿,不得不跟她生个孩子,要是直接开价,又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谁知道她这么爱钱不要脸呢?”向北斗赶紧辩白。
“打住!在我面前还敢装!你要不爱她,大可以直接开个天价,你向北斗一个生意人,还说什么不好意思?至于她是不是爱钱,就很难说了,毕竟我跟她没有打过交道,不好随意判断。”即墨不屑地白了他一眼。
“好吧好吧,你说爱就爱吧,但她肯定是爱钱的,要不爱钱,当初也不会为了二十万美金雇个陌生男人当新郎了。”向北斗小声嘟囔。
“哼!现在你听好了,咱们先假设她爱钱,你想不通的是,她为什么会舍你而去投奔一个有钱老头,对吧?”即墨老神在在说。
“嗯嗯。”向北斗点头如鸡啄米。
“这个问题其实很简单,一、她跟你交往的过程中,你有没有送过贵重物品?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二、她投奔的那个所谓老头子,只是你听舍监大妈一面之词,很有可能那个老头子是她的有钱亲戚,还有可能那个老头子是某个高富帅家里的管家。
综上所述,她因为在你这里没有得到任何实惠,所以投奔了另一个肯给她实惠的富人。”即墨清扬到底是专业的警探,分析起来自然是头头是道。
“可我分明跟她承诺了要去领结婚证的啊?”向北斗委屈地说。
“领结婚证这种话,又其实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试问,如果有男人在见了几次面,连家在何处,所有亲友方的圆的都不知道的情况下,跟兰儿说去领证,你认为这个男人是诚心想要娶兰儿的么?”即墨清扬一脸鄙夷道。
其实他一直知道,向北斗是个很聪明的人,尤其是向天集团内忧外患的情况下,还能够稳坐总裁之位,绝对有其过人之处的,没想到这家伙情商竟然如此之低,简直……和自己有的一拼了。
“啊,我明白了,原来她以为我是骗她的,根本没把领证的事当真,怪不得那天晚上她会那么生气,头也不回就走了,而且之后再也没有联系过我。”向北斗恍然大悟了。
他就说嘛,他这样一个优质青年求婚,怎么会有女孩子那么愤怒地断然拒绝。
“哼,那天之后,你也没联系过她么?试问,一个想要跟她结婚的男人,怎么可能半个月之久不联系她呢?只要稍微有点儿脑子的女人,都会认为你说的谎言。唉,谁知道你这笨蛋说的偏偏却是真的?”即墨说到最后,忍不住叹了口气。
“是啊,我怎么会这么蠢呢?”到了此时,向北斗也实在不想隐瞒自己的心思了。
至交面前,他的那点儿虚荣心荡然无存,他不得不清醒地面对自己内心的真实。
“还有一种假设,她不爱钱,你想听我的分析么?”即墨清扬说。
“不用听了,我知道她不是那种只爱钱的女人,如果她只是为了钱,她肯定会主动跟我生一个孩子,好得到她奶奶的五十万美金,就凭这一点,我就可以肯定,她是喜欢钱,但是有原则的。”向北斗一脸肯定说。
“咦?这会儿你倒是条理清晰得很了。”即墨继续嘲讽。
“那是那是,有高人一指点,我立刻茅塞顿开,所有的问题都迎刃而解了。”向北斗恬不知耻说着,随手拿出电话,拨了叶悠扬的号码。
拨了几次之后,都显示不在服务区,他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
“即墨,这一回真要你这个刑警队长出面了,你说,她会不会是遭到绑架了?”向北斗没有发觉,他的声音都已经开始发抖了。
“镇定!你怎么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人?首先,她已经二十二周岁了,是个地地道道的成年女人,其次,失踪超过四十八小时,才可以立案。”即墨清扬淡定地说。
“可我已经十五天没联系她了!”向北斗吼道。
“切!先联系她的同学和家人,然后再做结论。”即墨说。
其实他更想说,是你十五天没联系她而已,不代表她十五天没联系过别人,不过看在老朋友这么急切的份上,他懒得打击他了。
“啊,对啊对啊,她跟同宿舍的女生关系都不错,我先联系她们。”向北斗飞快地点头,忙忙碌碌地去联系叶悠扬的舍友了。
☆、85。 V4 落水
叶悠扬在黄金甲别墅里已经做了整整一周,却还没有见过崔伯他们口里的少爷长什么样儿,合着她之前的担心纯系杞人忧天。
主人不但不经常回家,而且据崔伯的介绍,他们少爷是最容易伺候的主子,每次回家多数时候就是去后院转转,然后就一个人窝在屋子里处理公务。
少爷对他们这些下人更是体贴,允许他们每月轮休四天,家里有事还可以请假,薪水从不拖欠,逢年过节还会有额外的礼物或者红包。
总之,听他的描述,这里简直就是天堂,除了有些寂寞。
叶悠扬每天的工作就是其实打扫楼梯,少爷的房间由崔伯亲自打扫,楼上客房统统上锁,每月打扫一次。而且,据崔伯说,打从他来到这别墅,已经整整十年了,少爷都没有留宿过一个客人。
“唉,要是我们少爷能够早点儿带个少夫人回来就好了,这么大的屋子,总这么空着,真是!”崔伯每每介绍起他家少爷,总是一脸的慈爱与惋惜,简直就像是他亲孙子似地。
叶悠扬常想,这个少爷能有这样的管家也真是幸运呢,当然人都是相互的,也唯有善良的主人,才能够拥有这样慈爱的管家。
最令她觉得奇怪的是,整个别墅里没有挂一张这位少爷的相片,她忍不住暗自揣测,这家少爷该不会长得惨不忍睹吧?
鉴于这些认知,叶悠扬从来都不会开口跟崔伯打听少爷的相貌,只在心里暗暗替他惋惜。
可惜啊,人不能十全,这人善良又富有,偏偏老天爷嫉妒,让他长成了丑怪,叶悠扬忍不住对他起了怜悯之心。
做女仆的工作,远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奴颜卑恭,更加不会让主人训孙子似地喝骂,叶悠扬对这份工作觉得十分满意。
有时候甚至会想,如果以后一直在这里工作,应该也是不错的选择吧?横竖她也是那种胸无大志的人,只想过安稳舒适的生活。
每天早上起来,拿着拖布和抹布,把楼梯、扶手和大厅统统打扫干净,顺带把所有房门和把手用上面的灰尘拂拭干净,她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但她天生不习惯看旁人干活自己闲着,所以她散步回来之后,会去花园里帮园丁路伯浇浇水,然后再去厨房帮孙妈摘摘菜。
管家崔伯每天除去打扫少爷的房间,剩下的就是炮制各种茶水,给孙妈的安神补心的安神茶,给路伯的是消脂减肥茶,给叶悠扬的养颜茶,给他自己的则是降糖茶。
“崔伯,看起来你很通医理哦,泡茶都是因人而异的,那你给你们家少爷泡什么茶呢?”
“唉,少爷从小忧思过重,我给他泡的自然是疏肝解郁茶。”崔伯一脸担忧说。
叶悠扬很是配合地点头,更加不敢多嘴问了。
可怜的人,他一定是因为自己长得太丑,所以从小就不快乐,以后有机会见他,一定要多给他讲几个笑话听听。
尹鹏飞完全不知道,他还没有回家,已经被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仆给可怜上了。
经过了半个月的交锋,他终究还是败在了那人手下,疲惫不堪地回到a市,第一个想要去的地方自然就是黄金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