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有多大的勇气才能提他挡住那把剑。
念清歌灼灼的望着他。
离漾面冷心热,冷哼一声,言不由衷:“你以为这些便够了么?念清歌!不管结果如何,你都背叛了朕!背叛了朕就是死罪!而且你替朕当那一剑也是想将功赎罪!”
他的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刀子戳在念清歌的心坎儿上,她的眼睛酸涩的湿润,唇瓣儿有些颤抖:“你是这样认为的?”
君寻问,咽泪妆。
念清歌明净清澈,灿若繁星的眸子盈着点点湿润,她精致的锁骨都有些许的颤抖,离漾那双幽深的龙眸将自己复杂的情愫收起来,声音沉冷的如冰窖中的寒气:“是!但是朕也满足了你的心愿,给你册封成了婉贵嫔!”
一句话气的念清歌浑身颤抖,原来在离漾的心里自己抛开性命去救他,去为他挡剑只不过是想将功抵罪,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婉贵嫔的位份。
“离漾。。。。。。”念清歌的声音都变了声儿:“你出去!出去!你若是这么厌恶我,你现在给我贬成婢女,你把我打入冷宫!”
“别以为朕不敢!”离漾看她倔强如马的性子就心塞,她总是这样的火爆性子,从未不知对自己服个软,认个错。
“你敢,你什么都敢,你是皇上,只要你一句话谁都活不了!”念清歌的火气也冲到了头顶,随手抄起一个玉枕朝离漾砸去。
离漾眼疾手快的将玉枕甩到了地上:“朕真是惯的你不知天高地厚了,告诉你,两日后务必参见离亲王和公主的大婚!”
她倔强的别过头去不理离漾。
离漾愤怒的拂袖离开。
每每从琉璃殿里出来都生一肚子气。
直到离辰逸的大婚之日,离漾再也没有来看望过念清歌。
日子如流水般消逝在指尖。
*
这一天是黄道吉日。
云淡风轻,碧空万里。
金碧辉煌的皇宫散发着喜气洋洋的味道,今儿是离辰逸和静竹公主大婚的日子,按宫中的规矩只有‘嫔位’以上的人才有资格去参加王爷的大婚。
但是因为离漾并没有临。幸其他的小主,所以只带着皇后,离妃和念清歌一同去了离王府。
离漾和皇后坐的一辆马车,离妃和念清歌单独坐了一辆马车。
撩起的窗幔,马蹄狂卷而起的沙土眯的离妃的眼睛睁不开,她揉着眼睛没好气的落下了窗幔,自言自语的嘟囔着:宫外真是脏。
念清歌自小是个无拘无束,喜欢自由的人,每每来到宫外她都惬意的像一只欢快的小鸟儿。
玄璟的百姓们都出来看热闹。
十里红妆,浩浩荡荡的马车队伍沿着热闹的街头来到了离王府的大门口,两旁是威严的侍卫。
刺绣鲜红花纹的轿子终是到了离王府。
离辰逸一袭暗红色的长袍,发髻上挽着白玉镶嵌红玛瑙的发冠,大红色的长袍配上他英俊倜傥的面容更让他添了一抹妖冶之气。
他不耐烦的踢了踢轿门,撩起轿帘,将静竹公主拉了出来,二人迈过火盆,染上了红火平安的意思。
离漾和皇后被请到了上上座,由于先帝,太后双双驾崩,长兄为父,所以离漾和皇后为他们的‘高堂’。
离辰逸封了亲王后,不少朝廷的重臣都趁此机会来讨好离辰逸,送了不少名贵的奇珍异宝,离王府一下子也跟着热闹了起来。
倏然。
一道雪白的身影优雅款款的踏进了大厅,来人是离云鹤,他总是这么俊逸若仙,凝着面前身着红色喜服的两个人,离云鹤的心里划过了一抹苦涩。
他朝离漾一拘礼,转身来到离辰逸和静竹公主面前,红色的盖头将静竹的小脸儿隐在下面,他的声音清澈若水:“恭喜三弟和公主大婚,本王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离辰逸面无表情,冷冷的凝着他,似乎很不欢迎离云鹤来到这里。
离云鹤离静竹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但是他们却恍若离的很远,很远,她将要成为别人的王妃了。
“静竹公主。。。。。。”离云鹤忍不住心中的悸动唤了她一声儿。
这一声儿让静竹的心紧了紧,但宾客众多不好薄了他的意,只好礼貌的一拂身子:“云王爷。。。。。。”
“你。。。。。。”离云鹤酝酿了许久的话才想开口便被喜娘打断了。
吉时已到。
喜娘尖细的声音扬长在空中:“一拜天地。。。。。。”
尾音落下。
离辰逸如一颗挺拔的松树伫立在原地,静竹公主的身子早已弯下了大半,但是离辰逸依旧没反应。
弄得众人尴尬不已。
念清歌伫立在人群中看的她提心吊胆的。
他为何不行礼?
他究竟想干什么?
喜娘也有些尴尬,悄悄的拉了拉离辰逸的袖袍在他耳畔低声提醒:“离亲王。。。。。。”
慌神儿的功夫离辰逸将视线从光洁的地面上收了回来,念清歌恰巧伫立在离他们不远处的人群中。
倏然。
离辰逸那双黑曜妖冶的深眸死死的攥着念清歌,她总是那么的出众,那么的美丽,他总是能一眼就看到她,发现她。
他丝毫不顾及他人的目光,就这样目光灼灼的盯着她,念清歌被他看的毛骨悚然,急忙避开他火辣辣的眼神,她只觉得自己的小脸儿滚烫。
这一幕,离漾全部看在了眼底,胸腔里熊熊的怒火滕然而出,那双龙眸里蕴着厚厚的沙尘暴,拳头死死的攥紧。
虽然大家不说什么,但是都在心中唏嘘不已。
二人礼成后,静竹公主被喜娘送入了洞房,离辰逸扔下静竹独自在外享受着清闲同大家畅快的饮酒。
他的猖狂不羁让离漾十分恼火,但毕竟是他的大喜日子也不好闹得不愉快。
念清歌只觉得在大厅尴尬极了,她想避嫌,于是自己来到了静竹公主和离辰逸的喜房里。
当她进来以后才发现这根本就不是喜房,她心里一紧,知道自己进错了房,急忙拉开檀木门想出去。
小手才触到门上。
门外‘砰’的一声直接把檀木门踹开了,念清歌下意识的朝后退了一步。
一抬头,竟然满身酒气喝的醉醺醺的离辰逸,他面容妖冶摇摇晃晃的朝念清歌走来了,声音邪魅不羁,带着狂躁:“念清歌,你满意了吧,我娶了她你满意了是不是!”
第一百九十五章 皇上呢?有心么?
静竹公主望着消瘦的念清歌亲昵的坐到她旁边,望着她的帕子,嬉笑着:“从未见过你绣这些个东西,好丑。”
她的一句话让念清歌喜笑颜开:“静竹公主还是如此会打趣,我也是近日来才跟着崔嬷嬷学着这些针线活儿,看我绣的七扭八歪的,天生就不是手指灵巧的人儿。”
“哪有。”静竹公主将她手里的刺绣拿下放在一边:“说明婉贵嫔大富大贵,再者说了,婉贵嫔的琴声可谓是天籁之声啊,怎么会是个不灵巧的人儿呢。”
“静竹公主的小嘴儿怎的变的这么甜了。”念清歌被她逗笑了,眉眼弯弯的望着她,而后有些怜惜的抚过静竹尖尖的脸蛋儿:“静竹公主自打进了皇宫,没有刚才边疆那前儿来的时候丰腴了。”
静竹公主不以为然的笑笑:“许是水土不服吧”说着,视线落在了念清歌手指上明显的银针刺孔上,道:“听闻你受了剑伤,那些日子其实我十分想来探望你的,但是。。。。。。你也知道,他把我关了起来不让我出来,所以我。。。。。。”说到这儿,静竹公主便说不下去了。
离辰逸前些日子对静竹的暴。虐人人都有耳闻,念清歌十分心疼她:“何苦呢?寻一个喜欢自己的人该多好,离王爷。。。。。。他不适合你。”
静竹公主不想正面回答这个话题,而是巧妙的转开了,她笑吟吟地说:“他现在已经不是王爷了,他前些日子被皇上册封成亲王了。”
听及。
念清歌倏而抬眸,眼底划过一抹惊诧之色,而后浅浅一笑:“他现在是亲王了?挺好的。”
说着,念清歌恢复面色:“静竹公主是从哪儿来?怎的今日进宫了?”
静竹公主只顾着和念清歌聊的开心了,差点儿把正事儿给忘了:“瞧我这记性。”她润色了下语言,道:“两日后我和他成亲,你可以来参加么?”
听及。
念清歌的心狠狠的一震,抬头看着面容露出淡淡幸福的静竹公主,她的睫毛微抖:“我。。。。。。我现在属于被皇上禁在这里,我怎么可能出的去呢。”
静竹急忙道:“可以的,是皇上让我来告诉你的。”
“他?”念清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他怎么不来?”
说这话的时候,念清歌的口吻里明显夹杂着一丝丝思念和一丝丝责备。
静竹公主不知如何安慰她:“皇上在和辰逸谈事,应该是比较忙吧。”
“喔。”她淡淡的应着:“跟我没关系,我这样挺好的。”
“那我们的。。。。。。”静竹公主一边说着一边观察着念清歌的神色:“你会来么?”
念清歌蔫蔫的别过头去:“不知道,再说吧。”
“喔。”静竹也不好再追问下去了,她忽然想起什么,道:“今年新晋的秀女们真是一个个嚣张到不行。”
“怎么了?”念清歌的思绪很快的被静竹牵了过去。
静竹气愤的说:“有一个昭仪,拽的不得了,跟我说话横冲直撞的。”
“新人嘛。”念清歌柔柔一笑,眼底悄悄的划过了一抹黯淡:“难免会性子冲动了些。”
“不过那些新人长得一点也不好看。”静竹公主撇撇嘴,而后羡慕的看着念清歌:“你是我见过的长得最美的人。”
念清歌谦虚的笑笑:“公主过谦了。”
琉璃殿的小玩意儿十分多,妆奁上的璎珞看上去格外精致,念清歌看公主十分喜爱,抓起了一些递给她:“这些都是我闲来无事弄的,有些粗糙,公主别嫌弃,留着赏玩吧,我这琉璃殿已经不比从前了。”
静竹公主满眼放光的通通收了起来:“别跟我这么见外,说的本公主好像是那种见钱眼开的人似的,这些东西我会好好保管起来,以后好留个念想。”
“留个念想?”静竹公主不经意的话让念清歌失神,她捉住静竹的手:“这话是什么意思?”
她陡然明白过来念清歌还不知道这些事,她且怯怯地说:“成亲后,王爷要和我回边疆了。”
回边疆。
这三个字如一记重锤恍若悄无声息的砸在了念清歌的心里,忽然,她只觉得自己的心一阵阵抽痛,为何会有这种感觉?
他要回边疆。
那失魂落魄的模样映照在静竹公主的眼底,她的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清歌,你喜欢王爷么?”
“。。。。。。”
念清歌脸色一窘,有些责备的看着她:“静竹公主瞎说什么。”
“我知道王爷是喜欢你的。”静竹公主语气里有着伤心,她的指尖轻轻的摸着那些璎珞:“他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他喜欢上清歌你了。”
“公主,我是皇上的妃子。”念清歌忽然站起身来急急的说:“无论怎样都是,王爷以后的生活全部由你掌管,所以待你们走了以后我就会从你们的生活里消失了。”
静竹没有来由的伤感:“总觉的上天不会这样眷顾我的。”
念清歌才想劝说她的情绪,静竹公主望了一眼窗外,道:“清歌,我先走了,和辰逸约好一个时辰后在御花园,若是去晚了他会不高兴的。”
话落,静竹公主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御花园里。
离辰逸和离漾一同伫立在池塘边,那些鱼儿活蹦乱跳的摆着金色的尾巴,好不畅快。
原本想飞奔过来的静竹在看到离漾后立刻变得端庄,碎步稳稳的朝他们走来。
离漾幽深的龙眸落在静竹身上,淡淡的问:“告诉她了?”
“是。”静竹道:“可是她好像不怎么相信。”
“好,朕知道了。”离漾面容波澜不惊,恍若任何一件事情都提不起他的心情似的。
离辰逸不想在皇宫久留,和离漾道别后便拉着静竹公主离开了。
*
幽幽青草香,绵绵云软软。
离漾踌躇的龙步在绵绵的草地上来回的踱着步子,英眉一簇,那双黑曜幽深的龙眸蕴着一抹复杂的情愫,骨节分明的手指缓缓的转着自己手指上的玉扳指。
“皇上。。。。。。”德公公轻声唤着他。
“别说话,朕在想事。”离漾的手指挥在空中,静静的思索着。
片刻。
他忽地迈着龙步朝前方走去,声音沉凝,蕴着一抹似激动,似愤怒的声音:“摆驾琉璃殿,朕倒要看看她为何不相信朕的话。”
德公公跟在如龙卷风似的离漾身后,撇撇嘴,心里暗自思忖:这是又给自己找了个由头。
暖暖的午后。
念清歌正一人独自享受着孤寂,温暖的阳光,她纤细的双手握在秋千上,双脚擎在半空轻轻的晃动着,看起来十分的惬意。
那温和,不毒辣的光晕柔在她沉云落雁的娇容上,让人想轻轻的将她拥抱在怀中。
离漾特意不让德公公通报,他静静的来到念清歌面前,就那样负手而立安静的看着闭目养神的她。
她的肌肤白嫩,甚至能够看清楚她肌肤上的细小绒毛,她的睫毛卷长,恍若是一支羽毛撩拨着他的心扉。
念清歌只觉得眼前有一个庞然大物遮挡住了她面前所有的阳光,倏而睁开眼睛,她惊吓不已,待看清面前的人时,不小心从秋千上直接滑了下去。
的离漾迅速的将她纤细的腰扣在自己的大掌中,将她整个人都揽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又瘦了。
鼻息间染尽的馨香让离漾久久无法填补的内心终于得到了一份安定,那沉凝沉厚的声音响起:“我们去内殿。”
“好,皇上放我下来,我自己走。”念清歌爽快的点头。
“麻烦!”离漾懒懒的说着,而后将她打横抱起大步流星朝内殿走去。
他的怀抱,久违了,离漾英俊紧绷的线条让念清歌看的如痴如醉,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气息,只觉得心中好有安全感,偷偷的望着他,多望他一眼,再多望他一眼。
落下隔断的层层珠帘,离漾将她放下,念清歌挽了挽自己耳边的发丝:“皇上。。。。。。”
“两日后,朕教人来接你,我们一同去离王府。”离漾开门见山地说。
“好。”念清歌乖巧的应着,而后径直走到软榻前:“臣妾恭送皇上。”
那冷冰冰如清水的声音让离漾十分不爽快,他的声音蕴着抹厚灼:“你不想跟朕解释解释什么么?”
闻言。
念清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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