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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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宜室宜家 秋十三- 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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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华灼这段日子出去四处结交,结下不少善缘,让自己在京中名声大振,为的就是防着荣昌堂借机下手把她困在荣昌堂里。如果自己还像刚来京中时一样默默无闻,荣昌堂真是想怎么下手就怎么下手。当前珧姑姑的下场,可谓是前车之鉴。

  华宜人是个明白人,她若真瞧不出华灼把七巧留下的用意,才叫怪了,方才一问,不过是嫌车厢里闷,打个趣罢了。

  “不说我,你又为什么不带着碧桃花,荣昌堂眼下正是蒸蒸日上的时候,让她跟出来长长见识也好。”

  华宜人一笑,道:“你这不也是明知故问,她才来了几日,进退规矩还没学全,带她出门,白给我丢脸,我虽是旁支出身的华家女儿,但也不愿丢脸丢到本家去的。”

  “我寻思着,总觉得老祖宗的举动有些反常,我损了她几回颜面,她都不管不问的,不说先前有十五姑太太护着我,便是这样,至少也该遣个人来当面训斥我一番,可是荣昌堂一直风平浪静的,今日突然邀我去吃七宝粥,仿佛什么事儿都不曾发生过似的,让我心中总觉不安。”

  “事有反常必为妖,依我观之,老祖宗可不是气量宽宏、慈善可亲的人,她位高身尊,哪曾被人仵逆过,更不用说你还坏了她的安宅之事,若说她真的一点也不计较,我是不信的。”华宜人收敛了神色,语气也变得淡然,“今日一去,你要多加小心,恐怕是你对老祖宗还有用处,她才这般容你。”

  华灼点点头,但眉眼中却有不少疑惑之色,道:“我原也这样思量过,只是如今荣安堂早已经大不如前,人丁又少,唯一的男丁也才四、五岁,我爹爹即使因着我与庄世兄的事儿得到庄家助力,在仕途上更进一步,也不过是正五品升从四品,跟大伯父从三品的官位还差了好一段,再者,大伯父是京官,我父亲是地方官,井水不犯河水,怎么也威胁不到荣昌堂,我一个四、五品地方官的女儿,对老祖宗又有何用?”

  就算是像当年一样要用嫡支女儿去联姻,其他三堂有的是年龄合适的女儿,如果是好姻缘,荣昌堂没有白白便宜了她的道理,如果是恶姻缘,荣昌堂也要防着荣安堂忍无可忍,闹个鱼死网破吧,这对华氏一族来说,可是天大的家丑。

  所以她想不出,自己对老祖宗能有什么用,而且用处还大到能让老祖宗忍下她数次冒犯忤逆。

  华宜人也有些想不通,索性便道:“不管老祖宗心中有什么打算,早晚会说出来,你如今在京中也是小有名气,虽然限着辈份,不能违抗老祖宗,但若要从荣昌堂里脱身,还是容易的,只要不被困在荣昌堂里,到时候不管遇上什么事,总会有法子应对。”

  最怕的就是叫天不应,唤地不灵的境地,任人鱼肉,毫无反抗之力。如今没了这层担忧,华灼的处境就好了很多。

  说话间,荣昌堂便到了,有盛婶儿在,没怎么耽搁,便换乘了软轿,从一侧的角门进了府,行了约一盏茶的工夫,才听到盛婶儿的声音在轿外响起。

  “二位小姐,养身堂到了。”

  华灼深吸了一口气,扶着八秀的手出了软轿,回头一看,华宜人也已经下了轿,二人对视一眼,便各自垂目收神,跟着盛婶儿迈入了养身堂的大门。

  “哟,八小姐来了,谁脚脚利索,赶紧给老祖宗通报一声,老祖宗正念叨着呢……”

  当先一人迎了上前,华灼打眼一瞧,却是认得的,正是原本在紫藤小居伺候过她几日的素娟。

  “原来是素娟姐姐,你不在紫藤小居,怎么到养身堂了。”

  素娟福了一礼,道:“婢子不会伺候人,只好回养身堂做做洒扫的活儿,让八小姐见笑了。”

  华灼脚步一顿,旋即恢复正常。她知道自己当日不辞而别,素娟身为伺候之人,必然少不了被苛责一番,看起来,是从二等丫环降成了三等丫环,入不了屋伺候,只能在外面干些洒扫的活儿了。这事儿算来也是华灼不对在先,所以听了素娟的话,一时也不好意思回应什么。

  行到正屋前,帘子被打起,锦秀从里面出来,对素娟道:“你不在外头做活,跟过来做什么。”

  素娟一低头,转身走了。

  锦秀这才笑道:“八小姐,宜人小姐,请进。”

  华灼一步迈入正屋,便解了斗篷,让八秀拿着,华宜人身边没带丫环,斗篷解下来,自有一个荣昌堂的小丫头接了过去。

  “给老祖宗请安。”

  行过大礼,老祖宗才笑呵呵道:“一路来,冷了吧,吃杯热茶暖暖身子再说话儿。”

  锦秀亲手奉了茶给华灼,而给华宜人奉茶的,却仍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丫头,慌得华灼连忙又起身给锦秀道谢。锦秀虽是丫头,却是老祖宗跟前的,就是惠氏也未必能喝到她亲手奉上的茶,华灼又怎么可能安之若素。

  事有反常必为妖,华宜人的话果然一点也没错,老祖宗对她的厚待已经超出了常理,没有蹊跷才怪。

  华灼饮过半盏茶,才开口道:“老祖宗身体康泰,气色又好,侄孙女儿见了,便觉欢喜。愿老祖宗日日如今朝,长寿安康,永乐无极。”

  “你就是嘴儿甜,说得人心里跟吃了蜜似的。”老祖宗笑道,语气一顿,又道,“你难得来,来了便多住几日,等过了大年再走,也免得一个孤零零的。”

  “就依老祖宗的意思,侄孙女儿这回来,连衣裳和用惯的器物都带了来,只想在老祖宗跟前多赖几日,享一享有老祖宗疼爱的福气,只有一件事求老祖宗同意,就让宜人姐姐陪我住一块儿,让我有个说话的人。”

  华灼答得十分爽快,她早就预料到这次来,老祖宗就不可能轻易放她走,住下就住下,反正她早有安排,荣昌堂是困不住她的,眼下没人护着她,太过忤逆老祖宗不好,眼前亏没必要吃。

  老祖宗大乐,连道几声好,道:“这样,你们姐妹仍住着紫藤小居,我都叫人收拾好了。”

  华灼心念一动,忙又道:“前次侄孙女儿住在紫藤小居时,是素娟姐姐照料着,周到又勤快,这次不知可否仍让她来?”

  这确是她对素娟的一点弥补了,因她之故,害得素娟被降了等,今日她仍把素娟索回去,伺候她的丫头,至少也得是个二等,所以素娟升等是必然的。

  老祖宗笑笑,道:“上回你走得急,我还道是那丫头伺候不得力,惹恼了你,便罚了她,今儿你既说她好,可见是我罚错了,也罢,就让她仍去紫藤小居伺候,再赏她两件新衣裳,另封红包一个。”

  不大一会儿,素娟进来谢了赏,老祖宗便让她领着华灼和华宜人去紫藤小居休整一番。

  待到无人时,华宜人轻轻一拉华灼,道:“那素娟虽是笑着脸,但我听她先前的话,就是对你有怨气的,你怎么还让她伺候?”

  华灼正往香炉里放香,听了只是微微一笑,道:“荣昌堂里,我也只对她熟悉些,也了解一些她的性子,莫看她模样儿不起眼,其实是能分得轻重的,不会教私怨乱了心思,再者,我上回来时,她伺候得原也不错,后来被罚确实是我之过,如今我能拉她一把,为何不拉?”

  “你虽与人为善,但也不是人人都可为善,你待她再好,她也不会为你而做出对荣昌堂不利的事。”华宜人泼她的冷水。

  “要用一个人,未必要她忠心耿耿,我要素娟过来,也是让老祖宗放心,来一个熟悉性子的人,总比来一个陌生的、不知是什么性情的要好。”

  眼线是一定会有的,是谁又有什么要紧,素娟好歹伺候人,还是不错的。

  华宜人也只是给她提个醒,见华灼头脑清醒,心思分明,便也不再多说了,只是嗅了嗅香气,转过了语气,道:“这是什么香,挺淡雅的,在家时我怎么没见你用过?”

  “十两金,伯娘走前给我留下的。”

 第240章 来找茬的

韦氏不像十五姑太太,在京中认识多少有身份有地位的贵妇人,但身为韦家的女儿,有名气的尼姑和尚却还认得几个,不过华灼已经得到了枯月大师的名贴,不需要她再介绍那些方外之人,所以韦氏临走前特地给她留下了一些十两金,十两金的名字虽俗气,却是最上等的佛香,韦氏的本意是让华灼拿去讨好枯月大师,不过华灼却觉得有些不妥,枯月大师是真正的得道高僧,哪会在乎这些虚礼,索性就把十两金和着那些之前就预备好的干果、大米一起捐给了佛光寺,自己只留了一小块,这次进荣昌堂,早就预料到会长住一段日子,所以特地带进来使用,震一震那些荣昌堂里的牛鬼蛇神,免得被人小瞧了去。

  华宜人跟在十五姑太太身边这两年,虽学了不少东西,但却多是内宅里的一些门道,倒不懂十两金的珍贵之处,但闻着这香味儿虽淡却不显轻薄,虽雅却不失高洁,悠远绵长,泌入心脾,比她以前闻过的上等熏香都更上一品,便知道必是极品好香。

  “在来路上,我才说老祖宗对你必有所图,你便在这里显摆这等子的好香,岂不更招人眼红。”

  华灼用帕子擦了擦手,无谓道:“左右是有所图,我显摆不显摆,又能改变什么,难道装穷便能让人打消主意不成。”

  华宜人听着也觉有理,道:“这话也不错,那你点这香,便是给下头那些势利眼看的了。”到底不是笨人,一转念华宜人便明白了她的意思。

  “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这回要在这里长住,想要住得舒心,便得把身份和气派端出来,没的让那些小人嚼舌根子,说什么荣安堂不行了之类的话,我不爱听这样的话儿,就得从根儿上让人无话可说。”

  华灼这话说得颇有几分气势。

  “这才是荣安堂大小姐应有的姿态。”

  华宜人大为赞成,心中更是满意,不枉她劝着父兄投靠荣安堂,只看华灼这样的气度,便知道教养她出来的华家四老爷、四夫人不是等闲之辈,虽说十五姑太太对四老爷不是太满意,但那只是看人的角度不同而已,十五姑太太位尊身贵,又是见过繁华的,自然就瞧不上四老爷的一点小成就,但在华宜人看来,四老爷出生在荣安堂败落之后,以前的七老太爷又是个不成器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四老爷只靠自己一人,便坐到了一府之尹的位置,这还是在荣昌堂的拼命打压之下,已经是难得可贵了。

  “看来以后我也要注意些,说话行事都得端着点架子,免得给妹妹丢了面子。”

  “也不用太过刻意,这里头的分寸,姐姐自己把握。”华灼笑应道。

  华宜人也是一笑。聪明人说话不需太透,华灼的意思她明白,端架子也要有分寸,关键还是得认清自己的身份,华灼身为荣安堂嫡长女,自然可以把架子端到云层上去,但她华宜人只是个旁支之女,虽然傍上了荣安堂,但旁支就是旁支,她再端架子,也不会让人尊敬,反而会嘲笑她攀上高枝忘了本分,所以她的架子绝对不能像华灼那样端,到底该怎么端,这里面的分寸就得她自己拿捏了,总之一句话,不近不远不傲不贱不高不低不疏不亲。

  正说着话,忽听素绢的声音在帘子外响起。

  “给六小姐请安。”

  “免了,打帘。”

  华烟来了?来得真快。

  华灼与华宜人对视一眼,倒也无心计较华烟的无礼,齐齐起身相迎。

  “六姐姐。”

  “六小姐。”

  华宜人对华烟明显就没那么亲近了,一声六小姐足见疏远之意,华烟也不在意她一个旁支的女儿,看也没看她,大大刺刺地坐下,手一挥道:“八妹妹留下,其他人都出去。”

  素绢当即一曲膝,就退了出去。华宜人和八秀都没动,看了看华灼,见她微微点头,这才也走了。

  “小姐,我就在门外伺候,有吩咐叫一声便是。”八秀忠心耿耿,虽是退了出去,但人却没走远,声音从帘子外传了进来。

  “八妹妹好福气,倒有个忠仆,只可惜忠心虽可嘉,却太没眼色了点。”华烟冷笑一声道。

  华灼淡淡一笑,道:“有忠心已是甚为可贵,六姐姐把人都赶了出来,连个奉茶的都没有,妹妹只能招待不周了。”

  “谁稀罕吃你的茶,我家有的是贡茶,吃还吃不完……”华烟说着,忽觉这屋里的熏香甚为好闻,香品堪称为极品香,竟是她从未闻过的,心中不禁有些纳闷,但嘴上却道,“这是什么香,又淡又轻,下等人用的吧,亏你也拿得出手。你若没有好香,说一声就是,我让人给你送点上好的玉沉香来。”

  “玉沉香,好名字,一听就是极品的好香。只是小妹是个俗人,配不上这样的好名儿的香,我这十两金名儿俗气,香味儿也又轻又淡,正所谓俗香配俗人,相得益彰。”

  善客登门金玉迎,恶客来临恶语向,华烟明摆着是来找茬的,华灼就也不跟她客气,直接就讽刺了回去。

  华烟当场就变了脸色,她没闻过十两金,但却听过十两金的大名,即使是皇城里,也不见得能用上这十两金,只因这是最上等的佛香,而且每年产量极低,更重要的是制造方法掌握在方外之人的手中,便是佛寺,也只在招待贵客或者是盛大佛会上才使用,凡俗之中极少有人能得到,荣安堂败落已久,又一向与方外无交往,哪里弄来这样的好香?

  偏偏华灼还不轻易放过她,见华烟脸色变幻,就知道必是听说过十两金的,于是又欠了欠身,故意添了一句:“让六姐姐见笑了。”

  华烟脸色一阵青一阵红,这时候哪里还不知道华灼那句“俗香配俗人”,正是反讽自己,恨得她把手中的帕子也拧成了结。本意是来奚落人的,结果反让人给奚落了,真真是气煞人也。

  “八妹妹,你上次不辞而别,也不知是出于什么缘故,知道的是说你失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荣昌堂做了什么事,生生吓跑了你,这一回好歹可别再做这种失礼的事儿,还得我们费心思替你遮掩不说,连恶名儿也要担了,也不知八妹妹的礼数是跟谁的,可没学好呀。”

  华灼早知道上次不辞而别的事情,这次一定会被人拿出来说事,早有心理准备,也想好了说辞,但听到华烟竟然隐射自己的父母不知礼数,顿时大怒,道:“淮南府偏远,确实不像京中有这么多礼数,上门做客,若是主人招待不好,客人大可自行离去,不与主人辞行,那是给主人面子,不当面揭短,若主人要追根究底,那就是自找没脸了。”

  “我倒不知道淮南府还有这样的规矩,别是八妹妹为了遮羞,自己杜纂的吧。我们荣昌堂素来知礼守礼,从不对客人失礼,八妹妹方才言语无状,不说个子丑寅卯来,我可不与你干休。”华烟自觉扳回一城,语气也硬了起来。

  “知礼守礼?”华灼也是冷笑一声,“这话儿六姐姐跟老祖宗说去吧,我虽是别堂的女儿,却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若六姐姐一定要知道,又不敢去问老祖宗,那也不妨,宜人姐姐的房间就在隔壁,你问问她也使得。”

  华宜人被当成镇宅的事情,华烟未必知道实情,但是多少也该听到些风声,她就不信华烟真的就蠢笨到一点也猜不出其中的猫腻。要是再在这事儿上纠缠,那就是自触霉头,这种丑事,瞒还来不及,哪有自己揭老底的道理。

  华烟果然是知道一点底细的,她本以为华灼是不敢说出实情的,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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