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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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同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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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伟业那部车无端招至无妄之灾,固然不排除他的人品和长相问题,但这其中也不能抹杀萧晨的功劳。若不是他借尿遁的工夫动了那番手脚,张伟业也不可能变成“无灯驾驶”。不过说实在的,那卷黑胶布质量还真不错,不愧是特制货,可惜又浪费了一卷。

    再拿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边的华拉拉,却见她又再回头往后面望了一眼。奇怪,这丫头似乎也对那部车有点感兴趣,还是说,她感兴趣的是车上那只菜鸟?

    唔,刚才好象看见那只菜鸟在和她说什么,不会是这丫头对人家一见钟情了吧?*,要真是这样,这花痴也发得太没有眼光和水准了,放着身边还有一个大帅哥,看不见么?

    任萧晨再怎么聪明,也不会想到华拉拉和那个倒霉的帅哥会是旧情人。对于要妄图对他不利的人,他是从来不会心慈手软的,所以,就算他知道有这层关系,也绝不会手下留情,可能,还要做得更绝一点也说不定哩。

    基于对于女人第六感的戒惧,萧晨生怕这个话题再说下去,华拉拉还不知道会冒出什么念头,赶紧转过口风,问道:

    “对了,你今天晚上为什么一定要让我帮你赢到那幅画?”

    这次轮到华拉拉不自在了,脸色微微一变,含糊道:

    “不是说过了么?那是慧儿的心血,我不想让不相干的人拿去糟蹋了。”

    “哦?”

    萧晨饶有兴味地扭头朝华拉拉看了一眼,随即又把头转向前方,嘴里继续说道:

    “可我怎么觉得你比慧儿还要急?”

    “我有么?”

    华拉拉嘴上兀自强硬,话音却微微一颤。

    萧晨心里一动,自己原本只是随便问问,看这丫头的样子倒像是有些心虚,莫非,这个没头没脑的霉女也有秘密?

    萧晨想了一阵,筹措好言辞待要追问,叫了几声却没人应。扭头一看,华拉拉像一只小猫一样,慵懒地蜷在宽大的座椅上,秀目轻闭,排扇般的睫毛在风中微微颤啊颤的,晕,这“睡神”居然又睡着了。

    其实,华拉拉原本只是想逃避萧晨的追问而装睡,闭上眼心里却想了很多,想到从小老爸给她说的那个故事,想到今晚看到的那幅画,想到张伟业那张业已模糊的脸……到后来,这些种种都幻作虚影远去,脑海里却浮上萧晨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不知道为什么,这家伙虽然像是坏透了,可自己在他面前就特别放松,没有半丝拘束,那种感觉很奇怪,甚至有点接近《暗客之旅》中的叶飞云带给她的感觉。看他无论是打牌还是开车,好像从来都超级自大,但她却毫不反感这种自大,非但不反感,甚至还在潜意识中隐隐期待着什么。

    华拉拉就这样闭着眼一直胡思乱想,任凭萧晨怎么叫也不答应,到后来,一股倦意涌上来,她竟真的睡着了。()

    //



………【(六十一)妙人妙语】………

    “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华拉拉又在做梦了。在梦里,她又回到了童年,在江南的水乡,她还是咿咿呀呀的婴孩儿,躺在妈妈温暖的怀抱里,那怀抱就像一个摇篮似的,她躺在里面摇来摇去,可惬意了。

    虽然明知道这是一个梦,可华拉拉真想能就这样一直摇下去,不用醒来面对一切烦心的事。

    可是,毕竟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七八,而好梦易醒,往往越强强留的东西就越是留不住。所以,华拉拉还是醒了。

    准确地说,她是被饿醒的。

    也难怪,这一个晚上,原本盼着会有一顿丰盛的大餐,可因为换鞋耽误了不少时间,而华拉拉一到徐家就一直很忙碌,先是忙着跟萧瀚雅吵架,好不容易女人圈这端的战火被打压下去,那端男人圈又爆发了新一轮赌局大战。等到这所有战事都消停下来,华拉拉以为终于可以好好吃一点东西了吧,可徐慧儿又莫名其妙地发作了……

    就这么折腾了一整晚,华拉拉就连想均匀地喘上一口气都是奢求,哪里还有工夫填饱肚子?

    所以现在她饿了,饿得能吃得下一头牛。

    ***

    咦,不是已经从梦中醒来了么,怎么感觉还在摇?

    华拉拉迷迷糊糊睁开双眼,四周黑咕隆咚的,什么都看不清,她伸出手胡乱一摸,入手之物,却像是一把沙子。

    当然,那不是真的沙子,只是摸起来感觉微微有些扎手,就像未加磨砺的粗沙,但来回摩挲了几次,手心痒痒的,又有些痛痛的,倒是怪好玩的。

    就像一个孩子找到一件玩具,华拉拉禁不住又拿手心在“沙粒”上来回摩擦了几下。

    这时候,华拉拉听见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低重的呼吸声,又伴随着“咕噜”一声吞咽,随即一个暗哑而略带磁性的男声在她耳边响起:

    “我的胡子很好玩么?”

    华拉拉原本还在半梦半醒之间,乍听耳边有男人说话,不由得“啊”的一声惊呼,身子下意识一扭,却又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束缚着。她神智一醒,睡意全消,这才终于意识到自己竟然真的是躺在别人的怀抱中,而且那人还是一个男的。

    萧晨?!

    一想到自己正被那臭小子抱着,华拉拉心里顿时又羞又急,再也待不住了,身子用力一挺,便想要挣脱萧晨的怀抱。

    萧晨怀里抱着一个睡得跟猪一样死沉的人,要下车、摸钥匙、开门……已经很高难度了,突然被一双温玉般柔软冰凉的小手在下巴上来回摩擦,饶是他意志再坚定,在暗黑中骤然遭逢这道无声的温柔,诱惑跟刺激也是很要命的。

    萧晨集中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极力克制自己小腹间上涌的冲动,哪知道这时候怀里的华拉拉竟同时发难,萧晨一个分心不及,整个人竟被华拉拉扑倒在地。

    “扑通”一声后,两个人都一下子愣住了。

    华拉拉浑然没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自己挣脱成功,却又摔了一跤,可是,为什么不痛?“地上”软绵绵的,什么时候家里铺了地毯么?

    萧晨的意识却从头到尾都是清醒的,他知道自己是被那霉女扑倒了,可是,他真的很想问老天:“为什么垫背的总是我?”

    自打认识了这个霉女,萧晨觉得自己也快变成“霉男”了,原来,霉运真的是可以传染的啊。

    好在,不幸中的大幸,压在身上的毕竟是个美女,一个已经成熟的美女,这一点,从鼻端传来的处子幽香和从胸前传来的柔软触感都可以作证,萧晨突然间联想到一个问题:

    “这丫头该不会还是一个**吧?”

    黑暗中,两人都没说话,空气里渐渐弥生出一丝暧昧的情愫,但很快,随着“啪”的一声轻响,周遭光明大作,可怜这丝情愫尚未成型,便被迅速扼杀在摇篮里。

    ***

    “半夜三更乒乒乓乓的搞什么东东……”尹之娴是被刚才“扑通”那响动给惊醒的,披着衣服走到楼梯口,打开电灯,随口咕哝了两句,而当她看清面前那幕情景之后,一下子被惊得睡意全无,瞠目结舌看了半天,才抬起手背半掩着檀口,满脸不可置信地叫道:

    “苍天啊,萧晨哥……拉拉,你……你们……”

    说完,尹之娴像是想起了什么,换上一脸诡秘的神色嘻嘻笑道:

    “呃,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你们继续,我闪了……”

    说完转过身子,蹬蹬蹬地跑回房间,“砰”地一下关上房门。

    这一记关门声彻底把华拉拉震醒了,借着明亮的灯光,她这才意识到自己此时正骑坐在萧晨身上,身子下俯,微噘的嘴唇恰正对准萧晨的嘴唇,二者间的距离绝对没超过一厘米,她甚至可以清晰地闻到对方嘴里那股淡淡的草木味。

    难怪尹之娴会误会,他们俩现在这样子要多暧昧就有多暧昧,自己可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而最可恨的是,瞧那家伙的样子,倒像是蛮享受这样的误会。

    肚子里传来一记清脆的“咕咚”声,这倒是提醒了华拉拉,她呼地一下从萧晨身上爬起来,装作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三下五除二地把脚上的中跟鞋踢掉,抛下一句话就径直奔向厨房。

    “我饿了。”

    ***

    “我饿了”?

    灯亮那刻,萧晨就开始幻想华拉拉一旦意识到她姿势不雅时的反应,可能是发飙,可能是害羞,可能夜半狮吼声威四镇,又可能一言不发拳脚相加……但无论他想象力有多丰富,也万没想到她竟会来上这么一句——

    “我饿了。”

    在被彻底雷倒的同时,萧晨不得不承认,这华拉拉还真是一个妙人。

    若非妙人,又怎么说得出这句妙语?()

    //



………【(六十二)国王长着兔耳朵】………

    同一时刻,厨房里。

    华拉拉正对着打开的冰箱发呆,她刚才说的那句话绝对是一句大实话,可此时,面对打开的冰箱,她却提不起半分食欲。

    面前那道可怜的冰箱门被她开了又关,关了又开已经不知道多少遍了,华拉拉却完全没仔细看清里面放着哪些食物,最终,她随便从里面抓起一个塑料袋,下意识地拆开包装,取出来往嘴里塞。

    今天晚上可真是一片混乱,先是新鞋的鞋跟被弄断了,接着,刚穿上的新衣服又被人溅了一身泥,鬼使神差居然碰到了抛弃自己的前任男友,而最后,也是她最不能容忍的,还跟那个恶心的臭小子来了一次零距离的亲密接触……

    死小子、臭小子、混蛋、烂鸭蛋、猪头……

    华拉拉嘴里含含糊糊地咒骂着,如果这时候手上有一支笔,保不准她真会蹲到墙角画圈圈去施展诅咒术。

    不知道骂了多久,华拉拉突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都快冒烟了。她连忙低下头一看,汗啊,手上拿的那个塑料袋居然是一包100克包装的榨菜丝,而且马上就要见底了。

    凑着水龙头灌了两口饱水,华拉拉的郁闷减轻了不少,人也彻底清醒过来,这时候,她突然猛一拍脑门。

    糟了,刚才自己和萧晨那个样子全部被尹之娴看在眼里,她说了一句什么来着?继续?还是别的什么?

    华拉拉使劲想啊想,怎奈当时她已经像是失去意识了,根本没听清楚到尹之娴的话,不过,那种场景,就算用脚趾头也能想得到,尹之娴那丫头铁定是误会了。

    不行,这事可得澄清!

    一念至此,华拉拉顿时清醒过来,也顾不上擦去嘴边的水渍,赤着脚飞快地冲出厨房,奔到二楼尹之娴的房间外,在她房门上“啪啪啪”地一阵猛拍:

    “之娴,开门啊,听我跟你说,我和那小子,不是你想的那样子……”

    屋里没有回应。

    “我是冤枉的啊……”

    华拉拉再接再厉。

    良久,在华拉拉持之以恒的呼唤之下,门里终于传出一声呢哝:

    “随便你们怎么样吧,老大,我只想要睡觉啊,你们小声一点……”

    华拉拉心头暴汗。

    随即,满腔郁闷顿时转为怒火,都是萧晨那死小子惹的祸,无端端的干嘛抱着自己在屋里乱跑,存心揩油嘛,这死色狼,可怜自己一世英名啊……

    华拉拉终于想起那罪魁祸首,怒气冲冲跑到楼下,待要找萧晨算账,赔偿精神兼名誉损失,哪知道一脚踹开那道虚掩的房门,却发现里面空无一人。

    萧晨竟然没在房里。

    华拉拉又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展开了一番“地毯式”搜索,最后,她终于确定,萧晨的确没在这屋子里。

    咦,这么晚了,这小子会上哪去?

    难道是知道自己要来找他算账,先就畏罪潜逃了么?

    ***

    夜已经很深了。

    徐慧儿还是保持着先前的姿势,把头斜*在那棵大榕树的树干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眼前那面大湖,嘴里不知在喃喃念叨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面前的地上突然多出一个影子,一个人的影子。

    徐慧儿自然看到了这个黑影,可她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现在,就算是真有鬼来了,她也全无所畏惧,何况,鬼是不会有影子的。

    萧晨就静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良久,才喟然叹了一口长气,缓声说道:

    “从前,有一个国王,他每个月理一次发,可是,每次当他理完发后,就会把那个理发师杀掉,没有人知道为什么。直到有一天,一个理发师应召走进国王的寝宫,看着国王摘下王冠,才发现他竟然长着一对兔耳朵。于是,这个理发师向国王立下重誓,保证自己绝对不会对旁人泄露这个秘密。国王相信了他,答应放他回家,以后只需要每个月进宫给自己理发就可以了。”

    徐慧儿的目光微微一闪,目光慢慢移到萧晨的脸上。后者朝她微微点了点头,嘴里继续说道:

    “后来,那个理发师果然遵守承诺,他没有对旁人泄露国王的秘密,包括他的妻子。可是,这秘密积累在心里,终于有一天,他实在是憋不住了,于是,这个理发师想出一个办法……”

    “他爬上一座高山,在山顶那颗大树旁边挖了一个深坑,然后把心里的秘密对着深坑说了个痛快对吧?”徐慧儿面无表情地接过那人的话头讲出故事的后半段。

    “呃,你听过?”

    萧晨挠挠头,有些尴尬地说道。

    这时候,徐慧儿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那笑声在静夜里听起来全无欢愉之意,倒是有几分凄厉疯癫。

    徐慧儿笑了很久,直笑到眼泪都流出来了,才抖颤着那对单薄瘦削的肩膀,指着旁边地下的一段树根,说道:

    “在这段树根下面,就有一个深坑,以前有一个人告诉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可以通通倒进坑里,这样心里就会舒服了。有一天,那个人突然不见了,我找了好久好久,怎么也找不到她,我好怕,所以就跑到这里来,想把心头的恐惧告诉给深坑知道,可是,你知道我在坑里找到了什么吗?”

    徐慧儿的声音先是平缓,接着音量越来越大,到后来几近有些竭斯底里了,她却浑然未觉,流着泪嘶哑着声音,一字一顿地说道:“我在那个深坑里,找到了她身上穿着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封遗书。”

    末了,徐慧儿抬起头来,一双通红的眼睛望着萧晨,浑身颤抖不已,嘴皮翕动了好几次才挣扎着说出下一句话:

    “那个人,就是我的妈妈!”()

    //



………【(六十三)你就是一个公主】………

    萧晨就站在那里,静静地听着徐慧儿的诉说。他没有打断她的话,只是用那对深邃包容的眼光定定望着她,像是想要帮助她安定下来。

    徐慧儿却全没留意到那对眼波的注视,一对秀目中再次燃起两簇火苗。她猛地跪倒在那树根面前,浑不顾地上脏污,竟用纤纤十指朝面前的泥土使劲挖了下去。

    那春葱般纤细白嫩的手指很快磨出了血泡,徐慧儿却像是根本不知道痛,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不多时,面前就多出一个尺许大的深坑,可那坑里,除了草根、土屑,其他什么都没有。

    徐慧儿疯狂地挖了半天,最后像是终于死心了,颓然坐倒在地上,她背上披着那件白西装已经落在一边,紫色的裙裾上沾满污尘,脸上纵横交错的不知道是汗还是泪,十指上隐隐透着血渍,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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