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之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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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岸之游戏- 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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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很有戏剧性的相遇,当事人一方只是到学生装备来采购中心闲逛。按照惯例,新生开学时,这里会进一批新货,质高价低,以前甚至有老生多买一些回去,然后加价卖给其他的探索者。这种没有商标、没有豪华包装的装备被探索者们叫做“工包”,是囊中羞涩者的首选。

另一方当事人曾事先想过无数种与对方相识的理由和方式,却从没想到在开学的第一天,这个机会就自己送上门来。当然,对“恋爱”这种东西没有什么概念,只是停留在一些小说和传记层面上的因孟江南并不知道,在商场假装“偶遇”,是一些恋爱高手惯用的伎俩之一,他也算是“以无为而有为,以无知而有知”吧。

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但基于爱情以外的原因,女孩的相貌早已深深印在因孟江南的脑海中。他一眼认出了向他要丛林王的女孩,就是紫罗衣。

今天紫罗衣没有梳辫子,只是把长长的头发用一条缀满银色星星的发带束在身后,一双大眼睛充满热切和期待地看着因孟江南。她没有戴耳坠,只戴了一副精致的银制耳钉,因孟江南锐利的眼光一眼就看出,耳钉上的那个小巧花朵是以纯银打造的胡芸花的造型。

作为美女,而且是“七色彩虹”中,紫薇房地产开发公司董事长紫仰光的女儿,紫罗衣已经习惯了男生们对自己垂青甚至垂涎的目光。她预料到面前的这个男生看着自己发呆的场面,也敢肯定,货架上唯一的这把精品丛林王肯定能从对方的购物车转移到自己手中来。

没有男生能拒绝美女的请求。

可是,这次似乎是一个意外。因孟江南根本不像其他男生那样,用力盯着紫罗衣洁白的脸庞,或者是已经发育得比较丰满的胸部,甚至丑陋地流出口水。因孟江南的视线落在她的耳朵上,而且只片刻就收回了视线。

“不能再看她,她和自己父母的失踪有关,也许我们注定是一对仇人。”因孟江南在心里告诫自己。

紫罗衣比相片上还要漂亮,和摄影记者的技术无关,这种如同笼罩着光芒的容颜,不是任何工具所能复制,任何图片所能表现的。因孟江南几乎是在强迫自己把目光转移开。

如果是高台,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然后紧跟着就说:“能不能请你喝杯茶?”但因孟江南只是淡淡地说:“对不起,我很需要它。”

根本就没有想到有被拒绝的可能,因孟江南一开口,紫罗衣就伸手去拿那柄刀了,笑容在她脸上绽放,然后,伸出的手和笑容一起僵住了。

“被拒绝了?他居然不让给我?”

紫罗衣几乎是本能地说了一句:“那我用两倍价格买你的好吗?”

因孟江南轻轻地笑了,只这一句话,他就敢肯定紫罗衣和父母的失踪没有直接联系。培养出徒然美丽却如此浅薄的女儿的人,怎么会是自己父母的对手?

“对不起,我想,这把刀以五倍价格脱手,人们也会抢破头的。”因孟江南推着购物车,绕开紫罗衣向前走去。一瞬间,他心中充满了失望。为了紫罗衣,他不惜重金来到彼岸探索大学,可如今看来最大可能就是紫罗衣不知从哪里买到了那只耳环。

也许,把她绑架走,吓上一吓,她就什么都说出来了,哪里用得着费这么多周折?

紫罗衣还傻站在原地,其实,说出那句话她就后悔了,她的原意是给对方一些补偿,紧接着就意识到自己表达成了另外一种意思。少女的矜持让她没有立刻道歉,然后,因孟江南的笑容深深地刺伤了她。

那笑容中有蔑视,有嘲笑。蔑视她过于相信她的美貌与金钱的力量,嘲笑她对于这把丛林王真实价值的无知。

两滴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溢了出来。

“罗衣?你怎么来了?你哭了!谁欺负你了?”赤明珠惊讶地看着紫罗衣,在他的印象中,从来没有见紫罗衣这个天之骄女哭过。

紫罗衣连忙擦掉眼泪,她指了一下因孟江南的背影:“我看上了一把丛林王,可他不让给我。”

“那把刀?你眼光不错啊。”赤珠明拔腿去追因孟江南。刚才他也看到了,不过他自己的刀是在黄土地工坊定做的,是短刀中的极品,所以当时没在意。结完帐才想到,买了它送给其他同学也不错,这才又回来拿,没想到,因孟江南和紫罗衣两人为抢它闹成这个样子。

“因孟江南,等一下,商量点事情。”赤珠明腿长,几步就追了上来。

因孟江南停住脚步:“怎么,班长想让我把丛林王让出去?”他走得不远,赤珠明与紫罗衣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是这样的……”一时间赤珠明没想出怎么说才好,这把刀的标价是三枚金币,所以同学们都嫌它太贵没有买,但赤珠明也知道,如果拿到外面去,就是二十枚金币也有人要。

因孟江南是一个识货的人,要他让出来,等于是让他让出十几枚金币的巨款,从他很普通的衣着上判断,他虽然住公寓,可也不是很有钱,开学第一天刚刚认识,怎么好意思说呢?

“给你吧,只是很可惜。”因孟江南拿起刀,塞到赤珠明手中,口气中的惋惜不象是假装出来的。

爽快的举动让赤珠明的豪气也迸发了出来,他俯身从靴子外的刀套中把自己的短刀取了出来:“谢谢你了,这把刀送你做补偿吧。”

北极鲨皮做的刀鞘,刀柄以剑齿虎的虎筋紧紧缠绕,朴实无华中透着杀气。因孟江南没有接:“猛虎之牙,黄土地工坊前年以三百五十枚金币拍出,这么珍贵的东西我可不敢要。而且,它有些重,只有班长你用着才合适。”他一笑:“不用客气了,我说可惜,不是心疼钱,是可惜这把刀。”

赤珠明只觉得因孟江南“够爽快,够义气”,高高兴兴地拿着刀回去,紫罗衣却一下就明白了因孟江南的意思。一柄好刀,要在懂它,爱它的人手里才能发挥更大的作用,落到不识货的人手中,只能算是暴殄天物而已。

她夺过刀,恶狠狠地摔在了地上,跑出了采购中心。

赤珠明心疼地把丛林王拣了起来,幸好,连点碰撞的痕迹也没有。

“怪不得因孟江南说刀可惜,我也心疼死了。”

一开始按部就班地上课,日子就变得简单起来。必修课每周要上两个半天,选修课一个半天,周六下午和周日便可以自由活动。大部分教授上课并不点名,但一年级的新生们还是比较乖,教室里总是挤得满满的。

高台没有吹牛,对教授们都很熟悉。一些年龄比较大,资历比较老的教授,高台更是连他们的技能都能说得出来。

五门必修课中,除了妲初雪外都是男教授,气的修炼更是由一个七十二岁的老头授课。第一节课时,他教了几个基本吐纳的方法,就让全班学生跟他闭上眼睛练习,十分钟后,教室里响起了响亮的酣声——这老先生坐在讲台上睡着了。

当因孟江南和风引宝衣把这个笑话讲给高台听时,高台没有跟他们笑,而是一脸凝重:“超能塞斗龙教授是咱们学校的泰斗,你们以后务必要认真听他讲课。”

“泰斗?讲课睡觉的泰斗?”两个少年当然不信。

“告诉你们,超能塞斗龙教授今年七十二岁了,二十年前就成了高等格斗师。你们该知道,探索者从中等到高等是一个质的飞跃,绝大多数人一辈子也不能超越中等三级,又经过二十年,他的实力到底怎么样根本就没人知道。”

“不会吧?高等格斗师的战斗力在S级以上,全世界也不超过十个人呢。”风引宝衣还是将信将疑。

见不能说服这个小师弟,高台一狠心,透露了一个绝密情报:“他老人家开发出三个技能,每个都到了终极阶段,几乎是天下无敌。要不然,你们以为他怎么当上咱们学校格斗系主任的?”

三个终极技能!这下因孟江南和风引宝衣都被震住了。技能是人体经过特殊的训练可以被激发出来的一种能力。到现在还没有一个科学的理论来进行解释。流行的说法是,在前世纪人类文明因全球性的战争毁灭后,数千年间幸存的人们生活在极度恶化得生活环境中。过去赖以生存的科技、工具没有了,他们只能依靠自己本身的力量。就象大部分野兽和植物发生了变异,甚至出现了遍及全球的无数魔兽一样,人类也产生了进化,技能成为了人与自然搏斗的最有力的武器。

这种所谓的技能产生的原因,其实并没有提示真相:技能产生的原理是什么、技能由人体的哪个器官生成等等。不过在没有更好的解释之前,包括彼岸探索大学的技能基础课——技能的开发与利用在内,理论界基本上还是采用了这一说法。

长时间地摸索中,人们掌握了一些有关技能的规律,创造出不少激发人体技能的方法。研究发现,有千分之一的人能够产生技能;其中百分之九十的人只能获得一种技能,百分之十的人能够获得双技能。

象因孟江南,八岁激发出第一个技能“加速提升”,十二岁激发出第二个技能“精确动作”,属于万分之一的“天赋”。

两个技能以上的人,全世界也不会超过十个人,可谓寥若晨星,谁能想到那个穿着粗布衣服,呼噜打得震天响的老头,竟然有三个技能!这种人,一向是被人们尊为“超人”的。

而且,超能塞斗龙还将三个技能都提升到终极技能,因孟江南觉得,这只能以他“不是人”来形容。

一个人的技能到了一定程度,会发生变化,不是力量和熟练度地变化,而是技能在原有的基础上产生质变,和基础技能相关,但更强大。其变化的原理同样没有科学的解释,也没有人为的办法,更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一半以上的人终其一生都只是基础技能状态。探索者自治协会通过大量实例研究,得出了一个结论:人的技能最多只会提升两次,并分别命名为基础技能、升级技能、终极技能。

如果说超能塞斗龙的技能都和格斗有关,那么三个终极技能就让他几乎在任何战斗中都立于不败之地。

因孟江南和风引宝衣都不算是孤陋寡闻,可这样强悍的人,都是第一次听到,难怪他们张着的大嘴能放进鸡蛋。

终于吓住了两个师弟,高台满意地教训道:“现在明白了吧?以后一定要认真听课,他对技能和气肯定有独特的研究,搞不好私下发现了提升技能的方法。”

于是,以后气的修炼这一课,因孟江南和风引宝衣就成了最乖的两个学生,提前半小时就去占座——其实前两排就没人坐,因为老头一次打呼噜时,居然把鼻涕崩到了一个女生脸上——上课认真听讲,哪怕老头睡觉他们也要研究他的姿势。

“超能老师不会就是用这种睡觉方式提升的技能吧?”因孟江南偷偷问风引宝衣。风引宝衣一脸沮丧:“那我一辈子也学不会了。”

一天下午,上完兵器知识课后,赤珠明叫住了因孟江南:“晚上有时间吗?我请两位吃饭。”因孟江南还没说话,风引宝衣先跳了起来:“好啊,班长请客。咱们去得月楼!”

得月楼高三层,建在心湖边上,有一个露台用木架架到湖里,取“天上有月,湖中得之”之意,是彼岸探索大学中最豪华的酒楼,一鱼两吃、清炒莼菜等几样名菜在整个彼岸探索大学城也很出名,当然价格也是最贵的。

因孟江南本来不想去,风引宝衣这么积极,赤珠明又答应得这么爽快,只好也同意了。三人来到得月楼,要了一个小雅间,点了招牌菜一鱼两吃,又点了几样小菜。他们都不爱喝酒,便要了瓶酒精含量很低的米酒。边喝边聊了起来。

上了一周多课,彼此间熟悉了不少。尤其是风引宝衣和赤珠明,一副早已熟稔的样子,非要问赤珠明为什么去住宿舍不住公寓,赤珠明便坚持说是没钱,可风引宝衣就是不信。

因孟江南心中一动,问道:“班长难道是和红蜻蜓有关系?”赤珠明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因孟江南隐隐约约明白了他住在宿舍的原因。妲初雪在第一堂课就任命赤珠明当班长,显然早就知道了他的身份,不然不可能这么随意。而赤珠明在宿舍住,容易和同学们沟通,如果他也在公寓,和同学们难免产生疏离感。现在就算人们知道了他是“七色彩虹”之一红色家族的人,也只会觉得他平易近人,肯吃苦。看来,他早就有在学校中做一番事业的打算。

自己与风引宝衣和同学们接触相对来说少很多,他这次单独请客,会不会也有什么目的呢?

因孟江南不动声色地把风引宝衣的注意力引开了:“小宝,你和班长以前认识?那你家是做什么的?”

“原来你还不知道?你想想看,他什么课最老实。”赤珠明松了口气,笑着说道。

风引宝衣最老实的时候当然是在气的修炼课上,不对,上老头的课他还敢和自己说话,可探索者史略,这个公认最无聊的必修课,风引宝衣却是正襟危坐,目不斜视。

这门课的教授是风雨空祠,中等二级解秘师,同时兼任学校的教务处长,年仅二十七岁就成为学校的二号人物。

“难道说风老师是你的哥哥?”

风引宝衣苦着脸点头:“是啊,我自己作主搬到公寓住,他肯定要找我算帐。”

“你少转移话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赤珠明在一边添油加醋:“这个学校的董事长和校长好象也都姓风。”

风引宝衣一脸无辜地看着因孟江南:“不是我不说,是你没问我啊。”

因孟江南最受不了风引宝衣的这种表情,无奈地道:“好吧,算我不对。期末考试的时候,你负责偷题。”

不理会一下哭丧起脸的风引宝衣,赤珠明大笑着和因孟江南碰了下酒杯:“这主意不错,记得算我一个。”

等菜上齐了,酒也喝下去半瓶,赤珠明取出两个微型控制器和一把短刀放在桌子上:“因孟江南,一会儿有个同学来,我希望你帮我个忙。这是两匹驯化马的控制器,是我送你们的,马就在你们公寓的马廊里。”

风引宝衣一把抢过一个控制器,手表样式的控制器有一条柔软的皮制腕带,圆型表盘上是两个按钮,下面有红蜻蜓的标志和“SPEEDTWO”的字样。“极速二型驯化马,一匹要三十枚金币呢,真是送我们的?那我可不客气了。”

果然不客气,风引宝衣利索地把控制器戴在了手腕上。

因孟江南的视线一直在那把刀上,他认得,这是在采购中心,令自己和紫罗衣第一次见面并引发争执的那把丛林王。

“一会儿紫罗衣要来?”

“是。”

因孟江南明白了赤珠明的意思。他有点奇怪,在两年之中,七色彩虹的子弟有好几个人进入彼岸探索大学,年龄到了可能是一方面原因,但有没有别的因素呢?

不过,这不是他关注的问题,既然他改变了对紫罗衣要采用的战术,那么和她在表面上搞好关系也没有坏处,至少将来行动时,他能够减轻自己的嫌疑。他拿起控制器,学着风引宝衣戴到了手腕上,把刀也收了起来,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三枚金币,推给了赤珠明。

收下价值三十枚金币的马,却把买刀的钱给自己,赤珠明对因孟江南的印象又加深了一层,这是一个很有原则的人。

他什么也没说,就把金币收了起来。

“我今年已经十八岁了,三年前就激发出了两个技能。”赤珠明没头没脑地冒出来一句。

风引宝衣还在摆弄他的控制器,因孟江南却知道,赤珠明要告诉自己这次请客的真正目的了。

“本来我准备今年要申请初等一级格斗师称号了,可是这个学校中发生了一些事,家里临时决定派我来上学,调查事情的真相。”

因孟江南忽然制止赤珠明往下说:“对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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