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金枝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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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金枝玉露- 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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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熬得太久已经倦得不行了吧,她喃喃道:“姐姐,这样哪里行,皇上承宠可是天大的恩泽。。。。。。何况姐姐已经帮了水冬太多太多了。”
  姚玉露淡淡一笑,柔声道:“咱们相识也不是一两日了,我一直当你作亲妹妹,我能帮的自然要帮,不能帮的也会想办法帮你,你便是放下心来,有我姚玉露在这宫里一日的好日子,定也会有妹妹你的。”
  这一刻,季水冬虽是站在这寒风凛冽的永巷之中,却不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姚玉露这话犹如雪中送炭,顿时让她结了冰的心融化开来,“姐姐,你总是这样帮我,我欠你的岂不是太多了?”
  “姐妹之间何必说这些?不过是你帮帮我,我帮帮你,如今我这样帮你,以后也会有要你帮忙的时候,你无须放在心上。”姚玉露宽慰道。
  季水冬的神色终是有了几分欢愉,二人一路走回宫内,也听得见几声欢笑了。
  转日的“流觞曲水”定在傍晚时分举办,这本是一次皇家私人间的活动,在场的不仅有皇上、皇后和妃嫔,更有各府的王爷们。
  姚玉露这一日特意选了一身烟紫色的长身锦裙,这冬日也不知怎的她极喜欢着紫色,总觉着和这昏暗暗的天能浑然一体似的,这烟紫色的长身锦裙外还罩了一层薄薄的影纱缎子,看着更是素雅端庄,又不失那清纯的劲头,便是在一众妃嫔之中既不会太显眼又不会默默无闻,怎看都是合体的。
  吕舫萧陪着姚玉露缓缓走出星辉宫,轿子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还没出宫门便见曾嫔和悦嫔一块儿走了出来,姚玉露微微福身请安,曾嫔笑道:“妹妹每日都这样靓人儿,便是穿着这保暖的披风也见的出美色。”
  听曾嫔这般夸赞着自己,姚玉露心里也是欢喜,她恭敬地回道:“娘娘过奖了,娘娘端庄宜人,哪里是臣妾比得上的。”
  曾嫔听着更是高兴,点点头笑道:“早就听闻妹妹才学渊博,一会‘流觞曲水’的时候,还要靠妹妹给咱们星辉宫争争脸面才是。”
  “是啊,我也曾听玉妃说起过,说是你这妹妹会的甚多呢。”悦嫔也在一旁附和。
  姚玉露含笑道:“臣妾才疏学浅,只盼能尽绵薄之力。”
  曾嫔点点头,随着悦嫔慢慢上了轿子,姚玉露也正要上轿,却见身后有人冷冷的一声“哼”,让人不觉心中不悦。
  原来这连星月一直跟在悦嫔和曾嫔的身后,怕是听着方才曾嫔的恭维话才这样的神色,她款款走来,道:“如今的姚贵人是不可同日而语了,连曾嫔娘娘都跟你说好听的话,可偏偏我听来怎就这样刺耳?”
  连星月仗着有柳飞飞,丝毫不将姚玉露放在眼里,姚玉露的位份比她高,她竟是都没有请安的意思。
  连星月的话独有一句没说错,姚玉露的确不是当日的姚玉露了,哪里会任着连星月这般没大没小的样子,她正色道:“连才人叫我一声贵人,却不知对我行礼,这样的无视规矩,不知该当何罪?”
  连星月听着姚玉露这话,便是微微愣住,没想到姚玉露竟是这样直言相对,道:“你。。。。。。你。。。。。。”却是如何也不知在说些什么了。
  “你公然以下犯上,我该如何罚你?旁的也就罢了,可你说话这样没规没距,怕是让别人看见丢的可是咱们星辉宫的脸面啊,连才人?”姚玉露脸上依旧不减怒色,却是直直地瞪着连星月,道。
  这时候曾嫔和悦嫔的轿子还未走,听到这外面的声响又是缓缓下了轿子,曾嫔道:“姚贵人,出了什么事情?”
  姚贵人微微福身,说道:“曾嫔娘娘,连才人对我出言不逊,不知该如何处置?”

  第一百四十三章 玉露心乱
  当日连星月和柳飞飞一次次对姚玉露出言侮辱,姚玉露定是都记在了心里,如今姚玉露贵为贵人,这连星月还是如此没大没小,真是忍无可忍。
  曾嫔微微凝眉,道:“连才人,姚贵人位份高于你,虽说是一宫的姐妹,可你该有的礼节也是少不得的,方才我在轿子内也听到了,这若传到皇后那里,说小可小,说大也可大啊。”
  连星月更是一脸的委屈和不服气,道:“她不过是一个贵人。。。。。。”
  曾嫔未等她说完,立刻厉色斥道:“住口,这样没规矩的话若是传了出去,你连才人都做不成了!”
  悦嫔也是一脸的不满,道:“连才人也是太过不懂规矩了,今日你就在星辉宫歇着吧,无需去了。”
  姚玉露却含着笑,道:“连才人今日情绪不佳,火气可是太大了,真真是不该去了,免得到那里冲撞了皇上。”
  连星月眼眶微红,连话都没有再说却是含着怒气往回走去,她是万万没想到自己也有今日的光景,竟是被那个过去她百般奚落过的姚玉露摆了一道。
  一行人不再理睬那落寞的背影,各自上了轿子,轿子缓缓前行,姚玉露坐在轿子内却并不安心,她一向待人宽厚,不过是过去连星月和柳飞飞二人对她的羞辱实在难去心头,今日才这般爆发了,可她却是含着些愧疚,自己这样做同她们又有什么区别呢。
  她微微叹气,撩开轿子帘对一旁的吕舫萧问道:“舫萧,方才可是我做的太过分了?”
  吕舫萧连连摇头,劝慰道:“小主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付这样的人就是要用这样的发放,免得她们都记不住自己的身份。”
  姚玉露却完全不见报复过后的爽快,一直含着一口闷气在胸前。
  曲玉宫的正中是一条环绕的水渠,水渠窄而细长,四周镶嵌玉石子,两面刷了金色漆状,更雕盘龙为饰,整个殿的修葺也多是宴会的风格,华美却有些低调,甚是适合皇家私人的聚会。
  皇上正坐在正中,依次是各位王爷。姚玉露远远望去,见李清羽脸上依旧挂着不羁的笑容,坐在皇上的侧手边,两旁还有六王爷李清晖,十王爷李清俊,个十三王爷李清熙。
  当年先帝在位的时候,六王爷和十王爷均为丽妃所诞,二人因着是同父同母的兄弟关系甚好,便是如今所住的府邸也是离着不远,当年二人也曾与李清霄参与过皇位之争,但还好李清霄即位后便是安安稳稳地在王爷府过上了平淡的日子,李清霄也并没有别的动作,兄弟之间还算相处和谐。
  六王爷身后坐着的是府内的王妃和侧王妃,侧王妃育有一年幼的儿子在身旁,地位丝毫不比王妃低,六王爷便是这个片刻也时常注视着那年后的孩童,可见这爱子之心了。
  十王爷身后独坐着一位当年皇上赐婚的王妃,听闻二人也是关系交好,虽并无子嗣但夫妻间也是言笑晏晏,令得这后宫三千妃嫔见了无一不心生羡慕。
  十三王爷年纪尚轻,当年皇上即位的时候他还不过是个孩童,如今也只是一白衣翩翩的少年,皇上膝下至今无子,对这十三弟倒也是宠爱有加,总觉得这年幼的弟弟也该得着自己的疼爱,事事对十三王爷都很照顾。
  独有年长的李清羽至今无妻无子,手中又握着兵权,而太后待他也一直视为己出。
  姚玉露自从进了这曲玉宫,就始终微微颔首,生怕目光与李清羽相对。
  “今日朕叫你们来,是为了这‘流觞曲水’大会,也是为了让咱们自个儿人解解闷子。咱们也许久没这样聚在一起了。”李清霄含笑道。
  “皇兄真是好雅兴,在这季节办‘流觞曲水’,别说还真有些乐子。”六王爷爽朗地说道。
  “臣弟与六哥鲜少入宫,没想到皇兄修了这样的好地方。”十王爷也附和道。
  “好,好,你们喜欢那就最好,今日朕的妃嫔们作陪,咱们一起饮酒作诗,好好地享受一个晚上。”李清霄威严的脸上笑意浓浓,也是停不住的欢喜。
  李清羽却是不说话,神色淡淡地独自饮酒,一旁的六王爷道:“八弟今日怎是这样安静,可不像你的性子。”
  李清羽微微凝眉,道:“这些日子乏了罢了,哪比得上皇兄这样多的美人相伴?”
  说罢,李清羽双眸扫向姚玉露,只是那轻轻的一眼却饱含深情,眼中含着怎都褪不去的思恋。
  姚玉露微微一愣,生怕被皇上看出什么端倪,立刻俯首不敢再抬头,过往的日子中李清羽待她的一点一滴,她都记在了心里,而她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之人,可如今她是什么身份?是皇上宠爱的贵人,而李清羽是堂堂的八王爷,不管是常理还是规矩她们二人再有交集是万万容不得的,当年有勾引武松的潘金莲在前,她可做不得那样的恶人啊,民间尚且如此,更不用说深深的皇宫之内了,更何况她此时心里的男人是皇上,是她的夫君,她再不能接受李清羽的好了,就连这饱含深情的一眼她都不再受得起。
  李清霄面露些许的不悦,但总归是拿他这个弟弟没有办法,也不再理睬,道:“今天是个好日子,咱们也莫要多说了,否则这酒都要冷了。”
  “皇上说的是,既然今日是‘流觞曲水’大会,那便是要说也应以诗来言才是。”皇后紧了紧衣身,端正着笑颜说道。
  众人皆是俯首称是,流觞池内已经由着太监放上酒杯,澄澈的池水缓缓推动这酒杯前行着,酒杯若是在谁跟前儿停住或打转,这人便要饮酒赋诗。
  掐金丝青玉杯在流觞池中慢慢飘着,这水渠长而细窄,酒杯飘得甚是缓慢才是在宋金枝的跟前儿停了下来。
  “宋小仪好运气。”皇后端庄地整了整衣襟,含笑道。
  宋金枝微微一愣,“臣妾献丑了。”
  宋金枝先是将酒一饮而尽,又道:“既然今天这时日由臣妾开头,那臣妾便是想了句应景的诗‘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
  李清霄听罢即刻笑了几声,道:“宋小仪开了个好头,这大冬日的听来这句话浑身竟是一股暖意。”
  一旁的十王爷也附和道:“听闻是宋丞相之女,果然博学多才。”
  宋金枝迎着一丝笑容微微福身,便是坐下来。
  这简单的一轮便是结束了,后面的人的首字要对上宋金枝所出诗句的尾字,意境也不能骤然转变,想来也不是一件易事。
  流觞池上的灯火影影绰绰,照映在池中就是一片粼粼的光驳,四外有歌女奏着缓缓而轻柔的乐曲,余音悦耳而拨动人心,一阵柔和的音乐慢慢飘进殿内,伴着众人脸上的神色更是欢愉。
  众人皆是盯着那继续飘转的酒杯,目不转睛地凝视着这酒杯会在谁跟前儿停住,正是瞧着,酒杯停在了皇后的面前,皇后端庄的脸庞加深了几分笑意,起身饮尽,轻声道:“无将故人酒,不及石尤风。”
  曾嫔听罢,即刻道:“皇后好心思,同是讲酒,可却是更有味道了。”
  “皇后说得妙,这酒杯可是眷顾女人,都不理睬咱们男人了。”李清霄笑意浓浓,看得出来心情大好。
  又是一阵缓慢的漂流,却不想这酒杯竟是停在了李清羽跟前儿。姚玉露心中一惊,不知是哪里来的思绪,觉得手脚都瞬时冷了下来,后背也是微微涔着一层冷汗,似乎是生怕李清羽说出什么话来。
  李清羽举杯而尽,脸上的笑容始终是带着些玩世不恭,一如当日姚玉露初见他时候的模样。
  他英俊的脸庞在灯光的照耀下镀着一层晶透的玉色,不羁的神色中独带着几分忧伤,缓缓吟道:“风轻云淡艳阳天,吹散倒影见伊面。”
  十王爷听罢,问道:“八皇兄这心里是有思念的人呢。”
  李清霄也觉得李清羽这诗中含着几分情意,道:“不如说出来听听,朕为你指婚如何?”
  李清羽摆摆手言道:“皇兄莫开臣弟玩笑了,不过是一首诗罢了。”
  “八弟对男女之事一向不放在心上,如今这年岁了也该多考虑考虑了。”六王爷狂饮一杯,才是豪爽地说道。
  坐在一旁的姚玉露尽是手微微一抖,面前的茶杯便落在了裙子上,茶水瞬时阴透了衣服,看来是既不得体也不雅观,姚玉露微微福身,道:“皇上,臣妾弄脏了衣服,先出去整理一下。”
  李清霄笑盈盈地点点头,“回来可是要罚姚贵人的酒才是。”
  姚玉露媚眼如丝,俯身回了个笑容,随着吕舫萧一同出了殿。

  第一百四十四章 王爷自重
  刚刚走出殿,姚玉露便是大大吁了口气,似乎是想将这心头的烦闷全都吐出去一般,这才感觉心里松快了一些。
  一旁的吕舫萧神色更是不轻松,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无人,才轻声说道:“小主,您这样可是万万不行的。”
  姚玉露见自己的心思被吕舫萧看穿,微微一愣,道:“去那假山后面歇息会,你帮我擦一擦衣裳吧。”
  吕舫萧见姚玉露不愿多说,也没个法子,只好随着姚玉露慢慢走向曲玉宫花园后的假山方向。
  夜晚寒风瑟瑟,姚玉露的衣裳又被浸湿,吕舫萧扛不住担心道:“小主,这样在外面莫不是要冻出病来。”
  姚玉露却是所答非所问,“病?现在怕是我心里要焦急出病了。”
  “这免不了隔墙有耳,小主还是待回到月玫宫在和奴婢说吧。”吕舫萧四处张望着,有些担心。
  姚玉露没有说话,凛冽的寒风拂过面颊,让她的肩膀不住地瑟瑟发抖,发丝轻轻拂过脖颈,却是觉得整个人都清爽了不少,骤然望见那夜空,只见几颗星星点缀其中,却是显得万分落寞和孤单。
  “姚贵人。”
  姚玉露正是望着那藏蓝的夜空望得出神,却听见身后有人轻轻唤着她的名字,那声音温柔而熟悉,不用回头便知道是李清羽了。
  姚玉露却是呆呆地怔住,她不知道以自己此刻的身份,回过头来又能说些什么。
  “奴婢见过八王爷。”吕舫萧连忙福身请安,却是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姚玉露的神色。
  姚玉露这才慢慢转过身来,望着月光下的李清羽,一身单薄的锦缎长衫,脸庞笼着一层柔和的月色,双眸闪闪如星光明亮,他脸上的笑容始终没有变过,可是此刻却多了几分柔情。
  “臣妾见过八王爷。”姚玉露微微福身,面上却是连一丝笑容都没有,冰冷地请安道。
  李清羽听后,却是无奈一笑,终归这姚玉露还是和自己如此疏离了,他道:“这些日子你过得可还好?”
  姚玉露听后,偏过脸庞,似乎是想逃离李清羽的目光,“臣妾过得好与坏,与王爷无关。”
  李清羽的身子微微一颤,似乎是这本来就寒冷的夜晚又多了几分寒意,万没想到姚玉露竟是这样冷淡地回了一句话,那日他为了姚玉露奋不顾身,虽并不求她感恩图报,但多多少少觉得二人的关系是更近了一些,却不想不久后就传来了姚玉露承宠的消息,此时的二人是渐行渐远,平行的路途永难交织在一起了,他那含着笑意的脸上略带着几分绝望,问道,“你。。。。。。真的要这个样子吗?”
  姚玉露的神色却不动分毫,似乎真真是一个绝情的人,可她怎能对眼前的八王爷有情呢?她垂着眼眸,轻声道:“王爷的恩情臣妾都记在了心里,可是旁的便是万万不能有了,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与王爷有别,还请王爷自重。”
  李清羽哪里不知道他们二人的境况,这深深宫内哪容得下他们二人的情意。可他本以为姚玉露多多少少对自己有些感情,是无可奈何才这般冷淡至极,可如此看来,姚玉露的心里或许真真没有他的位置?他不知道,他也思量不明白这样的心思。
  李清羽听罢,冷笑几声,神色不再似平日那般轻松地笑着,正色道:“好一句‘自重’。”
  说罢,李清羽像是受了伤的败兵,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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