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金枝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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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枝玉露-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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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竟有这般龌龊之行?可否有人见到?”瑾妃倒是觉得吕舫萧的话可以为真,她早先摸清了季水冬的家世,知道这小户人家之女定不会有姑姑之人为她说谎,何况赵倩昔之父为当朝四品,若是无稽之谈怕也陷害不来。
  “民女那日因病未曾出席训导,在寝居休息,与季秀女的厢房仅一院之隔,恰巧撞见赵秀女进了季秀女的寝居。”宋金枝上前说道。
  “正是,还请娘娘明察,还季秀女清白。”吕舫萧见瑾妃神色有了些缓和,赶忙说道。
  “这是宋丞相之女?”瑾妃斜挑细眉望着宋金枝。
  “正是民女。”宋金枝一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轻声答道。
  “不愧都是大家之女,和姚秀女不相上下嘛。”
  瑾妃这话在姚玉露听来别有用心,似是想挑拨二人关系,不弄出点什么名堂很是不甘心。
  “带季水冬,赵倩昔上来。”瑾妃对内监说道。
  没过一会,季水冬和赵倩昔走上了殿,季水冬的眼神很是倦怠,本来红润的嘴唇有些干裂,一脸疲惫之色让人尤为心疼,姚玉露看着季水冬这般怜人,眼里不禁溢满了泪水,这身不由己的后宫不知道以后还会有多少人为之疲惫,为之心酸。
  而季水冬身旁的赵倩昔,似乎是因为惊吓而显得脸色苍白,眼神尤为迷离,她自知人证据在,已无法脱罪,一上殿便跪在了中央说道:“瑾妃娘娘,民女一时糊涂犯下此等罪行,还请娘娘恕罪啊。”
  “你个贱民,竟然借本宫来耍你那点小计谋,简直罪该万死。”瑾妃看着眼前的赵倩昔,似真似假愤怒地说道,看似真想为季水冬洗去冤屈。
  “娘娘,民女绝非想欺瞒娘娘,民女无意闯入新燕殿,见那花瓶精致便上前细瞧,谁知转身被袖角一带落地,请娘娘恕罪。”赵倩昔边说边抽泣着,用袖子拭去泪水。
  “别再说了,初入后宫便有这般心计,若是为妃为嫔岂不是要兴风作浪,整个后宫都要因你而乱?”瑾妃这话说得看似是在理,可这后宫中的嫔妃若是有机可乘有几个会安分守己呢?”
  “娘娘,给民女一次机会吧,民女以后定会安分守己。”瑾妃的话足足震慑到了赵倩昔,她不敢再多做辩解,她也不顾不得拭去若泉涌般的泪水,跪也跪的不是,直接瘫坐在地上。
  瑾妃神情里没有丝毫的怜悯,竟带着几分厌恶看着眼前这痛哭流涕的女子,或许她见过了太多后宫的是是非非,又或许她早就明白了弱肉强食的生存法则,她的心早就冷漠得像冰一样,莫要说什么真心情谊,怕在她眼里这些都不过是手段而已。
  瑾妃不再理睬哭哭啼啼的赵倩昔,转头看向憔悴的季水冬说道:“季秀女,这次的事已是真相大白,本宫这无心之举怕是妹妹莫要放在心上。”这话里带着傲,高高在上的傲。
  季水冬听罢这话,怯生生地抬起头,低声说道:“娘娘。。。。。。娘娘不需这样说,都怪。。。。。。都怪民女没有看好自己的东西。”

  第十五章 贿赂画师
  季水冬虽然单纯,但她也知晓此刻要给这殿上高高在上的瑾妃一个脸面,虽找不出自己究竟错在哪里,但只得这样说道,这短短几分钟的事情早就让她的思绪乱成了一团,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秀女中竟然有人用了这样多的心思,差点夺了她的性命,这素未相识的女子怎会为了自己如此狠心?
  瑾妃对季水冬这回答很是满意,她微微颔首,像个高高在上的头领审视着殿下的人,她说道:“本宫这有几匹上好的丝绸,一会送到季秀女的寝居,算是补偿吧。”
  “谢谢娘娘。”季水冬自知多说无益,谦卑地福了福身。
  “把赵倩昔带下去,听候内务府的发落,莲心,告诉他们尽快把这样的人赶出秀女之列,莫要坏了本届秀女的名声才是。”瑾妃说道,又向身边的宫女莲心指点道。
  这时沉默了很久的赵倩昔嚎啕大哭,口中的话更是语出惊人:“娘娘,这陷害之法全是柳秀女教给民女的,民女本无害人之心啊。”
  姚玉露心中暗暗一惊,柳飞飞?她想到那日季水冬本有脱身之可能,但柳飞飞却落井下石,心里不由得感到赵倩昔这话或是有几分值得思量。
  吕舫萧更是没有想到赵倩昔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确有其事?还是死到临头想拉个陪葬?
  瑾妃更加厌恶地看着眼前胡言乱语的少女,她拿起宫女手中的茶水泼向赵倩昔,那还滚烫的茶水让赵倩昔惊得一叫,遮挡的双手烫的通红,她戚戚惨惨地流着眼泪,口中默念:“民女所言是真。。。。。。”
  “这是给你的一点教训,免得你在这殿上胡言乱语,陷害了一个又想陷害另一个?”瑾妃的心计重的很,她不想再节外生枝,顾不得明辨这少女所说真伪,只想赶紧让她别再胡言乱语,这事情拖了几日也该结束了。
  不再等赵倩昔多说些什么,两个内监便把她拖了出去,赵倩昔只是喃喃自语道:“我不想。。。。。。是她。。。。。。是她。。。。。。”
  姚玉露看着被带走的赵倩昔,又想到那日的季水冬,这才真正体会到原来这后宫何止是血雨腥风,又有刀光剑影,又有过河拆桥,或许还有。。。。。。两败俱伤。
  吕舫萧早就见惯了这样的场面,自她十二岁入宫起年年都有这般事。她赶忙上前向瑾妃言道:“瑾妃娘娘明见,桃渊殿之事劳烦您这样费心,实属奴婢之过错。”
  “吕姑姑也莫要这么说,我瑾妃自是看不惯这样的伎俩,下午要同皇上赏花,你们退下吧。”瑾妃轻轻抿了口茶水,一副疲惫了的样子,似是不想再多说。
  “谢瑾妃娘娘明察之恩,民女告退。”季水冬微微福身道。
  四人出了新燕殿,一同返回桃渊殿。
  “水冬谢吕姑姑,玉露,金枝救命之恩,请受水冬一拜。”季水冬说罢,双膝微屈,俯身而跪。
  三人连忙把她扶起,吕舫萧说道:“季秀女不必这般,这样的大礼受不起。”
  “妹妹,这次多亏了宋秀女出手相助,若不是她说出那日见到赵倩昔去往咱们的寝居,也不能这么快为妹妹你得个清白。”姚玉露这话发自肺腑,她心里对宋金枝此举万分感激,这女子虽说为宋丞相之女,可毫无傲人之气,这后宫之中多少人只想明哲保身,她做出这般抉择却实属不易。
  “水冬心里知道,这次你们为了我担待了什么样的责任,水冬能沉冤得雪多亏三位姐姐相助,既然大恩不言谢,这以后有何需要帮助水冬自当万死不辞。”季水冬的眼眶里又泛起了泪水。
  一直没有说话的宋金枝开了口:“不必如此了,我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做人保住良心才得为人罢了。”她说罢这话朝吕舫萧微微一笑,其中之意不言而喻。
  到了桃渊殿前吕舫萧停下脚步,对三人说道:“一会我会向其他秀女讲明,你们回房稍作休息,一个时辰之后到前厅。”
  三人各回了寝居,进了西一厢房,待姚玉露刚刚关上房门,季水冬便垂泪涟涟,哭得梨花带雨不成模样,她看着那已经凋谢了的玉兰花,心里更是苦痛。
  “姐姐,怎会这样?水冬并不想与他人为敌,更不想牵扯上这般是是非非,可竟是躲不过,躲不过。”
  姚玉露看着这年少的少女,劝道:“妹妹,怕是这后宫中的是非躲也难躲过了,或许只有爬到最高的位置才是最安全的。”
  “难道只有踩着别人的尊严、清白才能安全吗?”季水冬甚是不解,她这么多年一直在父母的爱护下长大,从未想过人与人之间还有这般复杂的关系。
  “或许是吧,但就如方才宋秀女所言,再如何也莫要失了良心。”
  季水冬微微点点头,她不再哭泣,摸摸握住了姚玉露的手说道:“妹妹只知道以后妹妹一定与姐姐相伴。”
  “不离不弃?”姚玉露听了这话微微一笑,似是探问着。
  季水冬的最近也挂了一丝笑容,用力地点了点头。
  过了一个时辰已是午后,秀女们纷纷用过午膳聚在前厅,看着走进来的季水冬大吃一惊,议论纷纷。
  吕舫萧也走了进来说道:“各位秀女,这个时候让大家聚在前厅,正是要说明之前新燕殿打碎花瓶一事,大家也无需多做猜疑。季秀女当日被认定为打碎花瓶之人,实则是误会,打碎花瓶另有其人,正是赵秀女。”
  吕舫萧的话还未讲完,秀女间便你一言我一语,万没有想到是这般情况。
  “竟然是赵秀女?怎么会。。。。。。”
  “谁知道有什么门道,少说为妙。”
  “赵秀女陷害。。。。。。”
  而这个时候姚玉露望向柳飞飞,见她沉默不语,轻咬下唇,表情里掠过了一丝惊慌,但转瞬即逝。
  吕舫萧继续说道:“现在季秀女已经回来了,赵秀女被内务府收押听候发落,还请各位秀女莫要多加议论,这后宫的规矩大家是明了的,说多了怕是要落人口舌。”
  吕舫萧这话略带警告之意,这刚刚训导开始三日便出了岔子,实则比以往来势更为凶猛,她继续说着:“这事就到此为止,明日的秀女画像还请大家多做准备,这次画像完成后会呈给皇太后和皇上,事关重大还需各位秀女们多多用心。明日晌午在花园集合,随后便去御花园等候画师。”
  这次画像的确如吕舫萧所言,万分紧要,这若是提前打赏画师几锭银子自会博个好兆头,这话在进宫之前爹爹就已经跟她打过招呼。
  “姐姐,你看我穿哪身衣裳好。”回到寝居,季水冬便翻出来带过来的衣裳,这一件比上身不够亮丽,另一件比上身又太过娇艳,左思右想也决定不下来。
  倒是姚玉露静静地坐在桌前喝着茶水,看着季水冬忙来忙去没有说话。
  季水冬又翻出来一个首饰盒,里面摆着不多的首饰,但看来都比较贵重,她拿起一个镶金攒丝玉珠钗摆弄着,又问道:“姐姐你说说话嘛,你看看这个钗子,配不配这身衣裳?”
  姚玉露继续喝着茶水,看着季水冬忙活的模样微微一笑。
  “我的好姐姐,明天就要画像了,你不多做准备可不成。”
  姚玉露放下手中的茶,吃吃地笑了起来:“我的好妹妹,你可是知晓这其中的门道?”
  “那是自然,这必要打扮得当,才能在画上跃然而出,博皇上的喜爱啊。”季水冬很得意地说着。
  “傻妹妹,哪有那样简单,若不给画师准备几锭银子,西施怕是也要变东施了。”姚玉露这样说着,她在进宫前早就受了府上嬷嬷和爹爹的教导,这些道理自是明白。
  “竟有这样的事?那可如何是好,我随时带的银子不多,不知道够不够打点给画师。”季水冬有些沮丧地说着,她自知姿色并不超群,若是没能让画师满意,那定是博不了皇上的欢心了,怕是出师未捷身先死。
  “妹妹不必担心,我都已经准备好了,大部分秀女都会做这样的事,倒也无可厚非。”姚玉露这次入宫,姚国章没少给她银两,她拿出这点甚是轻松。
  “水冬给姐姐添的麻烦够多了,哪还敢让姐姐给我出这样的钱啊。”季水冬听了姚玉露的话,心中很感动,可她又不想再给这好姐姐添乱。
  “咱们姐妹要是一同选秀成功,那自是好事,就不要计较这些,以后妹妹富贵了还给我便罢,就当是姐姐借给你的。”姚玉露安慰着季水冬,从包里掏出来几锭银子放在季水冬的手里,不容推辞。
  桃渊殿的秀女们这一日下午都在为画像之事忙上忙下,忙着打点,忙着准备,这时,洗门外传来了悠扬的琴声。
  那琴声抑扬顿挫,清新自然,宛如流水,姚玉露和季水冬听得如痴如醉,寻声而去原来是旁边宋金枝正在弹奏着,房门未关,二人倚门而赏。
  “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好一首动人的曲子。”姚玉露虽说舞技超群,乐器却说不上精通,听了这般高山流水的琴声,不由得发自内心赞叹道。

  第十六章 偷看画像
  宋金枝停下手中的琴,温婉地一笑道:“姚秀女言重了,不过是这午后无聊打发一下时间罢了。”
  “宋秀女琴技超然,这随手拈来便弹出了这样美妙的曲子。”姚玉露暗暗有些佩服,这女子果然不同,别人都忙上忙下,她倒是悠闲自在谱起了曲子,怕是家中爹爹早就做好了准备,不劳烦这小姐费心了。
  宋金枝微微一笑,似是默许了姚玉露的称赞。
  “金枝姐姐不准备一下明日的画像么?”季水冬粗枝大叶,心思自没有姚玉露缜密,她脱口而出。
  “金枝无心插柳,顺其自然便好。”
  好一句无心插柳,怕是无心插柳柳成荫罢。姚玉露心中暗想,她本就有些在意宋金枝的淡然与聪明,此时这超群的琴技又让她对这女子多了一丝提防。
  宋金枝进到宫中,倒也纯属她爹爹的意愿,希望能在后宫立足好与姚玉娇能有抗衡的余地,她的心思自不在这后宫之主,但本就顺其自然,爹爹自是会为她准备。她心思想得多,这些话自知不可说,只得这样搪塞着。
  “扰了宋秀女的雅致,玉露先行告退了。”
  姚玉露看得出宋金枝并不想多谈,便拉着季水冬一同回房,挑好了明日的衣裳和首饰,用过晚膳便早早地休息。
  第二日清早,姚玉露和季水冬天蒙蒙亮的时候就起了床,穿上昨日选好的衣服,戴上相配的首饰,又轻描细眉微点红唇,一通忙下来已经到了要去前厅的时分。
  季水冬拉着姚玉露的手一同出了房门,到了前厅,见宋金枝王淑贞比她们来的还要早些。
  王淑贞见到姚玉露,赶忙贴上前去亲近地说道:“呀,玉露姐姐今日穿的好生漂亮,看来是要在画像的时候博个好彩头呢。”
  姚玉露微微一笑:“承蒙妹妹夸奖,今日妹妹也很是亮眼,定会博得皇上欣喜。”
  姚玉露望向一旁的宋金枝,见她今日仅穿了一件白缎粉丝蝴蝶袖群,略施粉黛,站在这今日姹紫嫣红的秀女中倒别有一番风味。
  姚玉露倒是精心准备了一番,身着一件金丝粉纱飘带裙,挽了一个清新的月牙髻,既不艳俗又不不失新意。
  这时姑姑还没有来,秀女们或是聊天或是整理着衣裳,前厅很是热闹。
  “姐姐今日穿的真美。”柳飞飞见姚玉露等人,便走上前说道。
  因赵倩昔之前的话,姚玉露心里对柳飞飞早就怀了戒心,她客气地寒暄道:“谢妹妹夸奖。”
  “姐姐可否做好了打点?”柳飞飞这话问得有些直接,让人摸不清其中的含义。
  “妹妹也定是已经准备好了吧?”虽说打点画师之事人尽皆知,可若是拖到人前来说自是不合适,姚玉露摸不清柳飞飞的意思,反问道。
  “姐姐说笑了,妹妹这样的小户人家,自是拿不出那样的闲钱。”柳飞飞笑脸盈盈地说。
  “妹妹的话倒有些奇怪,四品大员怕算不上小户人家罢。”点到为止,姚玉露不想再这般跟她猜谋心思。
  这时吕舫萧已到,看得出有些迟了,她赶忙说道:“各位秀女想必已准备停当,这便随我赶往御花园旁院,今日画像很是重要,还请各位秀女好好表现。”
  又一次来到御花园,秀女们虽无上次的新鲜之感,但看着园里的花草,诱人的芳香,飞舞的蝴蝶也不禁情绪大好,这次画像的地点是御花园的旁院,这院子并不算大,比起正园略显得简约,但青草依依桂花点点的样子也很是惹人流连。
  “林画师,钱画师,今日就你们二人来了?”之前说好安排四名画师,吕舫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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