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秦"集团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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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秦"集团系列)- 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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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或许,这个阙立冬是个怕吵的人吧!她也曾遇过怕吵的雇主,家里绝不装电话,更别提是催魂似的刺耳电铃。

  她小心翼翼的推开门,打算亲自入屋向阙立冬报到。只是,当大门无声无息的打开,映入眼帘的画面,让她瞬间僵硬……

  老、天、爷、啊!

  这屋子真的还能住人吗?!

  触目所及的所有空间,全都堆满了各种杂物,与其说是住家,还不如说是仓库,混乱得让她头皮发麻。在蒙尘的书报、杂物与怪异仪器之间,被踩出一条勉强可称之为道路的羊肠小径,婉蜒的通往内室。

  说实话,要造成这种混乱,还不是寻常人办得到的。除非是遭受十人以上强盗集团的洗劫,彻底翻箱倒柜,或是经历一场枪林弹雨的轰炸,否则怎可能乱得如此「撼动人心」? 

  喔,无论这匹「狼」会不会胡乱咬人,缇娃都确定,他的整理收纳能力需要好好加强!

  此刻,屋内静谧无声,悄然得像无人居住的空屋。

  缇娃愈来愈怀疑这里是个仓库了!

  「可恶的老哥,看看你扔了什么烫手山芋给我。」她一面抱怨着,一面用谨慎的小碎步,慢慢往前挪动,妄想在这一堆杂物之中找出新雇主。

  那个男人上哪里去了?是不在家里,还是被这堆杂物活埋了?她该不该去找台挖土机,进屋里来开挖? 

  缇娃找不到电灯开关,好在这会儿是白天,窗外阳光灿烂,不然她肯定会被杂物绊倒,摔趴在地上。她忐忑不安的往前走去,摸进一间看来不知道是储藏室还是卧室的房间。

  房里照样堆满杂物,只是在杂物的正中央,躺了个一丝不挂的男人!

  喔,老天爷啊、老天爷啊……

  这次,缇娃僵硬得更久,被眼前的裸男吓得双眼发直,小嘴开开,半天都闭不起来,粉脸上更是浮现艳丽的羞红。

  那个男人仰躺在床上,四肢张开,古铜色的健壮身躯光溜溜的,要不是胸膛还维持规律的起伏,她真要怀疑,这儿是凶案现场。他的五官严峻,如刀凿石刻,剑眉上扬,倘若他睁开双眸,再浓眉一拧,肯定就能让人心惊胆战。

  这样的容貌,与其说是英俊,不如说是严厉。要是女人够大胆,或许会愿意承认,这样的男人其实更富吸引力……

  「呃,阙、阙先生?是阙先生吗?」她小声的叫唤,却得不到任何回答。

  床上的男人毫无动静,好梦方酣。

  缇娃鼓起勇气,又靠近了一些。发现床铺的四周,混乱程度有增无减。

  唔,她该把他摇醒吗? 

  缇娃看看自己的双手,再看看他光溜溜的身子,实在无法决定该碰触哪儿,才不会在上工第一天,就被雇主误会自个儿是在性骚扰。

  不过,当她看清楚,床上的男人即使在睡梦中,也是满脸疲惫,从他眼下的暗影看来,他肯定是累极了。她想了一会儿,决定大发慈悲,不再扰人清梦,让他再多睡一会儿。

  缇娃不敢四处走动,就地停步,在凌乱的卧房内清出一块小空地。

  接着,她放下行李,再拿出一块小手帕铺在地上,压着柠檬绿洋装的裙角,乖巧的跪坐在小手帕上,正襟危坐的等着他睡饱醒来。

  呃,只是,直到一切处理妥当,她抬起头来,这才愕然发现,自个儿的视线竞恰巧的正对上他的……他的……

  啊,讨厌,这个画面实在太过养眼……不、不对、不对,是太过「碍眼」。她现在跪坐的地方,角度良好、视野清晰,绝对是观察他的「贵宾席」。

  老天,她不是故意的!她真的不是故意要挑这个位子坐下的……

  唔,好吧,她承认,她是有那么一丁点好奇啦,视线偶尔会不经意的瞄过去,然后羞赧的迅速转开。毕竟她看过的裸男不多,而不论是职业模特儿或是影星,都 没有他的裸体来得吸引人。

  他的肩膀宽阔,结实而有力,黝黑的肌肤泛着古铜的色泽,全身上下每一寸都强调出男性的阳刚之美,那些深浅不一的旧伤,没有破坏他的完美,反而更增添一股剽悍之气……

  糟了,她竟看他看得出神呢!

  缇娃粉脸娇红,好奇心跟羞怯在心中交战,暗暗告诫自个儿,不可以乘人之危,在他睡觉时放任双眼大吃冰淇淋。

  过了一会儿,良好的教养战胜好奇,她终于忍不住起身,想找被单盖住这足以让人喷鼻血的裸男。但是眼前满屋子的杂物,就是看不见被单的踪影。

  「怎么办呢?」她自言自语着,弯弯的柳眉轻蹙,在遍寻不着遮蔽物后,视线落到自个儿的薄外套上。

  她心中天人交战,考虑了很久,终于还是含泪解下薄外套,颤抖的伸出小手,闭着眼睛把薄外套盖在他那很「雄壮威武」的……呃……呃……那个……上头……

  呜呜,外套啊外套,辛苦你了……

  倏地,她的手被握住!

  「啊!」

  男性的黝黑宽厚手腕,罕牢箝制住她,一双野兽般的黑眸,冶锐的注视着她。

  他是在瞬间清醒的,也是在转瞬间制住她的,她只觉得眼前一花,甚至没有看清他是怎么起身的……



第二章


  阴暗的房间中,裸身的男人逼近缇娃,陌生的气息扑面而来,将她包围在其中。

  「你是谁?」阙立冬将这吓坏的小女人拉近,薄唇微掀,徐缓的问道,热烫的气息喷洒在她的发梢。

  他的声音很轻柔,目光却锐利得像要把她刺穿……

  缇娃因为闪过脑海中的两个字,脸儿更加火烫。她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惊愕得无法动弹,双脚更是立刻宣告投降,软得像一摊泥,差点没有扑通一声 的跪倒在地。

  那是生物的本能,在明白对方比自己强大时的反应,她在锐利的目光下战栗,冶汗狂飙,鸡皮疙瘩更是自动自发,全体肃然起敬。

  她不曾见过这么危险的男人。

  眼前的阙立冬就像一把刀,锋利且毫下留情,戾气四进,藏都藏不住。

  老哥只说,这个男人是他的老友,是个没人打理起居的可怜单身汉,费尽唇舌好说歹说的,差点没有下跪求她大发慈悲,她才「好心」的点头,愿意接下这个工作。

  只是,老天啊,这个男人哪里「可怜」了?是遇上他的人比较可怜吧?他全身所散发的强大威胁感,几乎要让她难以呼吸……

  「呃,我、我、我是丁缇娃,你雇用的新管家……」她吞着口水,挺起纤细的肩膀,想维持些许专业管家的尊严。

  充满血丝的黑眸瞪着她,睡意褪去,但防卫分毫不减。半晌之后,拙住她手腕的大掌才松开。

  「下次,别打扰我的睡眠。」他冷淡的说道,脸色很难看,活像是被人欠了几百万的会钱,浓眉紧拧着,比她先前猜测的更吓人。

  缇娃点头,心里却在偷偷骂他。

  哼,太阳都晒屁股了,这个家伙竟然还在睡懒觉? 

  高大的身躯离开床铺,就留下一个人形的凹陷,四周的杂物失去支撑,顿时像山崩似的,哗啦啦的滚落,迅速把凹陷填平。

  「你应该在三天前就到达,为什么延迟了?」他的语气,与其说是询问,不如说是逼问,严苛的口吻让人听了就不舒服。

  噢喔!

  看来她这次抽中下下签了,这回的雇主竟是个爱裸睡,还有起床气的男人。不过,算了,反正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是专业管家,任何状况都难不倒她!区区一个光溜溜的裸男算什么? 

  「喔,我上一个工作延迟到今天才结束。我原本想通知你,但是却找不到你的电话。」缇娃一脸歉意,按摩着发疼的手腕,跟在他身后摸出卧房,就怕没有追上,自个儿会在这堆杂物中迷路。

  虽然遭受生命威胁,但是她拒绝被打败,不断接下新土作,在丁革请她来照顾阙立冬之前,她手上还有一个短期工作尚未结束。

  那个工作,与其说是管家,不如说是保母。她必须在单亲妈妈出差期间,照料一对念国小的姊弟的起居。

  原本以为工作行程安排得天衣无缝,没想到单亲妈妈临时必须延迟三天,才能打道回府,缇娃放心不下,只能硬着头皮让阙立冬枯等。

  眼前的男人再度开了尊口。

  「笨女人。」这个女人,居然在毫无保护的情况下,到处闲晃了三天,还好那些杀手没有乘机出手,不然等到丁革回国,肯定只能替宝贝小妹收尸。

  缇娃眨眨眼睛,一脸错愕。

  「呃,抱歉,你说什么?」是她听错了吗?怎么听到阙立冬在骂她笨? 

  盈满不悦的黑眸睨了她一眼,自顾自的走出卧房,健硕的身子在狭小的空间中行走,显得格外矫健,连脚步都无声无息。

  缇娃搔搔头,怀疑自己在阳光下走得太久,晒昏了头,这会儿竟然出现幻听。清澈的眼儿看向一旁,突然瞧见大敞的门扉,她立刻想起自个儿是不请自入。

  莫非,他是在责怪她擅闯民宅? 

  「啊,阙先生,很抱歉我没等你开门就擅自闯入,但是你这儿没有电铃,而大门忘了上锁,所以我才……」她提出解释。

  「我不是忘了。」阙立冬不知从哪里摸出一罐啤酒,迳自拉开拉环,仰头就灌。

  「啊?」

  「在这个社区里不需要锁门。」他简单的说道,黑眸越过啤酒罐,落在她纤细的身躯上,不着痕迹的打量。

  缇娃没察觉他的审视,一双弯月眉儿蹙得紧紧的,双眼瞅着大门不放。

  唔,看来这男人除了整理收纳能力有待加强,连警戒心都必须好好培养才行。这儿又不是孔子说的大同世界,怎么可能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再说,此处的生活水平高,住户经济能力绝佳,在宵小的眼中,等于是块大肥肉。

  莫非居民们奢望,靠着插在广场上的那把刀子,就能吓退宵小与恶徒吗? 

  她在心里暗暗摇头,怜悯这些居民的天真,一边从行李里翻出一个文件夹,慎重的递到阙立冬的面前。

  「阙先生,这里有分文件,麻烦你确认后签名。」

  「这是什么?」他冷冶的问道,瞄了文件一眼,甚至没有伸手去接。

  「契约书。」

  「我为什么要签这个鬼东西?」

  缇娃要费尽自制,勉强保持礼貌,才没有跳起来掐住他的脖子,强迫他把这些粗鲁的言词吞回去。

  呼,不行不行,这家伙是老哥的朋友,她不能太冲动!

  「我们必须相处一段时间,许多事情必须先有明确规章,免得事后有所争议。」她就事论事的说道。

  她一向是「正派经营」,提供专业的管家服务,但是也曾经遇过心怀不轨的人,瞧见她的美貌,以为她除了整顿居家环境、烹制可口佳肴外,还附赠床上的温香软玉。

  虽然,这一纸合约挡得了君子,挡不了小人,但是缇娃闯荡在各种雇主之间,自然也不是省油的灯。

  她生来就勇气十足,不是遇到事情只会瑟瑟发抖的软脚虾,更在老哥的督促之下,学了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色狼非但占不到半点便宜,还会被她教训得哭爹叫娘。

  只是……她瞄瞄阙立冬……这个男人生得这么高大,压都能把她压扁,她的花拳绣腿用在他身上,只怕起不了作用。

  不过话说回来,他是老哥的好友,在人格与操守上至少还有一些品质保证,她的少女贞节应该不会遭受威胁才是。

  「在合约期间,我替你服务,尽力达成你的要求,务必维持环境的整洁与舒适,但你也必须配合,不干涉我的作法,倘若有一方违反合约,就……」她正在背诵着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条文,却被他挥手打断。

  阙立冬扔开手中的啤酒空罐,缇娃的视线跟着罐子跑,看着它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抛物线,然后跌进一座被捏扁的啤酒罐小山。

  她捏紧小小的粉拳,努力的克制,才没有立刻冲过去,抓起扫把与垃圾袋开始打扫。

  「我有一个条件,只要你遵守,这场游戏规则就全由你订,我会悉数遵守。」阙立冬宣布,视线始终锁着她,黑眸深处是一抹奇异而无法解释的神情。

  「请说。」

  他站起身来,高大的身躯背对阳光,形成庞大的阴影,四周的气氛突然变得有些阴森。

  「在这栋屋子里,任何房间你都能自由出入,唯独那扇门,你绝对不能打开。」他伸出手,指着屋内最角落那扇紧闭的门。

  那儿照射不到阳光,显得格外阴暗,仿佛里头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可怕秘密 缇娃僵硬的点头,浑身起了一阵鸡皮疙瘩,脑子里突然想起,小时候曾读过,那个关于蓝胡子把新娘杀了,藏在屋内某一个房间,还叮嘱所有人,绝对不能去打开那扇门的童话。

  她正在胡思乱想,阙立冬不知道又从哪里摸出一枝笔,看都不看一眼,直接就在文件上签名。他的签名苍劲而有力,字如其人,银钩铁划,飞扬而跋扈。

  「这样就行了?」他问道。

  缇娃点点头,仔细的把合约收好。

  「契约从今日开始生效。」

  「很好。」阙立冬双手一摊,有几分不耐烦。「喂,女人,快弄顿吃的出来。」他心急的说道,肚子饿极了。

  「阙先生,我有名有姓的,你可以称呼我丁管家。」她挤出过度甜蜜的微笑,勉强踏入厨房,在推开众多杂物后,才找到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冰箱的大铁箱。

  缇娃费尽力气,拉开冰箱的大门,一阵冰冷的空气汹涌而出。等到冶雾散开,她能亲眼瞧见里头的东西时,那张美丽的俏脸,瞬间变得像雪一样苍白。

  砰!

  她用力把冰箱门关上,像是看见最可怕的东西般,全身抖个不停。

  「呃,阙先生,呃、这个……里头的食材不太适合做菜,我、我先整理房子,好吗?」她抬起苍白的小脸,可怜兮兮的说道。

  呜呜,太可怕了、太可怕了,她必须要花费很长的时间凝聚勇气,才能再把冰箱门打开!

  阙立冬脸色一沈,看得出他很不高兴,却没有开口逼她再去开那个冰箱。

  「我可以请问一下吗?这里究竟有多久没人清理了?」缇娃试着转移他对食物的注意力。

  「自从上一个管家辞职后。」他冶淡的回答。

  辞职?她怎么听说那个管家是被吓跑的?「呃,请问她离职多久了?」

  「四个月吧!」

  那就是说,这间屋子已经长达四个月无人清理了? 

  缇娃全身瑟缩了一下。

  「她是因为工作太过疲累,所以才逃……呃,所以才辞职的吗?」呼,瞧瞧这间屋子的凌乱程度,要当这里的管家,要是体力不充足,肯定要累死。

  「不,她因为不想喂蛇,所以才离开。」他平静的回答。

  「蛇引」缇娃尖叫一声,克制着不要跳上桌子。「蛇在哪里?」她不怕蛇,但是也绝对不喜欢蛇,如果能够选择,她压根儿不想跟那种冰冰凉凉的动物共处一室。

  「就在屋子里,它要是肚子饿了,自然就会出现。」他丢下答案,因为填饱肚子无望,决定继续睡回笼觉。「你自己清出个房间来住,除了别去动那个房间,任何事情都随你做。」

  他转过头,挑眉看着眼前的小女人,见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他不耐的开口。

  「还有什么问题?」

  她深吸一口气,克服少女的羞怯,终于说出那个搁在心上许久的要求。

  「呃,阙先生,可以麻烦你,先把裤子穿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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