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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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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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自然……唔……”

  华焕反应过来,下意识地捂住嘴,旋即又意识到已经没有用了,顿时讪笑道:“八妹妹可真是聪慧过人。”

  “你就等着被我爹爹教训吧。”

  华灼又气又好笑,这位二堂兄,真是为了取乐什么事儿都干得出呀。她板起了脸,懒得再搭理他,虽然有些恶趣味,但是从华焕还知道躲到屏风后面看戏的行为来看,他还知道分寸,她也就不想再掺和这事了,转身就沿着墙角,打算悄悄地离开这个地方。

  “八妹妹……等等……八妹妹……”

  华焕这下子有点慌了,他也是从清客口中知道四叔父有个红颜知己在优昙阁,这才过来见识一下,只是那个楚青青美则美已,却是个冰霜美人,像华焕这样的豪族少爷,最见不得的就是假装清高的风尘女子,妓就是妓,别说是赎了身的,若真清高,早在落入风尘时,就一头撞死了,既然当时没死,做了妓,现在又依靠着四叔父的庇护才能在这绘芳园里悠闲生活,那就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哪怕是强颜欢笑,也要露个笑脸儿出来。

 第103章 有惊无险

华灼低着头,快步疾走,楚青青和窕娘已经闹成了一团,根本就没人注意她,华焕追在身后,也没敢大声嚷嚷,直到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优昙阁,她才蓦然驻足,闪身躲到了一座假山后。华焕怔了一下,连忙跟了过去,才半蹲下身子,就看到一群人匆匆向优昙阁走去,领头的那个男人三十来岁的模样,相貌普通,一身气度倒是不凡,后面紧跟着一群青衣小厮。

  “那人是谁?八妹妹你躲什么?”他悄声问华灼。

  华灼白了他一眼,道:“是华管事,还好我们抢先一步出来了,不然让他逮到了,告诉了父亲,今天你跟我都得受罚。”

  话是这么说,其实她心里已经松了好大一口气,刚才说要让父亲罚华焕,不过是信口而已,如果真说出了,她自己也撇不清,一个女孩儿家,跑到优昙阁来,怎么说也说不过去,其实她也心虚呢。

  “你们家一个管事也有这样的气度?”华焕讪讪的,没搭她的茬儿,这会儿他也反应过来了,这个妹妹是根本就不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的。不过对荣安堂里一个管事也气度不凡表示了惊讶,在荣昌堂,就算是大管家,也不过如此了吧。

  “华管事是我们荣安堂章大管家的小儿子,这些年深受大管家的教导,能力不凡,你只看绘芳园被他打理成现在这么兴旺的样子就知道了。”

  以前华灼还不太明白,为什么善婶儿放着二管家不要,却嫁给了华诚,等见过华诚之后,她才承认,善婶儿的眼光其实真是不错的,不管是外表还是办事的能力,其实华诚都稳压二管家,只可惜,父亲信任二管家,华诚的能力再强,也只能在绘芳园里打理事情。

  自从上回田庄闹事以后,华灼曾经敲打过二管家,当时事情发生得并不突然,事前早有征兆,但二管家却拖到直接佃农们闹起了事,才过来禀报,存的是什么心思她不知道,但在华灼心里,对二管家却有了芥蒂,也想过是不是把华诚调回华府以压制二管家,不过没等她行动,方氏却又好了,重新接管了华府大权,所以华灼后来也就没再想过这事。

  “章大管家?”

  华焕眉头一扬,道:“是当年曾伯祖亲自为七叔祖挑的那个书童吧,听说后来给你们荣安堂当了大管家的?”

  华灼一愣,奇怪地望了他一眼,道:“这你也知道?”

  华焕嘻嘻一笑,见华管事一行已经走远了,从假山后面出来,拍拍衣衫上沾到的草叶,道:“不但我知道,恐怕荣昌堂所有的华姓子孙都知道,老祖宗每每提起你们荣安堂时,都要叹一句,若不是有章大管家在,只怕荣安堂的家业,早就被……咳咳,八妹妹,我这可不是在说七叔祖的坏话,只是当年曾伯祖去得突然,而七叔祖……嘿嘿,我不说,想来八妹妹也是知道的……”

  他口中的七叔祖,自然就是华灼的祖父,刘嬷嬷说过,荣安堂的产业,比起曾祖在世时,败落了十之八九,其中曾祖不及交代的,约占半数,剩下的半数,便是在祖父手上给败掉的。

  所以华焕虽说得语焉不详,但她却也听得明白。只是想不到,原来章大管家还有这样的能力,就连本家的老祖宗都常挂在嘴上。若真是这样,想来那日在勤慎堂上,大管家根本就是在让着她了,否则凭她那点连手段都称不上的几句话,又岂能让大管家那么轻易地就退让。

  是不是在回华府前去拜访一下章大管家?华灼思忖着,一时间倒有些走神了。

  “八妹妹,那边那个被人缠住的小厮,我怎么瞧着有些眼熟?”华焕伸长了脖子,语气中颇有些幸灾乐祸。

  华灼一个激灵,抬眼望去,顿时脸都青了。那个被人缠住的小厮,不是六顺又是谁。而缠住六顺的人,准确地说是挡住六顺说话的人,就是她最害怕撞见的杜宏。

  说来也是六顺聪明,她知道今天小姐跑到优昙阁的事是绝对不能泄露出去的,因此她根本就没有去找华诚,而是使了几个钱,半路上随拉了一个小厮跑腿,自己躲在一边,等看到华管事带着匆匆往优昙阁去了,她才偷偷摸摸跟在后面,准备接应小姐,谁知道好死不死的,偏偏就撞上了杜宏。

  撞上杜宏也就算了,如果她老老实实让到一边,等杜宏及跟在他身后一干文人士子都走过去了,便没事了,虽说杜宏是见过六顺的,但她毕竟是方氏身边的人,杜宏不可能盯着她看,所以对她的印象并不深,她现在换了小厮的衣衫,不仔细打量是根本就认不出来,可偏偏她自己心虚,一看见杜宏,顿时吓得转身就跑。

  杜宏开始还没在意,倒是韦浩明认出六顺就是之前那个没给他面子的小厮,顿时就冷哼一声,道:“杜兄何时生了青面獠牙,竟把一个俊俏白净的小厮吓得转身就跑,莫不是以前曾经做过什么事情,把人家给吓怕了。”

  话很难听,还夹杂了一些不堪入耳的影射,有人听了,只是哂然一笑,知道杜、韦两家是对头,所以同为长子的杜宏和韦浩明也是天生的对头,更何况杜宏是什么人,他们还能不知道,哪可能跟一个小厮有什么瓜葛。

  但却也有几个不晓事的,听了韦浩明的话,纷纷向杜宏望去,笑道:“未料到杜兄还好这一口,果真是风雅……”

  杜宏脸色一正,道:“韦兄说的是玩笑话,诸位休要当真。”

  几人见他神色不豫,倒也明白过来,当下打着哈哈便指着天上的云彩说真是白啊,便把话题给扯了开去。但杜宏素来洁身自好,到底还是有些心中不快,下意识地就往六顺跑开的方向多望了一眼。

  可巧的是,六顺这时候也正好回头张望,两下里当场照了一个准面,惊得六顺脚下一拌,顿时就摔了一下,而杜宏也是一怔,心中暗道,怎么瞧着好生眼熟?顿时便心中生疑。

  他性子也是沉稳,心中虽然疑惑,但面上并不露出来,与同行的人说说笑笑,便拐上另一条小径,行出百十步远时,借口去解手,绕了一圈儿,回到六顺摔倒的地方一瞧,人还没跑远呢,大概刚才一跤摔得狠了,正捂着膝盖一拐一拐地低头往前走。

  “你,站住!”

  六顺摔了一跤爬起来,扭头就不见了杜宏,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气,这才觉得膝盖上火辣辣地疼,卷起裤腿一看,两个膝盖上都蹭破了一层皮,渗出了血丝儿,当场了红了眼睛,扶着膝盖在原地歇了一会儿,才一拐一拐地准备去接应小姐,哪料到还没有走出多远,却听到杜宏的声音又在身后响起,当场吓得一哆嗦,想跑,可两条腿这会儿疼得厉害,哪里还跑得起来,只得低着头,也不敢转身,站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杜宏见她不敢转身,更加认定这个小厮有问题,心里也犯着嘀咕,难道这园子进了贼?可也没过哪个贼这么大胆子敢偷到郡守大人家的园子呀。

  他赶了几步,绕到六顺的正面,再仔细打量几眼,顿时惊骇道:“啊,你……你不是……”

  认出来了。

  六顺也是大骇,心中一急,也顾不得其他,将杜宏推进了一棵树后面,卟通一声跪了下来,声音都哽咽了:“杜大少爷,别声张,我求你了,千万不要声张……”

  也是事有凑巧,华灼和华焕现在所站的地方,角度比较偏,正好把这一幕给尽收眼底。六顺一跪,华灼就知道,大事不好,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

  华焕见机,顿时笑道:“八妹妹,你好像遇到麻烦了啊,别担心,看我的,今日你为我犯险,我投桃抱李,也不使你受难。”

  说着,一拍衣襟,大摇大摆地向杜宏和六顺所在的方向走去,口中还高声吟道:“草树知春不久归,百般红紫斗芳菲,杨花榆荚无才思,唯解漫天作雪飞。”

  杜宏正要逼问六顺,蓦然听到吟诗声,心中一惊,忙低声对她道:“起来。”

  六顺知道轻重,连忙一擦眼泪,扶着树干起身,退到杜宏的身后,垂手而立,老老实实扮成了杜宏的贴身小厮。

  华焕从树边经过,一派地悠然自得,仿佛已经深深陶醉在周围的美景中,走过几步,忽又退了回来,对着杜宏微微一笑,道:“这位兄台,不知这园子里有可歇脚处,小弟初来乍到,实是走得累了。”

  杜宏不认识华焕,上华府谢师的时候华焕还没来呢,这两天忙着和故交好友道别,也不知道华府来了客人,但他见华焕举止有礼,语气轻柔,面容白净,宛如好女,心中顿时大生好感,顿时把六顺这一茬儿给忘了,回以一笑,道:“这园子大,初来乍到的人,确实容易走迷了方向,往前不远有个湖,湖边有水榭可供歇脚,兄台若不介意,我领你去。”

  “那就多谢了。”

  华焕装出大喜的模样,又一拱手,笑道:“还未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小弟杜宏,敢问……”

  “哈哈,巧了,我正跟这园子的主人同姓,家中行二,杜兄若不介意,唤我一声二郎好了……”

  二人渐行渐远,留下六顺在原地傻了眼,正发愣呢,华灼一溜小跑过来,一拉她的手,道:“快走。”

  六顺这才恍过神来,也顾不得脚疼了,赶紧跟着小姐跑了。

 第104章 有口难开

偷偷摸摸回到内园,赶紧把小厮的衣服换下来,华灼才松了好大一口气,拍拍胸口,暗道一声:总算有惊无险。

  六顺只得这会儿心还在嗓子眼里,狂跳个不停。

  “小姐,以后还是不要冒险做这样的事情,刚才……我都快吓死了。”

  华灼也是后怕,低声道:“你当我愿意行险,也是不得已,今天这事儿,你就忘了吧。”

  她这边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善婶儿的声音在屋外响起。

  “小姐。”

  六顺一惊,连忙帮华灼把头发梳好,一边应声答道:“小姐刚睡醒,正在梳头,善婶儿有事进来说吧。”

  善婶儿进来后也不说话,只是面上带着几分无奈的神色看着她们两个。

  华灼一看,肯定是被善婶儿看出什么来了,当下便道:“善婶儿有话便说吧。”

  善婶儿叹了口气,道:“刚才洗衣房那边发现少了两套小厮的衣服,只怕这园子进了贼,眼下正有人到处搜园子,小姐还请小心些,莫让人惊扰了。”

  “善婶儿说笑了,哪个敢偷到咱们家的园子里来,便是真有贼,也没有只偷两件不值钱的衣服的道理,想来是今儿风大,被吹跑了两件罢了。”华灼淡淡道。

  善婶儿犹豫了一下,终是道:“小姐说的是,我这便让搜园子的人都散了。”

  华灼见她这样知趣,心里又松一口气,但仍怕善婶儿会把这事儿告诉母亲,便又添了一句:“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便不要让人到处乱说了,免得传外头去,还要让人笑话咱们家的园子进了贼,不知偷了什么去。善婶儿,华管事是个能干人,我和母亲都是极看重的,可千万别让他为了这点小事而被人误会连个园子都看不好。”

  善婶儿一惊,旋又大喜,小姐这话,分明是说有机会就会重用自家男人,哪里还不明白,连忙道:“小姐只管放心,今儿园子里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只是被风吹跑了两件小厮衣裳,隔不久便在墙根边找着了。”

  这就是保证她绝对不会乱说,也不会让园子里下人们乱说。

  华灼这才满意地笑了,其实她心里清楚,善婶儿顶多就是发现她和六顺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发现少了两件小厮衣服,虽说只要有心查,她去外园的事还是瞒不住,但是毕竟没有当场抓住她,更不可能知道她去优昙阁。

  华家小姐乔装打扮,在自家的园子里玩,虽说有些出格,但外园又不是禁地,来游玩的女眷也不少,往日也不是没有女子去优昙阁看歌舞,只不过那都是有人陪着罢了,不像她这么偷偷摸摸。华灼跑去外园玩玩,也算不得什么大事,至少,她没惹出大事来,就算是捅到方氏那里,顶多也就训斥一顿罢了。只是优昙阁那种地方,虽说不是秦楼楚馆,但毕竟住的是一些歌舞伎,普通女子去看个热闹也就算了,按理说华灼这样的千金小姐不该去,但她如果说外园太大,她一时迷了路,这个理由也说得过去,方氏也不好太过苛责的。

  所以即使被善婶儿发现了,她也不是太担心,从决定去优昙阁的时候起,其中利弊她就已经想清楚了,不过能少一事还是少一事的好,所以她也不介意给善婶儿一点暗示,只要善婶儿知趣,她自然也会在母亲面前给华管事多说几句好话。

  只是想起惹出事来的华焕,她还是有点牙根痒痒的,优昙阁里闹了这一场,少不得要传到父亲的耳朵里,以父亲的性子,多半会到园子里来看望楚青青,到时只怕母亲心里又要不舒服了。

  想到这里,她真的有些讨厌起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

  在华灼看来,父亲未见得是喜欢楚青青,否则早就把楚青青给收房了,依父亲那种性子,只怕是见楚青青有才有貌,性子又颇有些坚强之处,这才动了恻隐之心,为她赎了身,这原也是父亲一片好意,不想见她沦落风尘,平白糟踏了这么一个绝色美人。

  但楚青青这个人,却颇有些心思难测。若她真是个有志气的,就不会自赎了身后还一直留在绘芳园,莫说什么女子独门立户难为,再难也总胜过寄人篱下卖笑,秋十三娘也是只身一人,独立女户,怎么不见她喊难。就算楚青青吃不住那份苦,想要求得父亲的庇护,也大可退居幕后,做些教授歌舞的事情,凭她的技艺,至少也能博个衣食无忧,偏偏她现在仍是优昙阁的台柱子,还时不时跟窕娘斗气。

  清高,不是表现在脸上的。怪不得母亲不喜欢楚青青,宁可给父亲另外找个小妾,也不肯把楚青青接进府里,不是母亲善妒,而是这个楚青青实在不招人喜欢。恐怕也只有为色所迷的男人才喜欢她这个调调吧。

  这么说来,华焕岂不是成了不为色所迷的真君子?

  想到这里,华灼骤然沉下脸,那个家伙才不像呢,根本就是骨子里天生的恶趣味。

  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左右,华焕悠哉闲哉地回来了,看到华灼坐在廊下沉着小脸的模样,顿时笑了,道:“八妹妹,怎么还在生气呢?今儿是哥哥不对,在这里给你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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