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娘那里心情还能好一些。”
离漾的鬓角有些汗水,额间的汗水不但不影响他的英俊,反而增添了一抹刚毅阳光的味道,念清歌的一席话让他龙眸加深,修长的手指抬起她小巧的下巴,锐利的眸光直逼她的眼底:“你想让朕走吗?”
离漾问的太过直白,好似男女间的打情骂俏,念清歌思忖了一番,诚实的摇摇头。
“摇头是什么意思?”离漾追问道:“说话。”
“臣妾。。。。。。不想让皇上走。”念清歌垂着头,从这个角度能看到她蝶翼的睫毛一眨一眨的,十分楚楚可人,离漾的心在那一瞬间猛地悸动了一下,将她揽在怀中,两个人滚在了软榻上,离漾吻了吻她的发丝:“那朕便不走。”
“皇上。”念清歌的小手顺势攀到了离漾的胸膛上,紧紧的贴着他。
离漾修长的手臂揽着她的香肩,将锦被盖在二人身上,声音沉凝:“睡吧,朕不走。”
*
是夜。
凉风萧瑟,伸手不见五指。
黑暗的天空如泼了一桶黑漆漆的油墨,连半点的星星也看不到。
边疆地界。
高山石砾,松灌木丛。
山丘坡地分布着各种各样的植物,看似平静的平原却是另有一番古怪的韵味儿。
一匹汗血宝马的嘶鸣声扬长在空中,马背上的离辰逸一向敏锐,他的脚踢了踢马肚子,那马儿停下来蹄,静静的站在那里。
波光粼粼的湖面将离辰逸邪魅俊美的面容展。露。无。遗,他一袭深紫色的点降袍,外面披了一个同色系的大氅,墨黑的发丝散在脑后,那双黑曜的桃花眼定定的凝着不远处边疆站岗放哨的军营,视线收回时,眼睛落在了某处,嘴角勾起了一抹邪笑。
深夜还是凉爽的,离辰逸趴在马背上在马耳上轻语了几句,而后将深紫色的点降袍把自己武装起来,那汗血宝马壮健的马身缓缓卧下,用弯曲起来的马腿匍匐前进。
‘嗖’的一声。
一抹银白色的刀光剑影便朝他们袭来,连续几只银白色的箭纷纷刺在了草丛里。
离辰逸勾唇一笑:雕虫小技。
方才他早已看出了深夜隐匿的机关,幸亏他早已看破,否则,他和马儿早已成为了箭下亡魂。
度过了那道机关,离辰逸拍了拍马儿,那马儿陡然站起,浓郁的汗血色在深夜里是那般扎眼。
“驾!”离辰逸挥动了手里的马鞭。
汗血宝马一阵嘶鸣,飞速的朝那边疆的军营奔去。
忽地。
火把滕然而起,照亮了整片天空。
离辰逸的四周一下子围上来了数十个边疆的战士,他们的手里个个举着火把,其中一个头头扯着嗓门吼着:“公主果然没说错,今晚会有中原人擅闯军营。”
“哈哈哈。。。。。。”离辰逸丝毫不畏惧他们人多,慵懒的靠在马背上,散漫道:“本王赶路赶的时间长,正好有些冷,你们的火把恰巧为本王取暖了。”
那个头头见他如此嚣张狂妄,将火把离他近了些:“我把你烧死了,你岂不是更加暖和。”
借着火光,离辰逸邪魅妖气的眸子愈发的光亮,声音蕴着散漫的傲然:“恐怕你有这个心,没这个胆儿。”
“你看看我有没有这个胆儿。”那个头头挥舞着火把就要朝离辰逸身上点。
倏然。
空中传来一阵马鞭扬起的抽打声,夹杂着厉喝的阻止声:“住手!”
顺着声音望去,火光下,离辰逸凝着快步走来的人儿。
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身后,发髻上插着一只蝴蝶簪子,那张精致的小脸儿蕴着火辣辣的味道,暗红色的披风披在她的身上,别有一番韵味儿,好似他身下的汗血宝马。
看样子是个泼辣的刁蛮公主。
离辰逸挑起唇角:有点意思。
“公主。”那个头头一见到公主如同耗子见了猫。
“给本公主滚开。”那公主果然泼辣,一举一动都是刁蛮任性的,她仰头望着马背上的离辰逸,对上他邪魅的眸子时,心,猛地跳动,但还是口吻泼辣:“你谁啊?本公主在下面,你也给本公主下来。”
离辰逸冷哼一声:“凭什么?”
“就凭我是这边疆的公主。”公主趾高气昂的说。
她的瞳仁晶亮,努起的小嘴儿带着不服输的劲儿,离辰逸挑眉,耸耸肩:“那又如何,你又不是我们中原的公主,本王凭什么惯着你。”
“你——”边疆公主从小养尊处优,人人都维护着她,捧着她,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跟她说话,今天她可是气煞了。
离辰逸望着她气的红扑扑的辣椒小脸儿,勾勾唇,唇角却是一抹冷嘲:“也许边疆王,边疆王后惯着你,但是本王。。。。。。”
他顿了顿,不屑的打量了一眼她,缓缓吐出后面的话:“从未把你当盘菜。”
“你——”边疆公主语无伦次:“你胆敢这么对本公主说话,看本王今天不抽了你的屁。”
说着,边疆公主挥起手中的皮鞭,那条皮鞭好似草丛里的一条蛇,收缩自如,她灵巧的手腕飞速的转动着。
不料,鞭子没有如意的落在离辰逸的身上。
离辰逸的大掌狠狠的箍住那鞭子,连鞭子带人拖到了马侧身,他冰寒的眸子凝了一眼她:“不识抬举!”
围着他的边疆战士们见状纷纷动怒:“放开我们公主。”
离辰逸左耳听,右耳冒,丝毫不将他们当做竞争对手,倨傲的挑起唇角,结实的手臂将轻快的公主强硬的拉上了马,将她手中的鞭子夺下,绑在了她的手腕上,将她置在了自己身前,神态轻松:“放开?你们这个边疆公主刁蛮任性,没有礼貌,本王打算好好管教管教她。”
“中原人,你再不放开我们公主,我们就射箭了。”其中一个战士威胁道。
“哈哈哈哈。。。。。。”离辰逸爽朗的笑声响彻在天空,无所谓的耸耸肩:“好啊,把你们的公主射成人肉靶子,本王正好喂给山头的野狼吃。”
“你——”噎的他们竟不知该说些什么。
边疆公主气的牙痒痒,身体来回的扭动着,晃的马儿来回乱跑,嘴里还谩骂着:“你这个死中原人,臭中原人,你放开本公主,你一个男子竟然好欺负本公主一个弱女子。”
“嘿,刁蛮公主。”离辰逸箍的她更紧了,紧到能闻到离辰逸身上所散发的沉香味儿,他魅惑的嗓音在她耳畔幽幽响起:“你若在乱动,本王就把你丢到山头去。”
一席话稍稍有了些作用。
刁蛮公主拧着秀眉,凶巴巴的问:“喂,你怎样才能放我下来。”
离辰逸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后背的蝴蝶骨,慵懒一笑:“本王饿了。”
……题外话……
唉。
蚊子错了,不该写不该写的,这是蚊子修改过的,大家看吧,唉。
第八十五章 听闻边疆的公主是个绝色美人
“臣弟生性贪玩,应该纳个王妃好好约束你一番了。”离漾将茶沫推到一边,细细的品尝起来。
离辰逸摇了摇修长的手指:“皇兄,别人不了解臣弟,皇兄难道还不了解?敢问世间有哪个女子能约束的住本王?”
“哈哈。。。。。。”离漾爽朗一笑:“臣弟莫非要孤老一生?”
“臣弟觉得这样挺好,无人拘束,无人管束,整日云游野鹤一般,臣弟过的倒也是自在。”离辰逸悠闲的说着:“皇兄好福气啊,后宫佳丽三千,只是每个都要雨露均沾也是怪累人的。”
离漾并未因他的打趣而动怒,淡然一笑:“这就是做皇帝的苦恼,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啊。”
“左拥右抱岂不是更美哉。”离辰逸调侃道。
离漾的手指叩着棋盘:“我册封了念清歌为婉昭仪。”
“喔?”离辰逸佯装惊讶的模样,挑眉看着离漾:“看来皇兄是对她心动了。”
沉默不语的离漾许久未说话,似乎在考量离辰逸的话,他从未想过‘动心’这个问题,今日,离辰逸不经意提出的问题让他的心猛缩了一下。
“还未到动心的程度。”离漾清冷的说:“只是觉得她长得很美。”
离辰逸邪魅一笑:“自古以来,英雄难过美人关啊。”话说着,眸光有意无意的瞥向出神的离漾。
离漾凝了棋盘良久,举起一颗黑子,脑海里回想起在玄朝殿初见隔空抚琴的样子,将话题转移:“来谈谈正事。”
“皇兄请讲。”离辰逸腰板挺直:“臣弟洗耳恭听。”
离漾将黑色棋子落在棋盘上:“边疆最近动荡不安,大臣们上奏说他们集体抗议缴纳税银,朕想派臣弟去边疆一趟打探一下情况。”
“边疆?”
“恩,你准备好以后明日启程。”离漾强势的下达了命令。
离辰逸怔愣一下:“好。”
*
午膳后的念清歌有了些倦意,懒懒的靠在软榻前,微闭着双眸,耳畔只听见阁窗外好似有鸟儿清脆的叫声。
起初她以为是个梦,后来那声音愈发的清晰,愈发的脆耳,她耐不住强大的好奇心,穿上木蹄鞋披了一件披风走出内殿,和煦的阳光暖暖的洒在她精致的脸蛋儿上,视线落在中央的水池石板上,上面有一只金丝笼,她快步走过去,里面是一只五彩斑斓的鹦鹉,歪着小脑袋圆溜溜的望着念清歌。
“你怎么在这里呢?”念清歌奇怪的自言自语:“是谁把你落在这里的?”
那只鹦鹉扑腾着翅膀,沙哑的嗓子重复的蹦着两个字:“王爷,王爷。”
“王爷?”念清歌重复道,盯着鹦鹉:“王爷来过?”
“王爷,王爷。”那鹦鹉似乎只会说这两个字,它使劲儿的扑腾着自己的翅膀,念清歌闪躲着,再看它,那笼子的底部出现了一个白色的纸条,念清歌左右环视了一圈,纤细的手指伸进笼子的木栏里,将纸条夹了起来偷偷的塞进了袖袍里,而后将那金丝笼拎到了屋子里。
正在擦瓷器的沛柔见状,好奇的问:“小主,这是哪儿来的鸟啊?”
“是鹦鹉。”念清歌纠正她:“给它弄点吃的,再弄点喝的。”
“小主,它吃什么啊?”沛柔追问道。
这可把念清歌难倒了,她挠挠脑门儿:“吃。。。。。。”
“王爷,王爷。”那鹦鹉活蹦乱跳起来。
念清歌惊愕,伸出修长的手指头指着那鹦鹉,警告道:“闭上你的嘴巴,你若是再乱叫,我就拔光你的羽毛。”
鹦鹉老实的站在那里。
“沛柔,你方才听到了什么?”念清歌盯着她惊愕的神情问。
沛柔摆摆手:“奴婢什么也没听到,奴婢去给鹦鹉捉虫子去。”
“去吧。”念清歌满意的回了内殿。
窗纱撂下。
念清歌舒适的躺在了美人榻上,展开折成了好几摞的纸条,刚劲的字迹映入她的眼底:“本王应皇兄命令去了边疆,不要太想本王,数日后归来,若实属思念本王就喂好本王的鹦鹉,不许虐待本王的鹦鹉,听闻边疆的公主是个绝色美人。。。。。。”
将小纸条揉成了一个球儿,原来那鹦鹉是他的,是他托自己照顾那鹦鹉吗?
只是,他好端端的称赞那边疆公主干什么?
以为自己会吃醋的吗?
她撇撇嘴,靠在了软榻上,望着扔在地上的纸团发呆,想了想,念清歌竟然鬼使神差的将那纸团拾起,重新展开,规规矩矩的叠好,环视了屋子一圈,最终压在了自己的妆盒里,上面用一根孔雀开屏的簪子压着。
据说,后宫的夜晚若是没有皇上的陪伴是可悲的,是寂寥的,是孤独的,是可耻的。
而念清歌恰巧是那可耻的代表。
早膳,午膳,晚膳。
每日重复的做着这些事情,周而复始,让她觉得生活的十分没有意义。
自从她册封以后从来没听到过爹爹的消息,也不知道他老人家还好吗。
月,凄凉。
念清歌孤独的倚在殿门口,呆呆的望着皎洁的弦月,鹦鹉时不时的吼两嗓子:“王爷,王爷。”
*
玄朝殿。
边疆一事让离漾是焦头烂额,每日呈上来的奏折纷纷都是边疆抗议缴纳税银的事情,他疲惫的捏了捏鼻梁:“也不知三弟是否安全到了边疆地带,听闻边疆一带的将士勇猛无敌,不讲情理。”
德公公将快要熄灭的蜡烛捻灭,重新掌了一只火烛,玄朝殿淡若的光芒又亮了起来,德公公安慰道:“皇上不必担心,离王爷也不是可随意任人欺负之人,相信他定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但愿吧。”离漾淡淡道。
片刻。
殿外一阵悉索的脚步声传来。
离漾眉头轻拧,德公公出外察看:“皇上,是敬事房的人来了。”
说话儿的功夫,敬事房的公公双手端着绿头牌猫着腰走了进来,跪在地上:“奴才参见皇上,皇上吉祥。”
离漾眉眼淡淡却蕴着怒se:“你怎的天天来烦朕?”
敬事房的奴才一听,吓破了全身的胆,哭丧着个脸:“皇上,您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进后宫了,这。。。。。。这小主们的绿头牌都浮了一层灰了。”
‘啪’的一声,离漾拍向奏台,火烛轻轻的摇曳,德公公连忙用手掌圈起,只听离漾寡淡的声音传来:“她们的绿头牌浮了一层灰干朕何事?分明是你们敬事房的人打扫不周。”
“皇上诶,奴才可不是这个意思。”那奴才跪着上面走了两步,将绿头牌们高高举起:“皇上,您今晚就翻一个吧。”
“滚出去!”离漾温怒道。
“皇。。。。。。皇上告退。”他匆匆的退下了。
德公公无奈的摇了摇头:“皇上,您保证龙体,可别气坏了身子啊。”
“恩。”离漾应道。
“奴才说句不该说的。。。。。。”
“那就不要说。”离漾阻拦道。
“。。。。。。”德公公索性了闭了嘴,但,忍了一会儿,实在是忍不住了,又开始唠唠叨叨起来:“奴才还是得说。”
“那你便说!”离漾语气里蕴着一丝不耐。
德公公厚着老脸开始叨叨:“边疆的事情王爷在着手帮你办,这后宫与朝廷无往不利,现在只有皇后娘娘膝下有子嗣,又是个身体差的,这皇后娘娘与太后又是裙带关系,谁知与朝廷哪位大臣的关系甚好,这大阿哥又是长子,您说这要是。。。。。。”
“大阿哥。。。。。。”离漾喃喃道:“那孩子与世无争,倒是个好孩子,皇后那边的野心朕不是不知道。”
“皇上明白便好。”德公公道。
离漾舒适的靠在龙椅后,望着眼前袅袅上升的香雾,幽幽道:“既然皇后这般上心。。。。。。”
德公公立刻心神领会:“皇上摆驾翊坤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