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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刚才的那一番演示作为袁毅接下来说话的应衬已经非常足够了：“这个装置可以让我们伪装成为深海，不过在关键的效率，安全和细节上面还要拜托北宅再花点心思完善一下，这边也多做几次测试，如果进展顺利的话，这无疑是我们用来勘测和应对深海的一件大杀器。”
“原来如此。难怪袁毅阁下信心这么充足，不过这个东西虽然很实用，但如果只是变幻成普通栖舰的话，刚才那种情况应该骗不过栖姬吧？”
确实。两者的智慧并不再一条水平线上，栖姬可是懂得谋略的存在，自然没可能这么容易就上当受骗的。
但这并不是必须在这个会议上讨论出结果的东西，袁毅摆了摆手：“在真正用于实战之前，多做几次针对性的测验吧，而且我们的战术并不一定是要瞒住栖姬。而是骗过她的那些为数众多的耳目就好。”
巴姆了然的微笑了一下，没有再提出相反的意见，只是想要知道袁毅未来将会如何布局一般试探的问道：“那么袁毅阁下究竟打算怎么来和深海对抗呢。”
老实说，袁毅接触这个伪装盒的时间还太短，换句话说就是战略上面的布置准备的并不完善，但他也明白，如果在这里不能拿出行之有效，令人信服的战略，巴姆很可能不会支持他的计划，毕竟只要不是脑子有病的疯子，都不会白白拿自己的性命和金钱开玩笑的。
尤其对方还是自诩商人的巴姆，等价交换是至高之理呢。
当然，袁毅在接触这个伪装盒的时候，脑中确实涌现出灵光一现的灵感，他现在正整理着自己的语言，用最合适的语言来把他的想法陈述出来：“我知道大巢穴在众人的心中一直就是一片鬼蜮，不可战胜的死亡地带，但我觉得，它应该不像盛传的那样是所有深海发源地，而是作为某种对深海来说特殊场所守护在那里——请原谅我无法说出一个具体贴切的形容词，并不是军事要塞，对了，那种感觉对人类方的亚联来说就像是『传送门』一样。”
“也就是像是关卡要冲一样的地方吗，连接着它们的中枢。”巴姆帮着整理思路道。
“对，就是那样的感觉。”
这不是袁毅胡乱说的，事实上，这是他上次和北宅被洛菲卡特之桨随意传送出去亲眼所见的景象，大巢穴的真面目实际上就是一个大漩涡，大量的栖舰们从中涌出来，保卫着这里，看起来真的像是深海从这里出生一样。
但是换个思考方式，如果一个大巢穴分分钟能够生产这么多栖舰的话，这个世界不早就没有人类立足之地了吗？而且袁毅他们上次看到的情况是有敌人入侵之后，那些栖舰才一下子涌出来的。
这简直是像是某个出入口一样——
“所以我觉得这是一个可以深入的突破口，说不定能够一举掌握敌人的弱点。”
“原来如此，反攻的意义就在这里吗？那么，袁毅阁下，你打算怎么安排呢？”
“首先，自然是对大漩涡的兵力，分布，以及详细的情况进行调查，收集越多的情报越好，这里有两个可行的方案。”
他右手撑在桌子上，抬起了两根手指。
“一，我们刚才已经看到了，就用这个伪装盒，不过它的安全性需要检验，所以我们还有第二个选择，去问对大巢穴有了解的人。”
“有这样的人？”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袁毅说。
所有的眼睛都注视着袁毅。
“不，并不是在说我，当然也不是北宅，别看了，那人现在不在这里，我的意思是你们所有人都见过她。嗯，就是前不久被你们找去打捞的夕立。”
“咦，那个女孩竟然知道大巢穴的事吗？”开会到现在，一句话也没说过的卡西终于有了他的第一句台词。
“没错，接下来是时候该找她谈谈了。”（未完待续。）
242。教国
夕立来这座镇守府的时间已经不短了，袁毅一直没有找她谈过话，一个是因为最近他本身的事情颇多，还有一个就是为了给她能够适应这里气氛的时间，亲身了解一下所处的环境，要比袁毅直接逼迫她开口要来的有用多了。
不过，这也不是无期限的。
袁毅觉得现在就是一个找她的最好时机，袁毅需要情报，而从夕立答应打捞队的请求工作来看，她已经逐渐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袁毅不是一个天真的男人，如果夕立拒绝坦白的话，他也会考虑采取一些强硬的手段，但是在那样思考之前，还是找她先温和地谈一下比较好，袁毅是这样想的。
和北宅巴姆他们的会议结束之后，时间已经到早上六点多了，虽然被建议了先去休息一下比较好，但袁毅觉得如果自己现在睡的话，那么直到傍晚之前估计是醒不过来了。
需要一鼓作气啊，真希望能够一口气把这些麻烦事都解决掉。
招呼一下在身边待命的阿尔托莉雅，袁毅和她两个人去了夕立的房间。
虽然在新镇守府重建的时候也邀请过她，但是夕立和其他舰娘不同，并不是住在镇守府里，仿佛和这里的舰娘有着天生的隔阂感，所以袁毅也没有强迫她，让她住在单独的小屋里。
这个小屋自然不是北宅原来让渡给她的那间——那些已经在战时被推平了，战后干脆就清扫掉了。夕立住的是跟巴姆手下差不多的临时住房（有点像是现在建筑队的那种铁皮包的工棚房），不过考虑到她是女生，所以给她特别优待了一点，建造了单独的卫浴什么的。
而袁毅就这么大喇喇地来了，敲响了对方的大门。
“咚咚咚。”
过了一阵，房间里传来了有些迷糊的询问声：“谁呀Poi？”
这个有些奇怪的词尾声可以证明是本人，迷迷糊糊的声音可能仍是半梦半醒的原因，但袁毅压根不理会对方是不是还在睡觉，有没有睡醒，谁让他这个提督都熬夜了呢，有人竟然还能够心安理得地躺在床上睡觉，真是不可饶恕。
虽然在别的方面耐心和容忍度都很充足的袁毅，惟独在睡觉这点上面特别小心眼，大家或许已经忘了，这位提督过去没事可干的时候，一天可是要保持12个小时以上的睡眠时间的。
为什么他要连夜找巴姆他们来召开会议，明明隔天谈也是可以的，就是因为我没的睡，你们也别想睡这样小心眼的想法在作祟。
于是，咚咚咚地继续敲门，还敲得比刚才的声音更响了。
里面的夕立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小声地问道：“是提督桑吗？”
袁毅答：“Poi。”
“请稍微等一下，我稍微传一下衣服Poi。”
听到这句话，袁毅终于停下了敲门的手，耐心地等在了门口，虽然微弱，但能够听见房间里面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响动声。过了一小会之后，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露出了一条缝，能够看到夕立身影的身影。
应该是有一段时间没见了。
如今的夕立穿着一套黑色白线的水手服，因为时间仓促，她平常都会戴的那个发带被遗漏了，橘色的头发也有些凌乱。
“提督桑，早上好。”像是这样有些局促地打了招呼。
“不邀请我进去吗？”袁毅问道。
“那个……”夕立回头看了一眼房间：“请稍等一下Poi！”
这样喊着然后钻进去收拾了，过了一番之后才敞开了门。
“请进Poi。”
袁毅看着她，倒是觉得比上次拜访她的时候大方了许多，是对自己放下了戒心的原因吗？
没有深入去想，总之袁毅跟着进了房间。
整个房间只有十平，怎么想都有些拥挤了，不过收拾的还算不错，当然也不排除是刚才临时抱佛脚的可能，袁毅找了一张——也是这个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然后对夕立招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对面的床上。
“这一次过来拜访，是因为有些问题想要问你；因为这关系到我们人类的存续，还有未来和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夕立点了点头。
袁毅怔了一下，老实说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不过是想先往大了说，用人类啦，未来啦这些大义压住对方，方便能够套问自己想知道的东西，但对方竟然说明白了，真的假的？
这让袁毅忍不住一问：“那个，Poi小姐，你明白什么了？”
“提督是想向我询问教国的事情吧？”
其实夕立早就没有那层抵抗心了——在地下室见过袁毅和阿尔托莉雅对Wo酱的拷问之后，本来就打算和盘托出的，但是袁毅那之后就像是忘了这事一样，之后也再没有来找过夕立，这件事也就没了下文了。
再加上最近，夕立和这座镇守府的人生活在一起，也渐渐地通过了他们了解了这个国家的情况，袁毅的事，虽然依旧对教廷抱有恐惧，但一想到自己可能从此以后就在这边生活，再也不会回去之后，夕立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了。
“很好，把你知道的事情都告诉我。”虽然一开始是打算直奔主题的，但是夕立口中的教国两个字倒是引起了袁毅不小的兴趣。
像是将心头最后的那一丝犹豫扫空，夕立握紧了手心。
“我的国家是被称之为教廷总署欧罗巴联合圣教团国，简称教国Poi。由7个国家连同1个中央教廷中枢组成，每个国家都有其独立的政治和国王Poi，但是行驶最大权力，拥有任免国王，统驭子民，审判罪人，罢免贵族的却是教廷中枢最至高无上的教皇陛下Poi。”
“姆吼，拥有教皇的教国吗？还有国王……”不要忘记了，袁毅以前的兴趣是看那些没用的历史文献（残缺的），自然知道旧人类时代拥有的这么一段历史，再说贵族什么的，看看巴姆平时穿的那套行头吧，这就一目了然了。
袁毅稍微思考了一下，继续问道：“你能稍微详细地描述一下教国的地理环境，政治和军事，还有，你们那边应该也有负责与深海战斗的舰娘吧？”
“嗯。”夕立表示同意地点了点头；继续说道：“七个连邦国分别亚希乌兹王国，贝伦斯坦王国，波伦法克尔王国，德纳贝森王国，爱耶兰王国，度伦塔伊斯王国和波旁王国。这七个国家分别统领着七块领地，而被这所有国家围绕在最中心的圣地，就是教廷。”
袁毅听这话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难道说教国的领土是完整的陆地吗？”（未完待续。）
243。以圣者之名
亚联现在全都是支离破碎的海岛形式，是因为地壳的变动，冰川融化海水上涨的历史原因，但也不能够完全判定这个世界的其他国家就全都是这样，就像是这个世界上会有深海海沟，同样会有那些高峻险峰的存在，说不定教国就处在这样一个地理环境之中。
这一点，得到了夕立的同意：“七个连邦国的国土面积虽然都不算大Poi，但是确实要比提督所在的岛屿面积要宽广多了，也有岛屿，但大多是以陆地的形式存在，每个国家大约拥有20万至50万人口的样子Poi。不过中间的教廷规模却不大，常驻人口大概是5000教士Poi，只是作为枢纽，链接天空的圣城。”
“圣城？”袁毅又听到了一个有趣的词汇。
“圣城就是教皇陛下居住的空中堡垒，还有教廷专属的神圣骑士军和光辉圣歌团两支直属部队。”
能够飘浮在空中的城堡，这让愿意感觉起来就像是通天塔一样的古文明遗迹，确实，按照圣所中的记录来看，大灾难时期，旧人类建造的圣所在这个世上应该一共七座才对，既然古文明残留下来的遗迹，那么所谓的教国就很有可能是另一支不同于亚联，从遗迹中走出来的文明。
“那么，夕立，你觉得圣城跟这座岛上的圣所比起来怎么样？”
夕立是去过圣所的，自然能够感受到那无法用现代的技术建造的宏伟建筑带来的震撼，所以袁毅想听听她对此的意见。
但是可惜。
“抱歉Poi，我并没有（资格）前往圣城，实在难以判断Poi，不过就我看来，应该是相类似的存在Poi……”
“唔……”袁毅摸了摸下巴，思考着夕立的话，看来教国的神权真的很盛，而且有很深的等级制度，毕竟就刚才她所说的，教皇可是连国王都有任意罢免的权限。袁毅沉吟了一下，随即才继续问道：“能跟我说说你们信奉的神明吗？”
亚联并非没有信仰和宗教，但是种类大多驳杂，而且民众的信仰力普遍一般，没有涌现出特别狂热的组织和团体，如果硬要归类的话，最大的信仰组织或许应该算是那些一直活动在地下，标榜着要为人类打开一扇理想之窗，妄图救世的家伙们了——不过就算是他们，压根也不信什么神明。
不过教国的情况明显和亚联的不同，听夕立的说法应该是属于一个由信仰支配人类联合体制。
“我们信仰光明的圣者阿罗耶。”
“阿罗耶，那是什么？”袁毅问道。
夕立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起来，如果这里是在教国的话，有人以如此轻佻的语气问出这个问题的话，就会以大不敬罪处以荆棘鞭笞之刑然后被绞首了。
教国以严苛的刑法立国，就算是一般的偷窃，破坏公物罪，也要受到鞭刑极其以上的惩罚，甚至还可能是长期监禁。当然了，在教国蹲号子就不要妄想有人管饭，有地方可住，还有能够放风的时间了，经常会被发配去矿井，海沟去做一些危险辛苦的工作，生存条件极其恶劣，一个不小心就有丧命的危险。
在众多的惩罚条目中，更是以对圣者不敬，叛国，犯戒这三条罪名为重，别说是普通人了，就算是犯罪的是一国的国王，惩罚也不会有丝毫减轻，反而还要加重刑罚也说不定。
“冷静一点。”袁毅看着身子不停哆哆嗦嗦的夕立皱了皱眉，忍不住地轻轻推了她一下：“这里可不是教国，而是亚联，没有人会伤害你的。”
“Poi。”夕立终于清醒了过来。
“看来你对你们的神明还真是心怀敬畏啊，只是随口这么一说也触犯了他的名讳吗？”
袁毅本来是半开玩笑的，结果夕立认真地点了点头：“在教国的话请千万不要这样说，会被架上绞刑架的。”
“……”
袁毅哑口无言，虽然他一直觉得亚联的体制就有够无趣了，但没想到还真的有啊，这种连说话都限制的国家，神权之国吗？
“算了，我不问你关于神明的事了，教国的军事实力怎么样，跟深海之间的战斗呢，你们也使用舰装吗？”
夕立点头表示肯定。
“我们确实有使用和你们相类似的武装，不过，我们的武装能量来源自圣者阿罗耶，只有打从心里遵从她的战士，才能获得神圣的加护，使用教团配发的铠装进行战斗。因为力量的源泉来自对神明的信仰，相反，如果对圣者失去信仰心就会失去全部的力量，大家都遵从教廷的统一管理。”
虽然之前已经感觉到了，但真的是讨厌的制度呐，袁毅心想。
神明什么的，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么？
抱歉，袁毅是不会在这个话题上进行辩论的，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