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冰(搵格格泪系列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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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冰(搵格格泪系列之三)-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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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格──”

    “别说了。就算潞胤不在,我也得去为皇阿玛和皇额娘奉茶,你快帮我换衣,准备一下。”

    如今她能做的,就是善尽为人妻子份内之事,尽可能让他对她改观。

    ★☆★☆★☆

    没想到这一晃眼,便过了半年。

    这半年来,潞胤根本不曾回宫。而元琳一人独守空闺,甚至还得替他尽孝,倒是挺得皇上与皇后的欢心;可生活是这般寂寥,这种类似冷宫的日子,还真是让她心底一阵空虚。

    但她深知为人妻子的责任,无论多久,她都要等他回来。

    夜已深,她拿起一块绣了半年的枕巾,上头是对七彩鸳鸯,意味着心底的企盼。她深深期望自己与潞胤间的误会能早日化解,与他恩爱的度过一生。

    绣着绣着,手中的枕巾突然一飞,她吃惊地往后瞧,这才吓了一跳!

    “潞胤!”她心底又惊又喜。

    “潞胤可是你喊的?”眯紧了眼,他蹙眉看着她。

    元琳呼吸一窒,“我……我们已是夫妻……”

    “夫妻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不承认。”潞胤眯起眸子。经过沙场征战,他似乎更黑了些,可黑得非常俊帅。

    “我……”元琳双手交拧在胸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够了,以后就喊我九爷。”

    “是。”

    “这是什么?”他恶狠狼地瞪着手中的那条枕巾。

    “这是……这是我特别……特别为我们绣的鸳鸯。”元琳被他那犀利的目光吓得说话结结巴巴的。

    “鸳鸯?”潞胤嗤笑了声,看着她的目光霎时泛出烈焰,“你这种女人也配?掂掂自己的斤两吧!”

    半年前一拜完堂,他便临时起意替韦将军出征去,目的就是希望她能不甘受到冷落而自动离开,想不到,她还挺能忍的。

    “我……”元琳的灵魂顿时像抽离了身子般无法言语,她根本没想到已经过了大半年,他对她的恨居然还那么强烈。

    “够了!”他眯起狠戾的眸,“少在我面前演出楚楚可怜的戏码,我是决计不会再上当了!”

    元琳低头不语,神情满是悲痛。

    “为什么你就是要死皮赖脸的待下来呢?你知道我躲你躲了多久吗?”潞胤沉着嗓,目光如炬地盯着她。“你可真有耐性。”

    “如果你真痛恨我,那我可以走。”她徐徐抬起头,望着他那双如子夜般深沉的眼。

    “真好笑,你打算到哪儿去呢?”潞胤眯起眸,嘴里带着不屑的诡笑。

    “我──”元琳望着他那幽深难测的表情,许多话梗在喉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没料到他居然会这么恨她,已恨到巴不得她被千刀万剐一般。

    “我看这样吧!这皇宫后面有间荒废已久的院落,你去住那儿好了。”

    既然是她主动开的口,他就顺着她的话走,到时候若皇阿玛问起,她就得顶起这件事。

    “你说什么?”元琳的意思只是尽可能别与他碰面,可不是要搬走啊!他怎么可以这么说?

    “怎么?”他逼近她,望着她那姣好的容颜,“你是不肯了?”

    “我……我不是……”她转开脸,泪水顺着脸颊淌落。

    “其实,你真的很美,美得让我动心又动欲,只可惜……你只是个朝秦暮楚的银荡女!”

    犀利无情的狠话每一句都有如利刀般穿过她的心,让她忍不住发出阵阵抖颤。

    “我不是!”她只想证明自己的清白。

    “不是吗?难道你敢说在嫁给我之前,你没有主动退了凌俊的婚?”他的一双厉眸彷似喂了毒的箭,足以让人穿肠破肚。

    元琳瞠大眼,哑了声,无从辩解。

    “说,有没有?”他不肯放弃地逼问。

    她闭上眼,虚弱的点了点头,任泪水不停狂泻。

    “哈……这就对了。照这情况看来,你是看哪个男人有利用价值便上他的床,不是人尽可夫是什么?”

    潞胤状似不经意地开口,语气却可恶得让元琳伤透了心。她的气力顿时像被抽干了般,连呼吸的力气也没了。

    “不──不是的!”他要怎么误会她都可以,可对于妄加之词,她绝对没有办法接受!

    “有人跟我说,你们庆元王府为了挑选金龟婿物色了好久,没想到我这么倒霉,居然中了你这恶毒女人的奸计。”用力抓住她的下巴,潞胤狠心地对上她那脆弱的容颜。

    “没有……我没有……”凄楚的泪如雨般飘落,眼前的他像是无情狠毒的魔魅,可怕得让人胆寒。

    “你没有对我下药,嗯?”他淡淡一笑,眼底却激射出寒芒。

    如果说一个人的目光可以将人烧成灰烬的话,那么她现在可已是死了好几百回了!

    “我……”

    “有没有?别支支吾吾的!”

    她苦着一张小脸,却还是只能重重的点点头。

    “好,承认自己有下药,就等于承认自己是个淫秽的女人,居然对一个男人下那种蒙汗春药,真是让我为叹为观止。”

    潞胤霍地拔声大笑,每一声都足以让她心神俱碎。

    “出去!”他指着外头命令。

    她闭上眼,有如行尸走肉般的慢慢从他身侧绕过,缓缓踏出了他的寝宫。

    她知道……他们之间是彻底的完了!

    可出了房门后,她却不知该上哪儿去,潞胤说后面有荒废的院落,可她对紫禁城根本就还不熟,真不知道他指的是哪儿。

    才走到御花园,就见小翠朝她走来。“娘娘吉祥。”

    “别跟我客气了,小翠。”她双目无神地说。

    “您知道吗?我刚刚在前面听人说九爷回来了。这样就好,以后娘娘就不用再独守空闺了。”小翠开心地表示。

    元琳垂下眸,声音低哑的说:“我知道。”

    “您知道了呀!”小翠咧开嘴,得意的笑道:“九爷是不是去看您了?您俩从新婚后就没再见过面了,你一定有向他聊表相思吧?”

    乍听此言,她只能无助的以双手紧抱着自己,久久说不出话,唯一的反应,就是颊上滑落的泪。

    “怎么了,娘娘?”小翠这才发现她眼睛红肿,像是刚哭过。

    “小翠……我想,你还是回庆元王府吧!”想了想,元琳终于说出心底的话。

    她只怕自己在宫里没了地位。连带也影响了小翠,让她受到其它宫女的奚落与耻笑。

    “什么?娘娘的意思是要赶小翠回去?”她吃了一惊,眼眶瞬间转红,“是不是我哪儿做不好?我可以改。”

    “不──不是的。”见小翠如此,元琳的心更痛了,她紧握住小翠的手,鼻根泛酸,“是我不好,你跟着我来这里,我却不能好好保护你、照顾你。”

    “娘娘!”小翠摇摇头,“我不懂您的意思,再说,小翠不要娘娘保护照顾,是我该好好服侍您呀!”

    “你知道吗?我现在被九爷赶出了寝宫。”她紧握住小翠的手,终于说出自己的难处。

    她知道,这件事若不说清楚,凭小翠对她的忠心,是绝不可能离她而去的。

    “什么?”小翠瞪目结舌的望着她,眼中满是不敢置信。

    “我跟他之间是没有爱、唯有恨的结合啊!原以为事隔多日,他会渐渐淡化对我的恨,可我今天才知道,他非但没有淡化这份恨意,反而在日积月累下,恨愈积愈多、愈堆愈高了。”

    终于,元琳忍不住悲鸣出伤心的哭泣声,泪水更是控制不了的狂泻而下。

    “九爷是休了您吗?他怎么可以这么做?他难道忘了,你们的婚事可是由皇上做主的呀!”小翠为她打抱不平。

    “小翠,你别乱说,他没休我的意思。”

    “赶你走不就等于休吗?”小翠不服气的道。

    元琳拭了拭泪,“他只是要我搬出他的寝宫,到后面一处……一处别院。”为了怕小翠担心,他刻意说得好听些。

    “既然是这样,那小翠跟您一块儿过去。”

    “不……不要……”元琳及时喊住她,“我劝你回庆元王府,我额娘平日也习惯你伺候了。”

    “可您更需要我。”小翠已下定决心,“娘娘,我们这就一块儿过去。”

    元琳握住她的手,感激莫名,“谢谢你,小翠。”

    “快别这么说了。小姐平日待我如姊妹,一点儿架子也没有,我只是尽其本分而已。”

    小翠对元琳笑了笑,便拉住她的手,直往紫禁城的后院走去。

    ★☆★☆★☆



第5章(2)

    夜莺直在黑夜中低鸣爱曲,扰得元琳整夜无眠。

    由于这儿贴紧着山后的狩猎场,时常会有飞鸟从天空划过的拍翅声,这现象白天还好,可一副夜里便有些令人惊悚了。

    元琳睡不着,只好披上柔质披风,走到窗外,无神的看着外头的一片漆暗。

    想想初来这儿时,这里还真是又脏又乱,在她与小翠两人合力下,才将这儿给一一整理干净。

    如今已过了三个月,不但以往的颓废不见了,还让她们妆点得别具一番风情。园里她植了些花草,后面鱼池地也养了金鲤与荷花,她还为这儿取了个写意的名字──“水连苑”

    在这儿虽过得惬意,可她是已婚的女人呀!身旁少了个男人,那感觉可真是百般寂寥。但是,她不敢奢求什么,如果能得到他的谅解,他的一句宽容,即便是在这儿住一辈子,她也无悔呀!

    屋内的烛火颤悠悠地轻晃,终于滴蜡成泪,而她原以为早已干枯的泪水又再一次地不争气的滑了下来。

    傻傻的望着外头阑沉的寂静,直到天际露出白影,她无神的目光仍凝在外头的景色中……

    往紫禁城前方看去,辉煌的大清宫殿魏峨地耸立在深秋的晨雾中,晨曦将前头的鹅卵石阶染上一层微亮的淡灰,看起来格外的美好。

    她就这么倚在窗头,浅浅闭上眼,在迷迷糊糊中缓缓睡去。

    恍恍惚惚中,她突闻外头有许多人犀锐的喊叫声,“快点……快到狩猎围场去──快……九阿哥在那儿等着呢!”

    九阿哥?是不是潞胤怎么了?

    于是她赶紧起身,跟着那些声响追出了水涟苑。

    “发生什么事了?”元琳开口问道。

    “呃……原来是琳娘娘!”有人遂道:“是这样的,九爷昨儿半夜因为睡不着,所以去狩猎场夜狩。”

    “夜狩?”元琳诧异的道:“大半夜的什么都看不到,这有什么好狩猎的?”

    “就是因为这样,九爷才说要趁夜训练自己的狩猎技巧,可也不知怎么的,狩猎围场今晚却出现了三只豹!”

    “豹!”元琳的心惊然一紧,随即又追问:“他……潞胤现在怎么了?快告诉我啊!”

    “这……”

    见那侍卫吞吞吐吐的,她又忙不迭地问:“到底是什么?你们就快说吧!”

    “那三只豹异常凶狠,听说将九爷咬伤了,我们现在就是要过去看看。”一位侍卫又道。

    “不!”元琳掩住小脸,哭得肝肠寸断。

    “娘娘,您保重呀!我得赶紧跟过去瞧瞧了。”

    “等等,我跟你一块去。”说完,元琳便随着这些侍卫们往狩猎围场走去。

    这一路上他们走得好快,她几次差点被他们甩下,但她仍强制自己加快脚步,非要跟上不可。到了目的地后,她早已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见她累成这样,侍卫们只好说:“娘娘,您累了,还是在这儿休息一会好了。”

    “不,我哪有心情休息呢?”她心情慌乱地说。

    “可是……”他们为难地看着元琳。

    紫禁城内哪个人不知道潞胤和元琳之间的仇怨?潞胤更经常当着他们的面告诫他们,说他无论何时都不想和琳娘娘碰面,完全将她当成心底最大的仇敌。

    所以,他们也不敢将琳娘娘带进狩猎围场,倘若让潞胤阿哥瞧见了,那他们项上人头可不保啊!

    “我真的很担心他,求求你们你们让我进去好吗?”眼见已有一群人先走了进去,元琳更是冲动的想尾随进去。

    几个侍卫见她如此哀求,于是心一软,便道:“好吧!那么娘娘就随我们来,不过可别说是我们答应的。”

    “好,我会说是我偷偷跟来的。”元琳立刻对他们点头微笑,和他们一块进入狩猎围场。

    进去之后,迂回地绕了几个弯,她终于看见坐在树下、急息紊乱的潞胤。

    她顾不了一切地朝他飞奔过去,神情紧张的跪在他脚前,急切地问:“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被豹所伤呢?”

    潞胤没料到她会来,目光突然变得狠厉,彷佛要射出火苗般。“你来这儿做什么?我有叫你来吗?”

    一方面他恨死了这个女人,另一方面,他又不希望自己这副狼狈样被她看见。不知道这女人看他躺在这儿动弹不得,心里头是不是得意万分?

    “我……我是担心你,所以特地来看看你。”望着他那鄙夷的目光,元琳的心便揪得好紧。

    “哼!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你这些把戏我已经看腻了,请你滚出我的视线。”潞胤目光冷冷地望着她,嘴边的笑容只能用“诡魅”来形容,让元琳心底渐起骇意。

    突然,她的眼角余光扫到他脚上一个大伤口,看样子应该是被黑豹所咬的!

    “天,你受伤了!”她看得心惊胆战,心疼的泪水凄然淌下,于是赶紧对一旁侍卫说:“你们怎么还不快将九阿哥送医呢?”

    “禀娘娘,九爷的伤是不能──”

    “混帐!谁要你们喊她娘娘来着?我之前说的话你们全当耳边风吗?”潞胤的腿疼得发麻,因此脾气更为火爆。

    他的话虽然让元琳感到无比伤痛,但是看他因激愤而使腿部血液流得更快的表情,心口顿时一麻。

    “拜托,你别动啊!如果你真恨我、气我,也别把自己折腾成这样,我看了真的好──”突见他脸上猝变的表情,她只好闭上嘴,紧张地盯着他大腿上的伤口,“别再生气了,求求你。”

    那可怕的溃烂真让她看得于心不忍,让她整颗心像提到喉间般的难受,若非一旁的人都说他的伤势不能动,她还真想为他先行止血呢!

    不久,谷御医来了,大伙也全让至一旁,好让他可以方便诊治。

    当谷御医的手心刚触及他的大腿时,不禁皱起了眉。

    潞胤看出他面有难色,于是凝着嗓问:“谷御医,究竟是怎么了?你老实说吧!”

    “这……这伤势……可能难医了。”知道潞胤向来不喜欢旁人欺瞒,谷御医也只好诚实说道。

    “怎么说?尽管说清楚。”潞胤深吸了一口气,“你放心,我承受得住任何结果。”

    “是这样的。”谷御医再仔细诊察了下伤口,又道:“由于伤到了脚筋,可能要有好长一段时间无法行走。”

    “是好一阵子无法行走,还是一辈子不能走?”潞胤上半身猛一抬起,伸手抓住他的手腕,“别再吞吞吐吐,也别瞒我,这样反而会激怒我,你知道吗?”

    “是……是一辈子不能走了……”

    谷御医此话一出,潞胤的手便这么一松,潭身虚脱似的软了下来,呆若木鸡。

    “九爷!”大伙儿顿时也傻了,根本不知该如何安慰他。

    “我看,我还是先为您止血吧!”谷御医开启随身携带的药箱,打算赶紧将他的伤口包扎好。

    “别碰我,你滚──滚得远远的!”

    潞胤彷似发了狂般,将所有人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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