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口果。等警车一走,大家才哄地将李旦围了起来,询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原来李旦对姐姐的暴死很是怀疑,在送尸体去火化时,就要求公安局验尸,解剖结果,果然发现李贞胃里有大量安眠药,证实系中毒死亡。
大家听了李旦的话,仍觉半信半疑。当初吴德家境贫困,李贞不顾家庭反对下嫁给他。十多年来,两人关系一直很好,吴德为什么要害死她呢?
原亲当初吴德对李贞确实感激涕零,但是后来,吴德发现李贞患有不育之症,便认为李贞下嫁于他,是存心要绝他后代。于是,由感激而到怨恨。然而,吴德是个喜怒不上脸的人物。尽
管他提出要和李贞离婚,深更半夜想方设法折磨李贞,可是白天仍象无辜一样,恩恩爱爱,同出同进。
李贞是个笃信命运而又十分爱脸面的女子,她是自愿下嫁吴德,现在遭此冷遇,父亲兄弟面前不敢流露,乡邻亲戚跟前强装笑脸。她甚至还觉得自己不能为吴家生个孩子而问心有愧!
吴德见李贞不肯离婚,眼看自己年岁增长,顿生杀妻之念。那天夜里,他把大量高效安眠药给昏睡中的李贞吃了,终于将她毒死。至于三条蛇,是他特地从捉蛇人手里买来的,拔除毒牙
后,精心策划的一场恶蛇勾魂丑剧。
勾魂记到此真相大白,皮匠阿四捶着脑袋说:“唉,想不到这个衣冠禽兽,利用迷信来杀人啊!”
红痣客巧诫“石单刀”
明末清初时,在山东究州县外的八王庙村,有一位姓石名云的青年,他父母早逝,单身一人,靠耕种几亩薄田为生。
石云到了二十岁,长成了一个脸如银盘、目如朗星的堂堂棒汉,又结交了江湖上一些朋友,练就一身拳脚棍棒功夫。尤其擅长单刀,堪称出神入化。于是,便开了个“石云刀班”,收了
四个徒弟,干起了保镖的行当来了。随着岁月的流逝,在江湖上“石单刀”的名声越来越响。他走南闯北也确实未遇对手,心里不由沾沾自喜,便决定把“石云刀班”改名为“天下第一刀馆”。
一天,石云教徒弟们练武之后,正在堂上饮茶,忽听门下传报,门外有一眉间有颗红痣的老者求见。石云心想:一个老儿找我何事?便说不见。第二天,老人又来求见,石云仍然拒不见
面。谁知第三天,老人又来,因石云出门会客,又没见到。老人生气了,要过笔墨纸砚,“刷刷”写下一首打油诗,投笔而去。
石云回来,徒弟们把诗递上,石云一看,只见上面写着:
天下单刀岂称头,
外嗟内叹别有由,
有限空空如盲子,
天长日久悔加羞。
石云看了,气得把诗稿撕得粉碎。
隔了两日,那老头又来了。偏赶上石云外出押镖,四个徒弟一齐上前围攻老头。那老头微微一笑,只转了个身,那四个徒弟便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石云回来听了此事,气得暴跳如雷。转而一想:一个古稀之人,能如此轻松地把我四个高徒打倒,看来是来者不善。
石云想来思去,难咽下这口气,他要雪耻,决定离家出访,寻找那个眉间有一颗红痣的老头算帐。
石云走出山东,逢街摆摊,临市搭台,卖技练武。一路上他那拳脚使人佩服,他那单刀技法谁见了都拍手叫绝。一晃两年,不但没找到,甚至也没听人说起江湖上有什么红痣老人。他不由暗暗揣测:大概是徒弟们眼花看错了;再不就是此人看到我刀法精熟,不敢露面放肆了。石云想到得意时,竟独个“哈哈”大笑起来……这天傍晚,石云来到山西太原西乡一个偏远小村。此时他已囊中空空,又饥又渴,便打定主意,在此村过宿。于是他来到小村子中央,扎下地摊,耍起武术来。开始围观的人很多,可是渐渐地人都走光了,仅剩下少数青年和一些孩子们。石云只得施展他的单刀绝技来争取观众。谁知来了一趟滚地十八法,却也无人喝彩。他又走了趟云横秦岭,仍然无人叫好。石云无奈,便使出自己的压轴好戏——单刀云卷峨嵋式。
石云手握单刀,向围观者抱拳说道:“各位父老乡亲们,俺石云乃山东究州人氏,今日到此,想挣碗饭吃。现在俺给大伙儿走一趟单刀,也叫大伙开开眼界。如果大伙儿有不信俺单刀技艺,可在俺起刀之后,往俺身上泼水,若有半点水星泼到俺身上,俺就不叫石云,就叫石滚子,哈哈哈……”
听他这么一说,从人群中站出一位青年,说道:“姓石的,我看你也是莲藕孔里过风,是半通不通的货,我来试一试!”
石云大笑着说:“真看不出,沟沟汊汊里的人,说话也这么损。好吧,来!来!来!”
石云说完,便摆开架式起刀,看的人仍不言不语,冷眼旁观。那个青年,当真提丁满满一柳灌斗子水,就在石云把单刀的架式耍足之后,猛地朝他身上没去,只听“哗”的一声。没想到这一斗子水竟全泼在那快如疾风般的刀片上,待石云收住刀势,人们再瞅他身上,真的没沾上一滴水。石云抬头再找那个青年,却不见了,他放下刀,不禁得意忘形地大笑不止,自吹自擂起来。
正当石云在卖艺耍嘴时,那个青年又来到人群边,身后还跟来一位白发老人。那老人见石云一边大笑大叫,一边舞动单刀,不由面带微笑,频频点头。他伸手接过青年人打来的一柳灌斗子水,悄声叮嘱了几句。
青年人钻进场子里,叫住了石云,要二试石云的单刀。
石云一见那个青年,便说:“你小子是个言而无信的娃娃!俺石某有言在先。俺的单刀天下无敌。其说你要试二回,即使试百回、千回,也准输!来,来,来!”说罢,石云手里这把单刀舞得比刚才还快。真是风缠刀走,刀带风旋,上下翻飞,难辨人形。就在石云的刀技进入**之际,只见那白发老人轻舒手臂,将那装满水的柳灌斗提起一抛,偌大一个斗子如同烘炉中进出的一束火星,在石云的刀缝中擦过,不偏不斜,口朝下、底朝天,“哗”一声,端端正正地扣在石云的头上,这位骄横狂妄、不可一世的石单刀立刻变成了一只落汤鸡。
“哗……”人群中立即爆发了一阵掌声和叫好声。
石云做梦也没想到,走江过海的老手,竟翻在了小河沟里。他知遭遇到了高手,立即冲着白发老人,双膝跪倒,高叫道:“师父,徒弟找你数年了,哪想今天遇到,徒弟给你施礼了!”
那泣老人犹豫了一下,上前替石云摘下扣在头上的柳灌斗。
石云用手抹了一下脸上的水,仔细辨认这位老人,但是他在老人的脸上搜寻了好一阵,也没有找到一颗红痣,心中大为恼火。他原想要是他是红痣老朽,我还有雪耻机会,可今天又败在这个无名老儿之手,他悔恨自己刚才已在广庭大众之下口称师父,无奈何只好暂时忍下屈辱,跟着老头与青年一同来到了他们的家中。
到了老人家中,老人安排石云洗漱饭后,摆上茶水,又寒喧了一阵,那位老人家便自我介绍起来:
“老夫叫黄玉,今年七十二岁,膝下无子。在二十二年前,我出游山东时,在战乱中捡到,一个儿子,起名叫黄金。老夫因喜爱拳脚,一生遍游全国,也曾结交了一些武林高手。你刚才的刀法,如果老夫没有记错的话,该是当今峨嵋山南山道长的单刀云卷峨嵋式。不过恕老夫直言,你的招式虽然准确,但毕竟还不熟。想当初,老夫与南山道长交往练此套路时,也曾被人甩了五项草帽扣在老夫头上啊。哈哈哈,细想起来,愧得很啊,哈哈哈……”
“噢,你也吃过这样的亏吗?”
“亏是吃了,不过老夫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其实,武林之中,南拳北腿,各尽其妙。孔老夫子有言‘三人行,必有吾师’,用在咱们武林之中,恐怕意义就更深刻了。”
黄玉老人这番话说得石云的脸上犹如八月十五云遮月——红白不定,只得以喝水来遮掩。
老人继续说道:“如今大千世界,物不思生便自封而死,人不思进也等于闭户而亡。”
老人家这两句话深深地刺痛了石云,他想:山猫坐土墩——你冒充什么镇山虎,我不就是暂时输给你一柳灌斗,你还有什么能耐?他心里这么想,脸上便露出老大的不高兴。
老人看在眼里,便顺势说道:“石云,如果你愿意的话,可否留下与老夫共同切蹉一下。走,咱们比试一下,如何?”
老人这话正中石云心意,他爽快地说道:“晚辈正想求师父指教。”
黄玉老人说了声“随我来”,就领着石云出了正房,顺着一条弯弯曲曲的窄甬道,来到了一棵大桑树下面。这大树少说也有百年树龄,老人指了下树身说:“石云,你用力蹬一脚看看。”
石云并不谦让,他束衣紧带,倒退十几步,气提丹田,发经串络,归于足底。一声响亮,“唰!”跑到树下,一脚蹬去,谁知那大树却纹丝未动。
黄玉看看石云,微微一笑,他倒退十几步,轻吸一口气,双手叉腰,扭动身躯,开始下蹲,继而起步,脚下生风,身体倾斜,好似怪蟒翻身,就听“唰!”一声响,双脚齐齐地蹬在大树之上,顿时树动枝摇,把树上归巢的小鸟惊得离巢飞噪,半天才恢复平静。
石云见了,不禁暗暗咋舌。
黄玉老人走到石云跟前说道:“走,咱们去喝口水”
石云开不得口,只得随着老人,回到小院。当他们走过一口水井时,黄玉老人停在井前说:“石云,老夫想喝口井水,你能给弄到吗?”
石云想取水是用柳灌斗,一想到柳灌斗,他就脸红发烧。他问道:“师父,是用柳……?”
黄玉老人“哈哈”一笑说:“不用柳灌斗,老夫要你用气!你试试吧。”
石云走近井口,向下一望,井深约二丈有余。明月直照井下水面,宛如一面平镜。石云心想:井这么深,如何能弄出水来呢?只得摇了摇头,说:“这个俺石云不能。”
老人家笑道:“看老夫的如何?”
只见黄玉老人走到井边,弓身俯背,双手过顶,嘴对井口。沉默了片刻,那井水奇迹般地泛起一层涟漪,接着他微微后退,井口竞出现了一根指头粗的水柱,晶莹透澈的水柱在明亮的月光中犹如攀援而上的银蛇,扶摇直上,真是妙不可言。
突然间,老人家向外吐了一口水,急步向前,吐气入井,那如柱的水一贯到底。在老人家的气压之下,那眼井又变成了一块巨石想堵而又堵不住的泉眼,井水顶着井沿向外涌泻。
看到这一吸一呼得神奇气功法,石云惊得目瞪口呆。
黄玉老人谈笑自如地说:“大丈夫,既不能以气相激,也不能以气自毁,肚量要大才行,必须练得能吐气压大海,吸气戏长江,方为男儿气魄,老夫我每日还在练啊。好,我们再到西厢房看看。”
黄玉老人带了石云推开西厢房房门,房内早燃起四根蜡烛,照得满屋通明。石云正要抬脚进去,只听老人说了声:“慢!”然后一拽门坎处外露的两根棕绳,随着“哐哐”两声,屋里两块地板朝南北墙立了起来,地下立即出现一丈多宽、四五丈深的一条深沟。在深沟中间,挺立着一支锋利无比的枪尖,对面墙根只有一寸左右见方的落脚点。
老人说:“石云,试一试吧。”
石云觉得此事不难,只见他后退一步,纵身一跃,犹如离弦之箭,直取西墙。不料脚落到落脚点上,身体却失去了重心,就在他要摔下深沟的危急关头,黄玉老人早已飞身来到他的跟前,单手将他托起,背贴西墙,稳如泰山。尔后,老人伸出双手,托起石云。转身右脚一蹬西墙落脚点,如蜻蜒点水一样左脚尖在尖枪的利刃土点了一下,又回到了厢房门口。
此刻的石云早已羞得无地自容。
老人说:“石云,累了吗?”石云强打精神,轻嘘了一口气,说:“师父,不累!”
“好!随我来!”老人扭身又推开了东厢房房门。
东厢房里,也燃起了四根蜡烛。在地中央,放着一对约百斤重的又光又滑的大石球。
老人指着光滑的石球说:“石云,你能把它抓起采吗?”
石云不假思索,拉开弓步,用双手在两个石球下方一插一向上一托,两手真的将那对石球托成了水平。
老人说:“错了!我是叫你抓起来!”
石云放下石球,再用手去抓那又光又滑的石球,抓了半顿饭的工夫,累得汗如雨下,一个球也抓不起来。
老人“哈哈”大笑说:“石云,看老夫的。”
只见黄玉老人双手下垂,十指叉开,猛地往下一用力,轻轻地把那对既回又滑的百斤巨球牢牢抓在手里。然后他站直,伸臂,平端,把两个石球对
在一起,再伸直了十个指头,又卷曲十个指头卡住石球。
这时石云对黄玉老人敬佩得五体投地,他觉得老人家不仅武功精深,
技艺绝伦,而且深明大义,心宽如海。论功底,论人格,别说我一个石云,就是俺百个、千个石云捆在一块,也不是他的对手。石云决心要真心拜他为师。
他们重新回到正屋,老人盘膝而坐,笑吟吟地说:“石云,老夫献丑了。”
石云急忙跪倒在地,说:“师父身怀绝技,如不嫌弃,请收石云为徒。”
黄玉老人沉思了片刻说道:“石云,武功好学,可为人不易,比如西蒲房那深沟之中的尖刃,好比河中的垫脚石。用它比人,既可比做英雄者的垫脚石,也可比做脆弱者的劲敌。这就看你做哪种人了?那东墙的落角点,就是我们危难之中的可依之地。用它喻人,我们能依则依,不能依则当速去。切不可学东厢房的滑石蛋啊。”
“徒弟俺知道了。”
突然,从西屋传来了咄咄逼人的问话:“知道了,那我问你,为什么远离故乡又饥又渴时还口吐狂言?为什么败在别人之手,还要仔细打量人家?为什么与老人比武之前,你面带傲气,而在比武之后才跪倒拜师?”
石云听了这追问,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
黄玉老人说:“怎么?还有什么难言之处?”
石云这才把他外出寻找红痣老人雪耻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
老人一听:“哈哈”大笑说:“原来是为了这个,告诉你,老夫这里倒有一个带红痣的人,哈哈哈,黄金,快出来,不要难为他了。”
随着老人的喊声,从西间屋走出一个姑娘,但见她:柳眉弯如下弦月,杏眼微挑似明星;青丝柔如三月柳,端庄小口樱桃红;蓝裙绿袄素兼雅,步履娇健体轻盈。
石云一见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黄玉老人说:“她就是你要找的红瘩老人,老夫的‘儿子’黄金儿。黄金儿,你跟他说说吧。”
黄金走到石云跟前,深施一礼,叫了声“石云哥哥。”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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