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歌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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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歌醉-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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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吐了好一会儿,那种恶心感才消散,雪歌有些虚弱的站起身。发觉青宝愣在那里,双目盯着内室,整个人一动不动,便问道:“没事吧?”

    青宝没有反应,只是看着流云走进内室,细细打量起来。

    雪歌不愿再多看,与容琛直接出了铺子,呼吸了些新鲜空气,胃里那股翻腾的感觉才彻底压下。刚才站在门口,她闻到一股并不明显的血腥味,若是平常她肯定不会有太大感觉,有时候血腥见得太多,敏感度反而会降低。方才能够发现异常,大半的功劳还是要归咎于她的身子。

    自从怀孕以来,很多味道一闻到就难受,比如这种血腥味,进入屋内,一掀起帘布,浓烈的血腥气味扑面而来,顿时就忍不住,所以才会吐得面无人色。

    ‘死灵石’铺子的老板死了。

    一个时辰前,还在临山之上见过他,可是现在,他已经成为一具尸体,一具让人恐惧的尸体。就连见过无数尸体的雪歌也有些无法忍受,若非要说的话,只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

    尸体身上满是伤口,是那种被人一刀一刀割出来的伤口,每一道都深可见骨,翻卷的皮肉之下,能够看到带着鲜血的白骨,而老者的双眼也被挖去,剩下两个血窟窿,最让雪歌印象深刻的乃是他的双手,几乎扭曲得不成样子,翻转而去,抱着自己的头。

    他们看到的尸体,是朝着他们的方向跪着的,雪歌视线直接落在那具尸体上,那一瞬间所承受的冲击太过巨大,直到现在想起来胃里还觉得难受。

    缓了片刻,才终于回神,容琛已经吩咐一名姜国侍从前去报官。

    不多时,流云拉着青宝从店铺中走了出来,青宝脸色有些苍白,显然也被那副恐怖的模样骇得不轻,她杀敌人时,从来都是讲究快速精准,很少耽搁时间,而很多时候,拖延的时间越长,遇到的麻烦就会更多。

    但是那个老者,明显是受尽折磨而死。

    究竟是谁,下手这么狠毒,连一个老人都不放过?

    几人站在这里有些招摇,便留下两人看守着铺子,等待处理人员到来,而他们则到附近的一座茶楼中坐下,流云正欲开口说话,就见青宝端起茶杯喝了一大口水,险些呛到,咳嗽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脸色怪异的说道:“简直太残忍了,竟然这样对待一个老人,这简直比极刑还要残酷十倍啊。”

    除了雪歌的孕吐反应,其他人都还显得平静,青宝虽然觉得残忍,但也没有多少害怕的情绪,她只怕鬼,活人和死人在她看来不过就是一个字的差别。

    容琛看着雪歌,怕她再有什么不适,一边向流云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听容琛问起,流云这才开口,将自己的发现尽数说了遍。听过他的话后,雪歌惊讶更甚,因为没有多看,所以她只发现尸体是跪着的,而不知道,其实死者的膝盖乃是被人用利器凿穿,断了所有经脉,后方摆放了一把椅子,所以才支撑着尸体没有倒下。

    雪歌闭着双眸沉默了许久,才终于开口:“那个老者一定知道什么,所以才会被杀,只是不知是被人寻仇,还是杀人灭口。”

    近几日来,雪歌总有些怪异的感觉,完全没有任何根据的想法,却又无法忽视。

    她总觉得,二十年前的灾难将会重现……(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六章 临山之巅
    择了个天气晴朗的日子,容琛与雪歌离开姜垣城,前往临山,马车奔驰,扬起阵阵灰尘。

    看着窗外不断变幻的风景,雪歌仔细思索了近一年来发生的事,二十年前的那件事情一直就像一个谜一样缠绕在她心中,今日终于能够亲自踏上那块发生过灾难的土地,能否触摸到当年的真相。

    马车停在临山山脚之下。临山处于姜垣城外,距离姜垣并不遥远,站在临山顶端,能够看见整个姜垣城,许多前来姜国的人都喜欢去那里走走。此次有机会能够来到姜垣,一系列的事情起源于此,雪歌自然想亲自来看看。临山之上,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孩子最后又去了哪里,是否还活着?

    一切都没有答案。就算到了临山,也不一定能够得到答案,但那种想要去追寻的心情无法压制。

    两人顺着人造阶梯朝上走去,青宝和流云跟在两人身后,临山周围风景优美,走到半山腰的位置,几人在一处供人休憩的石亭中停下,看着周围的风景,青山绿水,确实迷人。

    山间空气清新,太阳初升,柔和的光芒洒落大地,为整个临山蒙上一层金光,雪歌站在亭子的边缘处朝下打量,远远的能够看见姜垣城的轮廓,若是站在山顶,定然能够看清整个姜垣城,甚至能够看见它的大致分布。

    前来临山游玩的人并不少。许多人都趁着日头尚未完全升起时爬上山顶,几人休息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超越他们。朝着山顶奔去,刚才过去的一人佝偻着身子,是个平凡的老者,一直朝上走着。雪歌的目光随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儿,然后才开口道:“咱们也上去吧。”

    “身子受得了么?”容琛关切的看着她。

    雪歌淡淡摇头,表示没事,她从小习武。身体本就比一般人好些,怀孕初期只是反应较大。对于一些正常的行动还是没有影响的。

    流云站在石阶处朝上看了会儿,待得容琛与雪歌走过来,才继续朝上行走。临山很高,道路陡峭。为了方便人攀爬和降低危险度,石阶铺成的小道绕着山体蜿蜒而上,如此一来,路程便长了些。

    登上山顶时,雪歌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游览胜地,只见临山顶上已经有不少人,站在修建而成的护栏处朝下观看。临山顶上很干净,铺着平整的石块,四周修建了一米多高的护栏。

    雪歌总觉得有些怪异。这里太过干净,完全不像发生过灾难的模样。

    当年那场灾难因为被封锁了消息,参与其中而幸存下来的人也纷纷闭口不言。所以众多生长在姜垣的人也并不知晓,众人脸上神色如常,并无任何异常和恐惧。尽管如此,雪歌还是觉得不对劲。

    视线在人群中搜索着并未见到那道人影,眉头微皱,难道不是这里?

    可临山山顶。不是这里会是哪里?容琛见她似乎在寻找什么,便问道:“怎么了?”

    雪歌开口:“不是这里。我能感觉得到,二十年前发生灾难的地方,一定不是这里。”听过这话,流云与青宝也略微惊讶,他们也只是听过那个故事,并未经历过,就算站在这里也没有任何特别的感觉,雪歌为何会有这种感应?

    如果不是这里话,那个地方又在那里。

    青宝问了句,雪歌也想不通,她也是第一次来到这里,完全凭借直觉来判断,她也不知道真正的地址在那里,只好走到护栏处站定,视线缓缓移动,在整个临山上看了遍,没有任何异常,但心中那股异样的感觉依旧没有散去。

    又看了遍,雪歌目光突然顿住,看着北面山体上一处凸出的位置。青宝就站在她身旁,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那里的山体有些怪异,看上去就像是从半山腰多出来的一块,但那里的树木又比其他地方矮上一些。

    相隔甚远,她有些看不太清。打量片刻,雪歌突然回头对流云说:“你四处查看一番,看看有没有道路通到那个地方。”顺着她手指的地方看去,流云瞧了一眼,也发现不同寻常之处,点了点头,便转身离开,顺着石阶朝下走去

    雪歌已经看过,这山顶肯定没有道路可以通到那里,同时,也有些奇怪,先前明明看到了那人,也只有一条道路,只能到达山顶,可是山顶上并未见到那人。

    人总不可能凭空消失,一定有他们没发现的小路通往别处。

    和煦的山风吹拂而过,许多人都闭着双眸,任由和风扑打在身上,站在临山顶峰之上,俯瞰山河,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

    对于这些景色,雪歌倒是没有太大兴趣,百无聊赖的四处扫视着,不经意间,好像瞧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当她想要仔细看清时,了那道影子,却失去怎么都找寻不到。

    正疑惑间,流云重新回到山顶,低声道:“发现一条小道。”

    雪歌笑笑,看着容琛道:“去瞧瞧。”

    几人跟在流云身后,下了山顶,顺着上来的道路下山,下山时较快,不多久就已经能够看到他们上来时休息过的那座亭子,不过流云并未继续朝下走,而是在一处平坦的石阶上停下,走向护栏的位置。

    青宝凑上前去,仔细看了会儿,然后惊呼出声:“果然有条小路,被这护栏挡住了,难怪来时没有发现。”

    临山的树木生长得极高,枝叶也茂密无比,将那条小径完全遮蔽,无人行走,已是杂草丛生,先前上去时并未发现异常,若不是流云来寻找,就算他们走个好几次也发现不了。沉凝片刻,雪歌决定前去看看,前面应该就是她此行的目的地。

    容琛本想阻止雪歌,片刻后又放弃了制止的想法,她对二十年前的事情有着极深的执念,多次陷入险境的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当年之事。

    最终叮嘱了句:“小心些。”

    流云走在最前,雪歌怀有身孕,翻越护栏时她觉得无碍,流云还是扶着她的手臂,让她平稳落地,几人站在护栏之外的狭窄小道上,才感觉到临山的险峻。

    朝前看了眼,雪歌发现那些荒草有些杂乱的痕迹,好像被人踩踏过一般。

    顺着小道朝前走去,很快就走入树木的阴影之中,阳光透过枝叶挥洒,投下细碎光影,流云抽出匕首,将一些挡路的枝桠割断,随手丢在一旁,有他在前面开路,几人走得很是顺畅。小道有些上升的趋势,远离山壁,朝着内部深入。

    光线越发昏暗,山林中特有的腐朽气息弥漫在空气之中,连呼吸都有些难受,雪歌脸色平静,心中却有些波动。

    突然,亮光出现在前方,流云伸手挡了下,几人停下脚步。

    他们已经走到这条小道的尽头,而前方不远处,乃是一座巨大的平台,树木杂草也只到达那里,便没有再生长,即使相隔甚远,几人还是看清了那座表面有着灼烧过的痕迹,蒙着一层暗黑色,带着些风霜痕迹没有消褪。

    一安静下来,只有山风呼啸吹过平台的声响。

    走出丛林,踩上那座暗黑平台,视线径直移到声音来源处,石台边缘蹲着一人,空气中传来一股奇怪的味道,山风吹过带起一张张燃烧着的纸钱,被风一吹,燃烧得更快。

    雪歌一看见那人背影,便立刻知道了那人的身份——那间叫做‘死灵石’石雕店铺的老板。

    记得那日雪歌问过那店名,老者回答说是为了纪念一些东西,而当雪歌提起二十年前那件事时,老者便没再说话,可是那双浑浊的双目中一闪而过的惊惧,雪歌依旧记得。

    竟然在此烧纸祭奠,想必,这里就是当年灾难发生的真正地方了。

    那场大火几乎烧毁临山小半树木,经过二十年的恢复,树木花草重新焕发生命力,却能够明显的发现这里树木低矮得多。

    这块巨大石台只有一小半露在外面,被树木遮蔽,从外界并不易发现,但站在临山山顶时,因为这里的树木相比周围低矮些,露出一角,所以才被雪歌发现。

    老者听见声响,站起身来,转头看向众人,视线落在雪歌身上时,明显有些惊讶,片刻后又收回视线,站在石台边缘,脚边刚刚烧过的纸钱化为一堆灰烬,被风一带而过,什么都没剩下。

    雪歌上前几步,来到老者身后。

    “小女子有些事情想请教老伯。”

    老者头也未回,缓缓开口:“老朽什么都不知晓,所以无可奉告。”雪歌正要再说些什么,又听得老者沧桑的声音顺着风而来:“奉劝姑娘一句,莫要抓着过去不放,有些事情,就算知道真相也未必是好事。”

    听见这话,雪歌蹙眉,看着老者有些佝偻的背影,还是开口问道:“老伯可否知道,当年那个女婴的去向?”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早已经记不得了,每年今日,老朽都会来此祭奠那些逝去的亡魂,仅此而已。”

    雪歌这才知道,原来二十年前的今日,就是灾难发生的日子。

    林中传来响动,众人回头看去,满眼惊讶,因为他们看见一个绝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人……(未完待续)
第一百四十五章 你到底要不要
    雪歌离开许久,冷樱婲还站在原地看着那个方向,早已没了她的身影。

    然后微微蹙起眉头,冲着月慕寒道:“不是说她深得容王宠爱么,为什么还会受伤?”言语间没有任何崇敬,反而带着一些不满。

    月慕寒凉凉的扫了她一眼,开口答道:“去年失踪过一次,这伤应该是那时留下的。”

    冷樱婲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连她都无法防备,被人断了经脉,这个蠢货,难道真的遇到难以抵抗的敌人了。”自言自语间,她也知道能够与雪歌抗衡的没有几人,却受了那么重的伤,甚至不惜牺牲一只手,说明一定有她自己的想法。

    真是个令人讨厌的家伙,究竟想干什么,连拿刀的右手都不要了!

    雪歌回到行馆,容琛独自坐在大厅之中,见雪歌归来便站起身来,走出大厅,温柔的看着她:“回来了?”

    “嗯。遇到她了,所以耽搁了会儿。”雪歌笑了笑,解释了一句。

    两人并肩返回房间,雪歌淡淡开口:“方才与慕寒聊了会儿,许久没见,也有很多话想说。”容琛应了声,没有特别的反应,接着听得一声轻笑,不解的侧头看向她,只见她停下脚步,抬头看着自己。

    “容琛,下次可不许这么大方,让我和别的男人单独出去。”

    容琛怔住,看着雪歌认真的脸。眸色深沉,仿佛要将她融入骨血中,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摩挲着她的发。

    回到房中,雪歌抓着容琛的手,轻声问道:“你说是个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容琛脸色柔和,手掌覆着她的小腹,道:“男孩女孩我都喜欢。”

    半月时间恍然而过,终于迎来姜国君主六十大寿那日。各国使者携带贺礼纷纷入宫,宴会在一座巨大的园子中举行。座位安排也有些讲究,东南与镜月相对,最靠近姜国君主,在他们其下。才是各国使者。

    好巧不巧的,崇国姗姗来迟的使者,被安排在东南下方,雪歌的位置与那位使者相邻。

    雪歌侧头,看了眼那位使者,片刻后脸色有些怪异。后者感受到雪歌的目光,将视线移过来,一看见雪歌,脸色剧变。立刻收回视线,佯装没有看见,不过那端着酒杯略微有些颤抖的手暴露了他的情绪。

    这位使者乃是当初雪歌领兵攻陷崇国兵器重城时。崇国派来的和谈使者,使者进入东南军营,见到了太子雪骞,同时也见到了立在雪骞身旁的雪歌。

    雪歌给他一种很危险的感觉,还未等他说完崇国的意愿,雪歌就打断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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