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了。”
“不是吧你？”林若曦的反应显然比楚云还夸张。
“真输了呀，输又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楚云嘴上虽然这么说，但他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赢惯的人对输这个概念很模糊，也很难以接受，至少要楚云无法像自己原本心中想的那样坦然。
电话那头的林若曦沉默了一会，才问：“那你输给谁了？”
楚云的实力她最清楚不过了，能够赢楚云的人，那真的是叫屈指可数。
“我看看，”楚云调出了面板，上边显示着最近对战过的对手，他看了两眼，才说：“叫做footman。”
“哈？”林若曦夸张地应了一声。
“就是英文的步兵。”楚云怕她听混了，又重复了一遍。
“不可能啊，那个老家伙不是退役了吗？”林若曦在电话里喃喃自语，半晌才说：“那个人也许你认识……”
“我认识？”楚云觉得不可能啊，这个id陌生的紧，而且自己玩这游戏才不久，对游戏里的那些庞庞巨巨都没什么概念。
“那个人原本也是在dnd的，和法神是同一届。”林若曦想起了那天晚上，在新昌体育馆的后门，和楚云聊天的那个男人。
“是谁？”楚云赶忙问。
“董碧海。”
林若曦报出的名字，楚云确实认得。
那个时候，提出要组战队的一共有5个人。
但是在最关键的时刻，楚云却退出了。
不得不退出……
现在他们的诺言得以实现，然而归隐的归隐，退役的退役，只剩下一个老将迟暮的法神依旧在苦苦支撑，楚云真的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他们。虽然秦汉升说过不恨自己，但是，楚云没法真的这么认为。
董碧海和自己打的这一场，是巧合，还是故意的？
楚云捉摸不透。
把楚云从往日的思绪中拉回现实的，是林若曦的声音。
“没事吧？”她强势惯了的声音了透出一丝的关心。
楚云感到很安心：“谢谢你。”
“谢我什么？”林若曦纳闷。
“没什么。”楚云转移了话题，“打电话找我啥事。”
林若曦哦了一声，似乎这才想起了正事：“快来我学校！”
“又来？”楚云纳闷，前阵子不是才去过吗？
“这次是打比赛！”
“篮球我可不打了，你找陈旭阳啊！”楚云说。
“谁要找他啦！”林若曦吼了句，手机贴着耳朵，声音被无限放大。
现在楚云拉远了手机，揉着自己蜂鸣的耳朵郁闷地说：“那是啥啊？”
“游戏比赛，快来，限你三点半之前到！”
林若曦丢下这句话，就啥也不解释地收线了。
真不想去啊。
楚云看了一眼外面**辣的太阳，暗衬这算是外出公干了，应该申请薪金补贴啊。
他又扫了一眼名单上暗下去的名字，思衬片刻，留下了一行留言。
这才起身关了电脑，出了门。
一百三十五。再度拜访学校
3月的天却有6月的暑气，楚云暗衬这是不是全球气候变暖，想着有的没的，轻车熟路地到了普希斯顿大学。
这次门卫还是上次的，见了楚云眼熟打了声招呼，不过认识归认识，该有的程序一样不能少，楚云还是老老实实地在登记簿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和身份证。
龙飞凤舞地签完名，那门卫示意楚云可以进去了。
楚云看了一眼这偌大的校园，光传达室出去的那块观赏用的草坪，就一个足球场那么大了，他这要往哪走？
楚云散了两根烟，说在这等等就好。
那俩门卫也就笑笑，其中一个还给楚云倒了杯茶，边上搭了堆报纸。
楚云点了个头拣了一张，自顾自看了起来。
他刚给林若曦发了条短讯，林丫头说马上过来。
那两门卫也不管楚云了，继续聊起了天，突然，其中一个想起了什么，突然一拍脑门。
他身边的门卫忙问怎么了。
那门卫站起身，去身后的橱柜里翻找了一阵，摸出一张纸条来，楚云看到那门卫分明是朝自己走来的，便放下了报纸。
“楚先生是吧？甄老师说，下次若是你来了，让我把这个交给你。”
“甄老师？”楚云闷闷地脱口而出，他记性倒没那么差，记起了前凸后翘的那个美女教师，可是他不懂，对方为什么给自己留字条，难道认识？
楚云当然没往艳遇那方面想，总的来说，楚云算得上是一个正人君子。
他扫了一眼字条上的名字，跟后还跟着一串电话号码。
甄妍。
真的假的？
楚云不确定地看着这字条上的名字，愣住了。
这个名字给他印象最深的是个扎着高马尾的乖乖少女，念高中的时候，她是隔壁的班花，而楚云从她的手中收到情书过……
有些东西，当年楚云不懂，放在了今天，他似懂非懂。
那时候的楚云觉得对方在戏弄自己，便拒绝了。一个是逃课打架家常便饭，处分不是一张两张的问题学生，一个是成绩优秀，恋爱绝缘的优等生，这两类人能划上等号？
年少气盛的少年呵……
楚云回忆起自己曾经有过的青葱岁月，也不禁失笑。
他当然不会认为甄妍对自己有兴趣，或许只是想叙叙旧吧，毕竟在这忙忙碌碌的铅华都市里，想要遇见故人，也不失为一件难事。现在细想想，或许当年说不准真是……可能也是被怂恿的吧，不然以那女孩柔柔糯糯的性格，又怎么会跑来告白？
而且，这还过去多少年了？
自信这东西，是有基础的，否则就会变成自大或者自夸这类贬义词。楚云现在实岁26，虚岁27，已经过了文无第一，武无第二，看老子天下最牛逼的年纪。
他又看了纸上的名字几眼，才将纸条小心地打了个对折，塞进了上衣的口袋。
林若曦来的确实很快，就在楚云发完短信的3分钟后。
“走。”她历来就是这样雷厉风行。
楚云也习惯了她的脾气，和门卫打了声招呼，跟上了林丫头的脚步。
“今天又是找回哪家的场子啊？”楚云忍不住问。
林若曦白了他一眼。
“你觉得我有多么好事？”看见楚云不响，林若曦又回过头继续走，“这次又是对方找上门的。”
楚云觉得这个“又”字用的有些蹊跷。
跟着林若曦一路走，穿过熙熙攘攘的人流，穿过高耸林立的建筑，楚云来到了个类似网吧的地方。不过从机子的摆设和人员流动上来看，还看得出这是一个学校设施，据林若曦介绍，这是是2号机房，平常就是类似一个网吧的地方，供学生查资料或者消遣的。
楚云问要不要上机卡或者证件之类的，林若曦摇摇头说，你见着有空位坐下就是了。
楚云看了看时间，现在才3点。
“你下午的课上完了？”林若曦带头朝里座走去，楚云漫不经心问。
林若曦顿了顿，说道：“我请假了。”
“那怎么行啊，课还得上的啊。”最没有资格说这句的人却摆出了社会人的架势。
“行了行了，啰嗦死了，你当你是我的谁啊！”林若曦微红着脸，从后面推了楚云一把。
这一推，让楚云看到了三个眼熟的。
高竹竿，黑大壮和细眼睛。
那细眼睛斜睨了这边一眼，认出了楚云，便冷笑道：“呵，还以为你们不敢来了呢。”
怎么又是你们仨啊！楚云心里吐槽。
“就他们？”楚云问。
“对。”林若曦双手环胸点点头。
“厉害吗？”楚云先谨慎地问了句。
“垃圾！”林若曦的眼睛像是在蔑视地上蠕动的蛆虫。
“ok，不用说，什么都不用说，我懂。我一挑三，来吧！”
楚云想起之前篮球场上的憋屈，感谢林若曦带给他一洗耻辱的大好机会。
如果再比篮球，楚云心里还要打鼓，但你们比什么不好，偏偏比这个游戏，呵呵，你们这是自寻死路啊，骚年们！
林若曦用手肘顶了楚云一下，生气道：“风头都让你抢去了，那我还混什么呀？”
那你叫我来干嘛，你自个儿一挑三不就完啦。
看着口出狂言自说自话的楚云和林若曦，高黑细三人的脸个个变成了北斗神拳，外加青筋直冒。
“搞毛啊，瞧不起人也要有个限度，看老子虐死你！”
一瞬间，北斗神拳进化成了暴走漫画。
“那这样吧，2v3！这样总行了吧。”楚云叹了口气，妥协了。
“嗯，就这样吧，对付这帮垃圾就速战速决了吧。”林若曦闭眼点头。
“不要无视老子啊！！！”
比赛的地图是8人地图黑石海岸，记得这幅图还是楚云在蓝沁咖啡吧入门的图。这张图被天险阻隔了通路，必须依赖传送门才能横跨区域，不太适宜打前期的一张图。
吹喇叭&若言vs温柔杀手（细眼睛），hunterlu（高竹竿）&blackfatjj（黑大壮）。
8分钟后。
高竹竿：“unbelive！”
黑大壮：“oh，mygod；whathappened？”
细眼睛，咬牙：“再来！”
又过了6分钟。
化为灰色的高黑细三人倒在了座椅上，口吐白沫，燃烧尽了灵魂。
一百三十六。巧合？
“呵呵，比想象中的还弱。”楚云随手点了支烟。
“弱爆了，我还以为至少能打一会，谁知这么不经虐。”林若曦表示赞同。
楚云觉得一抒胸懑，之前输了的比赛也淡了些，不过虐菜不是好习惯，虐多了水平会跟着下降……不过话说回来，小虐怡情嘛。
两人的身后，不知不觉聚集起了一层的观众。
“哇，吹喇叭欸。”
“本尊？”
“难怪了，对面的那三个好可怜，被虐的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
“哇，那个好帅啊，长得像楚寒轩，有木有，要不要问他要签名？”
“你少来了，只要是帅哥你都说长得一样的。”
“那个mm好正点，哪个系的？”
“你不想活了……”
背后传来了诸如此类的对话。
楚云正估摸着找谁来再开一局，结果身后却有人说：“同学，这里是禁烟的哦。”
楚云闻言，微微一愣。
这都把自己当学生了，楚云虽说不显老，但是和这些学生比起来还是要老成许多的，这是进了社会的人磨砺出来的一种气质。不过对方争对的话是他抽烟的事，楚云赶紧说了声抱歉，找了个空地把烟给掐了。
谁知，一双软玉温香的手臂攀上了他的脖子，那少女媚人的香水味一瞬间盖过了缭绕的烟味，她附到楚云的耳边，暖暖地吐出一句：“跟你开玩笑的。”
这要是换一个初哥来，恐怕得从椅子上跳起来，楚云犹自坐得镇定，扭头一看，这附骨上身的美人蛇，不是那自称林若曦姐姐的钟楚楚还能有谁。
都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这话说的不假。林若曦盯着钟楚楚的眼睛都凝成了猫般的细眼，只是楚云感到不寒而栗——她一半的目光是冲着自己的。
不可思议的是，钟楚楚身处在这样杀人的目光下还能够恍若未觉，如果不是她天然成痴，就是演技过人了。
楚云没有点破。
钟楚楚看了一眼楚云的屏幕上说道：“哇，原来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吹喇叭就是你呀，我一直好崇拜好崇拜的。你能不能教教我打游戏？我好菜的。”
都说软妹子容易惹人怜，钟楚楚这通温言细语，再加上身材很有料的贴身触感，不知有多少的纯情少年就这样心甘情愿地匍匐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只是眼前的这个楚云，却很棘手，他神态自若的表情里，丝毫没有表现出着迷，乃至一丝动摇的神色。
就在钟楚楚不禁要为楚云取向问题担心的时候，还好这个木头人说了句：“好啊。”
钟楚楚的嘴角浮现出了一个胜利的笑容，她扭头，正好对上了林若曦的视线，看着那只小老虎择人而噬的目光，她就想笑。嘴上却仿佛这才见到林若曦一般，道：“呀，若曦妹妹也在啊？”
废话。
不过有的时候废话却是最折煞人的。
“钟狐狸，你还不松手！”
“抱歉抱歉，一时得意忘形了，诶嘿。”
诶嘿你妹啊。
在林若曦的眼里只觉得这只母狐狸是做作的不行，越来越讨厌了。不过在场的觉得钟楚楚可爱的，萌的，那是大有人在。
“那我就坐在这吧。”钟楚楚拉开了楚云身边的位置。这地方本来有人坐着，结果鹊巢鸠占，只因钟楚楚冲着那骚年的微微一笑，说着帅哥，能借个位置吗？竟惹得对方红着脸飞奔而走了。
青春啊，楚云不禁叹息。
“那个，我们组队打怪吧？”钟楚楚打开游戏，楚云看了看她的等级，只有16级。这个等级真的很难说是喜欢这个游戏的吧，如果换做是新区楚云还能够接受，但钟楚楚的这号，和林若曦一样是一区的。
“这是你的大号？”楚云忍不住问。
钟楚楚认真地点了点头：“我最近才开始玩，很菜很菜的，你可不能嫌弃我啊。”
“不会不会。”楚云倒是想到自己的d…knight也才12级。
“你们卿卿我我够了没有！”边上的林若曦怒道。
楚云愕然：“？”
“若曦很讨厌我的，欸，都是我不好，连着云哥哥也被骂了。”钟楚楚黯然神伤，惹得周围惋惜之声鹊起，愤怒四顾究竟是哪个天杀的混蛋竟惹得如此软妹伤心！如果不是林若曦本身也是个出了名的美少女，换了个甲乙丙丁来，肯定会在群情激愤下被撕成碎片。
是个男人的，这种情况下不管有错没错的都会适时安慰几句。不过楚云却被其他事吸引了注意力，他发现一件事：这个钟楚楚终于不再一口一个地喊自己妹夫了。
见楚云安慰的话一句没有，钟楚楚也是一愣，半晌，她才幽幽地说：“我们别吵架了，一起好好玩游戏吧。”
若是换做是平常，林若曦肯定会断然拒绝这个请求，但是，这会她却冷笑道：“好啊。”那脸上似乎再明白无误地写着了：虐死你丫的！
这形象哪里还是什么清纯无敌美少女，简直快赶上电视剧里的反派了，楚云想想又是一阵摇头。
“那我要和云哥哥一家。”钟楚楚先下手为强。
“凭什么！”林若曦不满之情再度溢于言表。
“欸，我好弱的，我打不过你们的呀，要不，若曦和我一家？”钟楚楚弱弱地说。
“不要。”林若曦的表情就像咽下了一只苍蝇，像是为了加强语气，她又重复了一句：“死也不要！”
“那我只有和云哥哥一家啦。”钟楚楚笑眯眯地抱住楚云的手地说道。
林若曦恨得牙痒痒。
“算我一个。”
众人转过头，林若曦的眼睛里的厌恶感加深了，好像在说，你怎么也会在这里？
不得不说，陈旭阳每次出现的时机还真是巧妙。
似乎读出了林若曦脸上的不悦，陈旭阳手插回口袋：“不欢迎的话就算了。”
楚云忙打住：“别别别，正缺你一个人哩。”
林若曦这一次没响，毕竟她对陈旭阳只是本能上的反感，也不算什么深仇大恨，而现在除之而后快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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