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齐正对着他微微一笑的说:
「残月,你可不是他的僮仆,得看他的脸色吃饭,所以你有必要看他的脸色吗?你若觉得心里不舒服,尽管说出来。」
他被蓝齐说的这一席话震惊得宛如被大雷劈中,从来没有过的想法油然而生。
没错,他已经不是封天炬的仆役宝儿,这一辈子都不必再被封天炬折磨、永远不必在乎封天炬是否狂怒!
印残月还在震惊当中,洪音塞了一样东西进他的手里,献计道:「丢得准些,保证他走不出门口。」
钱奴则在他耳边道:「他刚才睡了你还这样对你,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教训他一下。」
印残月望着他们三个人,这三个男人各有其娇媚的地方,但是此刻关怀他的心意却是相同的。
他的心霎时一暖,知道自己不再像过去身为奴仆时一样求救无门,最后只能跳河寻死。
洪音、蓝齐和钱奴三个人朝对天炬的背影微微努嘴。
印残月深吸口气,将手中的杯子丢了出去。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丢东西会丢得这么准,因为杯子正中封天炬的肩膀。
封天炬痛得回头,杯子这才从他的肩膀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你……你在干什么?」
封天炬的双眼瞪得又圆又大,显然对有人敢用杯子丢他这一件事大感愤怒及受辱。
他可不是供人使唤的仆役,必须默默地被主人教训。
蓝齐望了印残月一眼,吐出两个字:「去吧!」
印残月这才鼓起勇气往前走,不过他往前走的姿态已经被蓝齐训练过无数次,因此他是扭动着腰、臀部,妖烧地往前。
他走路的姿态十分迷人,更别说他一边走路、一边拨动自己黑亮长发的模样有多妩媚。
印山居从来没有看过他这样子走路,老实说,这样走路的印残月美得教人心儿狂跳。
风情万种的印残月足以令人口水直流。
印山居从来没有看过他这一面,所以看得目瞪口呆,眼珠子差点掉下来。
封天炬倒抽一口气,因为渴望亲吻印残月的想法而双手冒汗。
印残月走到封天炬身前,对他绽放美艳无双的笑靥,一只雪白的小手放在他的胸前,娇滴滴的道:「封少爷……」
「做什么?」
他虽想保持冷静,但是目光已经情不白禁的往下移去。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见印残月的乳尖在衣服里若隐若现,他不禁想起刚才自己还囓咬着那个地方,使得印残月发出渴求的嘤咛声。
这么一想,封天炬内心因见到印山居抱着印残月而生的怒火,立刻变成熊熊的欲火。
「封少爷,我刚才忘了告诉你一件事……」
他说话的声音娇媚可人。
封天炬身体一颤,因为印残月的手调皮的上上下下移动,却都没摸到他的重点部位,令他又急又气。
他受够了印残月的抚弄,原想拨开印残月的手;印残月则收回手,改在他眼前摊开手心。
封天炬不解的皱紧眉头,不懂他想干什么。
「你这是在做什么?」
印残月笑道:「封少爷,你怎么还装傻呢?刚才我尽力的服侍你,你也十分满意,我从事的行业是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当然得给银两才能出门啊。」
封天炬愕然的了解他的意思,知道他指的是陪宿的钱;他刚才睡了印残月,印残月正要他给银两呢!
「下贱……」封天炬怒火勃发,恶狠狠的迸出这一句话。
印残月竟然脸不红、气不喘的再次伸出手来,摆明就是要他给钱。
蓝齐走向前来,笑容满面的道:
「哎哟,封少爷,你怎么说得这般难听,我们这里本来就是销魂窝,你给多少银两,自然我们残月就给你多少服务,你刚才还不是舒舒服服的,残月的伺候没有客人不满意的。」
说着,蓝齐嘴一笑,说出足以让封天炬气爆的话:「不过这也是多亏封少爷从前教导得好,让残月很快就进入状况,到时候他赚足银两就可以跟心爱的人双宿双飞,你说,这不是一件大好的事情吗?」
封天炬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他抓紧印残月的手,怒喝道:「说,你陪过别的客人吗?」
「谁睡得起我,我自然就陪谁。」印残月不在意的虚假一笑,「当然,若是遇见我的意中人,我一毛钱不收的陪睡也无所谓。」
想到自己每次到这里都得花大把银两才能把美艳的印残月搂在怀里,品尝着他软玉温香的身体,这代表他只是花大钱的大爷而已!
只要花得起钱,谁都睡得起印残月,纵然价码不低,但是他出得起,别人也可能出得起。
一想到别的男人跟自己一样也能得到印残月的服务,搂抱着他那光滑无瑕的雪白肌肤,封天炬就一肚子气。
他在印残月的心里竟和别的男人一样只是位客倌而已!封天炬气得发抖,几乎无法吸进空气,脑海中一片空白。
「你真的陪别人睡过吗?宝儿。」
他的态度越来越严厉,脸色铁青得可怕,连双手也握成拳,似乎在愤怒之余就会控制不住的挥出拳。
洪音还在一边加油添醋,唯恐封天炬心里那把火还不够旺盛的煽风点火,「封少爷,俗话说婊子无情,我们看的就是银两,自然谁有钱谁就是大爷,我们也乐意陪谁。」
说到银两,钱奴的双眼立刻透出亮光,他急着附和道:「没错,有钱的才是大爷,没钱的我看也不看一眼。」
蓝齐口气转为势利:「封少爷,您来我们梦香楼图的也是风流快活没有后顾之忧,您出得起钱财,自然就点得起残月陪您,这银货两讫的买卖谁都不吃亏,您又何必在意残月曾经陪过谁。」
洪音点头道:「蓝哥说得很对,封少爷,你若是怕残月跟别的男人睡过看得不爽快,你大可以回家去睡你的妻妾,她们在你的控制之下是不能碰别的男人,否则只会被你赶出家门。」
钱奴应声道:「是啊,没错,我们是男妓,原本就是做卖笑的生意,只要有钱的客人我们都招呼。残月又不是封少爷你的妻妾,你哪里管得到残月陪了哪个男人。」
他们你一言我一句,教封天炬无话可说。
他恶狠狠地瞪视着印残月,像要把他给撕成两半。
他突地忆起印残月的唇有多么诱人、多么柔软。
印残月的身体总是散发出馥郁的芳香,低声娇吟时又有多么惑人心智。
只可惜他封天炬不吃回头草,像印残月这么不听他的命令,只配当个男妓,他怎么可能再把印残月带在身边当他的仆役。
他冷笑道:「你们口口声声说残月陪了谁不关我的事,还说除非他当了我的妻妾,否则我是管不了他,我知道你们是要我把他带在身边当我的妻妾。」
封天炬冷笑着说:「他那么下贱,我会要他当我的妻妾?我又不是疯了。来妓院玩玩他可以,把他带在我身边当我的仆役他就不够格,哪还配当我的妻妾。」
他说得这般绝情,印残月被他伤透了心。
难道他只配当封天炬的玩物吗?在封府时,封天炬视他为仆役对他爱理不理,在京城时,又当他是解闷的陪宿。
就连现在,封天炬仍然吝于对他表现出一点在意或怜惜,他们之间的一切换来的永远都是伤心跟痛苦吗?
伤心过度因而点燃怒火,他再也不想忍受这些,如果这是封天炬的想法,那他也不会示弱的,他绝对不会像以前一般软弱的哭泣、绝望的望着他的背影,希望他能够回头。
因为他再也不是个可怜兮兮的奴仆,让封天炬解闷的陪宿!
他踏前一步,走到封天炬的面前,仰头,目光中充满火花,嘴角勾起一抹美艳的笑容,但他轻声细语地说话,口气不愠不火。
「封少爷,多谢你这些日子来赏给我的银两,我现在可以跟我喜欢的人双宿双飞、一辈子没有后顾之忧,这全都是拜封少爷你所赐。」
印残月的话让封天炬脸色一变。
他这些日子睡过印残月无数次,他给的赏钱起码有好几百万两那么多,普通人光是靠这一笔钱就可以无忧无虑且奢华的过上一辈子。
印残月话声方落,蓝齐走到印山居的前头,对着印山居道:「印少爷,我看你就带着残月回乡去吧,这一辈子好好的爱惜他,反正有人不珍惜他,有些人是恨不得想要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呢!」
印山居在京城时早已得知印残月跟封天炬之间的关系,但他各方面都比不上封天炬,只有他的真心胜过封天炬,所以若是他真能得到印残月的相伴,这一辈子一定会将他当成宝贝般守护的!
第十章
印山居听闻蓝齐对他说的话后欢喜得颤抖。
再也顾不得向来巴结的封天炬在现场,印山居跨上前几步,紧紧握住印残月娇嫩的小手,坦诚对印残月的爱恋。
「残月,我不会让你过苦日子的,我们可以到任何你喜欢的地方住下,你喜欢做什么哥就陪你做什么,我们也不做封天炬的生意,从此以后,你说什么话哥都会听的……」
他说得这般真心真意,让印残月忍不住红了眼眶。
他这一辈子一直追求着封天炬的感情,封天炬对他却永远这般残忍。
也许他不该选择自己爱的人,而是应该选择一个爱他的人,至少他不会再被封天炬冷淡、残忍的言语伤害。
打定主意,他就不再留恋,因为再怎么万般留恋都是无济于事。
「哥,那我收拾好行李后我们马上就走。」
印残月的话像定心丸般,让印山居露出难以掩饰的欢喜,却也让封天炬的表情变得僵硬铁青。
在他眼前的印残月不像往常一般再看他一眼。
印残月现在的目光是停留在印山居的脸上,而且眼眶微红,显然印山居说的话打动了他的心,让他真的下定决心要跟印山居走。
见到印残月的目光落在自己脸上,印山居不禁绽放出难以掩饰的欢喜跟痴迷,无法置信印残月真的要跟他一起离开,这好像是一场梦般的美好。
封天炬的脸色越来越铁青。
印山居粗鲁丑陋,怎么配得起娇艳多姿的宝儿,宝儿是他一手教养到大的,他的美、他的好,他怎么会不懂!封天炬无法接受印残月的选择。
两年多前。宝儿落水失踪,所有人都认定他是溺死在黄河里,当时封天炬听闻这个消息时也是跟现在一样手脚冰冷。
说不上是什么样的感觉,封天炬几乎快喘不过气。
照理说,宝儿应该要一辈子当他的仆役,纵然不当他的仆役,也应该会留在他身边伺候着他、爱恋着他。
就像在京城一般,即使失去记忆,碰到他之后还是一样爱他、对他恋恋不舍,怎么可能会想跟别的男人离开。
宝儿如果离开,人海茫茫,他们要再见面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而宝儿将会一辈子都睡在印山居的怀里,用着他曾看过的爱恋目光望着印山居,对着印山居说出曾对他说过的甜言蜜语,露出一向只对他绽放的璀璨笑容,他怎么能忍受这种事发生!
「慢着……」
封天炬迸出哑到不能再哑的声音,他几乎没听过自己发出这样难听的声音。
蓝齐打断他的话说:「什么慢着,封少爷,刚才你不是才亲口说你不屑残月,既然不屑,那还说这么多干什么?银两付清之后就请回府休息吧,你的妻妾还在府里等着伺候你呢!」
提到封天炬妻妾成群,就像火上加油一般,印残月回头望他一眼,眼眸里满是怨懑,话中也充满讽刺。
「是啊,封少爷,你还是早些回去陪你的妻妾吧,我这贱货从此之后再也碍不着你了。」
眼见印残月似已不再留恋,又急又慌的心情令封天炬难以忍受地震怒。
他鄙视印残月的道:「你要跟他走?这个男人算什么东西,说人才没人才、说钱财没钱财,你跟了他,他养得活你吗?」
印残月发出一声似乎对他的话不认同的笑声。
「封少爷,他养不养得起我根本没关系,我身上的银两已经够多了,不必他养活我,所以更不需要你替我操心。而且在我看来,他是对我最好的人,他在我落魄的时候帮助我,这份恩情就算我以身相许作为报答也不为过。」
讲到恩情,封天炬更有话可说:「他只不过是养了你两年,我们封府养了你十多年,你说哪份恩情比较大?」
印残月注视着他,伸出手指用力的戳他的胸口,低声嘶吼道:「我也做了十多年的奴仆,还陪你睡了许多年,难道还不够吗?」
他的伶牙俐齿让封天炬哑口无言,但封天炬不认输,咬牙切齿的大声怒吼:「不够!」
印残月的音量也跟着提高:「那要多久才够?一辈子吗?」
怒火令封天炬失去理智,他脱口而出说:「一辈子不够,生生世世都不够,你是我的,本来就该在我身边!」
「什么叫本来就该?」印残月再用力的戳着他的胸口,「你根本就不怜惜我、不爱我,我再也不想爱着一个根本就不爱我的人。」
「我从来都没有说过我不爱你。」
封天炬的怒吼声几乎震翻了屋顶。
蓝齐挑挑眉,洪音则低声笑了出来。
钱奴百般无聊的道:「我早就说他撑不了一个月的。」
印残月目瞪口呆,用力戳着封天炬胸口的手变成扯住他身上的衣衫,颤声道:「什么意思?」
封天炬则震惊得退后一步。
和印残月目光交会,封天炬可以从印残月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神色大变跟慌乱失措的模样,他不敢相信自己竟说出这样的话。
不可能,他怎么可能会爱上一个奴仆!
「你说什么,天炬……」
印残月似乎要哭出来的颤声问道。
封天炬拨开印残月抓住他衣衫的手,失去威严、反常的怒吼:
「我没说什么,你滚啊,你要跟哪个男人在一起都好,反正我再也不想见到你。我早就对你厌烦至极,多得是女人要陪我,根本就不缺你这一个。」
印残月腿一软坐在地上,凝视着封天炬,泪水一滴滴的落下地,「冯什么你总是要对我说这种话、总是要让我一再的心碎?冯什么你总是才对我好一点就马上对我冷淡?每一次、每一回都这样……」
印残月哭得哑声,红肿的双眼证明他是多么伤心。
蓝齐冷声对封天炬道:「是你不要他的、是你叫他跟别的男人滚,你这一辈子在午夜梦回后悔不已时,你会明白你今日犯下一辈子都无法弥补的大错。」
蓝齐的话让封天炬的心颤了一下。
印山居伸出手,把哭泣得几近要断气的印残月给搂在怀里。
他手忙脚乱的掏出手巾替印残月拭泪,舍不得他这么难过。
印山居怜惜疼爱的动作让印残月感动不已。
印残月抱紧着印山居,泣不成声的道:「哥,带我走,带我走,我再也不要见到他……」
封天炬气愤地挡住印山居和印残月的去路,不禁红了眼。
他怎么可能让印残月跟着印山居走!
「我不许你走,不准,我不准……」
印残月将手举起,用力的搥向封天炬的胸前,像在发泄似的嘶吼:「你到底要怎样?你说……你说啊……」
封天炬任印残月用力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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