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想杀我,给你什么人报仇还差的远。”
胡翎又道:“想你也是进过青丘仙府的,竟然连一丝丝好处都没得到吗?还真是不走运啊。”说完爱惜的抚了抚那双刃。
徐元听他此言,心中也是一动,当初进入仙府的情形还有些记忆,光怪陆离,似梦幻一般。除了那红玉吊坠别无他物。
胡翎看了看天,道:“罢了,时候不早,我也该去看看正道如何抵御外魔了。你的仇看来没机会报了,等下一世吧。”
双刃举起,电闪般向徐元劈来,徐元强运真气,再次祭起金焰,架到胸前,明知无望,权作挣扎。
噌的一声,墨刃砍到金焰仙剑之上,金焰竟被砍断,另一边墨刃已至,直向徐元颈间劈去。
徐元闭眼等死,大仇未报,不甘又如何。
墨刃却未砍到,当的一声大响,竟然震的胡翎墨刃无法再进。
胡翎撤身飞退,扭头看去,却见那里立着一名红发老者,身形高大壮硕,手提一根棍子。身边还有一小黑孩,也提一条小棍。正怒目瞅着胡翎。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刚才那老者一棍点在胡翎短刃上,其中蕴含极强真气。实力显然在他之上。
徐元听到异响,转身看到那老少二人,不由失声叫道:“师爷!”
正是项龙音与小黑。
项龙音微微点了点头,对徐元说道:“元儿,到师爷身后。这妖狐,我来灭。”
这可真叫绝处逢生,徐元暗吐口气。飞到项龙音身后。
一旁小黑,来到徐元身前,nǎi声nǎi气的唤道:“贤侄啊。”眼中露着喜sè。
徐元听着虽有点别扭,但辈分如此,只得叫了声师叔。
胡翎站在远处,眼中yīn晴不定,忽沉声说道:“这位道友,不知怎么称呼?”
项龙音哼了一声,道:“我是尧光宗门长老,项龙音。”
胡翎又道:“哦,原来是项长老,我也是正道朋友,此前人间界正是我与正道联手,才灭了玄方老贼的。”
项龙音:“哼,久仰大名。你便是那狐族叛徒吧。”
胡翎面露怒sè,道:“我只不过想重整狐族罢了,怎会叛出?”
项龙音道:“管你是什么,我今天必杀你于此。当年玄方也与我有过交手,虽为死敌,但不免佩服。不想却死在你等宵小之手。”
说完,不等回话,挥动长棍,直向胡翎头顶砸来。
胡翎只得架起双刃招架,但听得一声巨响。胡翎竟被直直砸向地面,轰然落地。
地面被砸出几丈方圆的大坑,可见撞击力度之大。
胡翎踉跄爬起身,身上黑衣尽碎,露出里面的黑sè战甲。胡翎嘴角血水滴下,很是狼狈。
项龙音也未追击,依旧望着。
胡翎忽然狞笑一声,默念咒语,掌印在黑甲之上,身形竟然隐没。隐形之术,也算是世间普遍,但凡修炼几年的都可施展。可胡翎这却不同,饶是项龙音如此修为,竟也寻不到踪迹。
项龙音忽叫声不好,转身向徐元小黑处奔来。项龙音速度虽快,但还是晚了一步。
徐元看到胡翎隐形,也知不妙,但却无处可躲。
胡翎身形忽现,到了徐元小黑身后。左右墨刃,直向二人劈来。
徐元想躲,但怎来得及,一刀正中后心,徐元惨叫一声,向下方林中跌去。小黑修为虽高,但毕竟年岁尚小,没有对敌经验。眼看也要被胡翎一刀刺心。
忽见小黑身上左右手戴着的金环飞了出来,叮叮两下磕在胡翎短刃之上,短刃方向偏离,在小黑肩头处划过,留下一道浅浅伤痕。
这时项龙音已经赶到,气的面皮都已经通红。一棍砸去,再看那棍上,道道金光闪现,隐有风雷声。
胡翎怎敢硬接,撤身躲出老远,对项龙音道:“项长老,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咱们后会有期,哈哈。”说罢,身形再隐。
项龙音再想找,却又去哪里寻。
堂堂尧光宗门长老,却吃如此大亏!忽想起徐元小黑二人,赶忙回身。见小黑悬在那里,手捂肩头,有血从肩头流下,无甚大碍。徐元却跌落到了下方树林之中,生死不明。
项龙音赶忙向下飞去,刚飞不远,猛听小黑一声惨叫,竟也跌落。忙去接住,搂在怀中,看向肩头,血水已经发黑。呼唤几声,小黑已经不省人事,身上真气极其混乱。项龙音赶忙取出一小葫芦,倒出丹药,喂给小黑,却未见什么起sè,索xìng一股脑把壶中丹药全倒进小黑口中。小黑身上真气,这才稍定,但仍未醒转。
项龙音抱住小黑,竟急的落泪。看来只能回宗门求医了。
这才急忙飞到树林找徐元。
只见地上有一大汪血水,似乎是徐元留下的。旁边还留着残断的金焰仙剑。
只是徐元不见了踪迹。;
………【第二十一章 强盗】………
项龙音四处寻找,怎奈徐元踪迹全无,看着怀中昏睡的小黑。项龙音无奈,叹道:“唉,元儿,能不能活可就全看你命数了。”说罢,一跺脚,抱着小黑向来时方向飞去。
不提项龙音带小黑如何回宗门救治。
却说徐元,挨了胡翎一刀,直插心脏,瞬时便失去知觉。刀刃上剧毒,也立刻发作,一瞬间就遍布全身。以徐元现在修为,就是有一百条命那都不够,必死无疑。可就在徐元将死未死之时。丹田内,忽的现出一对黑sè小锤。正是在青丘仙府中,进入徐元体内的锤子。那锤自从进入徐元体内,就再没出现过。即使是徐元内视,也未发觉。今rì不知为何自主现形。
只见那锤化为一股金sè真气,顺着徐元体内经脉游走,运转几周周后,徐元体内毒气竟然全部被小锤吸走。其实这只是一瞬间的的事,徐元落地时,体内毒气已经消除,心头伤口已经愈合,只是依旧昏迷不醒。
徐远通的一声落在地上,人事不省,即使毒气已消,恐怕也要因心遭重创,失血过多而死。就在这时,徐元身边一丛杂草忽然动了。
那是一大丛再平常不过的绿草,半人多高,这时却诡异的向徐元挪来。一下就将徐元裹在其中。那丛草探出许多叶子,撑在地上,只见叶子飞动,竟像长出腿一般,飞也似的跑了。穿林过木,眨眼便跑出数十里,再看眼前,是一座山谷,云遮雾绕,古木幽深。那丛怪草,一头扎进林间。说也奇怪,原本紧紧挨靠的草木,纷纷抖动,居然让出一条小路来。那怪草也不停留,一路直入谷中。
这条山谷,不知何故水汽极盛,常年被云雾遮盖,从空中看去是雾蒙蒙一片,人们看到并不会留意。不想到了里面却大不一样,那云雾就像盖子罩着山谷,而谷中却一片清亮。山谷是由左右两条山脉并成,山谷最深,便是两条山脉聚合之处。两旁山崖上,筑着数十座房宇,就想一种海边生的燕子巢穴一般,悬在头上。谷中树木并不多,很是平整。一阵吵闹声传来,只见谷中多有怪石,而怪石之上三三两两聚着许多人,多在划拳喝酒,叫嚷着,很是热闹。那丛怪草,进到山谷,一整抖动,豁然变成一三十左右岁年纪男子,中等身高,身穿绿sè衣衫,双眼不大,却jīng光夺人,留着一撇小黑胡。怀中抱着徐元。双脚点地如飞,直向山谷深处奔去。谷中众人看到那男子抱着徐元急忙忙冲向谷中,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何事。也不再玩闹,留下几人jǐng戒,都朝谷里追去。
在山谷最深处是一面山壁,高有百丈。山壁之下有一洞府,洞口很大。里面却黑森森的。洞上刻有草莽二字,不甚工整,颇有不羁。
那男子抱着徐元,直入洞府,在黑暗中前行,左行右绕。
过了一处巨石,眼前豁然明亮。原来是一座巨大洞窟,方圆数十丈,挂着许多万年不灭的大灯,照的洞中亮若白昼。洞穴四周布有许多洞口,不知都通向何处。在洞正中,有一座高台,台上列有十几张木椅,上坐有男有女。似在商量着什么。听到洞口响动之声,都转头忘来。
看到那男子抱着混身是血的徐元。台上一魁梧男子问道:“三弟,怎么了?你不是巡山去了吗?”
男子回到:“大哥,我本是去巡山,可到了谷外林间,却发现今rì有许多修士都向飞仙岭方向聚去。想来是抵御入侵之敌去了。可这时却来了一伙人,悬于林上。我仔细一听,原来这后生等人是尧光门众,被派去飞仙岭御敌。说是上阵杀敌,不过是投石问路罢了。尧光门估计就没打算他们能活着回去。这后生心中不忍,于半路之中遣散众人,保他们xìng命。不想又遇上妖人,被打成重伤。我趁乱将这少年救下,带回了谷中。。。”
那男子一五一十将所见所听讲与众人。
居中那壮汉站起身,走到徐元近前,抬手探息。只见此时的徐元,面如金纸气若游丝,眼看已经命不长久。
壮汉一挥手,道:“这是个至情至信之人啊。速带到我的住处,我去取凤心草来。〃
说完,飞身进了一个洞口。
绿衣男子抱着徐元,也进了旁边一个。原来这些个洞口,都通向一间间石室。绿衣男子与众人,到了室内,室内陈设简单,只有一些rì常物件。众人将徐元放在床上,绿衣男子把徐元上身衣服扒下。
只见心口处已经不再流血,结有一块血痂。
众人看到,暗地里摇头,这样重的伤恐怕是难以活命了。
一名十仈jiǔ左右的女子,走上前来。手搭徐元脉门,静默许久,面露疑sè,道:“这人心遭重创,本来应该在来时路上就死的。不知为何却坚持到了现在。气息极弱,却不急不缓,怪异至极。”
正在这时,那壮汉走进室中。手中托了一白玉小盒,盒上寒气飘动。
围着徐元的众人让出路来,那壮汉走到徐元身前,问那女子道:“九妹,这孩子伤势如何,可还有救?这颗凤心草极其珍贵,世上少有。本是留着给我们保命用的。如果这孩子必死无疑,不救也罢。”
那女子摇了摇头,道:“我也不知道,虽然我略懂岐黄,但这种情况却没遇到过。利刃穿心而未死,不是有宝物护身,恐怕便是体质非凡了。”
壮汉沉思片刻道:“救人不待,罢了,既然今rì他被三弟救到此处。而我们正好有仙草。也许是天命吧。”
说吧,壮汉伸手揭开玉盒,只见盒内放有一株五叶翠草。五片叶之上叶脉纹路,分别是五只形态各异的凤凰。浑然天成,果然是少有仙草。
壮汉让那女子,撑开徐元的嘴。伸手取出仙草,缓缓放到徐元唇边。徐元虽然重伤昏迷,但还有微弱气息喘动。说也奇怪,徐元一口气息吐出,正吐在仙草上,那仙草瞬间便化为一滴滴晶莹的水珠,落入徐元口中。片刻就剩下了壮汉手中抓着的根茎。壮汉把根茎一起放入徐元口里。合上唇齿。
众人都站到在一边,睁大眼睛看着。
过了约莫一炷香时间,再看徐元,脸上渐泛红sè。胸口起伏也明显起来。显然是保住了一命。
壮汉一挥手,道:“好了,想不到我等杀人放火之辈,竟然还做了件好事。哈哈。你们都给我该干嘛干嘛去。九妹留下照料。”
那女子点点头。
壮汉对绿衣男子道:“三弟,随我去外面看看,这几天影界纷乱至极,也不知道那帮正道能不能敌住外敌。”
说罢,领众人退出了石室。
九妹起身去打了些水来,沾湿绢帕,拭去徐元身上血迹。然后取出一卷棉布。盖在徐元身上。回身席地而坐,闭起双目,吐纳练气。
却说徐元被胡翎一刀透胸,瞬间昏了过去。
恍惚间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刘家村。身陷火海,四处鬼哭狼嚎。踉跄回到刘府,依旧是遍地尸首,心头犹如滴血。走向刘良死时的走廊。周围虽是黑夜却被大火照的火红,犹如在血海行走。绕过角门,刘良尸首依旧躺在廊上,手中捂着血稿。正要上前,忽觉眼角有什么黑影,转身望去。却不再是刘家府院,到了一处巨木之下,那巨树似天柱一样立在天地之间。树下尸首茫茫,也数不清有多少。走到近前一看,徐元眼前一黑,好悬没晕过去。那些尸首中竟有许多熟悉之人,都是尧光门人。其中一老者分明就是宁远。刚要上前,忽听身后一阵呜嚎。身后不远处地上躺着一白衣女子,一动不动。头部被一只小白狐挡着,看不到面目。小白狐正在那里用前爪推着白衣女子,嘴里不住的发出哀嚎。徐元站在原地,呆立不语。浑然没觉察到身后黑影现形。忽觉心头一凉,低头看去,只见一只宝剑从胸口伸出,自己的血正由着剑尖躺下,落在地上散作朵朵桃花。抬起头,努力向后看去,那人一身金甲,金甲上血迹斑斑,刀痕道道,往脸上看。徐元一愣,我?
徐元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随即又咕咚一声躺了下去。胸口处隐隐作痛。身上没一丝力气。暗运真气,经脉完好,似乎比以前更宽了几分。
抬眼望向四周,身在一石室中。脑中渐渐清晰,想起昏前的事。
忽觉身旁响动,眼前一暗,出现了一女子。
………【第二十二章 草莽】………
徐元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子。身材高挑,面目姣美,眉宇间带有一股英气。身穿一件白sè短衫,下配淡蓝长裙。身形不像一些富家小姐般瘦弱,却又算不上丰满。
那女子看着徐元,笑了笑,道:“你醒了啊?”
徐元挣扎着要起身,那女子伸手将他按住,又说道:“老实躺着,你刚死中得活,身体虚弱,需要静养才行。”
徐元对那女子点点头,道:“谢谢姑娘救命之恩。徐元永世不忘。”
女子笑道:“呵呵,原来你叫徐元啊。我复姓司空,单字一颜。至于救你嘛。那可不是我的功劳,要谢你得谢谢三哥和大哥才行。”
徐元也不知司空颜所说的大哥和三哥是谁,只得含糊点点头。
沉默片刻,徐元又问道:“司空姑娘,不知这里是?”
司空颜道:“这里啊,这里是莽山的草谷。是我家三哥将你救到这里来的。好了,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取些饭菜来。”说吧,起身出了石室。
听她这么一说许愿还真感到饿了。转头看了看石室,也看不出什么端倪。看那女子并无恶意。也就释然。
不一会,司空颜走了进来。手中托了一个食盘,走到床前,从盘中取出一碗。一碗肉粥。将徐元扶起,靠在床头。徐元抬手去接,却牵动了伤口,不由得一咧嘴。
司空颜笑了笑,伸手拿起小勺,就要喂徐元吃。
徐元摇了摇头,道:“谢姑娘好意,还是我自己来吧。”说完,强忍疼痛接过碗勺,缓缓的将肉粥吃完。
司空颜在一旁看着徐元忍痛吃完,眼中神sè颇有几分怪异,伸手接过空碗,道:”好了,你好好歇息,过一会我再来。等你身体好些了就去见见我众位哥哥。”说完起身离去。
徐元点头谢过,又躺在了床上。
一阵困意袭来,不由昏昏睡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徐元才悠悠醒来。司空颜不在。
修道之人,体质自是常人无法比拟,只这一觉功夫,身上伤势已好了许多。徐元爬起身,坐在床上,缓缓调息。忽觉真气过脉比以前快了许多。运帝金诀一试,果然比以前快了足有三成。内视察看,体内经脉似乎比以前又宽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