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衾何以堪(瞎子原来我很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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衾何以堪(瞎子原来我很爱你)-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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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不认为他履行过父亲的责任。”苏念衾微愠。随即准备回房间。
  卧室里的灯是关着的,桑无焉躲在门后准备跳出去下他一跳。
  刚想扑出去,就听见苏念衾问:“无焉?你在么?”
  她顿时失望,“哦。”了一下,乖乖就范。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
  “谁让你每次来都会把鞋子胡乱踢在门口,害我差点跌跤。”苏念衾一与她说话,脸色便柔和了下来。
  桑无焉抱歉的笑笑。
  “你昨天说要让我见什么人?”
  桑无焉神色停滞了一下,目光闪烁,稍许之后轻松地说:“是程茵啦,想让你见见她。”看到苏念衾的脸,她突然决定怎么也不告诉他,家里的事情会由自己解决,不让他担心。
  “为什么搞这么神秘?”苏念衾有点怀疑。
  “因为,我要搬来和你住。”
  “怎么又想通了的?”苏念衾有些掩不住喜悦了,揉了揉桑无焉那头睡后乱七八糟的短发。
  “既然找到了一张长期饭票,我为什么不早点过来白吃白住,好节省开支。”桑无焉给了苏念衾一个大大的拥抱。
  妈妈,我一定会去努力寻找幸福的,桑无焉闭着眼睛想。
  “我这儿又不是开免费客栈的。”苏念衾浅笑。
  “错。不但是吃住全包,而且还附赠头牌男色。”
  “为什么我要排在第三?应该是独享头牌男色,附赠吃喝。”
  “苏美人,谁让你不守身如玉,一来就让桑大爷我为所欲为的。”桑无焉笑的打跌。
  
  打断俩人笑语的是桑无焉那大唱空城戏的肚子。
  “这么晚了麻烦小璐不太方便。”
  “你?不会做饭?”
  “你觉得我象个要做饭的男人?”苏念衾挑了挑眉毛,“而且你作为女人,这个问题应该我来问:你不会做饭?”
  桑无焉垂头,撅起嘴,很不服气的小声说:“我又不是煮饭婆。”
  “不过,我听说过一个成语。”桑无焉咬唇窃笑。
  “什么?”苏念衾问。
  “秀色可餐呀。”说着就掂起脚尖亲了苏念衾的唇角一口,她这个人很容易被转移注意力的。
  本以为苏念衾会回应,他却一改常态,满脸严肃地反抗,“饿着了会胃疼的。”说着就拉桑无焉出门。 
  四周全是高档小区,几乎没有这么晚还卖东西吃的小店。两人一起步行了好长一段。此时,桑无焉才发现她与苏念衾之间还需要时间磨合。
  例如,她喜欢一边走路一边说话,而苏念衾都是默然的。因为跟上正常人的速度对他而言是件很艰难的事,所以即使既又盲杖又有桑无焉引路,也需要花费所有精力,更本无法分心。
  她喜欢两人手牵手并肩走,而苏念衾更适应前后错开半步。
  周围有年轻女性会惊艳地回头看苏念衾,在发现他的残障后,又露出一种怜悯的表情而后与同行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她不喜欢他们的目光,无论是惊艳的,还是怜悯的,都不喜欢。
  “无焉?”苏念衾察觉异样,停下来脚步问。身体刚好遮住照过来的路灯,将桑无焉挡在灯影里。
  桑无焉乘着昏暗夜色朝他的脸角印了一个吻,“以后要贴一个标签:苏念衾是桑无焉的私人物品。”
  
  找到个卖混沌的路边摊的时候,老板开着收音机,电台正播着苏念衾写的歌。
  “教我钢琴好不好?”桑无焉说。
  “哼歌跑调,乐谱不识的人也要学钢琴?”
  “只要你有恒心,我就能学会。”
  “你学钢琴,为什么要我有恒心?”
  “我肯定不会有恒心,所以要依靠你这个暴君。”她还比较有自知之明。
  “你有求于我,还骂我是暴君?”苏念衾挑眉。
  
  混沌端上了,桑无焉喝了一口热乎乎的面汤。
  “我这样子看起来一定很幸福。”她说。
  
  吃到第二碗的时候她突然想起来什么。
  “那次在沙发上,你怎么会发现我的?”
  “哪次?”苏念衾明知故问。
  “就是…褪恰彝低怠鄙N扪捎行┚健?
  “你有我的味道。用我的床,穿我的睡衣,洗我的沐浴露,只能染上我的味道了。瞎子的鼻子很灵。”
  “那倘若我以后去找别的男人,也要先换了衣服洗过澡才能回来了。”桑无焉故意逗他。
  “不准!”换来苏念衾激烈的驳斥。
  “我说来玩嘛。”看见他这么介意,桑无焉有些后悔。
  
  “如果你先离开,我会恨你一生。”苏念衾在回去的路上,衬着幽暗的夜色,突然说。
  
  一语成谶。
  第 9 章
  日夜相处后,桑无焉才发现苏念衾除了与她之间的亲密,其他方面过着一种近乎清教徒般的生活。
  一切不良嗜好全无。这一点让桑无焉有万分的压迫感。
  “你应该拿去巡回展览。”
  “恩?”
  “人类优质教育成功的典范。”
  话刚说完,坐在钢琴前的桑无焉就狠狠地挨了苏念衾一敲,“不要开小差,这个地方很重要!”
  “一般多久可以学会弹《筷子舞》?”
  “个人天赋不一,有人三年有人数日。”
  “我呢?”
  “未知。”
  桑无焉沮丧,“那我不学了。”
  苏念衾扬眉,意思是说:我被你折腾了两天,就等你这句话。
  “你好象教的很痛苦。”桑无焉更加沮丧。
  “哪里,哪里。不比桑小姐你学的痛苦。”苏念衾谦虚。
  桑无焉气结。
  “你为什么以前会学琴?”桑无焉想到若是视力不好,又看不见乐谱该多么困难。
  “我母亲认为,瞎子如果有些绝活的话,即使沦落到沿街乞讨总还会存有点尊严。”
  听到他所言,桑无焉的心开始抽痛。苏念衾只字不提,她也不去追问苏念衾的童年,她害怕那是一件让她的心更加疼痛的事情。
  “难道真的是‘念衾’的意思?”被程茵猜中?
  “不是。你以前说的很准,念情。我母亲也是南方人,取的谐音。”
  “你妈妈呢?”
  “她死了。”
  
  这段谈话,在苏念衾面无表情地吐出的这三个字之后,戛然而止。
  
  那日夜里,苏念衾突然问:“无焉,你长成什么样子?”
  “倾国倾城。”桑无焉眨了眨眼,调皮地说。
  苏念衾无奈浅笑。
  桑无焉被自己的话逗的咯咯笑,“反正你心里要这么想,我肯定是世界上最美丽的。”
  “不是最美丽,也是最可爱的,即使不可爱,也是我的珍宝。”
  桑无焉抓住他的双手,将他们放在脸上。
  “这是眉毛,有点乱,我不太爱打理。”她指引他。
  “这是眼睛,睫毛稀稀拉拉的。眼睛很爱流眼泪,视力却很好。”
  “鼻子有点小。”
  苏念衾不再需要她的解说径自地继续摸索。
  缓缓的,不放过她脸上的每一寸肌肤。
  只要一被他触摸过,就会变的滚烫。
  继续往下。
  “喂——”桑无焉抗议。
  “我要全面检查一次,看看有没有需要退货的瑕疵。”
  “退货没门。”桑无焉大嚷。
  “嘘——”苏念衾示意她噤声。
  接着他一粒一粒的解开她的睡衣。
  “你为什么总爱穿有这么多扣子的。”苏念衾嗓音暗哑,因竭力克制情绪,让手指有点颤抖。
  “这是你的睡衣。”
  衣服敞开,苏念衾的吻密密麻麻的落下。
  “我想做坏事了。”苏念衾说。
  “你不已经在做了么。”
  
  桑无焉的论文已经到了结尾。
  因为已决定毕业后不去念书,所以做电台的工作必须更加勤勉。
  关于一今的话题,又被别的新闻所替代。娱乐圈就是这样,难怪苏念衾竭力避开。不过,一旦他有新作面市,就又会有人打电话来台里,追问一今的事情。无论是热线还是办公室电话桑无焉都亲自接到过。
  毕竟他们台是一今其人唯一露过面的地方。
  “说实话,第一见到他确实吓了大跳,那个时候才知道,不识人间烟火这几个字也能用在男人身上。”午间在食堂吃工作餐,同桑无焉在一个工作室的王岚说。
  “当时若是带了相机照张照片买给杂志就好了。”叶丽感叹。
  “你疯了,若是老板或者熙姐知道我们都别活了。”
  桑无焉暗自偷笑。
  “无焉,你一个人不说话,傻乐什么呢?”王岚问。
  “因为今天方师傅给我舀的干扁牛肉比平时多了一半,吃的真过瘾。”桑无焉说。
  叶丽与王岚只能相视无语。
  “听说你搬家到XX小区去了?找个那样的男朋友可真有福气啊。里面都是名车别墅的。”
  “好象那房子不是他的。”当时苏念衾是这么说的。
  “哎呀——那你就要注意了。我看台里新闻组经常遇到一些男人借房子装阔来骗婚的案子。”叶丽提醒。
  桑无焉笑。
  吃到一半,苏念衾来电话了。
  “吃饭没?”
  “正在边吃边聊天。”
  “聊天?”苏念衾一直无法理解,为什么有人喜欢在饭桌前说话。
  “聊一今啊,据说拿到他的照片可以卖高价也。”桑无焉笑嘻嘻的看了看旁边的两个同事。
  “你吃牛肉了?”苏念衾问。
  “你怎么知道?”桑无焉惊讶,难道电话那头都能闻到肉味?
  她这一问就等于不打自招。
  “医生怎么说的,你一出门就忘!”苏念衾愠怒。
  
  前几天,桑无焉皮肤又过敏出疹,检查出来医生居然要她对蛋白质和牛肉忌口。
  对于无肉不欢的桑无焉,等于是一种痛苦。她说:“我的生命失去了一半乐趣。”苏念衾说:“只是起疹的这几天忍忍,哪有那么夸张。”
  现在苏念衾来电话的目的也是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吃了的?”桑无焉又问。
  “看你说话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就准没错。”
  她拿着电话用一种看你拿我怎么样的神色,伸了伸舌头。
  “以后中午必须回家吃饭。”苏念衾宣布处罚决定。 
  “两个地方相隔很远也,我懒得跑。”
  “那以后中午我就亲自去你们食堂看着你!” 某人又恢复暴君本色。
  “不要!”桑无焉立刻投降。若是这些女人知道他就是她的男友,那恐怕不死也要脱成皮的逼供。
  
  桑无焉回到家已近黄昏。
  她脱鞋时无意间叹了口气。
  苏念衾听见,动作一滞,他知道她在四个地方之间奔波,真的很累。
  要回学校要去电台,程茵一个人住她又不放心常回去看看,然后最后回到他这里。
  他时常问自己,是不是做的很自私。心中另一个声音说,不,为了爱还可以更自私一点。
  
  但是要一个人牺牲理想来将就另一个人总是件很残忍的事情。
  
  苏念衾走去好象迎接一个天使一样,给了桑无焉一个拥抱,“疹子下去一些没有,痒的厉害不。”
  “真的要我回来吃午饭呀?”
  “不用。”
  “难道你要去?”桑无焉更加紧张。
  “我又不是见不得人,为什么不能去?”苏念衾挑眉。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桑无焉有些急。
  “我也不去。只要你听话。”
  “夜里痒起来睡不着你总要哭,你一哭我就心疼,明白吗?”苏念衾又说
  桑无焉心间顿然温暖,“恩。”
  “对了,”苏念衾突然想到什么,“你人生的另一半乐趣是什么?”
  桑无焉神秘地笑笑。
  “吃猪肉。”第 10 章
  
  “呀——小璐,我把醋当酱油放了。”
  “没事,我一会把调味料重新和下。”余小璐立刻走来收拾桑无焉留下来的烂摊子。她熟练的打了个鸡蛋,然后加了点盐,用筷子当当地搅和。然后偿了偿桑无焉方才煮的萝卜汤,大概太咸,又加水放回去煮。
  本来厨房挺大的,可惜桑无焉往那儿一站,真觉得自己没有容身之处,全是多余。只好缩到角落里陪余小璐聊天。
  “苏念衾去哪儿了?”她一回来就没见这男人的踪影。
  “家里有事,来人接他回去了。”余小璐淡淡的说,一如往常。
  “家里?他家就在本地?”桑无焉瞠目。
  “狮山苏家,还会在外地?他没告诉过你?”余小璐一边下菜一边有些疑惑。
  “狮山?苏家?”桑无焉不解。
  这时,余小璐停下手中的活儿,看了看桑无焉,想了一下说:“如果他以前没有给你提过,那么我多嘴了。念衾大概有自己的想法,我不会再说他的事。”
  “那你自己的事情可以说吗?”桑无焉突然觉得她不应该再那么被动。
  “看是些什么?”余小璐说。
  不知道她和苏念衾是谁影响谁,某些地方竟然很相似,或者他们一家就是这个禀性。
  
  “你们和苏念衾是亲戚?”
  “是吧。”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这么一问出来,桑无焉又觉得不好意思,感觉就象在和情敌摊牌。
  “小姨。”余小璐不以为意,回答的很干脆。
  “小姨?!”
  “不带血缘关系的小姨。”
  桑无焉的脑袋停在小姨二字上,半天没有运转过来。
  “我姐姐是他的继母。”
  桑无焉呆在原地。
  
  此刻,一辆全黑的奔驰轿车行在离这房子一百米开外的拐角处,司机就听苏念衾在后排说,“就在这儿,不要开过去了。”
  司机有些为难的从反光镜看了看也坐后排的余微澜。
  年轻妇人点点头。
  车缓缓停下间,余微澜说:“你父亲身体不好,时常挂念你。多回去看看。”
  苏念衾沉默。
  “听小璐说你喜欢上的那个女孩很可爱,好好待她。”她年纪只比苏念衾长几岁,说话的神色却已全然一副长辈的模样,还拍了拍苏念衾膝盖上平放的手。
  “不必你说,我会珍惜。” 苏念衾将手缩开,然后下车离去。
  “少爷。”司机本要去送他,却被余微澜止住。
  “余叔,你知道他固执。”
  
  下车的一幕正好被桑无焉透过厨房的玻璃看到。
  她顿时慌乱起来,很多的未知让她不知如何适从,于是突然就进房间拿上包,出门。
  刚到门口碰到苏念衾。
  “无焉,去哪儿?”苏念衾问。
  “程茵找我。”她不敢看他,象在逃难。
  
  “他们家有很复杂的人际关系。”咖啡厅里,程茵说。
  服务生走过来。
  “我要草莓奶昔。程茵你喝什么?”
  “冰镇酸梅汁。”
  服务生记下来,“一杯草莓奶昔就没有了吗?”
  “还有酸梅汁。”桑无焉补充。
  
  “还应该很有背景。”程茵继续分析。能让奔驰车接送的人家境总不会太坏。“联系在一起就更没疑问了,有钱人里面老夫少妻很平常,余小璐肯定也没有必要骗你。现在的问题就是:苏念衾为什么要瞒着你,对于我们这种现代女性来说,家里有钱也是好事情啊,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有点生气,难道我不够资格让他说实情,难道他还要检验下我是不是拜金女?程茵,我突然对爱情没有信心了。”桑无焉抓了抓头发,“我好苦恼。”
  “是啊,以后钱多的没有地方花的话可真是件苦恼的事情。我们要好好合计合计。”
  “去你的。”
  
  桑无焉苦着脸,心中的焦虑觉得没有人能帮她。本来她仅仅以为一今就是苏念衾,苏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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