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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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爱情-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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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可不承认你是我爸了啊。”
  时父笑得浅淡,用棍子在时荏宁腿上抽了一下,力气不大,时荏宁却是啊的一声惨叫,瘸着走开了。
  时竟宁正坐在沙发上准备用固话联系莫北,时父居高临下地站着,说:“你对这小女孩子这么上心。”
  时竟宁倒把电话丢了,抱着双臂懒洋洋地看他,说:“怎么了,你也要像当年对闵安然那样对她,给她一笔钱,然后劝走她?”
  男人有些意外,干干笑了两声,坐到和他相对的沙发上,说:“原来你知道那些事了。”
  时竟宁说:“猜的。”
  时父说:“猜得挺好,还猜到什么了。”
  时竟宁笑着,“许建昭,应该用了不少办法把他扶到这个位子吧。”
  时父摇头,“没多过问,幸好他不是什么扶不上墙的阿斗。”他吐出口气,自时竟宁旁边坐下来,手拍在儿子宽厚的背上,看他侧脸,“是不是就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你现在不愿意接受这个位置?”
  时竟宁冷冷一瞥他,“你是不是觉得我是三岁的孩子?”
  时父将头往后微微一仰,满脸的质疑神色,“难道不是吗,你几年前丢了手里的一切跑到外面去,不就是因为闵安然和许建昭?到头来自己而立之年还要卷土重来,别人却早就是名利双收,现如今往更上一层飞去,早将你甩开几条街了。你却还不自知,因为某种怪异的自尊心作祟,要放弃掉这一次的机会——你还敢说自己不是三岁?”
  时竟宁眼神一凛。
  “当年我不过是想试一试闵安然,往给她的支票上多添了一个零,她当时变现得义愤填膺恨不得把那张纸撕碎解恨,可是没过几天我就听到她和你闹翻的新闻,我让人把支票封在信封里给她送过去,她没退回。我后来让人查过,那段日子他们家是出了点问题,也有难处,不过她这样听话让我吃惊,又找了许建昭做替死鬼。我想既然如此,不如就顺着搭台唱戏,一路演到了现在,还没谢幕,还在唱。”
  时竟宁冷哼道:“也要有你这个好观众捧场才能演得长久。”
  时父却将语气软下来,“是啊,可戏再好,现如今也该停了。竟宁,你毕竟是我儿子,我年纪也一天天大了,近来总感到力不从心,确确实实需要有个人来接班。”
  时竟宁突然从沙发上站起来,满是戏谑地回复道:“对不起啊,爸,我还没长大呢。”
  近来事多,苗市长到了退居二线的年龄,市长的位子一空,下头多少人的脑袋要挤得血花四溅。苗市长亲自提了几个候选人,时竟宁能力出众聪慧过人,又是挚友公子,自然首当其冲,只是单看履历太过单薄,不具有服众的说服力,而许建昭虽然能力一般,但却是所有人中最合适的一位。
  几次会议下来,时竟宁基本上锁定了许建昭现在的位子,可他心里总存着一个芥蒂,是既不愿意做他的直接下属,也不希望自他手上接过工作。
  于是乎答谢宴成了推辞宴,时竟宁成了众人口中津津乐道不贪权恋势的傻瓜,苗市长不止一次拉着他的手意味深长地劝道:“竟宁啊,都过去多久了,男人要拿得起放得下,不要总拘泥于那些小事。现在你和那个小莫不是发展的很好嘛,那就敞开胸怀迎接新世界好了。”
  时竟宁抿唇不语,心里其实已经活动开一个口子。
  金子的出现和所长的冷对都让莫北承受压力,她已经开始抱怨工作上的不高兴,时竟宁只好告诉她会很快离开。倒不是一句安慰,往往一说而过的话语大多是真。
  时竟宁开始铺路架桥,很多时候都忽略而来她,遇见金子的时候亦是孤身一人,某场高‘潮迭起的年会盛宴上,形单影只往往会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为了融入这纸醉金迷的背景,他勉强同意了金子的作伴。
  她身材丰满,极会说话,一双眼睛看人时总带着温情。
  只是太过机灵总显得妖气十足,时竟宁更喜欢莫北那份淡淡的傻气,总游离在状况之外跟不上节奏的慢半拍,也好过是在当下冷眼看其他女人百般讨好他。
  和人碰杯的时候,对方客套的一句,“时局女朋友长得真漂亮。”
  把时竟宁种种思绪都打乱,他很斩钉截铁地否认,“这位是我的同事金子,女朋友不喜欢这种场合,正在家里准备年夜。”
  对方立刻就说对不起,时竟宁瞥见金子的一张脸黑了黑。
  临走的时候有烟花绚烂,金子站在一片光的海洋里更添一层朦胧之美,时竟宁也只是认真地盯着手机屏幕,计划着在零点到来前该给莫北怎样的惊喜。
  最少也该是要见面吧。
  金子将他的三心二意看在眼里,说:“您如果忙的话不必送我。”
  时竟宁说:“陪你一起等司机过来,让他送你回去,除夕夜,不好打车的。”
  他连眼神都不带拐弯,金子站到他面前,问:“时局真这么在乎一个人吗?”
  时竟宁反问:“没在乎过的人即使问了,得到肯定了,能有感同身受的感觉吗?”
  摆明了不和她多说,但被莫北看到领口下的一枚吻痕才知道,还是被这个女人给算计了。
  时竟宁耐心等手机有电,耐心等手机充电,再耐心地打开手机给莫北短信。
  他穿过大客厅,准备再去找她,时父的声音却从后面响起。
  “不用跑了,我把人给你请过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八章

  莫北挂了电话仍觉气恼,莫南弯腰瞥她一眼,小声说:“姐,你那点宝贵的温柔怎么全没了,现在脾气这么大,万一吓着姐夫,让他以后不肯回家了怎么办?”
  莫北瞪他道:“他不回家就不回家,我和他反正不是一家。”
  莫南“切”的一声不屑,下巴仰得朝着天,“就光会嘴硬,刚刚都要急哭了,人万一真跑了,你还不伤心死。”
  莫北刚要答话,忽然后头一阵汽车的鸣笛,两个人转头去看时,一个光脑袋的男人正把头从车里探出来,冲前面的车子说:“怎么开车的,这么慢,你等下一年的是不是!”
  前头一辆黑色的轿车便直冲而出,在不远的地方靠边停车。
  莫南摸摸脑袋,说:“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啊,总觉得后头有个什么跟着,现在看到这辆车就想起来了,刚刚从商场出来就看到它停在路头了,现在都过了一个拐弯了,它还跟在后头。你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也没犯过什么事啊,一没欠人钱二没抢人老婆的,怎么就被人给盯上了啊。”
  莫北听他这么一说,再想起上班那几日后头如影随形的车,便大概联系到这一切的发生或许与她有关。她挽着莫南,壮着胆子走去这辆车,敲车窗子。
  司机黑着一张脸,犹豫了一会儿才将车窗降下来,莫北冲他挥挥手,问:“大过年也站好最后一班岗哪,从我上班那会儿你就跟着我的吧。说吧,到底是谁,有什么事,如果可以帮忙我绝对不推诿,但你们别耍这种招数,就好像是身后跟着小尾巴一样,你说烦人不烦人。”
  司机很不好意思地推了推鼻梁上架着的墨镜,忽然手机铃声大响,他说:“莫小姐您请先等一下吧。”
  莫北心里咯噔一声。
  真知道她的底细呢。
  司机声音谦恭,过分的友好,不断重复着“好好好”,等到挂了电话,他迎上莫北那张疑惑不解的脸,说:“莫小姐,这样说可能有点冒昧,不过还是请您和我走一趟吧。”
  莫北一怔,他已经下车来帮忙开后座的大门,莫南拦着他的手说:“你不能这么冒冒失失就把我姐带走吧,谁知道你安没安好心,万一是人贩子这种该怎么办?”
  司机仍旧很客气,说:“我真不是什么人贩子,我是给我们领导开车的。”
  “你们领导谁啊?”
  司机一字一顿,“是时少爷的父亲。”
  莫南和莫北都觉得震惊。
  莫北早就听说豪门门难进,脸难看,出门戴个家族首饰都要做好登记。
  她原本想着时竟宁级别看着挺高,但仍在浩瀚官场之中不过也就是一介小吏,平日里看着阔绰,家里就算是有些闲钱也没到那种令人咋舌的地步。
  但见到时竟宁父亲的第一眼她便迅速改变了这种印象。
  莫北张着嘴,瞪着眼,惊讶道:“我见过您。”
  时父微一挑眉,但那眉宇间露出的镇定自若和时竟宁几乎如出一辙。
  时父说:“哦,竟宁和你介绍过我。”
  莫北连忙挥手,想说我是在电视上看到过的你,还不止一次!
  时竟宁却自后头按住莫北的肩头,说:“你都学会挂我电话了。”
  莫北蓦地回头,正好撞进他怀里,揉着自己额头小声咕哝,“你根本没告诉我你爸爸居然是他!”
  时竟宁温柔笑着给她揉额头,说:“提他干嘛。”拉她去餐厅吃饭。
  莫北心慌慌地朝时父说:“您一同来的吧?”
  时父冲她点头笑一笑,很微小的弧度,但在这张过于严肃的脸上却是极易被察觉。
  时父有话要说,但时竟宁时时刻刻都护在莫北的身边,一个找寻机会,一个帮忙阻挡,两人之间的刀光剑影几乎将餐桌上的每个人都伤了数次。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吃过饭不久,时荏宁举着电话在二楼的走道上向下面说:“竟宁,过来,妈要和你说话。”
  时竟宁扁嘴,“让她打到我手机。”
  “不行,”时荏宁满脸无辜,“她嫌烦,你不接我就帮你回了。”
  作势就要挂了,时竟宁连忙站起来往上走,说:“我真是怕了你了。”楼上一阵时荏宁的笑声。
  时竟宁前脚刚走,时父后脚便来,坐在她对面的地方要人给她上茶。
  来者不善,无论是他面无表情的脸还是这萧瑟冷冽的气氛,都让莫北觉得不适。
  时父却要她放轻松,“我如果不希望你和竟宁来往,一定会在私底下找你详谈,顺便明码标价,开出一个可以让你离开他的价格。”
  莫北仍旧不敢松懈下紧绷的神经。
  “我以前做过这样的事,”时父靠着沙发,忽地长吁出一口气,“不过效果并不是太好。那时候我真的以为能够帮他选出最好的一条道路,无论是事业上还是家庭上,所以我希望他能够按照我原定的计划一步步往下走。但让人出乎意料的是,一直对我的话言听计从的他居然会和我闹得很凶,甚至不惜放弃现有的一切,一个人选择背井离乡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他更没有关系网的地方。”
  他说的是时竟宁和闵安然的那些过往。
  莫北疑惑:“您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因为觉得吃一堑长一智,儿子如果长大了,就会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哪怕是父母,也无法干涉他们的自由。”
  所以,他的意思是,要同意她和时竟宁的交往?
  莫北眼中的神色太过坦白,一览无余中直看到她心。
  时父都忍不住要被她这份热切逼得笑起来,握着拐棍的一只手轻轻点了几下,又说:“但父母总还是自私的,更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受到伤害,如果真的觉得不合适,熬不下去了,就早一点离开他。”
  莫北特别想说我爱他,想说无论什么时候只要他还能在她身边,她便可以坚持。
  但她最终只是沉默,时父站起身来,目光循着台阶拾阶而上,说:“你上楼看看吧,竟宁的房间就在上头。”
  莫北连忙跟着站起来,想去扶他,时父倒有些生气了,说:“我又不是老头子!”
  莫北笑着让开来,看他一直走出这大厅,方才跑去楼上,还没到二楼,堪堪走到拐角,石柱子后头躲着一个人,见她来了便走出来,说:“刚刚谈了什么?”
  莫北抱上他的腰,说:“真想好好回去睡一觉。”
  时竟宁一手挑起她的下巴,拉长了尾音勾勒出一个浓浓的带着鼻音的“嗯”?
  那眼里的戏谑神情分明在说你这体力实在太差,莫北联想到前一晚上缱‘绻的那一幕幕画面,脸颊已经开始烧得发热发红。
  莫北在假期结束前领着莫南和时竟宁一道去看望小姨。
  沈水仙一早就出门买菜,又特地站在单元门口等,待时竟宁开车使劲这条狭窄的小巷,拎了一堆大包小包下来的时候,她连忙和身边聚集的几个老朋友夸耀道:“就这个,你瞧长得多帅,家世也好,又在政府里头工作。”
  莫南一副二世祖的模样,既不拿东西,也不喊人,下了车甩开膀子就往楼道里钻,沈水仙在后头喊他小畜生,他哈哈笑着一口气跑上楼。
  莫北向沈水仙打招呼,沈水仙嗖得窜到她身边,又是笑又是和她亲亲热热地唠起家常,莫北从小到大受惯了她的黑脸和冷言冷语,猛然因这一份热情而变得不适应起来。
  她扭头去看时竟宁,他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跟在后头,脸上有餍足的笑容。
  沈水仙给大家做了红枣茶,莫南嚷嚷着太甜了,抄起一边桌上的小鞭炮就要出门去点了玩,谁料刚一开门就听到楼上好大的一阵动静。
  莫南将门掩了一道缝,冲门内的人说:“哎,好像是楼上邱家的动静。”
  沈水仙倒不意外,“还不是他们家那新媳妇,又是流产又是偷男人的,闹了多少天了。”她拿围裙擦擦手,跑去门口,一把推开莫南,冲楼上大喊:“我说孝祥他妈,大正月的你就消停会儿行不行?”
  楼上女人的声音愈发刺耳,邱孝祥妈妈冲出来站在楼道口和沈水仙对骂,莫北听得一个头两个大,赶忙出去把沈水仙拉进来,却无意撞见和金子拉扯着往楼下来的邱孝祥。
  金子拎着一个小箱子披头散发,满脸的泪不说,身上的羽绒服还被扯得露出绒。
  邱孝祥跟在后头抓住她的手,青黑的胡茬覆满半张脸,两只眼睛是混沌又疲惫,红色的血丝布满白眼球。
  他追着金子,吼道:“你今天要是走了就别再回来!”
  金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将手拼命推着他,大声哭喊着:“不回来就不回来,邱孝祥,你根本就不是个男人。”
  陡然看到一边木木站着的莫北,金子顿时扔了手里的东西就要向她扑过来,莫北往后一退,冷冷看着她道:“你少在我面前撒泼。”
  金子已经被邱孝祥抓住了肩膀,他稍一用力就将这个女人揪回来,半是笑半是恼地说:“好啊,走吧,快走,我不是男人,你找你男人去!”
  他一手拎着金子,一手拿着她的行李,连拉带拽地把人抓到楼下。
  哭声,喊声,争吵声又持续了好一会儿才结束。
  莫北都不知道为什么不进门,就这么站在门口看着斑驳的粉墙,心里觉得有一点闷一点堵,觉得如梭的光阴就这样从自己指缝间悄然而走。
  无数的往事,无数的故人,最后变成陌生的模样,灰白了色彩。
  莫北等邱孝祥上来的时候,始终在想关于种种的过去,想到他狰狞着一张脸,说“莫北,你要是敢和我分手,我就立马杀了你”时年少热血的青春。
  邱孝祥再出现的时候,她恍然间回神,觉得过往已过,而现在归于沉寂。
  邱孝祥一脸的尴尬,像是年少时期头一次说我喜欢你时那样的踟蹰,站在原地,拿脚尖点着地,很不意思地说:“让你看笑话了。”
  莫北说:“没事啊,没事的。”
  邱孝祥说:“你回来看小姨啊。”
  莫北说:“哎,对的。”
  此后就无话再说,邱孝祥专注于他的脚尖,莫北注视着那抹残壁,直到气氛凝滞到无法流动,他们在凝固的气体中窒息。
  莫北终于咽了口口水,艰难说:“本来应该请你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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