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无法欺骗自己,只有认了。
在阙立冬炙热的目光下,缇娃鼓起所有的勇气,圈住他强壮的颈项,主动献上柔嫩的唇……
★ ★ ★
才清醒过来,阙立冬立刻发现缇娃不在床上。
他心头一惊,迅速跳下床,抓起衬衫往身上套,一面冲了出去,心里不断暗骂自己,长年赖以维生的警戒,竟会在不知不觉中松动。只要有缇娃在身旁,他就感到安心,所有的戾气都被她的甜美融化,不再像是个镇日刀口舔血的危险人物,反倒愈来愈像是一个陷入情网的寻常男人。
那双柔软的小手,每轻抚过他一次,就改变他一些些。她的甜美融入他的生命,一点一滴,确实带来了改变……
用力打开客房的门,隔着一扇中国书画屏风,对面那扇房门也同时打开,脚步声同时响起,阙立冬冲到客厅,与同样有些慌的韩傲对看一眼。
然后在下一秒,他们同时听见,沙发那儿传来三个女人的谈笑声。
两人迅速转头,只见丁缇娃、左芬芳竟和CD那女人坐在沙发上闲话家常。桌上不知从哪弄来一堆瓶瓶罐罐,三个女人凑在桌旁,像有多年交情的姊妹淘似的,凑在一起喝下午茶。
「来,这些饼干都是我自己做的,你们别客气。」左芬芳温柔一笑,将香酥的手工饼干推到两人前面。
CD毫不客气,顺手拿起一片杏仁薄片,送到唇边咬了一口。香甜的酥饼美味极了,她无限感动的闭上眼睛,静静享受半晌,才又睁开眼睛。
「你们两个真贤慧,又会煮饭、又会打扫的,韩傲和阙立冬能娶到你们,真是他们的福气。」
缇娃闻言,小脸俏红。「我……我不是他老婆啦……」为了掩饰羞窘,她拿起桌巾,在干净无瑕的桌上擦来擦去。
「很快就会是了。」CD笑着断言。她才不信阙立冬会让这小女人溜走呢!
「别提这个了。」缇娃一脸不好意思,赶紧转移话题。「CD,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问啊!」CD粉唇一扬,大方的摆摆手。
「你真的只要价钱适合,连婴儿都不放过吗?」缇娃看着那长相甜美、笑容可掬的CD,实在很难想象她会如此心狠手辣。
左芬芳听到这句话,喝到一半的花茶差点没喷出来。她轻捣着唇,惊愕的抬头,也是一脸不敢置信。
「当然。」CD眼也不眨的回答。
两个女人一僵,倒抽一口凉气。
「不过,」CD露出甜蜜的笑容,推推脸上粉红色的墨镜。「杀婴儿的价码很高,高到没人付得起。」
丁缇娃和左芬芳看着她,CD则无辜的眨了眨眼,三人互看一眼,同时笑了出来。
CD指着桌上的瓶瓶罐罐,跟两位新认识的朋友,分享她爱极了的名牌货。「这些都是人家给我的试用品,你们有需要的话就拿去,反正我家多的是。」
「你擦的香水就是这罐吗?」缇娃拿起一小瓶香水,好奇的把玩。「这叫什么名字?」
「POISON。」CD笑笑的说。
毒药?!
两个原本站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的男人,闻言双双一惊,同时冲了上去,异口同声的大喊:「别开它!」
阙立冬一把抢下缇娃手中的香水瓶,韩傲则一把将左芬芳拉到身后。
「韩傲……」
「阙立冬……」
两个女人皱眉瞪他们,不满的异口同声道:「你做什么?」
「那个女人……」男人们怒声低咆。
「是客人!」女人们也齐声回答。
「那瓶毒药……」他们再吼。
「是香水。」CD娇脆的笑声响起。
男人们一愣,双双回头瞪她。
「拜托,你们别大惊小怪,这只是克莉丝汀迪奥的一款香水,香水名就叫……」说到一半,她笑岔了气,格格笑个不停,还愈笑愈夸张。
「毒药!」左芬芳和丁缇娃没好气的接口,瞪着那两个笨男人,各自责怪他们礼貌不佳、怠慢客人又兼见识浅薄。
「哈哈哈哈哈……」
看那两个男人一脸尴尬,在两个女人的碎碎念下,一句话都不敢吭,只能敢怒不敢言的瞪着她,CD早已忍俊不禁,完全不顾形象的倒在沙发上狂笑。
老天,这太有趣了!
早知道她就把数位式摄影机带身上,把这段完整的拍摄下来。她好想让其它人瞧瞧,这两个名闻遐迩的厉害男人,竞也会有如此乖驯的一日。
爱情啊,真能将最刚强的铁汉,化为绕指柔呢!
第九章
怕缇娃和CD那危险的恶观音越混越熟,阙立冬当机立断,第二天一大早瞒着韩傲夫妻和CD,就偷偷带着缇娃搬回「长平」社区。
「我们这样没说一声就走,不太好吧?」缇娃蹙着眉头。
「我昨天和韩傲说过了。」他说谎不打草稿,将车子开进社区,停在自家门』刚。
「可是CD不是说,要和我们一起回来找人吗?你这样丢下她,会不会不太礼貌?」
和杀手经纪人还讲什么礼貌?
阙立冬翻了个白眼,一声不吭的提着两人的行李,转身就往屋里走。
「喂,阙立冬,我在和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啊?」
「有。」他应了一声,脚下未停,提着行李进房。
「什么有,我看你根本就没有在听。」缇娃不满的跟在他身边走,碎碎念的嘟囔着,直到跟着走进房后,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这儿是他的房间。「喂,你弄错了,那一箱是我的行李。」她说道。
「我知道。」他把两箱行李都丢到大床上。
「我的房间在楼上。」缇娃皱眉爬上床,双手拖着自己那箱行李,咚略咚的就要往外走,嘴里还不爽的叨念着。
只是,她才走没几步,脚下陡然一轻,被阙立冬连人带行李扛起来,瞬间离地半尺高。
「哇啊,你做什么?」她吓了一跳。
他轻而易举的拎着她与行李,放回大床上,铁臂宛如牢笼,紧紧将她限制在床上。
「你的房间在这里,你从今天开始睡这边。」他的口吻不容置疑,黑眸锁住那张粉嫩的小脸,笔直的望入她眼里。
「为什么我要睡这里?」缇娃脸一红,开口抗议。
「因为比较方便。」他脸不红、气不喘,回答得理所当然。
「喂,你……」
她既害羞又生气,可才开口,阙立冬整个人已经压了下来,霸道的以唇舌堵住她剩余的抗议,吞去她所有的娇瞠。
完了、糟了、惨了……
她再也说不出抗议的话了。
★ ★ ★
浴室里的淋浴区传来哗啦啦的水声,雾面玻璃蒙着一层雾气,健壮黝黑的身躯即使隔着不透明的玻璃,还是颇具观赏价值。
穿着睡衣的缇娃,站在门外偷偷欣赏了一会儿,才伸手在玻璃上轻轻敲几声。
「我把晒干的毛巾收进来了,就搁在浴室门口。」
水声之中,传来阙立冬模糊的哼声。
她搁下毛巾,转身就瞧见被抛了满地的男性衣物。「老天,你为什么就是教不会?我不是说了,别把脱下的衣服扔在地上。啊,你又忘记把袜子翻面了!」她碎碎念着,一路捡拾衣物。
这回,里头的男人哼都不哼一声,保持缄默,对这样的抱怨已经习以为常。
缇娃抱着满手衣物,扔进洗衣篮里,动作流畅熟练,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处理完脏衣服后,她又在浴室内转了一圈,确定一切都收拾妥当,才光着脚丫子走回卧室。
山区的夏夜,气候凉爽宜人,没有了白昼的暑气。推开窗户后,微凉的风迎面吹来,在这样的温度里,即使是下开冷气,也能舒服的睡上一夜好眠。
坐在镜子前,她拿起木梳,梳理光滑的长发。梳子上绕着两种截然不同的发,其中一种长而光滑,另一种则短而粗糙,两种头发缠在一块儿,分都分不开。
缇娃仔细挑下那些头发,红唇上偷偷漾起一抹浅笑,镜子里的粉脸,嫣红得格外可爱。
他们的同居生活,逐渐衍生出一种难言的默契,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亲昵、更难离开彼此。
她曾跟很多人「同居」过,却是第一次知道,人跟人之间能够这么贴近;心与心熨烫得像是要融化,你侬我侬的融在一块儿。这么温馨甜蜜的感觉,是她先前不曾品尝过的。
两个星期的时间一晃眼就过去了,这段时间里两人形影不离,不曾分开过。他的视线、他的双手像是在她身上生了根,恨不得能将她绑在身上,只要一会儿没瞧见她,暴躁的呼吼就会传遍左邻右舍。
即使是万不得已,她必须出门,去咖啡店里出公差,煮饭喂饱那一群人,他也紧跟着不放。
当她在柜枱里忙进忙出时,他就坐在角落,用那双黑眸瞅着她,那炙热的眼光,老是让她脸红心跳。
如果眼神也能是一种爱抚,那么阙立冬已经在众目睽睽下,用那双眼睛彻底的爱过她每一寸肌肤了……
刺耳的电话铃声,划破深夜的寂静,也打断她的思绪。她喘了几口气,平复心情,这才伸手接起电话。
「请问找哪位?」
话筒中沉默了几秒,才传来疑惑的男性嗓音。
「缇娃,是你吗?」
啊,是丁革!
缇娃倒抽一口气,立刻挺起纤细的肩膀,紧张的坐好。「是我。哥,晚安。」她勉强维持镇定的语气,手心里却渗出一层汗。「你回台湾了吗?」她问。
「还没有。」
呼,好险好险!她心中七上八下的石头,因为丁革的回答而落了地,握紧睡衣领口的小手也放心的松开。
「怎么会是你接电话?『狼』呢?他上哪儿去了?」丁革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发问。
「呃,他正在洗澡,所以、所以我、我……」她深吸一口气,考虑片刻,还是硬起头皮说谎。「所以我在客厅接电话。」老天爷啊,请原谅她说了谎话!
她不是刻意想隐瞒老哥,只是不知该怎么解释,才隔没多久,她这管家的职务范围竟扩展到阙立冬的床上,短短的时间内就天雷勾动地火,两人直接跳过感情酝酿期,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完了。
浴室的门被打开,涌出一阵热气,健美如希腊雕像的身躯毫无遮掩,大步跨出浴室,笔直的往她走来。
缇娃瞄了一眼,立刻觉得口干舌燥。只是,此刻名誉重要,没时间脸红心跳,她把食指搁在唇上,挤眉弄眼的暗示,求他千万不要出声。
阙立冬挑起浓眉,虽然没有出声拆她的台,但是一双大手却不老实,揽住她的纤腰就往床上扯。
「啊!」她低叫一声,一阵头昏眼花,整个人已经被压进软软的大床。
妹妹的叫声,让丁革警觉起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虽说有了「狼」的保护,缇娃应是安全无虞,但是他这个作哥哥的仍旧担心百密会有一疏,就怕宝贝妹妹会有什么闪失。
「没、没什么,」她瞪着悬宕在自个儿身上的男人,敢怒不敢言。「只是一只蟑螂。」
丁革松了一口气。「噢,蟑螂啊,拿拖鞋打死就行了。」
「好。」她伸出小手,当胸赏了阙立冬一掌。
花举绣腿无法退敌,阙立冬轻笑一声,丝毫不以为意,俊脸靠在她耳畔,用气息搔弄着她的发,黝黑的指隔着薄薄的睡衣,在她腰间流连,还不怀好意的往上挪。
酥痒的刺激,从他呼吸吹拂的那地方传来,她轻轻颤抖,鸡皮疙瘩全数起立肃敬。
为了抵御这亲昵的侵袭,她咬住红唇,弯着脖子夹住电话,空出来的一双小手使出降龙十八掌,对着他就是一顿噼哩啪啦的乱打。
「老哥,抱歉,这只蟑螂很韧命,怎么打都打不死。」她警告的瞪着他,还伸出腿儿踢踹,要他滚远些。
警告无用,为了报复她的「粗暴」,他伸出热烫的舌,缓缓探进她贝壳般的耳,舌尖悉心描绘每寸肌肤,继而煽情的吮吻。
「你……呃……」缇娃想抗议,吐出唇的却都是柔软的低吟。她全身一软,话筒溜下肩头,掉在枕头上。
阙立冬的嘴角绽开邪笑,双手熟练的摸索,褪去她身上的睡衣。
这个小女人就爱颐指气使,对他所有行为都有意见,他懒得理会,她却当他是退让,骑到他头上大发号令。这张红嫩的小嘴不断碎碎念,听得他耳朵几乎要长茧。
现在,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让她尝尝有口难言的窘境,他当然不能放过她!
「不、啊……」她胡乱挡着,却阻止不了他的动作,软馥的身子几乎要被剥光,只剩下一条贴身的蕾丝小底裤。
呜呜,这个恶劣的男人,竟然挑她无法反抗的时候欺负她!
「喂?喂?缇娃,你还没能解决那只蟑螂啊?」丁革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妹妹正遭遇比蟑螂更难缠的对手。
「我、唔……」热烫的舌喂入她的口中,搅弄柔嫩的丁香小舌。火辣辣的吻让她无法言语,只能发出又娇又腻的鼻音。
「缇娃,你感冒啦?声音听起来很虚弱的样子呢!」丁革关心的问,理解的长叹一声。「唉,当『狼』的管家的确不是件轻松的差事,把你累坏了吧?」
她因为奔流的情欲而颤抖,被他逗弄得无法思考,双眼一片迷蒙。
「我累坏你了吗?」阙立冬轻笑着,在她的另一边耳朵低声问道。
沉重的躯体紧压着她,刻意贴着颤抖的娇躯摩擦,浑圆的柔软不断挨擦着结实的胸膛,带来阵阵销魂的火花。他的黑眸闪闪发光,注视着嫣红的粉脸,不错过她小脸上的任何表情。
每一次的摩擦,都勾起她的娇吟。那软腻的喘息,以及柔媚的轻吟,是所有成年男人都能听得出的美妙音乐。
丁革开始察觉不对劲,他皱起眉头,又仔细听了一会儿,才严肃的开口:「缇娃,你现在人在哪里?」宝贝妹妹该不会在偷看锁码频道吧?
「唔、唔、房间……」她已经神智不清了。
前后矛盾的回答,让丁革更是紧张。
「那么,『狼』在哪里?」他小心翼翼的问,连呼吸都停了。
又是一阵娇喘,她忙得无法回答,红唇只能发出颤抖的呜鸣。
话筒换了手,男人的声音响起,爽快的提供解答。
「我在她身边。」阙立冬简单的回答。
几秒钟的静默之后,咆哮声透过电话线路,从海洋彼端传来。丁革终于明白了。
「姓阙的,我要杀了你……」
吼叫还没告一段落,就被单调急促的嘟嘟声打断。阙立冬从容挂上电话,再扬手一抛,把话筒扔到床下去,室内顿时只剩缇娃轻轻的喘息声。
她星眸半闭,拱起身子颤抖,双手揪住身下的床单,十指揪成十个白玉小结,早已把哥哥忘到九霄云外去。那销魂的爱抚令她心醉神迷,深深陷溺在堆叠而起的快感里,神智早巳荡然无存。
他注视着怀里的小女人,看着她的身子因欢愉而泛起诱人的粉红。
要饥饿的大野狼不对小红帽出手,实在是强人所难。再说,把这么一个甜蜜的精灵送到他身边,他怎能不留下她、怎能不把她拐入怀中?
直到她达到璀璨的顶峰,阙立冬才俯下健硕的身躯,以热烫的欲望试探,融入她温暖的汩汩春潮……
★ ★ ★
丁革用最快的速度回到台湾。
他是看在「狼」的过往记录良好,又确定妹妹不会对一个能在垃圾堆中活得恰然自得的男人感兴趣,才放心的把妹子托付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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