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玉敏十分好奇,便跟着走出去,见李去病仍站在门外,俊脸被冷风吹得通红,问道:“侯爷,外头阴冷,快进屋来。”
李去病摇头道:“我穿着厚实,站在这里无事。”
狄玉敏比李去病大两岁,个子差不多同,都是英俊儒雅爱读书的少年,昨天说了几句,能聊到一起去。
李山带着药调了侯府的马车亲自将四个打鼾的患者送回去,黄昏时将剩下三名患者的家眷接过来安置在药楼照顾他们。
贺氏特意跟负责整个侯府伙食的三管家李海嘱咐,给药楼军奴患者及家眷送去可口的吃食。
段氏大睡了一天一夜,疲惫一扫而光,精神好多了,吃了李晶晶送来的安胎粉,胃口大开,饭都比在家里时多吃了一碗。
她怀着胎儿,是全家人重点关心对象。
段氏身体好了,全家人都松了一口气,为狄家将要添人口心生喜悦,又得了李晶晶的保证,段氏腹里胎儿过了三个月,带着安胎粉、保胎丸,只要路上不出意外,就能平安返回蜀地。
狄家人在云中院用过晚饭后,狄家人来到大厅坐着吃茶说话,狄玉敏将在药楼的所见所闻细细说了。
欧阳氏惊诧道:“晶县主的药术竟是如此高明。”
“娘,我说的原不如亲眼所见来的震憾。”狄玉敏很是激动的道:“三位将死患者浑身是血,一个伤得比一个重,最厉害的鼻头都没了,留下两个血洞恐怖吓人。”
狄玉蓉忍不住岔话道:“三哥,你快别说了,我听了晚上做恶梦。”
狄丰跑到狄玉蓉跟前,伸出一只手捂着鼻子,吐舌头叫道:“鼻子没了好可怕!”
狄玉蓉脸色未变,坐在她怀里的狄筝吓得哇的哭出声来。
狄玉蓉嗔怪道:“瞧你哪有做大哥的样,看把筝儿吓着了吧。”
狄丰忙去哄着狄筝,柔声道:“妹妹莫哭,我说的是假的,不是真的。”
今个李云霄夸李晶晶药术高明,狄丰便夸狄筝可爱漂亮。
两个为了证明各自的妹妹好,差点在药楼里打起来。后来狄玉敏说那就交换妹妹几天,看看哪个妹妹更好,两个都急了不干。
狄江缓缓道:“三个将死患者能不能活下来,还得看今晚烧不烧。”
狄族在蜀地有三间医馆、一间药馆,由族里的子弟与外请医师、药师,诊费药费都略低些,每隔两年义诊一次,专门给付不起银钱的穷人医病。
几百年都是如此,如此给狄族积累了很好的名声。
狄玉杰扬眉道:“爹,你且放心。晶县主的去烧粉若是排天下第二,没有药师制的药粉敢排天下第一。”
狄江问道:“你曾用过?”
狄玉杰笃定道:“书院的王大医师自从有了晶县主制的去烧粉,再也不用别的药师制的。”
当晚天降小雪。潭州书院通往湘江寺的官道上出现了一支一千多人穿着盔甲骑步兵混合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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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 李炳怒封湘江寺 曲快手官升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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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三刻,军队将湘江寺团团包围。
何敬焱手持尚方宝剑,以抓拿开朝湖南王余孽为命,令全寺僧人速到寺门前,并派将士搜查全寺。
黑暗笼罩湘江寺,夜色深沉,四处传来僧人不满的抱怨声。
何敬焱高声道:“湘江寺法定出家前乃是开朝湖南王麾下亲兵队长,担任方丈之职后连续十几余年给湖南王军队送去粮食衣物,数日前在湖南王军队窝藏的深山山洞查出双方信件几十封,罪证确凿!”
站在僧人最前面穿着红色袈裟非常显眼的胖和尚法定往后退了两步,眼珠乱转,目光闪烁,怒道:“本方丈乃是佛教册封主管三寺的方丈,不受朝廷律法管制。”
何敬焱尚方宝剑出鞘,黑暗里雪亮闪光,剑指法定,目射杀光,大喝道:“蔑视朝廷者斩无赦!”
李云青领了十名虎奔军饿虎似的扑上去,要将法定当场活捉。
法定转身便逃,叫道:“全寺武僧全力阻拦官兵追击。本方丈要到长安佛教总寺申怨!”
湘江寺共有四十名武僧,除了十几个年老的武僧是前任方丈的弟子,余下的年青武僧都是法定当方丈之后提携过的,竟是不畏惧军队,纷纷从僧群里冲出来阻拦。
何敬焱杀气冲天,大手一挥,喝道:“弩箭队上,格杀勿论!”
李云青下令道:“退后。”带着十名虎奔军速闪到一旁。
四十名虎奔军杀喊着冲上前,前一排跪地,后一排站立,迅速开弓连射白羽铁头箭,不过几个呼吸间便将二十几名年青武僧射成马蜂窝。
此时若是侯府重伤的军奴在场,就会发现死于军用弩箭下的武僧,一半是今个早晨在山林里说是给大药师捕黑熊的武僧。
湘江寺众僧未料到虎奔军如此厉害,立即吓得缩着脖子,噤若寒蝉。
李云青跪下肃声道:“将军,未将请令追杀罪僧法定。”
何敬焱下令道:“你领五十人速去追杀法定,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云青得令带着五十名虎奔军朝法定逃跑方向追去。
何敬焱目光阴沉,环视众僧人,冷声道:“湘江寺先是与开朝湖南王狼狈为奸谋反,后是违抗圣旨蔑视朝廷,封了寺院,将所有僧人捆了带回去彻查!”
每年过年湘江寺香客多达上万,李炳就是怕年前封了寺院,香客闹事,准备年后再动手。
谁知湘江寺以为李炳怕了佛教,竟是主动挑衅,派十几个武僧到侯府封的山里抓黑熊,拒绝医治军奴倒也罢了,竟还说出那样大逆不道的话。
一下子将李炳惹毛,直接派何敬焱持尚方宝剑去潭州书院调了一千六百名将士来抓人封寺院。
潭州书院护军二千人,由何冬直接从长安派驻到潭州,每隔三年一换。
护军军士跟湘江寺几乎不打交道,不怕有人通风报信。
眼下潭州书院冬季休课,学子绝大部分都离开书院回老家,李炳便只给书院留了四百人,调出一千六百人。
护军军士将事先准备好的绳索拿出将七百多名僧人分成十四组捆了。
虎奔军则去搜查寺院,而后在寺院大门墙壁上贴出告示。
长期住在湘江寺院子香房的十几个对佛教非常虔诚的香客闻声赶来质问何敬焱,甚至还有人开口大骂。
虎奔军将士哪会让这些人胡闹,把他们一个个揪到大门墙壁跟前,高举着火把照着告示,“尔等睁大眼睛瞧清楚了,湘江寺十几年来将香客捐的香火钱、朝廷所赐良田出产的粮食暗地里送给开朝湖南王的军队。”
众位香客看清盖着湖南道都督官印的告示,仍是摇头不信,叫道:“这怎么可能?”
何敬焱高声道:“湘江寺方丈法定与湖南王联系的信件共有几十封,其中重要的三封信件正在拓印,两日之内就会在湖南道各大城府张贴。”
一个时辰后,李云青带着虎奔军抬着法定的尸体回来。
众僧人见武功盖世的法定就这样死了,表情各异。
李云青附在何敬焱耳边低语道:“法定武功极高,出手打死他的是清云观副观主子静道姑。”
为何道教清云观副观主子静道姑会在此?
原来李炳明的派了潭州书院护军围住湘江寺,暗的调了湖南道军队二百人及清云观武道姑、武道士守在湘江寺通往阴山各条小路,让法定插翅难逃,将他性命结束在今晚。
若不是安排妥当,何敬焱不会派李云青冒着凶险追杀法定。
“撤!”何敬焱下令,留下百人看守湘江寺,其余军队迅速上了官道,将陷入黑暗的湘江寺远远甩在了后面。
李云青带着二十名虎奔军赶着马车去而返回,趁着夜黑,进了湘江寺后山的药兽园,将里面的两只黑熊、两只老虎、四只獐子、三对麝鹿等药兽用铁笼装了放在搬上马车。
黎明前湘江寺的稀罕药兽出现在李晶晶的药兽园。
李云青离开后没多久,李欢、李喜抬着一顶软轿到了,里面坐着的李晶晶赶紧下轿,让两女放哨,将黑熊、獐子、麝鹿等药兽收入回春药府。
两只雌雄黑熊昨个被湘江寺众位武僧打得遍体鳞伤,本来今天要被湘江寺大药师剖腹取胆剁掌。
好在命不该绝,湘江寺遭遇大变,它们不但未死,还被进了回春药府这样的好地方。
日后药府里的玉玉与药兔会用法术取它们的胆汁,不会让它们受一点痛苦。
当日湘江寺被封之事传遍湖南道。
狄家人从狄玉杰嘴里得知此事,除去一家之主的狄江,均是无比震惊。
“先生行事,雷厉风行,实是叫人敬佩。”狄江知道李炳会反击湘江寺,未料到是这样的大手笔。
他立刻派出两个贴身奴仆骑马去潭州城府的城门看告示。
半个时辰后两名奴仆返回禀报,将告示内容一字不差的背出,又转述大街小巷老百姓的议论。
“湖南王在开朝得势时,鱼肉百姓,搜刮民脂民膏,欺男霸女,无恶不作,潭州府百姓个个都恨他。”
“湘江寺将百姓捐的香火银钱及朝廷所赐良田产的粮食源源不断的送给湖南王,足足养活几千军队十几年。”
“百姓们都道是法正落此下场咎由自取,湘江寺定有许多僧人知道此事,寺院被封已是轻的,应该将他们流放到北地。”
狄玉杰冷哼道:“湘江寺连给佃农修房子的银钱都没有,归属寺院的山林,十几年来发生几次泥失流,将佃农住的房屋淹没,死了几十个佃农。湘江寺香火旺,银钱去了哪里,竟是支援了开朝的湘江王军队。”
之前他给何冬的密信里曾提到过此事。何冬让他不要深查。
他就猜到其中隐藏天大的秘密,会让他身陷凶险。
狄江缓缓道:“再有几日就过年,湖南道绝对不能大乱。先生发了告示并张贴法正与湖南王勾结谋反的信件,罪证确凿,如此才能阻止成千上万的香客新年从各地赶到湘江寺上香,制止香客不满引发骚乱。”
一日之后,湘江寺主管财物、粮食的十二名僧人及法正与湖南王勾结信件里提到的二十三名僧人在牢里认罪,证词仍是拓印出来贴在湖南道城府官府告示栏里示众。
湘江寺反叛朝廷罪证如山不容抵赖,许多香客由佛教态度截然转变。湖南道佛教分部的人束手无策。
就在这个时候,侯府的下人开始忙碌起来,眼瞅着就要过年,又是李家在潭州府的第一年,以前的旧相识,如今的新朋友,各种人情,方方面面都要顾全到。
贺氏已经忙得连着两晚睡不着觉,胃口锐减,便是如此,管着整个府也未曾出过半点差错。
李老实在潭州书院的差事也一样忙碌,学院要给护军、留守的博士、师长备年礼,还要给一年来给予书院支持的人送去年礼感谢。他虽不亲自去采购,但是要核查每批物品的价格。
贺氏派李去病去各府送年礼,李云霄去曲家村送年礼,李晶晶自是派着常去潭州国公府。
秦跃粗声粗气道:“我的晶娘,你姨见着你笑容都多了。今个晚上你在府里住下,陪你姨说说话。”
李晶晶仰视着小山一样的秦跃,眨眨眼道:“姨父,你好像又胖了啊。”
秦跃咧嘴大笑,露出与肤色截然不同两排雪白的牙齿,道:“这些天我忙着府里事,愁得我胃口都比以前大了,这就吃胖了。”
李晶晶惊赞道:“姨父管着整个潭州国公府的事啊,真是好厉害。”
“你别听他吹牛了。”贺慧淑端坐于座椅,菀尔道:“他让你业哥哥管着。”
往年年前府里的事繁多而杂,光是给长安国公府的一大堆的亲人备礼,就得费一番心思,还有长安国公府嫁出去秦跃的两个嫡亲的姐姐府里,再有湖南道及潭州的官员、名士府里。
每家每个人忌讳的东西,年礼里若是出现了就是十分的失礼。
今年自从她怀了身孕,秦跃就主动把管家的事揽过来。秦跃哪有管家的经验,每次下了命令,管家及管事婆子当时应下,回头觉得不妥之处还得去问她。
如今年礼的事实在是太多,管家及管事婆子不能老去问她,就改成问秦敏业。
“我们父子谁管着都一样。”秦跃不好意思的憨笑几声。
腊月二十五,侯府药楼的三位军奴重伤患者全部脱离危险期,他们的家眷对李晶晶千恩万谢。李山将他们送出府。
贺氏派人给府里的二百户军奴送去二十头猪过年吃,十户分吃一头猪,一户能得个十几斤猪肉。
腊月二十六,李炳派何敬焱任监斩官、曲快手任副监斩官,在湘江乱石滩将三十九名僧人斩首。
围观的百姓当中有十几名香客情绪激动,竟是叫嚷着冲进禁区要闹法场,全部被虎奔军抓起来。
何敬焱行刑之后,派将士把十几名香客捆了押到潭州府官府告示栏前,让他们认字的人将贴在墙上拓印的证词大声念出来。
十几名香客已经知道证词的内容,然内心已经对佛教魔障了,又受居心叵测的人挑拨,钻了牛角类,始终认为法正与三十九名僧人不该死。
“师父嘱咐我,不能对香客动刑,也不能将香客下狱。”何敬焱派亲兵将此事火速报给李炳。
“这些人顽固不化,需知闹法场便是死罪,没有当场斩首已是网开一面。”李炳目射寒光,挥手道:“即然他们口口生生说一心向佛,那全家人都入了佛教去,五年不得还俗,还俗之后十五年不得参加科考、不得任官职,所有家财捐给湘江寺的佃农。”
当日,十几名香客便被虎奔军脱了外袍,换上了僧衣,将他们送往北地的寺院。
这些香客都是出身富贵人家,身份是开朝的官员、县镇富商。
郝业派官兵抄了他们的家,让他们的家人全部换上僧衣,而后送往北地寺院。
此事传开,那些要联名为湘江寺僧人告御状的香客家人们全部吓坏了,赶紧劝香客不要管湘江寺的事牵累全家,实在说不服,就直接把他们关起来,或是送到外地去。
腊月二十八,长安白云观观主的手令由六名武道士护送至清云观。
手令内容:免了广宣子观主之位,调他速回白云观。提了子静道姑为清云观观主。免了太清观石通观主之位,提他到清云观任副观主。调太清观广明子至清云观任大药师。
“贫道贺喜师妹高升!”广宣子望着子静皮笑肉不笑。
他与子静素来不合,此次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免了观主之位,而子静升为观主,心里能高兴才怪。
子静目光坦然,道:“你返回总部也是高升,同喜。”
“广宣子,你这就收拾行李跟我们返回长安。”白云观来的六名武道士为首的这位道士辈份很高,广宣子与子静得称他为师叔。
他的武功更是达到出神入化的境界,三个广宣子也不是对手。
广宣子都来不及跟亲信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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