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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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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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希望郡守夫人留下来吗?”方氏问道。

  华灼连忙摇头,笑嘻嘻地道:“女儿只是想好好感谢郡守夫人一番,要不是郡守夫人今日来访,娘还闷在屋子里不肯出来呢。”

  方氏听了,不由得失笑。郁闷了数月的心情,却在此时稍稍开解了些。女儿如此乖巧,她又怎么能再缩足不出,不为别的,只为帮女儿寻一个良婿,也要振作起来,不能等本家那边再出妖蛾子才做打算,那时只怕什么都迟了。

  但愿章家那个男孩儿还没有订亲。

 第九十一章 方氏安排

既然方氏已经肯走出西跨院,华灼的日子也就渐渐清闲起来,她把帐册连带各院门的钥匙交还给方氏,不再管内院的事,只在方氏有重要事情处置的时候,她才过去旁听,有时也说说自己的看法,方氏也是有要给女儿表现的机会,只要华灼说的有理,一概照办,因此虽然她不再掌着家中大权,但那些丫环仆妇们却始终不敢怠慢,有时做错了事,也要求到华灼跟前。

  华灼倒不介意施恩于人,干脆就和方氏商量好了,一个扮白脸,一个扮红脸,倒把一个稳重、能干又仁善的大小姐形象给高高捧了起来,传到外头去,却是人人都要赞一声,不愧是府尹之女,大家闺秀。

  这一日黄昏,双成姨娘领了两个十五、六岁的少女进了西跨院,正好华灼去看弟弟,出得门来,便见了她们的背影进了母亲的屋子,看后头两个少女穿着打扮并不像家中的丫头,顿时好奇,拔脚就跟了过去,才走到门口,便听双成姨娘正向方氏禀道:“夫人,她们便是婢妾挑的人选,生辰八字已经请也石庵的师父算过了,都是旺子之相。”

  正要进门的华灼当下脚步便是一缓。

  旺子之相?母亲这是要做什么?

  “给夫人请安。”

  两个少女都有些不安之色,给方氏请安过后,便垂头立在一旁,一个抓着衣角,一个拧着手指。方氏打量她们几眼,容貌都算清秀可人。

  “抬头看着我。”她淡淡道。

  两个少女一阵惊慌,双成姨娘便在一旁柔声道:“夫人让你们抬头,便抬头。”

  抬起头来,看得便更清楚了,方氏仔细盯着两个少女的眼睛看了一阵,见一个眼珠子惊慌乱转,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她,一个虽也不敢直视她,但却只是垂下眼帘,表情还算镇定,当下便一指那个眼珠子惊慌乱转的,道:“你下去吧。三春,拿五两银子,送她回去。”

  那少女一惊,却不敢说什么,咬着嘴唇转身走了出来。华灼连忙闪身到柱子后,见三春跟着出来,将那少女带走,她才又靠过去偷听。

  “你叫什么名字?”

  屋里,方氏的声音又传来。

  “回夫人,奴婢叫做李袖儿,是城西田庄上李庄头之女。”

  是她?

  华灼吃了一惊,双成姨娘果然把她带进府里来了,真的要收做丫环不成?可是明明府里不缺人手啊。

  “原来是李庄头之女,怪不得我见着有几分眼熟。”方氏一听她的出生,就笑了起来,“上回我见你,你才十一、二岁,想不到短短二、三年,竟长成大姑娘了。”

  方氏上一次见到李袖儿,还是她怀上华焰之前,不想一转眼,小姑娘长成了大姑娘,出落得十分可人。是家奴之女,自然也算身家清白,生辰八字又好,能旺子,留下来给老爷做通房,自然也算合适。

  “袖儿也记得夫人,夫人的容貌仿佛一点也没有变。”李袖儿垂首应答。

  “今儿入府,你可是自愿?”方氏又问道。

  “是。”

  李袖儿脸颊微红,声若蚊蝇。进府之前,双成姨娘就已经跟她爹娘把话说明白了,只要夫人看得中,进来就是老爷的通房丫头,若是有福气生下一男半女,立时便抬了做姨娘,若是三年后无所出,便发放一笔银子做她的嫁妆,仍放她出府来,另行聘娶,华家一概不过问。

  “那好。”

  方氏想了想,才又道:“双成,袖儿就先放在你屋里,三日后是良辰吉日,你替她开脸。”

  “是。”

  双成姨娘应了一声,便拉着李袖儿退出了屋子。

  待到她们一走,华灼立时就冲进了屋子,唤了一声:“娘。”

  方氏正一脸黯然,忽见女儿冲进来,连忙道:“慢点慢点,已经是十岁的姑娘了,怎么走路还冲冲撞撞的。”

  华灼气道:“娘,你明明心中不愿意,为什么还要给袖儿开脸。”

  “你都听到了?”方氏一愣,转而又道,“你一个姑娘家,休管这些事,再说了,哪个跟你说娘不愿意?”

  “娘若愿意,为什么一脸伤心?”

  华灼才不管她适合不适合问这些,她也是过来人,上一世乔家大郎的妾房一个接一个往家里娶,开始还跟她说一声,到后来干脆就不说了,直到她冷不丁撞见家里多了个烟视媚行的女子,才知道自己又多了个姐妹。

  那些心酸到现在依然记得清楚,她对乔家大郎还不算十分喜欢,尚且如此,母亲对父亲可是全心全意啊。有一个双成姨娘也就罢了,毕竟双成姨娘自小就跟着母亲,即使做了姨娘,也是像婢多过像妾,可现在再弄一个来,算是什么事儿。

  方氏轻叹一声,道:“我是想起你那还没来得出世就……华家子嗣单薄,娘这回又伤了身子,以后怕是再也不能替华家添丁,他日你爹爹和娘若有个万一,咱们荣安堂就只剩下你们一姐一弟,你舅舅他……是个靠不住的,几个表兄也不像能有出息的,而且荣安堂与本家之间,又关系冷淡,将来出了什么事,你们姐弟连个能帮一把手的人都没有。”

  “就算这样,娘你也不用给爹送女人呀。不是还有杜家吗?女儿拜了杜先生为师,宛儿又是娘的义女,咱们华、杜两家的关系,不比什么本家、舅家更亲?杜家也是诗书世家,与咱们家正好一在宦,一在儒,犄角相望。还有章家,虽离得远些,但有曾祖父的情分在,总也是一分助力。”华灼急道。

  “傻孩子,杜家再亲,又怎么亲得过荣昌堂,还有你舅舅,连最亲的亲人都靠不住,杜家、章家……”方氏微微摇头,若是女儿能嫁到章家,或可寻一强助,但现在,不提也罢。

  “总之,这事儿你不用管,娘也是替华家、还有你们姐弟着想,常言道,兄弟齐心,其力断金,多几个兄弟姐妹,哪怕是庶出的,也比什么都可靠。”

  华灼语塞,庶出的兄弟就一定好吗?多少人家没出过嫡庶相争的事,母亲这是糊涂了不成。她有心再劝几句,但见方氏说了这一番话,神态间又有些怏怏的,顿时心里一惊,唯恐再挑起母亲的心结,便把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回到秀阁后,她仍有些闷闷不乐,七巧和八秀围过来问,却始终没问出个所以然来,两个丫头觉得有些反常,平时小姐什么话儿都对她们说的,今天怎么成了闷葫芦?

  一合计,就托刘嬷嬷派人给杜府送了个口信,想着杜家小姐最是善解人意的,又与小姐感情最好,干脆请杜小姐来劝劝小姐好了。

  杜宛来得很快,收到口信的隔日就来了,进了秀阁,一见华灼托着腮膀子坐在窗口望着外头那棵梧桐树发呆,便取笑道:“这屋里已经落了只金凤凰,莫非你还巴望着树上再落一只?”

  华灼虽在发呆,但反应也快,当即就回道:“可不就又飞来一只,还是一只绿翎的俏凤凰。”

  杜宛今日穿了一身荷叶绿的裳裙,就连裙摆,也裁成了荷叶状,头上插了一朵莲花珠儿,整个人都仿佛一朵婷婷玉立、清丽出尘的水莲花儿,好看极了。

  “才管几日家,你这张嘴,倒学得厉害了。”杜宛噗哧一笑,自顾坐下,“七巧、八秀,快快上茶来,让你们家小姐润润喉咙,不然渴着了她,嘴皮子就越发要厉害了。”

  “我正烦着呢,你还来取笑我。”华灼没好气道。

  杜宛也不问她为什么事心烦,嘻笑道:“再过三日就是花朝节,我要去也石庵祈福,你陪我一道去吧,就当散散心。”

  “花朝节?”华灼被她一岔,来了精神,“花朝节也是女儿节,你要祈什么?说来听听。”

  “休要胡思乱想。”杜宛一指点在她的额头上,“自是祈求大哥今科能高中。”

  华灼恍然,刚过大年,杜宏就收拾行装入京参加今年的三月的春闱,算算日子,也差不多该到京城了,眼下杜家上下都挂心着这件事情,自然是能烧的香都烧了,能拜的佛都要拜去,虽说凭杜宏的才学,若无意外,定能榜上题名,但科考这种事,才学只占一半,运气要占三分,剩下的二分便看个人的性情,是否能临场不乱,正常发挥。

  “杜大哥也是我师兄,成,到那日我随你一起去替他祈福。”

  送走杜宛,华灼就把这事跟方氏说了,方氏倒也没反对,只是花朝节那日,她要在家中主持花神祭,便叮嘱华灼出门在外,不可轻易抛头露面,到了也石庵,也要敬三宝,不能冲撞了菩萨。

  华灼自然一一答,准备了香油钱,又备了一份香烛米粮,转眼到了花朝节那一日,她就带了七巧和八秀出了门。

  临出门前,方氏又让三春送来一串佛珠,让华灼给圆慧师太捎去,算是她单独敬奉给圆慧师太的。华灼珍而重之,把佛珠贴身放好。

 第九十二章 再遇庄铮

百花生日是花朝,扑蝶年年习未消。多少人家小儿女,红丝穿耳不胜娇。

  大街上非常热闹,到处是叫卖花糕的吆喝声,许多平日不出门的女子都走出了门,或是买花糕,或是挂彩条,或是祭花神,或是往庙观敬香观胜。

  这一日,也是女孩儿们穿耳洞的日子,华灼和杜宛在路上,便连着看到好几个四、五岁的女孩儿,脸上挂上着泪痕,显然刚刚穿了耳,耳垂上挂着或大或小、或粉或红的珠子,在母亲的带领下出门酬谢花神,在门前屋后的树上挂彩条。

  “可还记得那年你穿耳时,哭得惊天动地,花神娘娘都让你吓跑了。”杜宛笑道。

  华灼白了她一眼,道:“别只顾着说我,你当时也不吓得直哭。”

  当年华灼和杜宛是一起穿的耳洞,现在想起来,其实穿耳也不疼,只是当时她俩都才只有五岁,眼看着细细地针尖就要往耳朵上戳,哪里有不怕的。

  杜宛抿唇而笑,不再说这个。其实当初穿耳洞时的情景她已经记不太清了,只因为当时华灼哭得太惨,所以她才仍有些印象。

  华灼掀了车帘又往外看了看,道:“宛儿,前面就是秦记糕点铺,他家的花糕做得极好吃,咱们买几包带着吧。”

  杜宛也探头一看,见秦记糕点铺前面排了长队,顿时一皱眉,道:“留个下人在这里排队吧,咱们不能耽误时辰,也石庵今日摆了涅磐胜会,只怕是游人如织,咱们去晚去,连庵门都挤不进去。”

  华灼一想也是,只得一撇嘴,隔着车厢对外面跟随的家人吩咐了几句,然后继续往也石庵行去。

  越往也石庵的方向,路上就越拥护,也石庵的涅磐胜会,历来都是淮南府最盛大的法会之一,犹以上元、花朝及腊八这三日里,最为热闹,尤其是花朝这一日,女子也多有出门,因此人潮更显汹涌,离也石庵三里之外,就已经是车马难行。

  “小姐,前面人群拦路,马车不能前行,恐怕只能下车步行了。”

  阿福在车厢外高声道。自从那日随着小姐到庄子上去以后,他就多了个差事,只要小姐出门,他必定要随行保护。

  杜宛看了看外面,眉头轻皱:“今年怎么好像人特别多?”

  杜家跟着的仆从里有个特别的机灵的,跑去一打听,兴奋地回来禀报:“小姐,今年可有热闹看了,桑树坡上有一支舞狮队,听说是打南边来的,要表演一整日呢,许多人都是去看舞狮的。”

  华灼听了笑起来,道:“宛儿,咱们从这里下车步行,正好能经过桑树坡下。”

  杜宛也有些意动,她虽性子喜静,但也有好奇心,书上说南边盛行舞狮,每逢节庆,必要敲锣打鼓,舞狮相庆,还有诗相和:西凉伎,西凉伎,假面胡人假狮子,刻木为头丝作尾,金镀眼睛银贴齿,奋迅毛衣摆双耳,如从流沙来万里。

  “那就下车走走吧。”

  杜宛这一松口,立时便有十几个仆从围了过来,仗着身强力壮,硬生生在拥护的人群里挤出一个圈子,让华灼和杜宛走在中间。虽然说她们两个年纪还小,外出不用戴帷帽,但毕竟都是千金小姐,没有在人群里挤来挤去的道理。

  只是这样一来,她们这一行,倒是显眼之极,旁边的人一见这架势,也知道必定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游,平头百姓们自动让开了,而稍有些家世的,一看那些仆从的穿着打扮,再看看自家下人的穿着打扮,自觉招惹不起,便驻足打量,暗暗猜测这是哪家的小姐,不知是否能攀谈几句,不过再一看后面还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气势汹汹,顿时一吓,什么主意都打消了。

  “捡人少的地方走,先去也石庵。”杜宛吩咐着,然后看了华灼一眼,笑道,“回来再去桑树坡上看舞狮。”

  华灼拍手笑道:“你与我想到一块儿去了,舞狮虽好看,但替杜大哥祈福更重要,你这么瞧我做什么,真当我是轻重不分么?”

  杜宛看看她,只笑不语。

  走不多远,已到了桑树坡下,远远便听见了锣鼓震天响,还有震耳欲聋的叫好声,华灼边走边踮起脚尖,奈何她个子太小,莫说踮脚,就是跳起来也一样瞧不见,真是有些百爪挠心,她两世加在一起,也没见过舞狮伎,实在是好奇得很。

  一扭头,忽见杜宛正望着她笑,华灼顿时一滞,轻咳一声,收腹挺胸做矜持状,轻抬足,缓举步,一副端庄自持的模样。

  “你呀……”杜宛被她逗得吃吃直笑。

  华灼只能白她一眼,转而自己也笑开了。

  过了桑树坡不过二三里,就是也石庵了,杜宛早和庵中有约,一进庵中,便有姑子迎上前来,道:“杜小姐,静室已备好,请随小尼来。”

  华灼打眼一瞧那姑子,顿时笑了,道:“原来是清心师父,好久不见了。”

  那姑子正是清心,仔细看了她一眼,认了出来,连忙揖手一礼,道:“原来华小姐也来了。”

  华灼四下瞧了瞧,道:“清心师父,也石庵原是清净地,怎么也挂满了彩绸?”

  清心微笑答道:“都是香客舍的,自然就挂上了。”

  说话间,已经到了静室前,清心推开门,又对杜宛和华灼双掌合什道:“小尼还有诸多事情,先告辞了,二位小姐若有什么吩咐,只管到外面招呼一声,自有居士前来。”

  杜宛和华灼也不留她,回了一礼,径自入了静室。

  说是静室,其实是一间小佛堂,今日来也石庵祈福的人多,大殿早已经人满为患,要烧一柱香,恐怕就跟买花糕一样,要排很长的队。再说杜宛也是大家闺秀,不可能到大殿上人挤人,所以也石庵自然要为她单独准备一间小佛堂。

  两个女孩儿各自在佛前上了三柱香,默默为杜宏祈福了一阵,顺带还替家中父母兄弟全都求了个健康平安。

  “咱们走吧。”

  杜宛主动提出离开,并不想在也石庵里久留。她们俩个带的丫环仆从都在庵外等着,虽说也石庵素来不接待男客,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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